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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陰煞火靈

整個礦場在震顫。

地牢頂部的碎石簌簌掉落,墻壁上的火把劇烈搖晃,將人影投射成扭曲的鬼魅。趙莽趴在地上,臉上還殘留著被陰火灼燒的焦黑痕跡,卻笑得猙獰。

“聽到了嗎?“他嘶啞著嗓子,“它在找你......“

蕭陽一腳踩住趙莽的背脊,黑蛇武魂在體內瘋狂運轉,抵御著空氣中驟然濃郁的陰煞之氣。遠處傳來礦工們驚恐的尖叫,夾雜著守衛慌亂的喝令聲。

“它是什么?“蕭陽冷聲問。

趙莽咳出一口黑血,獰笑道:“你很快就會親身體驗......“

話音未落,地牢深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那個被偽裝成逃生通道的小洞口轟然坍塌,煙塵中,一道瘦小身影靈活地鉆了出來——是阿七!

少年臉上再沒有先前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他手中握著一把泛著青光的短刃,刃尖還在滴血。

“蕭師兄,該走了。“阿七的聲音冷靜得可怕,“陰煞火靈已經蘇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蕭陽瞳孔微縮:“你是誰?“

阿七沒有回答,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枚青銅令牌——與蕭墨給蕭陽的那枚一模一樣,只是背面刻著一個“墨“字。

“師父的暗棋......“蕭陽瞬間明白了許多事。

趙莽趁機掙扎,卻被阿七一腳踢中后頸,當場昏死過去。

“礦場東側有條廢棄的運礦道,直通山外。“阿七語速飛快,“但我們必須先拿到'引火石',否則陰煞火靈會一直追蹤你的氣息。“

蕭陽深深看了阿七一眼,沒有多問。兩人迅速離開地牢,沿著陰暗的礦道疾行。

礦道曲折幽深,阿七卻對路線了如指掌。他帶著蕭陽穿過幾條隱蔽的岔道,最終停在一處不起眼的石壁前。

“這里。“他按下某塊凸起的巖石,石壁無聲滑開,露出一個狹小的密室。

密室內只有一張石桌,桌上放著一個鐵盒。阿七打開鐵盒,取出三顆雞蛋大小的赤紅色石頭,遞給蕭陽一顆。

“引火石能暫時屏蔽陰煞感應。“阿七將另外兩顆收入懷中,“趙莽每隔七日就用這個深入礦坑,喂養火靈。“

蕭陽接過石頭,觸感溫熱,內部隱約有液體流動。他忽然想起什么:“那些被投下深坑的礦工......“

“是祭品。“阿七面無表情,“三長老一脈在豢養陰煞火靈,打算在年末族比前將其煉化為己用。“

蕭陽心頭一震。難怪蕭厲處心積慮要把他送來礦場——既除掉了眼中釘,又能借陰煞火靈之手毀尸滅跡!

“你潛伏多久了?“

“兩年。“阿七的聲音平靜得不像少年,“師父當年救了我全家,我自愿來此。“

蕭陽默然。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少年,竟在如此險惡的環境中潛伏兩年,就為了等一個可能永遠不會來的機會。

“現在怎么辦?“

阿七剛要回答,整個礦道突然再次劇烈震動!遠處傳來巖石崩塌的轟鳴,緊接著是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仿佛千萬人同時慘叫的混合體。

“來不及了!“阿七臉色驟變,“它發現我們了!“

兩人沖出密室,迎面撞上一群驚慌逃竄的礦工。

“快跑!怪物出來了!“

人群后方,幾名守衛正在拼命射擊弩箭,但箭矢飛到半空就被無形的力量碾成齏粉。礦道深處,一團巨大的黑影正以驚人的速度蔓延——所過之處,巖壁結出厚厚的黑色冰晶!

“陰煞火靈......“蕭陽倒吸一口涼氣。

那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火焰形態,而是一團不斷扭曲變形的黑霧,內部閃爍著幽藍色的火光。黑霧中伸出無數觸手般的氣流,每抓住一個活物,就會瞬間將其吸成干尸!

“走這邊!“阿七拽著蕭陽拐進一條狹窄的支道。

兩人拼命奔跑,身后的慘叫聲越來越近。拐過幾個彎后,阿七突然停下,從懷中掏出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正是蕭墨給蕭陽的那張地圖的副本!

“前面岔路口左轉,三百步后有個通風井。“阿七語速飛快,“你先走,我去引開它!“

蕭陽一把抓住他:“一起走!“

阿七搖頭,眼神決絕:“沒有引火石,它還是會追上你。我必須......“

話音未落,礦道頂部突然坍塌!巨大的巖石砸下,將兩人強行分開。蕭陽只來得及看到阿七被一股黑霧卷住腳踝拖向深處,少年卻對他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拇指與小指相扣,其余三指伸直。

這是蕭墨一脈的暗號:計劃繼續。

蕭陽咬牙轉身,按照地圖指示繼續前進。礦道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空氣中彌漫著刺骨的陰寒。

拐過最后一個彎,前方果然出現一個垂直的通風井,井壁上有供攀爬的鐵梯。但就在蕭陽即將到達時,整個礦道突然塌陷!

