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地底傳來的震顫如遠古巨獸的咆哮,楚清死死攥住雙玉,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幽冥司宮殿虛影中,無數銀絲從地面涌出,纏繞在石柱上的巫醫們突然集體仰頭痛呼,他們眉心的蓮花印記化作血珠,滴落在陣眼處先帝跳動的心臟上。
“不好!他們在用活人精血喚醒地脈鎖!”裴硯的劍刃劈開迎面撲來的銀絲傀儡,劍氣所到之處,傀儡竟化作腥臭的血水滲入陣法。楚霄長槍橫掃,將試圖靠近的巫醫擊退,卻見他們傷口處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帶著冰晶的黑霧。
太子立于陣眼高臺,手中秘典懸浮半空,書頁無風自動,每一頁都滲出暗紫色的光。“楚清,你以為能阻止天命?”他的聲音在宮殿中回蕩,“自初代長公主設下地脈鎖的那一刻起,王朝的命運就已注定!”話音未落,秘典突然爆發出刺目紅光,整座都城的地面開始龜裂,露出下方縱橫交錯的銀色脈絡——那是被封印百年的地脈鎖鏈正在蘇醒。
楚清望著地脈鎖鏈中隱約浮現的冤魂面孔,突然想起父親遺詔殘片上未被燒毀的字跡。她猛地扯開衣襟,將蓮臺令殘片按在胸口,玉片與血脈共鳴,在她周身形成金色屏障。“裴硯,楚霄!守住陣眼!我去取詔書!”她的聲音穿透血色迷霧,身影如離弦之箭沖向太子。
然而,當她靠近高臺時,地面突然裂開巨大的縫隙,無數銀絲組成的蓮花狀陷阱將她困住。太子居高臨下,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你以為新皇詔書只是一張廢紙?”他抬手一揮,詔書化作流光沒入陣法,地脈鎖鏈瞬間暴漲,纏繞在都城的每一座建筑上。
就在此時,皇宮方向傳來震天巨響。一道璀璨的金色光芒沖天而起,光芒中浮現出先帝的虛影。“逆子!”虛影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憤怒,“當年朕留下后手,就是為了防止幽冥司秘術重見天日!”先帝虛影揮動手臂,一道金色鎖鏈從天而降,纏住了太子手中的秘典。
太子臉色驟變,瘋狂注入內力試圖掙脫。秘典在兩股力量的拉扯下開始崩裂,露出隱藏在書頁間的另一道詔書——那是真正的先帝遺詔,上面用血寫著:“若幽冥司再現,持此詔者,可號令北疆守將,斷地脈,滅暗影!”
楚清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她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蓮臺令殘片上。玉片化作流光沖向遺詔,在即將觸及的瞬間,太子突然祭出蘇映雪的殘魂。銀線組成的蘇映雪虛影發出尖銳的笑聲,揮動手臂擋住了楚清的去路。“想拿遺詔?先過我這一關!”
與此同時,地脈鎖鏈已纏繞至皇宮大殿。新皇被銀絲傀儡簇擁著走向陣眼,他手中握著的玉璽,竟也是蓮花造型。楚清望著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原來整個皇室,早已被暗影閣滲透。而要解開這場危機,她不僅要奪回遺詔,更要直面皇室最深層的秘密
楚清望著蘇映雪的殘魂虛影,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個曾與她月下對酌的師姐,此刻卻成了阻擋她的利刃。銀線編織的虛影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抬手間,萬千銀絲如暴雨般射向楚清。
千鈞一發之際,裴硯的身影如鬼魅般掠過,玄鐵劍劃出一道璀璨的弧光,將銀絲盡數斬斷。“清兒,我來助你!”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楚霄長槍橫掃,逼退試圖靠近的巫醫,大聲喊道:“你們只管去奪遺詔,這里交給我!”
楚清與裴硯并肩而立,蓮臺令殘片在她手中發燙。“裴硯,蘇映雪......”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這不是她。”裴硯握緊她的手,“真正的蘇師姐,不會傷害你。”
太子見勢不妙,瘋狂催動秘典。地脈鎖鏈愈發粗壯,整個都城開始劇烈搖晃。皇宮方向,新皇緩緩舉起蓮花玉璽,口中念念有詞,一道黑色光柱沖天而起,與地脈鎖鏈遙相呼應。
楚清咬破指尖,在蓮臺令殘片上畫出古老的符咒。玉片頓時爆發出耀眼的金光,直沖蘇映雪的殘魂虛影。“以血脈為引,以真心為鑒,破!”隨著一聲嬌喝,銀線組成的虛影發出凄厲的慘叫,漸漸消散。
趁此機會,楚清如離弦之箭沖向高臺。太子慌亂中試圖搶奪遺詔,卻被裴硯的劍氣逼退。楚清伸手抓住遺詔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涌入體內。她清晰地看到遺詔上的血字在發光,仿佛在訴說著百年前的秘密。
就在此時,新皇手中的蓮花玉璽突然炸裂,無數銀絲從他體內涌出。“哈哈哈哈!”新皇的聲音變得陰森可怖,“你們以為能輕易打破暗影閣的布局?自先帝時代起,我們就已經滲透進皇室的每一個角落!”
