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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是先皇后的女兒

馬車碾過最后一道宮門門檻時,我下意識攥緊了袖口。

車簾被侍女輕輕掀起,刺眼的日光里,東宮門前的白玉臺階上站著黑壓壓一群人。

為首的太奶奶穿著暗繡百壽紋的錦袍,手里拄著鑲玉拐杖,看見我下車,渾濁的眼睛忽然亮起來,被攙扶著的手微微發抖。

皇后站在她身側,鳳袍曳地,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目光卻像初春的湖水,細細描摹著我的眉眼。

周圍的妃嬪們低眉順目,鬢邊的金釵在陽光下閃閃爍爍,可我一眼就看見了人群末尾的蘇晚螢。

她依舊是昨日那身素雅衣裙,手里還攥著塊半露的手帕,看見我時,手里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

我朝她眨了眨眼,她忽然捂住嘴,眼眶紅得像沾了晨露的櫻桃。

“好孩子,可算回來了。”

太奶奶被扶著走下兩級臺階,聲音里帶著哭腔。

皇后上前一步,輕輕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微涼,掌心卻很軟:“回來就好,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周圍的請安聲此起彼伏,我被簇擁著往里走,衣擺掃過光滑的地磚,發出細碎的聲響。

經過蘇晚螢身邊時,她忽然快步跟上半步,低聲說:“公主……原來你……”

我側頭沖她笑了笑,像昨日接過饅頭時那樣輕聲說:“饅頭很好吃。”

她猛地停住腳,望著我的背影,肩膀輕輕聳動起來。

秦鋒不知何時站到了廊下,一身黑衣在朱紅宮墻映襯下格外顯眼,見我看來,他微微頷首,那雙泛紅的眼此刻沉靜如潭。

合心佩在衣襟里輕輕發燙,和臂上的胎記呼應著,像有團暖火從骨頭里慢慢燒起來。

宮道兩旁的玉蘭開得正好,花瓣落了我一肩。

原來這就是我的家,那些在客棧里亂成麻的思緒,忽然在這一刻變得清晰起來。

碧荷是個手腳麻利的宮女,梳著雙丫髻,說話輕聲細語的。

她引著我穿過抄手游廊,東院的景致漸漸鋪展開來——青石板路兩側種著成片的翠竹,風一吹,葉尖的露珠簌簌往下掉,落在廊下的青苔上。

正屋早已收拾妥當,新換的錦被繡著纏枝蓮紋樣,梳妝臺上擺著嵌寶的鏡匣,連窗臺上的青瓷瓶里都插著新鮮的白梅,處處透著細心。

“公主先歇口氣,換身素服,老祖宗吩咐了,先去給先皇后和先帝爺上柱香。”

碧荷說著,捧來一套月白色的孝服,領口繡著暗紋的蘭草。

我換上衣服時,指尖觸到布料的微涼,心里忽然沉甸甸的。

跟著碧荷穿過幾重院落,空氣漸漸靜了下來,遠遠就看見前方的殿宇掛著素白的幔帳,檐下的燈籠也罩著白紗,風一吹,飄得像片羽毛。

靈堂里燃著淡淡的檀香,供桌上擺著先皇后和先皇帝的牌位,牌位前的長明燈明明滅滅。

太奶奶已經在那里了,正對著牌位絮絮說著什么,看見我進來,她擦了擦眼角:“青禾,來,給你爹娘磕個頭。”

我走到蒲團前跪下,望著牌位上的字,喉嚨忽然哽住。

原來這就是我的爹娘——那個被沈知言提起時紅了眼眶的先皇后,那個只存在于旁人話語里的先皇帝。

他們的模樣我記不清,可合心佩在衣襟里發燙,臂上的胎記也隱隱發熱,像在替我訴說著什么。

磕下頭的瞬間,檀香混著燭火的氣息鉆進鼻腔,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下來,砸在冰涼的地磚上。

太奶奶走過來,用帕子輕輕擦去我的淚:“好孩子,不哭。你爹娘在天有靈,知道你回來了,該多高興。”

碧荷在一旁遞上三支香,我接過時手在抖,火苗舔著香頭,燃出點點火星。

插好香,我望著牌位

靈堂外的風卷著落葉掠過窗欞,長明燈的光暈輕輕晃著,像是爹娘在無聲地應著。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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