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鑰匙與數據庫的密碼
- 多走幾步:成功人士的隱藏法則
- 冒火哥哥
- 2322字
- 2025-07-12 09:45:09
舊書店的木門在身后吱呀合攏,揚起的塵埃在臺燈光柱里翻滾。
林宇靠著斑駁的書架滑坐在地,掌心的翡翠碎片仍在發燙,像是揣著一塊剛從火堆里刨出的烙鐵。
蘇棠蹲在對面的舊地毯上,放大鏡的銅框映著她鏡片后的眼睛。那枚生銹的鑰匙吊墜被她捏在指間,金屬表面的凹陷里還卡著細小的布纖維。
“這不是普通鑰匙?!彼蝗挥弥讣装醋〉鯄嬌系牧呅伟枷?,金屬“咔嗒”一聲輕響,表面彈出米粒大小的投影孔。
淡藍色的光束打在泛黃的墻紙上,蘇棠的母親出現在光暈里。白大褂的袖口沾著褐色的血漬,與林宇掌心傷疤的顏色驚人地相似。
“如果系統被篡改,就用‘痛苦記憶’作為密鑰……”女人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舞,“每個傷疤都是一把鎖,要找到對應的門。”
投影消失前,最后定格的畫面是本泛黃的《算法導論》。書脊上刻著的花紋,與鑰匙側面的凹槽嚴絲合縫。
蘇棠猛地轉頭,目光掃過堆滿書的貨架。她的爆炸頭因激動微微顫抖,發梢掃過書架上的《時間簡史》,書頁嘩啦啦翻動起來。
林宇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第三排書架的角落里,果然立著本封面褪色的《算法導論》。書脊上的花紋在燈光下泛著暗淡的光。
書店外突然傳來鋼筆敲擊地面的聲響,篤、篤、篤,節奏與王悅轉動鋼筆的頻率一模一樣。
林宇爬到百葉窗旁,透過葉片縫隙向外看。王悅正站在街對面的路燈下,黑色高跟鞋尖輕輕踢著墻角的流浪漢。
那流浪漢蜷縮在破麻袋里,手腕上露出的手環,竟戴著與記憶回廊里相同的翡翠紋路。
“找到他們了?!甭蓭煹穆曇舸┩改鹃T,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下一秒,納米切割線突然從鎖孔鉆入,在地板上劃出銀亮的弧線。
蘇棠抓起《算法導論》砸向切割線,書頁散開的瞬間,泛黃的紙頁上浮現出熒光代碼。那些綠色的字符順著她的指尖爬動,像是活過來的螢火蟲。
“原來書里藏著數據庫坐標!”她的指甲掐進書脊的花紋里,突然想起母親影像里的話,“痛苦記憶是密鑰……林宇,你的傷疤記得被裁員那天的溫度嗎?”
林宇的掌心貼在書頁的血跡斑痕上。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解約協議上冰冷的油墨味,混著寫字樓后巷的寒風氣息。
他仿佛又聽見父親在電話那頭刻意壓低的嘆息,看見母親偷偷抹淚時,圍裙上沾著的面粉痕跡。
當這些感官記憶注入書頁,《算法導論》突然自動翻頁,紙頁翻動的聲音像是誰在輕聲哭泣。
最終,書頁停在第73頁——用紅筆圈住的“量子加密”詞條旁,寫著趙宏集團總部數據庫的物理地址。字跡潦草,墨水邊緣暈染得像朵綻開的血花。
流浪漢突然撞破玻璃沖進來,碎渣扎進他的掌心,流出的血珠里漂浮著細小的數據流。他手腕上的手環發出刺耳的警報,紅光映著他渾濁的眼球。
“別信他們……”流浪漢的嘴唇哆嗦著,眼球突然變成閃爍的數據流,“每個普通人都是潛在副本……”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開始透明,最后化作王悅腳下的一灘墨水。那墨水在地板上蠕動,漸漸聚成趙宏集團的logo。
“有趣的發現?!蓖鯋偛戎E走近,高跟鞋跟陷進未干的墨水里。她轉動鋼筆的動作優雅依舊,尖端的切割線泛著冷光,“但你們忘了,數據庫的防火墻,是用所有‘失敗者’的絕望情緒構建的?!?
她身后的投影突然亮起,墻面上顯現出趙宏集團總部的剖面圖。核心機房被包裹在由無數個“林宇”組成的人形繭房里,每個繭房都在重復著被裁員的場景。
蘇棠突然將鑰匙插入《算法導論》的鎖孔,金屬咬合的瞬間,吊墜射出的光束在墻面組成三維密碼盤。那些旋轉的數字里,夾雜著她童年在孤兒院的片段——院長嬤嬤遞來的熱粥,窗臺上永遠開不謝的塑料花。
“那我們就用‘希望’作為病毒?!彼н^林宇的手按在密碼盤上,兩個相同的傷疤同時發光,藍綠色的光暈里,浮現出他們在副本里互相攙扶的畫面。
“還記得副本里那些沒放棄的瞬間嗎?”蘇棠的聲音帶著哽咽,指尖劃過林宇掌心的傷疤,“茶水間里偷偷畫的公式,被裁后重新寫的簡歷,甚至……此刻還在跳動的心臟?!?
密碼盤的數字開始重組,發出齒輪轉動的輕響。王悅的切割線突然失控,反向割向她自己的手腕。律師的表情第一次出現真正的恐懼,她看著自己的皮膚下浮現出數據流。
那是她為權貴篡改證據時,深夜在律所衛生間嘔吐的記憶。鏡子里的她臉色蒼白,洗手池里還漂著未沖凈的穢物。這些被系統當作“成功勛章”儲存的畫面,此刻卻成了摧毀她的武器。
當書店的墻面開始透明,露出外面的城市夜景時,林宇和蘇棠看見無數個翡翠色的光點正在閃爍。那些光點分布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像是撒落在黑夜里的星星。
“那些都是覺醒者。”蘇棠指著遠處的貧民窟,那里的光點格外密集,像是一片發光的星海,“數據庫不僅是核心,更是所有副本的能量源?!?
她將《算法導論》塞進背包,帆布摩擦著鑰匙吊墜,發出清脆的聲響。爆炸頭的發絲垂下來,遮住她鎖骨處蔓延的翡翠紋路——那些線條已經爬上她的脖頸,像一條正在蘇醒的項鏈。
“準備好潛入總部了嗎?”蘇棠的眼睛在黑暗里亮得驚人,“這次,我們要刪除的不是文件,是規則本身。”
林宇最后看了眼地上的墨水漬,那里正緩緩滲出與他掌心相同的血跡。那些血珠滾動著,與翡翠碎片的藍光融合在一起。
他握緊蘇棠的手,兩個傷疤在黑暗中亮起幽藍的光,像兩顆在絕望里生長的星星。
遠處的趙宏集團總部大廈,頂層的翡翠色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
像是在回應這場即將到來的、關于自由與枷鎖的終極博弈。
書架上的《算法導論》突然無風自動,翻到扉頁——那里用鉛筆寫著一行小字:“痛苦是種子,希望是土壤?!弊舟E稚嫩,像是個孩子的筆跡。
蘇棠的指尖拂過那行字,突然想起母親影像里的實驗室,墻角蹲著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手里攥著半截鉛筆。
林宇的目光落在書店門口的“營業中”木牌上,那木牌的背面,不知何時被刻上了翡翠紋路的圖騰。
夜風穿過破碎的玻璃窗,帶著城市的喧囂。
他們知道,真正的戰斗,才剛剛拉開序幕。
而那本泛黃的《算法導論》,在背包里輕輕顫動,像是一顆即將發芽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