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國營飯店
- 1983:從留下女知青開始逆襲
- 就很好吃
- 2287字
- 2025-08-27 00:03:00
等楊明遠來到國營飯店的時候,卻發現這家國營飯店遠比平時還要更加熱鬧一些。
湊過去一聽,他總算是明白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國營飯店的熊瞎子可真不是白收的,野味供應的招牌才打出,便吸引了不知道多少慕名而來的客人。
熊瞎子肉雖然帶著股猛獸特有的腥臊味道,肉質也有些柴,但是架不住李叔的手藝好啊,愣是將它烹飪得有滋有味。
更何況,就算這熊瞎子肉的味道不好,難道還真有人會說不成?
他們花大價錢來吃這野味為的可不全是味道,逼格反倒是更加重要的東西。
這段吃熊瞎子肉的經歷說不定就能在某次喝酒后用上,成為擊敗對手的關鍵談資。
甚至楊明遠還沒走進國營飯店便聽到有人在夸獎那熊瞎子肉的美味,
當然除開熊瞎子以外,他們討論的最多的還是這熊瞎子是哪里來的。
周家村的老周?李家村的老李?……?
只是任他們怎么猜都猜不到,能打下這頭成年熊瞎子的人不是他們口中那些經驗豐富的老獵人,而是楊明遠跟趙德柱這兩個初出茅廬的新手。
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拿出了昨晚國營飯店開的憑據,楊明遠很快便被服務員迎了進去。
才剛往里走了幾步,楊明遠便看到李叔迎了上來,笑著調侃起了他:
“喲,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打熊英雄來了。”
“今天可是不限量供應,店里的客人都猜出了這熊瞎子不小,就是沒一個人猜得出這熊瞎子是你這位英雄少年打的。”
“托你的福,我們飯店今天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把隔壁幾家飯店的客人都搶了過來。”
“尤其是那熊掌,今天招待的領導可是笑著走的,說晚上還要來,讓經理笑得合不攏嘴。”
面對李叔的恭維,楊明遠卻只是靦腆一笑:
“哪里,這都是李叔的手藝好,一般人哪有這個本事。”
夸人就得往對方最引以為豪的地方夸,楊明遠的話明顯是夸在了李叔的心坎上,無比自豪的說:
“可不是我吹,一般人還真沒我這個料理熊瞎子的本事。”
“那熊瞎子肉得先擱山泉水里泡足一個晚上,把血沫子去得干干凈凈。”
“撈出來得用松木火慢慢熏上兩個時辰,熏到肉皮發緊發亮,再扔進老湯鍋里咕嘟。”
“老湯里得有當歸、枸杞、香葉這些溫補的料,還得加上咱后山特有的山花椒,去那股子土腥氣,這火候差一分都不成。”
“那熊掌更是金貴玩意兒,得用溫水反復揉洗,把掌心的老繭子一點點刮凈了。”
“上鍋蒸之前得用蜂蜜和料酒腌透,蒸的時候得墊著竹篾子,不能讓熊掌直接挨著鍋底,不然就糊了腥氣。”
“蒸夠四個時辰后取出來,得趁熱用刀劃開皮肉,往里面塞香菇、冬筍和火腿丁,再澆上熬得濃稠的醬汁,放進砂鍋里慢煨。”
“這功夫得盯著砂鍋蓋縫,見著熱氣帶著肉香直冒,聞著不腥不膩才算到了時候,多一分則老,少一分則生。”
說到這里,李叔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認真:
“那么多步驟,一點差池都不能出,不然輕則肉柴得嚼不動,重則帶著股子臊臭味,吃著倒胃口不說,傳出去還砸了我的招牌。”
聽到李叔講解料理熊瞎子的過程,楊明遠忍不住朝他比劃了個大拇指:
“還得是李叔,難怪我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夸這熊瞎子肉好吃。”
話說到這里,李叔已經帶著楊明遠到了財務室。
然而就在財務準備付款的時候,楊明遠卻是提出了個要求:
“李叔,雖然現在也不是那沒票花不出去錢的時代,但票還是相當的重要。”
“錢我可以少要點,能不能勻點肉票、糧票和糖票給我,我也好買點好東西回去給我爹娘吃。”
聽楊明遠那么說,李叔毫不吝嗇的夸獎了起來:
“難怪能跟為民認識,果然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你都叫我叔了,這拿錢換的話就別說了,店里有多的票,我直接給你拿。”
聽李叔那么說,楊明遠面露遲疑之色:
“李叔,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不太符合規矩?”
楊明遠也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李叔愿意幫忙便已經是一件幸事,根本沒必要強行讓對方為了幫自己犯錯。
面對楊明遠的遲疑,李叔卻是滿不在乎的說:
“有什么不太好的,哪里又不符合規矩了?”
“我們平常買肉難道就不要票了?”
“要不是你說,我差點把這該給的票給了,讓你吃了大虧,說到底還是叔的不對。”
說到這里,李叔直接往抽屜里一樣票抓了一把,就那么直接塞進了楊明遠手中。
李叔的盛情難卻,加上楊明遠的確也是有些缺票,當即也就沒推辭,只是又塞了四包大前門過去:
“李叔,這事兒多虧了你的照拂,不然我還真找不到能一次性把一整只熊都收了的地方。”
“我不和你客氣,你也別和我客氣,這煙你可得收下。”
一看楊明遠那么會來事兒,李叔笑得更開心了:
“行,這煙我就留著。”
“你以后要是打到啥獵物賣不完,直接往我這里送就行,準給你個公道價。”
雖然這個承諾大概率是用不上了,但楊明遠還是笑著朝李叔表示了感謝,這才帶著剛得的錢和票出了國營飯店。
既然子彈已經準備充足,那么接下來便到了傾瀉這些子彈的時候了。
帶著充足的錢和票,楊明遠騎著腳蹬子三輪,不帶半點猶豫,徑直朝著百貨大樓騎了過去。
今天是星期四,雖然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卻不是百貨大樓最忙碌的時候。
楊明遠把腳蹬三輪車穩穩停在百貨大樓門前的梧桐樹下,車斗里的鐵絲筐隨著慣性輕輕晃了晃。
他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抬頭望向這座灰磚紅頂的三層建筑,墻面上“工農兵百貨大樓”七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閃著暖光,邊緣雖有些許斑駁,卻依舊透著那個年代特有的莊重。
大樓正門上方嵌著三塊巨大的玻璃窗,窗棱被漆成深綠色,玻璃上貼著“慶祝五一國際勞動節”的紅色標語,邊角處還粘著幾縷沒清理干凈的彩帶。
門口兩側立著兩個半人高的水泥花池,月季花開得正盛,粉白相間的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臺階是青灰色的水磨石,被往來行人踩得光可鑒人,靠近門軸的地方能看到幾道深淺不一的劃痕,那是歲月留下的印記。
門楣下方掛著兩盞黃銅色的吊扇,雖然沒在轉動,卻讓人想起夏日里嗡嗡的風聲。
楊明遠深吸一口氣,他挺了挺脊背,昂首挺胸地跨上臺階——這一次,他不再是那個只能扒著玻璃櫥窗咽口水的窮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