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中央,有無之鄉,時間不可企及之所在。
一個黑衣男子利刃出鞘,堅定地朝對面穿著披風的身影刺過去。
披風后傳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利刃接觸到披風的一瞬間,黑衣男子四周的空間突然出現無數道裂縫,有水銀從中呈細線狀噴出,如網交錯,把他困在當中,越收越緊。他動彈不得,卻欣慰地笑起來:“雖然早知道會是這樣——”
“但你非試不可。”披風下的聲音冷靜如玄鐵,“命盤不可逆。黑衣,你是最清楚的。何苦呢?”
“寧可抗爭而死,不受擺布而生。”黑衣笑得更加坦然,“這次,我總算自己挑了個結局……”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水銀網在慢慢吞噬他的身體。
披風猛地一甩,一陣風夾雜著金沙裹住了黑衣的身體,形成一層淺白色有金屬光澤的隔離,阻止了水銀繼續吞噬下去。
“謝謝你,沒用的。這是你設定的法則,任誰都無法違抗。你自己也不例外。”黑衣柔聲道。
“法則不可違,但可改。等我。”
披風如同羽翼張開,遠去。
歸來。眼前的水銀網里已經沒有了生息。
黑衣旁邊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一雙手緊緊地環繞著黑衣身體外的金屬隔離。她的眼睛依舊大大地睜著,像殺死她的水銀一樣清澈。
隔離仍在,讓黑衣喪命的并不是水銀。他閉著雙眼,神色安詳,左手圈著白衣女子的肩,右手兩指間夾著一枚長長的梅花針,自右向左,穿透了自己的脖頸。針頭的黑色梅花就如同開在右側脖子上的一般。
披風的帽子被拉起,擋住了所有情緒。頓了一頓后,披風一振,空氣如被撕裂的帛書般簌簌顫動,一張柔軟得不像紙的淺膚色信箋墜落,上書:
“欲對創世者不利,”逗號后原本的“死”被劃掉,改成了“傳送他鄉”。字體鮮紅,如剛涌出的血。
一個聲音響徹這方天地間:
“許你們三世因果,唯愿于無有之鄉,能得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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