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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婉兒的震驚

“現在,它是我的了。”

我的聲音很輕,像是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但在寂靜幽深的礦道里,這聲音卻如同驚雷,狠狠地劈在王騰那早已崩潰的神經上。

他躺在地上,身體因中毒而抽搐,雙眼卻死死地瞪著我,那眼神里混雜著怨毒、恐懼,以及一種三觀被徹底顛覆的茫然。他想不明白,也無法接受,自己會敗,而且是敗得如此干脆,如此屈辱,敗給了青石城里人盡皆知的廢物贅婿。

“你……你不能……”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風箱,“你把劍還給我……我……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

到了這種時候,他還在用他那可笑的、屬于勝利者的傲慢來跟我談判。

我笑了,搖了搖頭,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沒辦法,誰讓你非要闖進來呢?”我把玩著手中的青鋒劍,劍身反射的寒光映在我臉上,讓我的笑容顯得有些詭異,“你說你,在外面好好等著三天后上臺挨揍不好嗎?非要自己跑進我的地盤,這不就是上趕著送快遞嗎?”

“你的地盤?”王騰一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驚駭更甚,“這瘴氣……真的是你控制的?你到底是誰?!”

“我?”我將青鋒劍扛在肩上,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我,李先爽,林家贅婿,一個只想混吃等死的咸魚。這身份,你不是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了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騰瘋狂地搖頭,黑色的毒血順著嘴角不斷溢出,“一個廢物……怎么可能……”

我懶得再跟他廢話。

因為,我聽到了腳步聲。

急促、雜亂,正由遠及近,朝著礦洞口飛速趕來。

是林婉兒他們到了。

好戲,才剛剛開場。

我沒有理會地上如同死狗般的王騰,而是轉身,扛著劍,邁著悠閑的八字步,朝洞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王騰的心臟上,讓他那張發黑的臉龐扭曲得更加厲害。

當我走到洞口時,正好與沖在最前面的林婉兒和林嘯天打了個照面。

月光下,洞口內外,兩撥人,瞬間靜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林婉兒那張清冷如冰霜的俏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失態的表情。她的美眸瞪得滾圓,檀口微張,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或者說,是盯著我肩上扛著的那柄寒光閃閃的靈劍。

作為青石城的兩大家族,她怎么可能不認識王騰的佩劍——青鋒!

她身旁的大長老林嘯天,更是像被一道天雷劈中,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他那雙渾濁的老眼,先是落在我肩上的劍上,然后難以置信地移到我那張懶洋洋的臉上,最后,他的視線越過我,看到了我身后礦道里,那個蜷縮在地上、生死不知的身影。

“王……王騰?!”林嘯天失聲驚呼,聲音都變了調。

他這一嗓子,也驚醒了后面跟來的所有林家子弟。

“天啊!那不是王家少主嗎?”

“他怎么會在這里?還……還傷成了這樣?”

“姑爺……姑爺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燈一樣,在我、青鋒劍、以及地上的王騰之間來回掃視。他們腦子里塞滿了漿糊,完全無法將眼前這副離奇的畫面組合成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廢物贅婿,扛著王家少主的貼身靈劍,而王家少主本人,則像條死狗一樣躺在礦洞里。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么?

“李先爽!”

林婉兒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快步上前,站到我面前,一股淡淡的幽香撲面而來。她的眼神銳利如刀,緊緊地鎖定著我,似乎想從我臉上看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

“這是怎么回事?”她一字一頓地問道,聲音里壓抑著驚濤駭浪。

我聳了聳肩,將肩上的青鋒劍取下,隨手“當啷”一聲插在面前的地上,劍身入土三分,兀自嗡嗡作響。

“哦,你說他啊。”我伸出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王少主嘛,大晚上的不睡覺,帶著人跑到咱們家的礦里來,說是要尋寶。”

我頓了頓,一臉無辜地攤開手:“然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轟’的一聲,礦洞深處就冒出來好多綠色的煙。他的兩個手下當場就變成了骨頭架子,他自己運氣好點,跑出來了,不過也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這番半真半假的說辭,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瘴氣爆發?

這聽起來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但……

林婉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插在地上的青鋒劍,又看了看我,眼神里的懷疑幾乎要溢出來。

“那這把劍,又是怎么回事?”

