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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玄陰淬骨,冰魄掌罡

冰冷的玄陰寒潭中,蘇墨赤足踏在潭底萬年不化的玄冰上,刺骨的寒氣如同億萬根淬毒鋼針,穿透腳底薄薄的皮膚,順著經(jīng)絡(luò)骨骼瘋狂上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細碎的冰晶,肺腑仿佛被凍結(jié)。九陽真氣在體內(nèi)奔涌咆哮,化作堅韌的堤壩護住心脈臟腑,卻無法完全隔絕那深入骨髓的酷寒與撕裂般的凍痛。

“收攝心神!引而不發(fā)!以念導(dǎo)氣!”裘千尺沉穩(wěn)的聲音穿透重重寒氣,如同定海神針傳入蘇墨耳中。

蘇墨牙關(guān)緊咬,咯咯作響,強迫自己忽略那幾乎撕裂靈魂的痛楚。所有的意志力,如同鐵砂般被反復(fù)捶打、凝聚,最終盡數(shù)灌注向那雙深陷寒水之中的手掌。《鐵砂掌真?zhèn)鳌り庩柶返目谠E心法在腦中飛速流轉(zhuǎn),每一個字都化作抵抗寒毒的利刃。

她艱難地抬起手臂,仿佛被萬載玄冰鎖住,重逾千鈞。每一次移動,都伴隨著凍結(jié)筋脈被強行撕扯的劇痛。終于,帶著磅礴九陽真氣的鐵掌,攜著她鋼鐵般的意志,如同隕星般重重擊打在寒潭深處那面光滑如鏡、散發(fā)著極寒氣息的玄陰鐵壁之上!

“咚——咔!”

沉悶而怪異的聲音在寒潭洞窟中回蕩,仿佛被那凝重的寒氣和深潭吞噬了大半。掌心傳來的并非強烈的反震,而是一種極致的、仿佛連思維都要凍結(jié)的冰冷與遲滯。玄陰鐵壁紋絲不動,甚至連一絲白印都沒有留下。但那恐怖的玄陰寒氣,卻如同被激怒的億萬條冰魄靈蛇,隨著掌擊的接觸點,更加狂猛地順著手臂的經(jīng)脈、骨骼,倒灌入她的體內(nèi)!

“呃啊……”蘇墨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身體如遭雷擊般猛烈一顫。這股從鐵壁反撲回來的玄陰寒氣,比潭水的寒意要兇猛精純十倍!它在手臂經(jīng)脈內(nèi)橫沖直撞,與她體內(nèi)沸騰的九陽真氣激烈沖突、絞殺!

冰火交攻!極致的矛盾在她軀體內(nèi)如同戰(zhàn)場般慘烈爆發(fā)。一邊是刺骨冰寒要將她四肢百骸凍成齏粉的酷寒,一邊是丹田氣海處九陽真氣自發(fā)護主、如同熊熊燃燒的巖漿試圖將一切凍結(jié)焚毀!劇烈的痛苦讓她的意識在清醒與迷離的邊緣反復(fù)徘徊,如同在風(fēng)暴中飄搖的孤舟。她的臉龐扭曲,左半邊眉宇間甚至隱約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藍色冰痕,右半邊太陽穴附近則赤紅如火。

百次?僅僅是這第一掌,就仿佛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時間在極致的痛苦中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汗水(或者說冰水混合物)浸透了單衣,與牙齦因緊咬而滲出的血絲腥澀味一同彌漫在口中。但她沒有停下來。

腦海中,李奎那剛猛無匹的九環(huán)刀勁被柔勁悄無聲息化解于無形的經(jīng)驗閃過;擊敗裘烈時,三疊浪勁力層層疊加、最終如海嘯般轟然爆發(fā)的精妙控制再次浮現(xiàn);更重要的,是裘千仞那如同洪鐘大呂般的話語在心頭轟然回響——“掌法之極,非力之極,乃心之極!”“掌即天梯!握力者掌乾坤!”

