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韓信歸漢
- 穿越到漢朝:劉如意為母報仇
- 洪劉華
- 3840字
- 2025-07-03 19:24:28
第20章 韓信歸漢
卻說韓信自從見了張良后,此心倦倦不能忘,先將家僮打發回淮陰,然后到都尉陳平家拜訪。韓信知道陳平有意降漢,因而以言挑之曰:“霸王遷都,漢王決出漢中,咸陽非國家所有也。”陳平曰:“霸王近日殺義帝,遷彭城,烹韓生,自以為是,決不足以久安。漢王長者,他日終成大事。賢公在此碌碌,不若背而去之,得以展大才也。”韓信曰:“我亦有此心久矣,恐沿路關津難過。”陳平曰:“此亦不難,我衙門有印信文書,與賢公一紙隨身,所過關口徑自長行,只說入漢中探聽消息。”韓信拜謝曰:“若得此文書,誠千金之賜也:他日若得寸進,決不敢忘盛德。”陳平曰:“賢公保重。我不久也欲投漢,仍望賢公提拔。”韓信得了批文拜辭陳平,預備行李拴束停當,分付門吏道:“我出城訪友明日歸來,你可用心看守。”匹馬徑出咸陽。行至安平關口,把關軍士攔住問道:“將軍往何處去?”韓信隨將批文與眾人驗看,且到關上見守關總管,各施禮畢,總管問韓信:“足下何處去?”韓信曰:“霸王差往三秦,會同整飭兵馬關防漢兵,著星夜傳報。”即辭眾人出關,策馬西行不題。
卻說把門二吏等了幾日,不見韓信回來,急忙報知亞父說:“韓信一月前與人相會,說了一夜話,那人就在韓信家過宿,隨后將家僮打發回籍,今假說訪友次日就回,不意前后過了四日不見歸來,想是逃走不敢不報。”范增聽了這話便跌腳道:“此人我終日懸念在心,前曾叮囑項王說:若用此人,須當重用;若不用此人,須當除之,不意今日走了,他肯定是投漢中去,我心上又生一大病矣!若不追來,我曉夜不得安然。”于是入內奏知霸王:霸王怒道:“胯夫安敢背我歸漢!”范增曰:“韓信極有見識,臣屢次舉薦,陛下只是不用,今被他走了,決歸漢中,他日為陛下一大患也!”霸王曰:“彼無文憑,關上必然攔阻,如何得脫?”急差鐘離昧道:“你領二百騎與我將胯夫捉來,碎尸萬段以警其眾!”鐘離昧依命追趕,來到安平關,責怪關上官兵道:“如何輕放韓信過去,有失關防?”把關總管道:“韓信有隨身印信批文,說是有約會三秦緊急公事,某等安敢阻擋?今已過關三日矣!將入漢境,明公恐不能追及,不若飛報三秦遣兵追趕,況棧道燒絕決難經過,庶可趕上。”鐘離昧即作飛檄傳報三秦,著兵追趕。鐘離昧回咸陽,將前事奏知霸王。霸王曰:“即使逃去,料韓信胯夫成何大事?不足掛念!”于是傳令文武大小官員,隨車駕赴彭城建都,卻留呂臣、機公守咸陽。
卻說韓信離開安平關,一路直抵散關,照前驗批過關,來到三岔路口,自思此處正是緊要去處,將張良地圖取出,觀看入漢中去路。看畢方欲策馬,只見東方一騎馬飛奔前來,手執大牌分付路口兵:“爾等如遇匹馬過來,當追看批文中姓名,如不是韓信,方許放過去。”眾軍士便道:“方才過去一人匹馬獨行,不曾追問來歷,何不趕上問他一聲?”那執牌軍官急忙趕上韓信問道:“將軍姓甚名誰?有何公干?”韓信曰:“我姓李,前往漢中探親。”那人問:“有批文否?”信曰:“有批文在此。”那人務要取看,韓信取公文打開,正欲遞與觀看,卻于背上拔劍將其人殺死。那關中五人向韓信奔來,韓信匹馬近前,舉劍將五個軍士盡行殺死,策馬急向西行。