“轟——“

蕭陽隨著碎石一起墜落,重重摔在一個開闊的地下空間里。

他掙扎著爬起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中央。溶洞四壁布滿血紅色晶體,地面則是一個規則的圓形祭壇,刻滿詭異的符文。祭壇正中央,懸浮著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只有拳頭大小,卻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陰煞火種......“

蕭陽瞬間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火種本體,外面那個恐怖的黑霧不過是它釋放的分身!

更令人震驚的是,祭壇周圍跪著七具干尸,都穿著礦工服飾,呈七星方位排列。每具干尸的胸口都插著一根骨釘,釘尾連著細細的血線,全部匯聚到中央火種處——這是一個活人祭祀的養火大陣!

“原來如此......“

蕭陽恍然大悟。三長老一脈用礦工的生命力喂養火種,試圖將其馴服。而蕭厲把他送來,就是想讓他成為最新一批祭品!

火種似乎感應到了活人氣息,突然劇烈跳動起來。與此同時,溶洞入口處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蠕動聲——那個恐怖的黑霧分身正在返回!

蕭陽額頭滲出冷汗。前有火種,后有火靈,已是絕境。

但就在這生死關頭,他體內的黑蛇武魂突然前所未有的活躍起來!那條一直盤踞在丹田的黑色虛影竟然自主顯化,纏繞在他右臂上,對著火種發出無聲的嘶鳴。

更奇怪的是,火種的跳動頻率突然改變了,仿佛在回應什么。

蕭陽福至心靈,猛地想起蕭墨曾說過的話:“陰煞火種雖被污染,但本質仍是天地奇火。“而他的黑蛇武魂,最擅長的就是吞噬火焰!

沒有時間猶豫了。蕭陽一咬牙,直接沖向祭壇!

就在他踏入祭壇范圍的瞬間,七具干尸突然同時抬頭,空洞的眼窩里燃起幽藍火光!它們僵硬地站起,以詭異的姿勢包圍過來。

“滾開!“

蕭陽全力運轉黑蛇武魂,右臂上的虛影瞬間凝實。他一掌拍在最先撲來的干尸胸口,陰寒靈力透體而入。干尸動作一滯,體內的幽藍火光竟然被黑蛇一口吞下!

失去火光的干尸瞬間化為齏粉。蕭陽精神大振,如法炮制,很快解決了其余六具。

但更大的危機已經到來——溶洞入口處,那團恐怖的黑霧火靈終于回歸!它發出刺耳的尖嘯,鋪天蓋地地壓來。

蕭陽退無可退,索性孤注一擲。他一把抓起祭壇中央的幽藍火種,直接按向自己丹田!

“轟——“

難以形容的劇痛席卷全身。火種入體的剎那,蕭陽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點燃了。黑蛇武魂瘋狂扭動,與火種展開慘烈的廝殺。

更可怕的是,失去本體的火靈徹底暴走,整個溶洞開始崩塌!

在意識即將消散的邊緣,蕭陽恍惚看到了許多畫面——

礦工們被鞭打著走向深坑......趙莽站在坑邊獰笑......三長老在密室里對著火種跪拜......蕭厲手持一枚血色玉佩,玉佩中封印著一縷相同的幽藍火光......

“原來......如此......“

他忽然明白了全部陰謀。三長老一脈不止在豢養火靈,更在嘗試將其分割控制!蕭厲身上那枚玉佩,就是關鍵!

這個念頭成了最后的執念。蕭陽怒吼一聲,體內黑蛇武魂突然發生異變——原本漆黑的身軀上,那些淡金色紋路驟然明亮,最終化作完整的龍形紋路!

“吼!“

虛幻的龍吟在溶洞中回蕩。黑蛇武魂終于完成蛻變,化作一條背生龍紋的玄蛇。它一口吞下幽藍火種,然后盤踞在蕭陽丹田,開始瘋狂煉化!

外界的火靈發出凄厲的哀嚎,黑霧軀體不斷收縮,最終被玄蛇武魂全部吸入體內。

當最后一絲黑霧消失時,整個溶洞轟然崩塌!

蕭陽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條地下暗河邊。

身體每一寸都在劇痛,但丹田處卻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在流轉。他內視己身,震驚地發現——

黑蛇武魂已經徹底蛻變!原本的黑色蛇軀上,龍紋完全顯現,蛇首甚至生出了兩個小小的凸起,如同未成形的龍角。而在武魂盤踞的丹田中央,一顆幽藍色的火種正在緩緩旋轉,散發出純凈的陰寒之力。

“成功了......“

蕭陽艱難地坐起身,發現暗河岸邊放著一個小包裹。打開后,里面是一套干凈的衣物、幾瓶丹藥,還有一張字條:

“順流而下,三日可至青石鎮外圍。年末族比,為師等你。——墨“

字條背面,還畫著一個簡易地圖,標注了幾個隱蔽的落腳點。

蕭陽握緊字條,望向暗河盡頭的微光。體內新生的力量在奔涌,幽藍火種與龍紋玄蛇和諧共存,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

半年后的族比,將是一切恩怨的了斷。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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