這不是簡單的挨凍!這是煉化!以身為爐,以九陽為火,以這精純玄陰寒氣為薪柴!是意志與肉體共同經(jīng)歷的千錘百煉!

“剛?cè)帷セ碧K墨口中默念著陰陽篇的精髓,體內(nèi)瘋狂運轉(zhuǎn)的九陽真氣在強大意志的強行引導(dǎo)下,不再以蠻力硬抗沖入的寒氣洪流,反而以一種極其晦澀、內(nèi)斂的方式開始旋轉(zhuǎn)、盤旋。如同在極寒的深潭中,緩緩攪動出一個微型的太極氣場雛形。暴烈狂沖的寒氣撞入這旋轉(zhuǎn)的力場,其鋒銳的冰棱仿佛被無形的手溫柔地削磨,去其酷烈鋒芒,存其精純本源。

第二掌!力道更沉,意志更凝!

第三掌!動作依舊遲緩如陷泥沼,但眼神卻愈發(fā)清亮!

……

每一掌拍擊在冰冷死寂的玄陰鐵壁上,都讓她身體劇顫,臉色慘白一分,但那雙眸子深處,對力量的掌控感卻在瘋狂滋長。涌入的精純玄陰寒氣,在被旋轉(zhuǎn)的氣場削弱了暴虐的鋒銳后,開始極其緩慢卻堅定地滲入她的肌肉、骨骼之中。如同最苛刻的打磨工具,冰冷而精準地洗刷著掌力中因陽炎過盛而產(chǎn)生的狂躁。而掌心的鳳凰赤紋,在這極寒的壓制與淬煉下,光芒不再像在外界那樣咄咄逼人地跳動,反而呈現(xiàn)出一種深邃內(nèi)斂的暗紅,猶如地底奔流的熔巖,紋路似乎更加清晰、更加穩(wěn)定了。

痛苦依舊如同千萬把冰冷的銼刀在反復(fù)刮削骨縫,但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正從這非人的折磨中頑強地萌芽、生長。蘇墨不再強行壓制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而是嘗試著去“感受”它,解析它。她的心神沉入冰火交織的戰(zhàn)場,捕捉著每一絲寒氣的流動軌跡,引導(dǎo)著九陽真氣或避其鋒芒、或順勢化之、或纏繞煉化……《九陽神功》那生生不息的內(nèi)循環(huán),竟在這極端痛苦與高度專注的狀態(tài)下,被催動得更加圓轉(zhuǎn)如意,真氣變得更加精純、更具韌性!

汗水早已被凍結(jié)在皮膚上,形成一層薄薄的冰殼。她的掌面在反復(fù)拍打那冰寒鐵壁的過程中,早已麻木紅腫,甚至凍裂開細小的血口,但旋即又被九陽真氣蘊含的磅礴生機與玄陰寒氣奇異的凝固雙重作用下勉強愈合,留下微不可察的淡藍印記。現(xiàn)實游戲艙旁,那本因寒氣反饋而凝結(jié)的白霜竟有漸漸消融之勢,但蘇墨露出的前臂肌膚上,卻隱隱浮現(xiàn)出與游戲內(nèi)掌緣類似的、極淡的藍色細碎紋路——冰魄玄關(guān)正在被這至陽至陰的力量艱難而緩慢地撞開!

十掌!

二十掌!

五十掌!

……

蘇墨的動作越來越慢,每一次抬臂都像在舉起一座冰山,每一次擊打都伴隨著全身骨骼不堪重負的細微悲鳴。意識如同在狂濤駭浪中顛簸的孤舟,身體每一塊肌肉都在崩潰的邊緣哀嚎。唯有那點堅韌如鐵的念想,如同定海神針深深楔在心田深處:不能停!裘千仞那沉重的托付,鐵掌幫未來那模糊而沉重的輪廓,以及潛藏在自己血脈中那名為“鐵砂掌”的意志與驕傲,都在這一刻被反復(fù)錘打、淬煉!

“轟!”

當(dāng)?shù)诹耪茙е康囊庵九c殘存的力量,再次重重印在玄陰鐵壁上時,異變陡生!