韓信殺了報事官并軍士五人,尋思:“倘地方知道殺死官軍,肯定跟從此路而來,被他捉往,卻不誤了大事?”急轉過山口,從僻小夾路向西南而行。兩邊都是山,中間止有一小路,澗水潺潺波流有聲,斷岸千尺十分險峻,韓信到此不得馳驟,只得勒著馬一步步緩行,又不知何處往陳倉渡口。正在猶豫,只見山坡邊轉過一個樵夫來,韓信便道:“樵夫,哪條路往陳倉去?”那樵夫放下柴擔,用手指著那山路道:“此去繞過山崗就是小松林;過了這林子下邊便是亂石灘,過一石橋卻是峨嵋嶺,上了嶺,甚難走,須下馬牽著,行過此,方是太白嶺,嶺下有人家,吃了飯過孤云山、雨腳山,渡了黑水,過了寒溪,便是南鄭。將軍不可夜行,恐有大蟲。”樵夫說了山徑,韓信將地圖一對,分毫不差,拜謝樵夫策馬而行。樵夫則挑柴擔下山。韓信暗思:“楚兵知我殺軍士,肯定從這條路趕來,倘遇樵夫說與他這條小路,我肯定被他捉住。不若殺了樵夫,若軍馬只從棧路上趕,決不知有此路也。”韓信回馬叫住樵夫。樵夫只道再問路徑,回頭正待相問,被韓信揪住頭發一劍殺了,拖到山凹之下用土埋了。韓信乃下馬納頭拜道:“非韓信絕情,實在出于不得已也!他日得地之時再來與君厚葬,以報其德。”隨即灑淚上馬西行。
韓信殺了樵夫,徑過山崗,出了小松林,渡亂石灘,一日下了太白嶺來,近山有個酒館,下馬入到酒館來,方飲數杯,不覺想起樵夫來:“我因恐楚兵追及,不得已而殺之,非薄情也。”遂作歌一首,借筆硯在白壁粉墻上題歌曰:
迷黯竟何往?無由問鄉識。
忽見采樵人,問君將安適?
勒馬立山前,乃云西川國。
樵人指要路,按圖無差忒,
追兵恐忽至,斬汝絕蹤跡,
無罪遭霜鋒,我心為君惻。
韓信題歌畢。只見后邊走出一位壯士,看著韓信道:“你背楚歸漢殺了樵夫,卻來我家題詩,我若拿住你,卻待重賞。”韓信起身道:“壯士你既居漢土,為漢中百姓,為何卻說這話?”那壯士大笑,拜伏在地道:“我祖父乃周臣,姓辛名雷,世居扶風,傳至父親辛金,因始皇殘暴,遂移家于太白嶺,以賣酒為生。某名辛奇,不事家產,專好采獵,嫻熟武藝,一向未遇明主,所以棲跡于此。昨夜夢飛虎自東北高山而來,臥在草蓬之上,醒來知道今日必有貴客經過,因此不曾出外采獵,等了半日,卻見賢公策馬下山光臨草店,我在壁里窺見,知公為非常人也,因此出來拜見。適來言語冒瀆,望乞恕罪。”
韓信低頭一看,只見辛奇虎口帶刀繭,左眼下方斜貫一道舊疤,恰似蒼鷹掠翅的痕跡。
辛奇凝視來客良久,忽將油燈擲向泥地:"將軍莫非韓信?"
燈油潑濺處,火舌舔上韓信袍角。千鈞一發之際,辛奇長槍橫掃,火星迸濺中槍尖已挑飛火種:"三年前沛縣集市,某曾見過將軍,后來聽說去楚投軍,今日怎會淪落至此?"
