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又不會吃了你
- 錯嫁兄長過命交,他夜夜哄我叫哥
- 一木姑娘
- 2087字
- 2025-07-11 19:56:16
身后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疑惑回身時,蕭御川嚇了一跳。
那金線繡的嫁衣從她肩頭滑落了一半,如今半掛在臂彎,里間素白的里衣在滿室喜紅中格外刺目。
“你……”更多的話卡在喉嚨里,蕭御川猛地背過身去,“做什么?!”
沈白榆將脫下的嫁衣仔細疊好,才抬眼看他,悶聲道,“我困了,我想就寢了。”
蕭御川背影一僵,頭也沒回,疾步往外去,“本王去喚侍女來……”
“王爺。”沈白榆聲音很輕,卻頓時讓他止住了腳步。
“王爺方才還許我以庇護,可您眼下棄這洞房而去,只怕不到天明,京城里便要傳遍新婦惹王爺厭棄的閑話了。”
蕭御川回身,這一點,的確是他思慮不周。
轉身回去,蕭御川只揚聲道,“來人!”
早已侯著的侍女們魚貫而入,扶著沈白榆去凈室卸妝更衣。
凈室的水聲淅瀝,氤氳霧氣中,素凈面容漸漸顯露。
出來時,沈白榆換了一件淡粉色寢衣,頭發披散在身后,模樣相比盛裝之下添了幾分乖巧。
蕭御川正背對著她站在窗前。聽到腳步聲,才轉過身,目光卻只敢落在她發梢,“你安心睡吧。”
沈白榆頷首,走到榻邊,指尖掠過灑滿干果的喜被,著人換了被子,又借口畏寒,讓人多備了一床。
蕭御川背影筆挺,聲音平穩:“你睡,我守夜。”
“王爺。”沈白榆突然出聲。
蕭御川沒回頭:“嗯?”
“這床榻……”她掀開鴛鴦被,聲音輕得像羽毛,“睡得下兩個人……”
雖然是一段權宜之計的假婚,可是在此之前,他們連肌膚之親都有過了,就只是同榻而眠又算得了什么?
蕭御川下頜線驟然緊繃,“……這不合規矩。”
“這樣就不合規矩了,”沈白榆指尖繞著青絲,忽地覺得好笑,“那柴房那晚……”
“對,作戲要做全套,”蕭御川幾乎是立即打斷了她,“你先睡,本王去換衣裳。”
蕭御川倉皇轉身去了凈室,水聲響了許久。
再出來時,他已經換了月白的寢衣,鬢角帶著些濕意,原本束得一絲不茍的墨發垂落幾縷,柔和了眉宇間的凌厲。
沈白榆已經鋪好兩床錦被,紅褥上涇渭分明地劃出楚河漢界。
她抱著一方軟枕,安安生生坐在床沿,問,“王爺要睡里側還是睡外側?”
“你睡里邊,”蕭御川道,“本王晨起醒的早,會吵醒你。”
沈白榆點頭,乖巧地爬到了里側,先一步掀被躺下。
燭芯被一一掐滅,最后只剩龍鳳燭投下跳動的光影。
沈白榆閉著眼,在錦被窸窣聲中,能感覺到身側的床榻微微下陷,熟悉的甘松香混著水汽漫過來。
蕭御川躺得筆直,雙手交疊在身前,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沈白榆翻了個身,能感覺身側人驟然一僵。
這人……口口聲聲說得那般坦蕩,裝得那般君子,心緒看起來卻并非那般平靜。
“王爺……”她忽然開口。
“……嗯?”昏暗中,蕭御川微微側身。
沈白榆:“您壓著我頭發了。”
他猛地彈坐起身,慌亂中手肘還撞到了床柱,震得帷帳金鉤叮當作響。
沈白榆在昏暗里抿唇,忽然覺得有幾分有趣,“王爺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蕭御川:“……”這話總覺得應該從他嘴里說出去才對。
他最終躺下,身形卻依舊僵硬如石。
少頃,身側傳來平穩的呼吸聲,人似已睡熟,忽地一個翻身,纖長手臂搭在了他身上。
蕭御川平穩呼吸驟亂,猛地抓住了那手腕,卻在側身看到她睡顏時驟然松開。
最后只輕嘆一聲,將她手臂塞回了被子下,掖好了被角。
天光透過窗紗時,沈白榆才朦朧轉醒。身側錦衾已涼,唯余一縷甘松香縈繞在空氣中。
“王妃醒了?”常嬤嬤帶著侍女們進來侍候,親手撩起床帳,目光飛快地掃過干凈整齊的床褥。
沈白榆攏著寢衣坐起,指尖觸到枕畔一抹涼意,低頭發現是一把鎏金鑰匙靜靜躺在枕邊。
沈白榆捏著那把鑰匙有些奇怪,“這是什么?”
常嬤嬤邊將床帳掛起,邊道,“王妃手里的是府里的庫房鑰匙,王爺特意囑咐老奴,這鑰匙您收好,府里一應物件隨您取用。”
沈白榆看著鑰匙,微微擰眉,“那王爺呢?”
“王爺每日寅末去練武場,”常嬤嬤道,“眼下應該還未回來。”
梳妝時,沈白榆發現妝奩旁多了整套的胭脂水粉。
還沒等她開口問,身后的侍女便抿嘴輕笑:“王爺特意吩咐玲瓏閣送來的,都是眼下最時興的貨,王妃若不喜歡,回頭再差他們送新的來。”
沈白榆突然想起昨夜他克制的聲音:‘你可以把本王當兄長。’
她兄長可不會細心到管她用什么胭脂水粉。
蕭御川推門進來時,帶進一縷帶著汗意的甘松香。
沈白榆正對鏡簪花,聞聲回火頭去,她今日梳了婦人發髻,發髻簪著金步搖,雖然面容仍帶著少女模樣,可一身艷色石榴裙,搭配著精細的裝扮,倒平添了幾分韻味。
四月的晨風還透著涼意,蕭御川卻穿了一身單薄短打,汗濕的衣襟緊貼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勾勒出分明的輪廓。
似乎才洗了臉,他隨意抹了把額前水珠,有水痕順著線條清晰的下頜滑落,沒入鎖骨凹陷處。
沈白榆微微凝眉,“晨露寒涼,王爺穿這么少……”
“無妨。”蕭御川緩步走了過去:“已經讓人備了水了,我去沐浴。”
沈白榆轉了身,當著一眾下人面,故意開口,“那……要妾身伺候王爺沐浴嗎?”
蕭御川腳下一個踉蹌,撞上了屏風,險些把屏風帶倒。
“不必,”他倉皇而逃,“早膳已經準備好了,你若是餓了就先吃。”
凈室水聲漸起。
“傻子。”她輕聲呢喃,唇角微揚。
沐浴過后,蕭御川換上一襲墨色常服走出內室。濕潤的黑發被他隨意地捋到腦后,更顯眉眼如刀,卻又多了幾分閑適模樣。
抬眸才看到沈白榆在屋內坐著,蕭御川腳步微頓,抬手攏了攏衣襟,沾了水汽的音色透著幾分慵懶,“不是讓你先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