蘇墨體內(nèi)那被強行引導(dǎo)、近乎油盡燈枯卻在不斷磨礪中變得愈發(fā)光潔堅韌的九陽真氣,與侵入的精純玄陰寒氣之間的界限,在這一擊的震蕩下,于某個細微的點上達到了某種奇異的平衡!并非冰消火融,也非火熄冰凝,而是兩種本應(yīng)極端的能量,在劇烈的碰撞與互相纏繞滲透后,瞬間形成了一種短暫的“互存”狀態(tài)!

剎那間,她的掌心驟然亮起!不再是單方面赤紋的灼熱光芒,而是一圈極其奇異的、半透明如冰晶的漣漪!這漣漪之中,混合著幾不可察卻無比精純的淡金色流焰,從擊打點中心驟然擴散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了她的整個手掌和小臂!

嗡!

玄陰鐵壁那亙古不變的堅硬表面,終于被清晰地印上了一個淡淡的掌形霜氣凝痕!更令人震撼的是,那霜痕之中,竟隱隱透著幾絲極其微弱、仿佛隨時會熄滅卻又頑強燃燒的金紅流火!赫然形成了一幅冰裹火蘊、陰陽同存的奇異圖案!

“成了!剛?cè)岢跚ⅲ鹜冢 币恢蹦耜P(guān)注、隨時準備出手的裘千尺,眼中陡然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光,低聲喝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和難以置信。這便是《陰陽篇》小成的外顯異象——【剛?cè)嵬凇浚》谴笠懔Α⒋髾C緣者不可見!

與此同時,半透明的游戲系統(tǒng)提示框幽幽懸浮在蘇墨視界邊緣:

【叮!】

【玄陰淬體成功!】

【鐵砂掌(陰陽篇):領(lǐng)悟度+5%】

【掌握特殊技巧:玄陰掌罡!】

【掌力操控精度提升!柔性掌控度提升!剛?cè)徂D(zhuǎn)換效率提升!】

【水火抗性+5%!筋骨韌性+3%!】

【當(dāng)前赤紋狀態(tài):活躍(穩(wěn)定)】

轟!

強烈的眩暈感如同巨浪般席卷了蘇墨的腦海。并非痛苦,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由內(nèi)而外的極度疲憊與靈魂升華般的奇異舒暢交織的感覺。她踉蹌著后退一步,腳下虛浮,險些栽入身后深不見底、散發(fā)著死寂寒意的玄陰寒潭之中!是裘千尺隔空發(fā)出一股柔和卻堅韌的掌力,穩(wěn)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形。

脫離冰冷徹骨的潭水回到潭邊,蘇墨渾身濕透,冷得瑟瑟發(fā)抖,嘴唇烏紫,但那雙眸子卻像是被寒潭最深處的玄冰和九陽最熾烈的火焰共同洗煉過,亮得驚人!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掌心那原本熾盛張揚的鳳凰赤紋,顏色變得深沉內(nèi)斂了幾分,狂躁的氣息被撫平。而原本只是邊緣略有泛青的掌緣和指節(jié)位置,此刻竟多出了許多極其細密的、仿佛冰裂紋路的淡藍色絲線!那是玄陰寒氣深入骨髓淬煉掌骨,又被九陽本源和自身鋼鐵意志強行容納、調(diào)和后留下的永恒印記。

一冰一火,一陰一陽,在她這一雙肉掌上,終于找到了短暫而奇妙的共生點。掌心的灼痛感奇跡般地減輕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浩瀚、也似乎更加“沉重”的力量感。仿佛那雙掌不再是單純的血肉之軀,而成了某種正在經(jīng)歷非凡蛻變的、蘊含陰陽玄機的奇物雛胚。

裘千尺迅速取過一件早已備好的厚重雪白皮毛披風(fēng),裹住蘇墨幾乎凍成冰坨的身體,又將一瓶溫?zé)岬摹⑸l(fā)著辛辣藥香的琥珀色藥酒遞到她嘴邊。“好!很好!”她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激動,甚至有一絲顫抖。“這‘陰陽壁’之象,乃是《陰陽篇》真正登堂入室的標志之一!古往今來,能在初淬寒潭時便引出此等異象者,屈指可數(shù)!你的心性與根骨,確實擔(dān)得起掌門重托!”