韓信扶起辛奇后說道:“看你一表堂堂素懷忠烈,今漢王寬仁大度,招納天下豪杰,何不傾心投之,以圖封侯建節,不失家譜也?”辛奇曰:“某懷此心久矣,待公投見漢王,決然顯貴,那時統兵破楚,可暗從此地而來,路僻且近,使三秦不知漢兵從何而下也。”韓信大喜,握辛奇手曰:“此言不可輕泄于人,待我伐楚之時,你可隨我建功,不可失也。”辛奇便留韓信在家住宿。當日母妻俱出草堂拜見。韓信見辛奇如此忠誠,亦將自己心事一一告知,遂與之結拜為兄弟。
次日韓信拜辭便要起身,辛奇曰:“前邊是孤三、雨腳山,路徑甚險,可能有大蟲,恐尊兄孤身難行,小弟預備器械,送尊兄過了寒溪便是南鄭地方,小弟再回來。”韓信拜謝道:”不勞遠送。”辛奇不肯,于是吩咐母妻看守店房,自己收拾行李,拿了一條長槍,帶了弓箭腰刀,隨同韓信直望孤云而來。一路與韓信說些兵法論些武藝,一二日來到寒溪,遠遠望見南鄭,辛奇用手指道:“尊兄可從此處往南鄭去,不遠矣。”韓信道:“賢弟回家,早晚打聽我出漢中,可急來相見。”辛奇曰:“小弟到家專望麾蓋,如有消息星夜前來迎接。”韓信不忍分手,各各灑淚相別,辛奇仍回太白嶺去,韓信便望南鄭來。
韓信策馬進入南鄭,風俗自是不同:老者安閑,少者負勞,行人讓畔,道不拾遺,家家快樂,處處笙歌,田野開辟,桑麻盛茂,韓信甚喜。尋個店房歇下,將行李收拾停當,分付店家仔細看守。那店家道:“官人放心!我這店中不比別處,若路上失了物件,亦無人敢拾,店中行李豈有差失?”
韓信出得店來,徐步看那漢中:南有劍門之險,東有棧道之阻,前控六路,后據大江,為荊襄之襟喉,實秦隴之要害。韓信來到衙門前,有匾云:“招賢館”,兩邊具有榜文,上寫若干事宜,曉諭軍民人等知悉:
一件熟曉兵法,深知韜略,可為元戎;二件驍勇過人,斬將搴旗,可為先鋒:三件武藝出眾,才堪驅使,可為散騎。。。。。。
韓信看罷榜文,便問居民:“掌管招賢者何人?”居民曰:”招賢者乃滕公夏侯嬰也。漢王封其人為汝陰侯,為人好賢下士,不拘小節。”韓信大喜,遂寫了籍貫姓名來見滕公。滕公看韓信一表非俗,暗思:“此人曾聞其名,原是楚臣,如何不辭千里而來,必有緣故。”便問道:“賢士從何而來?亦曾出仕否?”韓信曰:“某楚臣也,項王不能用,于是棄暗投明,從咸陽而來。”滕公曰:“棧道燒絕,山路甚險,賢士如何便得到此?”韓信曰:“志圖報效,不惜路遠,攀藤附葛,緣山而來,所期有在,遂忘勞苦。”滕公曰:“壯哉!賢士曾看榜文否?愿求一言,以觀其蘊。”韓信曰“信各科皆通,但此外一科未曾開出。”滕公曰:“哪一科未曾開出?”韓信曰:“一件才兼文武,學貫天人,出將入相,坐鎮中原。安定華夏,百戰百勝,取天下猶如反掌,堪為破楚元帥,所以說此內少一科也。”滕公聽罷大驚,納頭便拜道:“素聞賢士之名,未曾識面,今千里而來,非一人之幸,實天下社稷之幸也。愿聞良策毋吝珠玉。”韓信曰:“若漢王用我,統傾國之師,倡有名之舉,東向伐楚,先取三秦,次收六國,使項王去其羽翼,范增束手無策,不數月收復咸陽,易如反掌耳!但恐明公不能舉,漢王不能用也。”滕公曰:“賢士口出大言恐無實學!項王三年之間縱橫天下,賢士卻說勝他易如反掌,不也失于夸張么?”韓信曰:“不然!某冒險而來,跋涉千里倘無實見,徒費口舌大言欺人,是狂妄而取咎也!由漢人觀之,以為項王不可敵;在某觀之,如嬰孩之不若也,何言武勇貫于古今乎?”滕公大喜曰:“我明日早朝奏知漢王,肯定重用賢士。”韓信曰:“明公未可奏知漢王,乞引見蕭相國,二公會約,共力推薦,漢王才知道韓信,得以大用也。”滕公曰:“賢士所見甚明,今晚就與相國會約,請賢士相見,料相國必不敢輕也。”韓信便辭滕公回店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