楚清展開遺詔,高聲念道:“北疆守將聽令,斷地脈,滅暗影!”話音未落,天邊傳來陣陣戰鼓之聲。遠方,無數火把如星河般蔓延而來,北疆鐵騎終于趕到。
太子臉色慘白,瘋狂地催動秘典。地脈鎖鏈突然收縮,將都城緊緊纏住。“就算我死,也要拉著你們陪葬!”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楚清將遺詔高舉過頭頂,大聲喊道:“裴硯,楚霄!助我一臂之力!”三人同時將內力注入遺詔,一道金色光柱直沖云霄。在光芒的照耀下,地脈鎖鏈開始寸寸斷裂,銀絲傀儡紛紛化為灰燼。
新皇發出一聲慘叫,身體被銀絲反噬,化作一團黑霧消散在空中。太子見大勢已去,試圖逃跑,卻被北疆守將一箭穿心。
隨著地脈鎖鏈的徹底斷裂,都城恢復了平靜。楚清望著手中的遺詔,心中百感交集。這場持續多年的陰謀終于落幕,但她知道,這只是開始。暗影閣的勢力錯綜復雜,皇室的秘密也遠未揭開......
月光灑在殘破的宮殿上,楚清與裴硯、楚霄并肩而立。“接下來怎么辦?”楚霄問道。楚清握緊遺詔,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整頓朝綱,徹查暗影閣,還天下一個太平。”
遠處,朝陽緩緩升起,為這座經歷了血雨腥風的都城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輝。新的征程,即將開始
殘陽如血,將皇宮斷壁染成詭異的絳紫色。楚清跪坐在焦黑的龍椅前,遺詔上未干的血漬與玉璽上的蓮花紋在暮色中交織成謎。北疆守將遞來的軍報被風掀起邊角,密密麻麻的密探線報里,“蓮花教“三字如毒蛇盤踞在每個段落——太子雖死,暗影閣的爪牙卻如野草般扎根在各州府縣衙。
“大人!西市發現銀線傀儡殘骸!“親衛的急報劃破死寂。楚清霍然起身,蓮臺令殘片在袖中發燙。裴硯按住劍柄,目光掃過墻角凝結的冰晶黑霧:“地脈鎖鏈雖斷,但幽冥司秘術的痕跡還在,這些傀儡必是有人暗中煉制。“
楚霄踹開虛掩的朱漆門,長槍挑起半卷殘破的黃綢。綢緞背面,用朱砂繪制的蓮花圖騰正在滲血,詭異的是,花蕊處竟烙著北疆軍的特有印記。“這不可能!“他猛地攥緊綢緞,指節發出咔咔聲響,“北疆軍追隨先帝二十載,怎會......“
深夜的御書房,楚清將密報鋪滿長案。燭火突然詭異地熄滅,再亮起時,案頭多了封素白信箋。熟悉的字跡讓她瞳孔驟縮——那是蘇映雪的筆跡。“小心北疆副將,血詔另有隱情。“短短十一個字,卻浸透了刺骨寒意。
窗外傳來瓦片輕響,楚清旋身甩出銀針,卻只釘住半片沾著雪松香的衣角。裴硯追至宮墻,只見夜色中三道黑影朝著城西蓮花觀方向疾掠,其中一人腰間玉佩,赫然刻著北疆軍徽。
蓮花觀內,住持玄清道長撫須而笑,手中拂塵掃過供桌上的青銅羅盤。當楚清等人破門而入時,羅盤中央的蓮花指針正瘋狂旋轉,指向北方。“施主來得不巧,“玄清指尖劃過羅盤邊緣的符文,“這地脈鎖雖斷,可暗影閣的'血蓮陣',才剛剛啟動。“
話音未落,觀外傳來戰馬嘶鳴。北疆副將帶著一隊騎兵包圍蓮花觀,寒光閃閃的長槍上,凝結著與巫醫傷口處相同的冰晶黑霧。副將冷笑扯下披風,露出胸口刺青——那是比皇室蓮花圖騰多了三枚獠牙的變異紋樣。
楚清握緊遺詔,發現詔書邊緣不知何時滲出暗紅液體,在月光下蜿蜒成新的紋路。遠處傳來晨鐘,鐘聲里夾雜著詭異的童謠:“蓮開三更天,血詔換人間......“這場以血脈為引的棋局,似乎永遠在下一盤更大的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