“這個啊。”我彎腰,將青鋒劍拔了出來,然后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的動作。

我像遞一根燒火棍一樣,將劍柄遞到了林婉兒面前。

“喏,給你。”我說道,語氣輕松,“我出來看熱鬧的時候,王少主已經不行了,我看他抓著這把劍挺費勁的,就順手幫他拿過來了。這玩意兒挺值錢的吧?正好,拿去抵他欠我們的那三萬靈石。”

林婉兒沒有去接。

她只是看著我,那雙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沒有了鄙夷和厭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其復雜的審視。

有震驚,有困惑,有警惕,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探究。

她不傻。

恰恰相反,她聰明到了極點。

我的解釋聽起來天衣無縫,將一切都推給了“意外”和“運氣”。但一個能在瘴氣爆發中活下來,還能“順手”從一個煉氣三層修士手中拿到貼身法器的人,會是一個連氣感都沒有的廢物嗎?

這根本不合邏輯!

“你……”她剛想開口追問。

“哎呀,大小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大長老林嘯天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一臉焦急地沖了過來,指著礦洞里的王騰,聲音發顫,“快!快去看看王騰!他要是在咱們林家的地盤上死了,那可是天大的麻煩!”

王家絕對會以此為借口,不顧一切地向林家開戰!

林婉兒心中一凜,也瞬間反應過來。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在說“這筆賬,我回頭再跟你算”,然后立刻轉身,對身后的護衛下令:“快!把王騰抬出來!檢查他的傷勢!”

幾名護衛如夢初醒,連忙沖進礦洞,手忙腳亂地將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王騰抬了出來。

借著月光,眾人看清了王騰的慘狀,不由得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他臉色發黑,嘴唇烏紫,渾身皮膚上都泛著不祥的暗綠色,顯然是中了劇毒。

“是腐骨瘴的毒!”一名懂些醫理的護衛驚呼道,“毒氣已經入體,再不救治,恐怕……恐怕會傷及根基,甚至有性命之憂!”

林嘯天的臉,瞬間變得比王騰還難看。

“完了……完了……”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這下徹底完了……”

林婉出奇地冷靜。

她迅速檢查了一下王騰的狀況,又探查了一下他體內混亂的靈力,隨即做出了決斷。

“把王騰,還有洞口那兩個王家護衛,立刻送回王家!”她冷聲下令。

“什么?”林嘯天一驚,“婉兒,你瘋了?我們把他送回去,王家不正好把所有罪名都扣在我們頭上嗎?”

“不送回去,難道等他死在這里嗎?”林婉兒冷冷地反問,“大長老,人是在我們林家的礦洞出的事,無論如何我們都脫不了干系。現在主動把他送回去,至少還能表現出一個姿態,表明我們問心無愧!若是藏著掖著,等王家自己找上門來,那才是有理也說不清!”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聲音里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記住,我們對外就一個說法:王騰私闖我林家礦洞,意圖不軌,恰逢礦洞深處瘴氣異動爆發,不幸中毒。我林家發現后,出于人道,第一時間將其救出并送還!至于他的兩個護衛,那是他們自己倒霉,死于天災,與我林家無關!”

這番話,條理清晰,邏輯縝密,瞬間給慌了神的林家眾人指明了方向。

林嘯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他不得不承認,在這種突發狀況下,林婉兒的處理方式,已經是眼下最好的選擇了。

“那……那這把劍……”林嘯天看向我手中的青鋒劍,眼神復雜。

“劍,留下。”林婉兒斬釘截鐵地說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這是王騰私闖我林家礦洞的物證!也是他輸掉賭約的……抵押品!”

她刻意加重了“抵押品”三個字。

我心中暗笑。

這個女人,果然夠狠,也夠聰明。她這是要將王騰“尋寶”的行為,直接定義為“提前履行賭約”。這樣一來,就算王騰醒了,也休想把劍要回去。

“聽大小姐的,快去!”林婉兒催促道。

林家護衛們不敢怠慢,立刻抬著王騰,又找了兩個人去洞口外守著的那兩個王家護衛那里報信,然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王家府邸的方向而去。

大長老林嘯天也一臉愁容地跟了上去,他要去親自和王家家主交涉,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轉眼間,喧鬧的礦洞口,只剩下了我和林婉兒兩個人。

以及,插在我們之間,那柄兀自散發著寒氣的青鋒劍。

晚風吹過,卷起她鬢邊的一縷青絲。

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

她就那么靜靜地看著我,不說話。那雙漂亮的眼睛里,不再是冰冷的湖面,而像是深邃的漩渦,充滿了探究和審視,仿佛要將我從里到外看個通透。

被一個大美女這么盯著,我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咳。”我干咳一聲,打破了沉默,“那個……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早起挖礦呢,麻煩得很。”

說著,我就準備轉身開溜。

“站住。”

她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只好停下腳步,無奈地回頭:“還有事?”

