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中一走，閻埠貴又跟何雨柱講了幾句教課的事兒，然后看了一眼易中海，也回前院去了。

賈張氏拽著賈東旭，三角眼怒瞪：“還不回屋，看什么？”

“媽，您說，我也拜柱子為師，合適嗎？”

“合適你奶奶個腿兒！你媽我四十多了，讓我喊一個十六歲的毛頭小子弟弟？啊！”

賈張氏再次抬手給了賈東旭腦門上來了一下：“進屋去！去給你爸跪那兒！要不是你小子今兒非唱反調，你媽我也不至于被他擺一道兒！”

院內，很快就剩下易中海、高小丫和何雨柱三個。

易中?？粗驹陂T廊上正準備推門進屋的何雨柱，倒翻眼眼底情緒波動很多，也很雜，一時間他有些分不清為什么非要把何大清趕跑了。

因為老何跑了，好似剩下的這個小何，今天這一手手、一出出，讓他更感覺棘手。

傻柱，傻柱？老何怎么非要喊他傻柱，這可太聰明了！

怪不得前兩天一直不出門，合著給我憋了一個大的？

易中海一邊想著，扭頭看向身側的高小丫，易高氏心領神會，嘆了一口氣，朝何雨柱這邊走了過來。

“柱子……”

易高氏這一聲喊，讓手剛放在屋門上的何雨柱停下了推開門的動作，扭頭看向易高氏。

“柱子，你易叔真沒有別的心眼子，他就是……”

“什么易叔不易叔的，咱現在可是平輩兒，客氣些喊一聲易師傅、易哥，不客氣那也是平輩兒，直呼其名都行！”

話落，何雨柱也不管易高氏站在昏黃燈光下那蒼白了幾分的臉色，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老太太，等著急了吧？”

“不著急，雨水剛才吃了些東西，我把她哄睡了！她年齡太小，怕是傷了心脈??！你們兄妹的感情，可得好好培養！不然這孩子長大怕是性情薄涼，對你這個哥哥也不親！”

“謝老太太您！我明白！咱吃飯，等會兒我送您回屋睡覺！”

“唉！”

聽著屋內傳出的聲音，易高氏手足無措，快步隨著易中海一塊兒回了東廂房。

“當家的……”

“唉！”易中海嘆了一口氣，“你以后多跟老太太走動走動，還是得讓她向著咱，還有雨水，讓她盡早搬出來住吧！”

“當家的……”

易高氏還想說什么，被易中海抬手打斷了：“我看柱子可以考慮考慮，主要咱讓雨水對咱倆有好感，柱子絕對聽雨水的！還是那句話，咱倆……都不年輕了！”

“東旭嘛……柱子今兒這一手，倒是提醒我了，改天我問問東旭，看看他想不想拜我為師，他要是樂意，我就正式收他為徒！”

易高氏又開始抹眼淚，訥訥說不出話來，只是透過門窗看著何家和賈家，眼中含淚。

“當家的，賈家嫂子要是知道你避開她收東旭為徒，又要鬧我們！”

“鬧就鬧吧，只要東旭拜了師，她鬧最多給些補償，不會像柱子鬧出來這么多花兒，我看柱子八成是聽了誰的話，廠里的朱副廠長可是個有手段的！”

話落，易家屋內沒了聲音。

這一夜，除了何雨柱兄妹倆，院內其他人包括聾老太太躺在床上都是輾轉反側睡不著。

一直到第二天許家門口養的大公雞開始打鳴，何雨柱已經起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里屋還在熟睡中的何雨水，出門來到院內水龍頭旁，開始洗漱。

他洗漱這會兒，最先來接水的，是住在西廂房的賈張氏。

在仍舊有些黑的天幕下，賈張氏一推門就看見何雨柱站在水龍頭旁用牙粉刷著牙，一雙三角眼忍不住微動。

嘟囔道：“這傻……柱子，還真變了個人不成？竟然比我起的都早?！?