她看著蘇墨掌心的赤紋藍絲,鄭重道:“赤紋為陽火過盛之兆,藍絲為玄陰淬骨之痕。此異象意味著你體內(nèi)積郁的烈陽掌煞已被玄寒中和了相當(dāng)一部分,掌力失控的風(fēng)險暫時可控。但這只是開始,‘陰陽互濟’的境界需要千百次乃至萬次的打磨錘煉方能穩(wěn)固大成,這玄陰掌罡也只是初生的萌芽,需持之以恒地修行,方能化虛為實,剛?cè)崛缫狻!?

裘千尺攙扶著幾近虛脫的蘇墨離開寒氣森森的潭洞,回到稍具熱意的心炎鼎石室。蘇墨裹緊溫暖的披風(fēng),感受著身體深處那仍在緩慢交融的冰火之力,以及屬性面板上新增的那些閃爍著微光的提示文字。

一種久違的踏實感油然而生。掌心的熾熱不再是不受控制的威脅,那淡藍色的冰絲也非禁錮,而是守護力量的鎖鏈。她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平衡”與“掌控”帶來的力量感。盡管疲憊如潮水般涌來,刺骨的寒意仍如附骨之疽般盤踞在骨髓深處,但內(nèi)心深處,對鐵砂掌未來之路、對自己真正掌控這份力量的信心,前所未有的高漲。

目光掃過石壁那些充滿了無窮奧妙的掌法圖譜,裘千仞的話語再次在心間流淌:“掌法之極…非力之極…乃心之極…”

這一次,她似乎真正觸摸到了那宏大境界的門檻。

“好好休息兩日,”裘千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帶著不容置疑的關(guān)切,“待體力恢復(fù),根基略穩(wěn),方可再行淬煉。另外……”她的語氣忽然低沉了些,如同蒙上了一層陰影,“黃河幫那邊,因小比李奎之事,近日頗有些異動。幫內(nèi)有些老人,心思也開始浮動。掌門閉關(guān)療傷期間,風(fēng)雨欲來,你……需要盡快強大起來。”

蘇墨聞言,那剛剛因淬煉突破而生出的些許放松瞬間煙消云散。她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掌心那赤藍交織的印記在幽熒石黯淡的光線中微微閃動。疲憊的身軀下,一股冰冷的斗志如同被點燃的寒焰,悄然燃起。

前路兇險,荊棘密布。但她掌中緊握的力量,便是劈開一切迷霧的唯一依仗。

**現(xiàn)實世界,廉價公寓。**

游戲艙蓋無聲滑開,冰冷的空氣涌入,帶著廉價公寓特有的鐵銹和塵埃味道。蘇墨摘下神經(jīng)頭盔,太陽穴因長時間的深度沉浸而隱隱作痛。窗外,一輪冷月高懸,清輝如水,潑灑在斑駁起皮的墻面上,映出一片慘白。

意識從鐵掌峰禁地的冰火煎熬中抽離,瞬間被拉回這逼仄、冰冷的現(xiàn)實。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攤開在清冷的月光下。

掌心,那赤色的紋路比游戲中更為清晰妖異,如同活物般微微扭曲著,泛著幽幽的、仿佛來自異界的熒光。紋路已從掌心蔓延至手腕,甚至隱約勾勒出一只振翅鳳凰的輪廓,在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目。而更讓她心驚的是,掌緣和指節(jié)處,竟也浮現(xiàn)出與游戲內(nèi)一般無二的、極淡的淡藍色冰裂紋路!它們?nèi)缤毭艿闹刖W(wǎng),無聲地宣告著玄陰寒潭的淬煉,已然穿透了虛擬的屏障,烙印在了她現(xiàn)實的血肉之軀上。

“游戲里的修煉……真的在重塑現(xiàn)實?”她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溫?zé)岬某嗉y與冰冷的藍絲,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感在血肉中奔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清晰、沉重。伴隨著力量感的,是一種更加深沉的對“平衡”的掌控感。

起身走到狹窄的窗邊,推開布滿灰塵的窗戶,想透一口氣。貧民窟夜晚特有的渾濁空氣涌入,混雜著遠處懸浮車掠過的嗡鳴和劣質(zhì)霓虹的閃爍。

就在這時——

嗡!