“李先爽。”她叫著我的名字,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著她那張寫滿了認真的臉,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我能是什么人?

我是你名義上的丈夫,是你眼中一無是處的廢物,是整個青石城的笑柄。

同時,我也是曾經讓三界仙魔聞風喪膽的萬蠱魔尊。

我該告訴她哪一個?

想了想,我決定還是用我最擅長的方式來回答。

我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的倦意:“我就是我啊,還能是什么人?林大小姐,你別想太多了。今晚這事,純屬運氣。”

“運氣?”林婉兒的音調提高了幾分,顯然不信我這套說辭,“運氣好,能讓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在兩個煉氣二層修士的尸體旁,從一個重傷的煉氣三層修士手里,安然無恙地拿到他的法器?”

“對啊。”我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可能是我長得比較安全吧。王少主當時都快不行了,估計是看我面善,就把劍托付給我了。嗯,一定是這樣。”

“……”

林婉兒被我這番無恥的言論,氣得胸口一陣起伏。

她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冷靜和理智,在這個男人面前,似乎總是不夠用。你跟他講邏輯,他跟你耍無賴。你用氣勢壓他,他跟你裝咸魚。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像一團你永遠抓不住的棉花。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再追問下去,也問不出任何結果。這個男人身上,藏著秘密。一個天大的秘密。

但她也明白,現在不是揭開這個秘密的時候。

眼下,林家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而這個她一直看不起的贅婿,卻在最關鍵的時刻,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廢掉了林家最大的敵人,還繳獲了對方的兵器。

無論他是怎么做到的,結果是,他幫了林家一個天大的忙。

想到這里,林婉兒的眼神,終于柔和了一絲。

她沉默了片刻,忽然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精致的白玉瓷瓶,遞到我面前。

“這是什么?”我明知故問。

“療傷丹。”她的聲音恢復了些許清冷,但不再是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你……剛才在礦洞里,應該也吸入了一些瘴氣。雖然看著沒事,但還是調理一下比較好。”

我看著她遞過來的玉瓶,微微一愣。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關心我?

雖然語氣還是那么硬邦邦的,但瓶身上,還殘留著她指尖的溫度。

我沒有立刻去接,而是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怎么?林大小姐這是在關心我?我可是個廢物,浪費這么好的丹藥,多可惜啊。”

林婉兒的臉頰,在月光下,似乎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她別過頭,避開我的目光,冷哼一聲:“我只是不想三天后,我們林家派上場的,是個病秧子。別忘了,你還要替林虎出戰。”

“哦,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伸手接過了那個玉瓶,入手溫潤,“我還以為,我們的關系,要變了呢?”

林婉兒的身體,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她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冷冷地丟下一句:“收好你的劍,三天后,我希望能在演武臺上,看到它真正的主人,用它贏下比斗。”

說完,她便不再看我,轉身,化作一道青色的麗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方向,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瓶和地上的青鋒劍,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

關系,要變了嗎?

不。

我們的關系,從我把這柄劍交到她手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變了。

從契約夫妻,變成了……利益共同體。

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我握緊了手中的玉瓶,一股精純的藥香從瓶口溢出。

很好,有了這瓶療傷丹固本培元,我就可以開始……煉制我的第一件“器蠱”了!

王騰,謝謝你的大禮。

三天后,我會用你的劍,給你一個更大的“驚喜”。

【鉤子:得到了林婉兒的初步信任和“投資”,我將如何利用這瓶丹藥和青鋒劍,煉制出驚世駭俗的“器蠱”?三天后的演武臺,我又將如何用這柄“背叛”了主人的劍,徹底擊潰王家的陰謀,揚名青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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