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她是大逆不道
- 娘娘心聲暴露,拿捏暴君被嬌寵了
- 雪鶴夜舞
- 2226字
- 2025-07-14 06:06:00
“捐銀一事,全權(quán)交由晉王督辦!”蕭燼聲音冷冽如刀,“三日內(nèi),銀兩未至者,一律卷鋪蓋滾!敢抗命不捐……”他目光掃過殿內(nèi),“立斬!”
蘇相三人面如土色,倉皇應“是”退下。
錢祿更是癱軟如泥,被小太監(jiān)們硬生生架了出去。
云昭內(nèi)心直呼解氣【夠狠!對付這幫快要造反的蛀蟲,就該以暴制暴!】
張福安指揮宮人迅速清理血跡,堆著笑上前:“陛下英明!這下,他們至少得吐出半數(shù)家底!”
蕭燼目光掠過努力當壁花的云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有‘神明’在側(cè),朕這龍椅,只會越坐越穩(wěn)。只怕有些人…要失望透頂了。”
云昭下意識點頭:【可不是嘛!秦王和太后這會兒怕是要氣炸肺!我賭一盞茶…不,半盞茶!太后鐵定發(fā)難!】
【這延英殿里,怕是早杵著太后的眼線呢!】
念頭剛落,殿外已響起尖細通稟:“陛下!太后娘娘鳳體突感不適,請您即刻移駕慈安宮!”
云昭:“……”【我這烏鴉嘴!開過光嗎?】
【得,狗皇帝自求多福吧。】
【正好,站得我腿都麻了,過去歇歇腳。】
蕭燼眉頭微蹙,旋即舒展,甚至浮起一絲玩味:“張福安,云昭,隨侍!”
云昭懵了:【啊?我也去?!】
張福安立刻應聲,見云昭還愣著,趕緊拽她袖子:“云姑娘?”
“是…陛下!”云昭答得心不甘情不愿。
慈安宮看著不遠,走起來卻磨人。
【狗皇帝舒舒服服坐步輦,想去哪兒去哪兒。可憐我們這些奴婢,命懸一線還得當人形步輦!】云昭內(nèi)心瘋狂吐槽,腳步越來越沉。
蕭燼涼颼颼的聲音從步輦上飄下來:“云昭,腿斷了?”
云昭破罐破摔:“昂!走不動了陛下!奴婢實話實說!”
蕭燼冷嗤:“來人,云昭御前失儀,目無君上,杖責二……”
“奴婢能走!健步如飛!”云昭一個激靈,瞬間爆發(fā)出逃命般的速度,小跑著竟把皇帝的步輦都甩在了后頭!
宮人們瞠目結(jié)舌,竊竊私語:這云昭,怕是要完。
張福安忙打圓場:“陛下息怒,云姑娘性子跳脫,不拘小節(jié)……”
“不拘小節(jié)?她是大逆不道!”蕭燼聲音冰冷,“朕遲早將她——杖斃!”
張福安嘴角飛快地抽搐了一下。
遲早?那就是這次……沒事了!
皇帝啊,其實就是面冷心軟。
云昭扶著門框直喘氣,剛緩過勁兒,就見蕭燼已下了步輦,由張福安虛扶著踏進寢殿。
張福安回頭遞了個眼色,云昭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殿內(nèi)藥香混合著熏香,有些沉悶。
太后歪在鳳榻上,蕭燼上前:“母后昨日尚好,今日怎就鳳體違和了?”
太后由宮女攙扶著坐直,目光銳利,開門見山:“皇帝!哀家聽聞,你強令文武百官、乃至后宮捐銀?戰(zhàn)事方歇,國庫空虛,難道臣子們就不艱難?哪來的銀子!”
云昭垂首腹誹:【果然!屁股坐得穩(wěn)穩(wěn)當當向著秦王呢!】
蕭燼松開虛扶著太后的手,聲音冷了幾分:“母后既身子不爽利,便安心靜養(yǎng)。前朝政務,兒臣自有主張。”
“皇帝!”周太后陡然拔高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你這是連哀家的話都聽不進了?立刻收回成命!”