一絲極其微弱、幾乎被呼嘯風(fēng)聲完美掩蓋的機械嗡鳴,如同毒蛇在暗夜中吐信!

蘇墨瞳孔驟然收縮,周身氣息瞬間收斂至虛無,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屋角的陰影之中。無數(shù)次生死搏殺磨礪出的警覺如同冰水般瞬間澆遍全身!

窗外!

她如同最靈巧的貍貓,無聲無息地貼近冰涼的土石墻壁,側(cè)身移至唯一的那扇小窗邊,屏住呼吸,目光銳利如鷹隼般透過窗紙上一道細微的破口,向外刺去。

清冷的月光下,鐵掌峰半山腰弟子居所錯落的石屋投下大片的陰影。在她這間偏僻石屋斜對面的狹窄巷道深處,一輛通體啞光漆黑、沒有任何標識的懸浮車如同蟄伏的巨獸,安靜地停泊在月光與陰影的交界處。車體線條流暢而冰冷,完美地融入了環(huán)境的黑暗。

真正讓蘇墨心頭警鈴大作的是懸浮車車頂上方——一架僅有成人巴掌大小、通體覆蓋著啞光黑色鱗片狀裝甲的微型無人機,正以絕對違背物理常識的姿態(tài),詭異地懸停在離地約三米的半空中!它形如一只放大的機械蜂鳥,頭部并非鳥喙,而是一顆多棱面的、閃爍著幽冷微光的復(fù)合鏡頭,此刻正冰冷地、精準地鎖定著她所在的窗口!

那鏡頭深處,一點微不可察的猩紅光點,如同深淵惡魔窺視人間的邪眼,在黑暗中無聲地亮起,貪婪地記錄著窗內(nèi)模糊的身影輪廓!

寒意,并非來自窗外的風(fēng)雪,而是從蘇墨的脊椎骨一路竄升到頭頂!現(xiàn)實與游戲的界限,在這一刻被這冰冷的機械眼徹底刺穿。黃河幫?幫內(nèi)異動者?抑或是……更遠、更深的陰影已經(jīng)投射而來?

裘千尺那句“風(fēng)雨欲來”在腦海中轟然回響。看來,風(fēng)雨已至!

她沒有絲毫猶豫。現(xiàn)實世界,沒有裘千尺的護法,沒有禁地的庇護,只有自己這雙剛剛經(jīng)歷過冰火淬煉的手掌!

蘇墨緩緩攤開自己的左手,月光透過窗紙的破洞,正好落在那新生的淡藍色冰裂紋路上。心念微動,體內(nèi)那剛剛?cè)诤狭艘唤z玄陰之氣的九陽真氣悄然流轉(zhuǎn),意念死死鎖定窗外那點猩紅。

丹田內(nèi),游戲里淬煉出的那一縷玄陰掌罡的雛形,竟在現(xiàn)實中產(chǎn)生了微弱的呼應(yīng)!掌心周圍的空氣溫度驟然下降,窗欞上凝結(jié)的細微水汽仿佛受到無形之力的牽引,迅速在她掌心上方匯聚。

凝!聚!壓!縮!

意念如同無形的刻刀,遵循著寒潭淬體時領(lǐng)悟的“剛?cè)峥貏拧敝āH恫蛔愦玳L、通體剔透、邊緣鋒銳無比的菱形冰針,在她掌心上方一寸處憑空凝成!冰針懸空,針尖直指窗外那點猩紅,在月光下折射出森寒的殺意,無聲無息,卻又銳利逼人。

玄陰掌罡!這游戲里新得的技巧,竟在現(xiàn)實的危機壓迫下,被她以意志強行引導(dǎo)了出來!雖然遠不如游戲中的威力,但這凝氣成冰、隔空控物的手段,已是現(xiàn)實世界匪夷所思的能力!