何雨柱吃完健體丹，耳力早就超了常人，當然聽到了賈張氏的嘀咕，吐了泡沫子，扭頭看向走過來的賈張氏。

“哎呦呵！張嫂，起的可夠早的哈！”

賈張氏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何雨柱一個臉色。

“柱子，你……得，別的話我也不愿意多講了，嬸……嘖！那什么，我可真心實意為你著想，你昨個兒，太莽撞了！”

“嘿！張嫂，您這是得了誰真傳了？??！甭擱我跟前兒天天說什么‘真心實意’，您一說這個詞兒，我心里就麻抓！跟誰揪了一把似的！”

“你這孩子！我可是真心……”

“張嫂……”

賈張氏臉也耷拉了下來：“柱子，咱倆擱這兒給對方添堵有意思嗎？”

何雨柱吐出漱口水，幽幽道：“嘖！您非要玩家伙兒跟我提?。　?

“成了！賈東旭我這位大侄子什么時候去相親喊我一嗓子，我這還沒二十，您也不用擔心人姑娘看不上賈東旭看上我……”

“嘿！柱子，你這是什么話？我可不會讓東旭喊你叔?。　辟Z張氏抬手戳了何雨柱胳膊一下。

賈張氏雖然這么講的，但看著何雨柱收了牙刷牙粉回屋的背影，并沒有再追過去多講。

站在水龍頭旁，沾了牙粉，一邊刷牙一邊嘀咕道。

“我可不就是這么考慮的，可不能讓東旭那個年齡的一塊兒去！他那個老蔫兒的性子，我還真怕秦家丫頭看不上?！?

“秦家一大家子就一心想指望著淮茹那丫頭進城，呵呵！進城有什么好的？吃的喝的什么的都得花錢買！”

“還是我看得開，不要城市戶口！不過嘛……東旭可是入了城市戶口，淮茹那丫頭嫁給東旭就能進城，老秦家保管樂意這門親事！”

何雨柱進屋后，回頭透過門窗看了一眼院內賈張氏嘟嘟囔囔的身影，輕笑。

“秦家屯??！好地方！”

看何雨水還在睡覺，發出磨牙聲，何雨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小心放下牙刷。

然后找出面缸里的老面疙瘩，捏碎了，和好要蒸饅頭的面放在一旁等待發酵，這才又出了門。

看了一眼易家屋內也亮了燈，穿過月亮門進了后院。

這會兒天還沒亮，后院許家、劉家屋內也都已經亮了燈。

這個時代的婦女，起得早，老四九城，還是以面食為主的，早起要蒸饅頭，幾乎是每家每戶都要做的事。

蒸饅頭可能南方人有些好奇為什么不在前一天晚上蒸好第二天早上熱一熱再吃，但早起蒸饅頭確實是北方人的習慣，至少是這個時代北方人的習慣。

現在這會兒蒸饅頭可沒有什么酵母，都是上一次蒸饅頭剩下的發酵好的老面疙瘩，每次蒸饅頭都會留下來那么一小塊，若是忘了留，下次蒸饅頭就得去被人家借。

何家本來就有個饅頭包子鋪，這些流程，就算是他沒有繼承經驗包等，也很清楚。

“許大茂、劉光齊，你們兩個小子起來沒有？我數到十，誰要是不起，我進屋扒下他衣褲?！?

“然后光屁股給你扔胡同，順便還去找小胖墩黃油餅過來，讓他那個大嗓門兒給你們宣傳宣傳！”

何雨柱話落，許家、劉家屋內頓時傳來動靜，劉家屋內劉海中兩口子不滿的聲音更是隨即傳出。

“傻柱……”

“劉海中，你要是再這么喊，信不信我今兒進了軋鋼廠，當著你那些徒弟的面兒給你褲襠再來一腳？”

“老大，你還不起來！收拾你的來了！”

劉海中的聲音夾帶著慍怒，但沒再反駁何雨柱。

對面，許家屋內更是快速傳來許大茂賤兮兮的聲音：“不是，我說柱子哥，您嘛呀！真這么早起??？”

“喊師父，你要是再亂喊，我就用從閻老師那兒拿來的竹板兒抽你丫的！十！”

何雨柱話落，也不再廢話，開始倒數：“九，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