蕭燼下頜繃緊,眸色如寒潭:“君無戲言!旨意已下,斷無更改之理!”
“你!”太后胸口起伏,痛心疾首狀,“你登基以來,殺戮過甚!再行此舉,必致眾叛親離!坐上這位子何等不易,哀家的肺腑之言,你就這般置若罔聞?!”她伸手欲抓蕭燼衣袖,姿態(tài)懇切。
云昭心里冷笑連連:【演!接著演!當年要不是為了自己這太后的寶座坐得穩(wěn),你能捏著鼻子認下這個便宜兒子?親骨肉都比不上你的榮華富貴要緊!】
蕭燼霍然起身,袍袖帶起一陣冷風:“母后歇著吧!朕尚有國事待決,不便久留。”他轉(zhuǎn)身便走,背影決絕。
云昭趕緊跟上,最后瞥了眼榻上臉色鐵青的太后:【嘖嘖,到底不是親生的,這層窗戶紙,這輩子都甭想糊上了!】
回程的步輦上,蕭燼一路沉默,氣壓低得駭人。云昭強撐著沉重的眼皮,只盼著快些交班給武靈玉。
剛踏入延英殿,武靈玉已捧著茶盞靜候。一只白玉葵口盞,湯色清亮,茶煙裊裊,淡雅的香氣恰到好處,正是蕭燼偏愛的飯前清茶。
云昭暗自佩服:【不愧是御前熬了三年的老人,這份眼力勁兒,滴水不漏。】
蕭燼接過茶,幾口飲盡,眉宇間郁色稍緩。
云昭早已累得脫形,連午膳的香氣都勾不起食欲,一頭栽倒在值房的小榻上。
昏沉間,十萬兩白銀的巨石壓上心頭。
【狗皇帝真是瘋了!云家如今哪掏得出十萬兩?】更讓她心驚的是,這燙手山芋竟甩給了晉王蕭衡!
【蕭衡這回…怕是要被那群老狐貍扒掉幾層皮!】
詭異的是,直至傍晚,宮中內(nèi)外一片死寂。
沒有大臣哭訴,沒有家眷遞牌子,仿佛那雷霆萬鈞的口諭砸進了深潭,連個水花都沒濺起。
云昭是被渴醒的,喉嚨干得像著了火。她抓起涼透的茶水猛灌,杯沿剛離開嘴唇——
“砰!”值房門被一腳踹開!
掌事姑姑素英帶著兩個冷面宮女堵在門口,她眼神銳利如刀,手徑直伸到云昭面前,聲音沒有一絲波瀾:“捐銀。一兩。”
這位延英殿的實權(quán)人物,統(tǒng)領(lǐng)二十名宮女,與張福安同為帝王心腹,此刻親自來收這最末等的“隨意捐”。
云昭心尖一顫,立刻從貼身的荷包里掏出十兩銀子,恭敬奉上:“姑姑,這是奴婢入宮時帶的體己,盡數(shù)捐了。”
素英掂了掂銀子,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云昭臉上,帶著審視:“云國公府的大小姐?”
“奴婢云昭,見過姑姑。”云昭垂首行禮,姿態(tài)放得極低,“入宮三日,未能及早拜見姑姑請安,是奴婢失禮。”
素英唇角幾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目光意味深長:“好生…侍奉著吧。”她收好銀子,帶著人如來時般干脆利落地走了。
云昭靠著門框,這才發(fā)覺后背沁出一層冷汗。
還有半個時辰輪值,她必須塞點東西進肚子,否則如何撐過漫漫長夜,直到皇帝翻牌安寢?
她剛挪到茶水間門口,一個頎長身影便從廊柱陰影里轉(zhuǎn)出,擋住了去路。
晉王蕭衡風塵仆仆,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聲音壓得極低,卻字字清晰:“阿昭,莫慌。云家的十萬兩…本王替你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