就在冰針凝成的剎那,那微型無人機的猩紅鏡頭猛地亮了一下!

嗤!

一聲極其輕微的破空聲響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銀線,如同死神的吐息,從那蜂鳥無人機的口器處激射而出,目標直指蘇墨的眉心!是麻醉針?還是毒針?

電光火石之間!

蘇墨眼中寒芒爆閃,意念催動!

“去!”

三枚懸空的冰針如同被賦予生命的寒星,瞬間消失在她掌心前方!

叮!叮!噗!

三聲微不可聞的輕響幾乎同時傳來。

第一枚冰針精準地撞擊在射來的銀針側(cè)面,將其軌跡撞偏,銀針“哆”地一聲釘入蘇墨身旁的土墻,針尾兀自顫抖!

第二枚冰針直射無人機猩紅的鏡頭!

第三枚則射向它看似脆弱的旋翼連接軸!

噗!

第二枚冰針撞在鏡頭保護罩上,瞬間碎裂成冰粉,但那極致的寒氣瞬間蔓延,鏡頭保護罩“咔啦”一聲,竟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白色冰裂紋!猩紅的光芒瞬間黯淡、紊亂。

幾乎同時,第三枚冰針精準地釘入了旋翼連接軸的縫隙!極寒之氣瞬間侵入精密的微型軸承!

嗡——嘎吱!

無人機發(fā)出刺耳變調(diào)的嗡鳴,懸停的姿態(tài)瞬間失控!冒著黑煙,如同喝醉酒的飛蟲,打著旋兒,一頭栽向下方漆黑的巷道!

“啪嗒。”一聲輕響,伴隨著零件碎裂的聲音。

巷子深處那輛懸浮車似乎震動了一下,引擎發(fā)出低沉急促的嗡鳴,顯然里面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到了。車燈沒有亮起,但蘇墨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透過單向車窗投射過來。

蘇墨一步踏到窗邊,猛地推開窗戶!冰冷的夜風(fēng)灌入,吹起她額前的碎發(fā)。她目光如電,直射下方巷道的黑暗,攤開右手手掌。

掌心,那赤色紋路如同流淌的熔巖,在夜色中跳動著妖異而熾烈的金紅光芒,將她的臉龐映得半明半暗。淡藍色的冰裂紋路在赤光下若隱若現(xiàn)。

她沒有說話,只是將那只燃燒著赤金與冰藍光芒的手掌,緩緩舉起,對著巷道的方向。無聲的警告,比任何言語都更具威懾力。

巷子里死寂了一瞬。

下一秒,懸浮車的引擎聲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倉惶,猛地倒車,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隨即如同受驚的野獸,加速沖出了狹窄的巷道,消失在貧民窟迷宮般的黑暗深處,只留下輪胎摩擦的焦糊味在空氣中彌漫。

蘇墨站在窗邊,冷風(fēng)吹拂著她微微汗?jié)竦聂W角。她低頭,看向自己攤開的手掌。掌心那灼目的赤金光芒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溫?zé)岬募y路和冰冷的藍絲微微脈動。一種前所未有的篤定感,如同腳下的磐石,穩(wěn)穩(wěn)地扎根在心底。

現(xiàn)實的風(fēng)雨,她已能憑這雙肉掌,劈開第一道驚雷!

她最后望了一眼那輪清冷的滿月,仿佛要將這純凈的雪月光華烙印心底。然后,毫不猶豫地關(guān)上窗,身影融入鐵掌峰頂?shù)囊股c雪光之中,步伐堅定地朝著山下燈火依稀的弟子居所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在松軟的積雪上留下清晰的印記,很快又被呼嘯的山風(fēng)卷起的雪沫悄然覆蓋,仿佛預(yù)示著前路的莫測與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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