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臣弟有本要奏
- 重生換嫁:我靠偷聽心聲撩瘋王爺
- 霓虹玉米
- 2230字
- 2025-07-25 18:00:45
二樓的蕭宸面無人色,顧不上一旁瑟瑟發抖的柳婉柔,踉踉蹌蹌沖回了國公府。
柳婉柔強撐著喚來雪芝,語氣帶著畏懼:
“快回清平侯府,告訴父親,人被兵馬司抓走了!”
雪芝領命疾步離去。
滿室寂靜,柳婉柔汗毛倒豎,只覺得背后的寒意擋都擋不住,扶著桌邊勉強站穩,手撫上胸前,深深吸了兩口氣。
眼神瞥到蕭宸剛才坐過的位置,銀牙緊咬,向前一步,一把將桌上的茶壺杯盞統統掃到地上,踩著一片狼藉出了房門。
柳婉柔還沒進院子,就被劉媽媽帶著婆子押去了正院。
正廳內,安國公和國公夫人端坐在上座,面沉如水,大少夫人孫芳潔侍立在側。
蕭宸脊背微彎,靜跪在地上,后背的衣料撕裂,滲出鮮紅的血跡。
國公夫人一見柳婉柔便雙眼冒火冒火,抓起手邊茶盞砸去!滾燙的茶水潑了柳婉柔滿頭滿臉,茶葉沾在她紅腫的額角,頗為狼狽。
國公夫人仍不解氣,抄起手邊的隱枕又飛了過去。
這一下,砸得跪地上的二人都是一個趔趄。
國公夫人由孫芳潔輕拍著背順氣,顫抖著抬起手,指向柳婉柔:
“攪家精!你要害死我們國公府不成?蕭宸!你個孽障!就這樣跟她胡鬧?”
安國公拍案而起,皺著眉看著這個不成氣候的兒子和四處惹事生非的兒媳,大步行至二人面前,猛地踹向蕭宸心口,
“教妻不嚴,縱容禍亂!即日起禁足三月,停俸半年!”
安國公又冷冷看著狼狽的柳婉柔,聲音冰冷:
“我念在你父親的面上,上次未罰你。如今你竟攛掇著夫婿發國難財,此等滔天罪行,我護不住你!你今夜便收拾東西,回侯府去吧!”
說罷,手一揮,丫鬟小廝半扶半抱著這對小夫妻出了正廳。
國公夫人起身到安國公身側,伸手撫上他緊握的拳頭,語氣里滿含擔憂:
“老爺!如今可還有機會轉圜?吏部侍郎能否……”
安國公狠狠甩掉了她的手,惡聲惡氣道:
“人都到了大理寺了!他還管個屁用!看你生的好兒子!”
不顧搖搖欲墜的國公夫人,轉頭就離開了正廳。
國公夫人撲倒在桌上,眼里含著淚花,咬牙對著安國公背影吼道:
“今兒是十五,你要去哪!我的兒子不好,難不成就只有……”
猛地摔合上的大門喚回了她的意識,她戒備的掃了孫芳潔一眼,深吸口氣,復又帶上了端莊的假面。
***
寅時未至,顧知檢已經換上了一身玄色四團龍錦袍,乘著那輛彰顯皇恩的馬車出了府。
顧知檢多年未上朝,望著天邊朦朧的光亮,他急促呼吸,指尖在玉帶銙上扣緊又松開。
這也是他病情有進展后,第一次回到這個讓他噩夢纏身的地方。他本不愿也不能參與任何政事,可安國公府草菅人命,他實在忍無可忍。如今,既然趟進這趟渾水,他便只能盡力保住自己和謝道清。
鳴鞭三響,百官肅立。
大理寺卿出列,手持笏板,躬身道:
“昨日東城承恩街有人鬧事,本以為只是商戶糾紛。待微臣細細查明,竟有人殺子而食!那罪徒在獄中已咬舌自盡。”
皇帝蹙眉神色不悅,眼神卻一動不動落在顧知檢身上。
大理寺卿滿頭的汗,強撐起幾分精神,硬著頭皮繼續說:
“那人死前還掐死了自己夫人孩子,鬧事的那幫人全都暴斃,這案子……沒法查了。”
顧知檢橫跨一步,躬身道舉起竹簡,低聲道:
“皇兄,臣弟有本要奏。”
皇帝示意身旁呂盛接過竹簡,瞇眼看了起來,眉頭漸漸舒展,幾息之間,面上幾乎沒了表情。
階下群臣無不心驚肉跳,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虛的安國公與柳忠正,更是面如土色,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
一炷香后,龍椅上傳來一聲冷冷的聲音:
“安國公,你可有事要稟明?”
安國公虎軀一震,幾步跪倒在大殿中,深深叩首在地:
“皇上,臣罪該萬死!竟不知那孽障受人蠱惑!在城中高價賣米!臣管教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皇帝冷嗤一聲,看著地上人泛白的鬢角,和背上的木板,嘴角牽出個詭異的笑:
“受人蠱惑?受誰的蠱惑?”
安國公猛地轉頭,伸手指向在群臣中縮了又縮的柳忠正:
“正是吏部侍郎柳忠正之女!她命人四處搶糧!還私定糧價!臣有證據!”
話畢,俐落解下背上寫著米價的木牌,柳忠正看著那上面清雋的字跡,認命般閉了閉眼,也跪到了大殿中央,深深叩首:
“皇上明鑒啊,小女自幼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么會嫁進國公府后就懂這些事?國公爺這是構陷!”
兩人各執一詞,險些在殿上打了起來,皇帝冷呵一聲:
“夠了!”
兩人立刻噤若寒蟬,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安國公蕭遠山,教子無方,擾亂京畿,削歲祿五百石,罰俸一年!柳忠正,治家不嚴,罰俸兩年,降級留用!二人即日起于東西二城開設粥棚,每日各供百石米糧,直至朕旨意為止!所囤之糧,盡數充公,平價賣與百姓!””
話音一頓,眼風掃著年邁的大理寺卿:
“大理寺查案不嚴,涉案官員廷杖二十!以儆效尤!”
滿朝文武齊刷刷跪倒,山呼:
“皇上圣明——!”
鞭鳴再響,散朝。
皇帝起身,目光掠過伏在地上的顧知檢,淡淡道:
“隨朕來。”
他徑直向文華殿走去,顧知檢沉默起身,垂首跟上。
厚重的文華殿門被幾個屏息的太監無聲合攏。
門一閉,皇帝猛地回身,一腳狠狠踹在顧知檢膝窩。
顧知檢早已習慣般不躲不避,連聲悶哼都沒有,重重跌跪在了冰冷金磚上。
皇帝冷笑,踩著沉重的厚底鹿皮靴碾在他腳踝上:
“朕問你!為何不躲?”
見他依舊一副寵辱不驚的淡然神色,皇帝面色更難看,俯身一把薅起顧知檢束發的金冠,顧知檢被迫揚起頭,眼皮仍然低垂,皇帝忽得大笑起來:
“應該讓皇后看看你如今的樣子!她兒時心心念念的少年郎,再豐神俊朗又如何,如今還不是喪家之犬,在朕腳下搖尾乞憐!”
他狠狠捏住顧知檢的下頜,力道之大幾乎要捏碎骨頭,另一只手高高揚起,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顧知檢頭猛地偏向一側,臉頰迅速紅腫起來,嘴角滲出血跡。
“上次給你的教訓沒記住?別忘了你為什么能活到今日!管好你的側妃!再敢自作聰明……”
用力在他腳踝上攆了幾圈,便轉身離開了文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