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茅草屋的縫隙灑進來時，燕照雪已經(jīng)起床了。她輕手輕腳地來到廚房，從空間里取出靈泉水，摻入早晨要煮的粥中。

三個孩子還在熟睡，燕照雪借著晨光檢查了一下手腕上的空間印記。那藍色的光芒比昨日更盛，靈泉周圍又多了幾株不知名的藥草。

“這靈泉到底還有什么功效？“燕照雪喃喃自語，舀了一勺泉水細細觀察。泉水清澈見底，在晨光中泛著微微的藍光，看上去與普通山泉無異，但嘗起來卻格外清甜，飲下后渾身暖洋洋的。

她忽然想起昨日在空間角落里發(fā)現(xiàn)的一小包白菜種子，靈機一動。燕照雪快步走到屋后的小菜園，這里原本種著幾壟蔫巴巴的青菜，是原主勉強維持生計的依靠。

她將菜地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澆普通水，另一部分則澆稀釋過的靈泉水，然后種下同樣的白菜種子。

“娘，你在做什么？“裴寧揉著眼睛站在門口，小臉上還帶著睡意。

燕照雪笑著招手：“寧兒過來，幫娘記一下，這邊澆的是普通水，這邊是娘特制的水。我們看看哪邊的菜長得快?！?

裴寧立刻來了精神，蹲在地邊認真地看著娘親的動作。七歲的孩子正是對什么都好奇的年紀，更何況這還是娘親第一次讓她參與這樣的事情。

“娘，為什么要做這個試驗??？“裴寧歪著頭問道。

燕照雪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fā)：“因為娘想讓我們家的菜長得更好，這樣寧兒和哥哥們就能吃得飽飽的，長得高高的?！?

裴寧眼睛一亮：“那我每天都來看！“

早飯時，燕照雪將熬好的熊膽藥分成三份。三個孩子看著黑乎乎的藥汁，都皺起了小臉。

“一定要喝嗎？“裴野苦著臉問，十二歲的少年在弟弟妹妹面前強裝勇敢，但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燕照雪忍住笑意，板起臉道：“當然要喝。這熊膽能強身健體，喝了就不容易生病了?！八D了頓，“喝完藥的，獎勵一塊糖。“

裴寧第一個端起碗，閉著眼睛一口氣喝完，然后伸出小手：“娘，糖！“

裴臨和裴野見狀，也只好硬著頭皮喝下苦藥。燕照雪從袖中摸出三塊麥芽糖，這是昨日張嬸送來的，她一直留著沒舍得吃。

“今天我們?nèi)タh城，你們有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嗎？“燕照雪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

三個孩子互相看了看，最后還是裴臨作為大哥開口：“娘，我們真的需要買那么多東西嗎？銀子...應該省著點用...“

燕照雪心頭一暖。裴臨才十四歲，卻已經(jīng)懂得為家里著想了。她蹲下身，平視著三個孩子：“放心，娘有打算。這些銀子只是開始，以后我們會有更多的。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讓你們過得好一些?！?

她取出昨日官差給的銀子，在桌上排開：“每人一套新衣服是必須的，再買些糧食和日用品。剩下的錢，娘打算買些藥材種子和工具。“

“藥材種子？“裴野好奇地問，“娘要種藥嗎？“

燕照雪神秘地笑了笑：“對，娘有個計劃。不過現(xiàn)在保密，等成功了再告訴你們?！?

通往縣城的土路上，燕照雪帶著三個孩子走得并不快。裴寧年紀小，走一段路就要歇歇，燕照雪干脆把她背在背上。

“娘，我自己能走?！芭釋幵诒成吓又?

“乖，省點力氣，等到了縣城有你走的時候。“燕照雪調(diào)整了一下背帶。她特意換上了最體面的一件衣服，雖然依舊打著補丁，但漿洗得干干凈凈。

裴臨和裴野走在前面，兩個少年難掩興奮。他們很少有機會去縣城，更別提是跟著娘親去買東西了。

“大哥，你說縣城真的有那么多人嗎？“裴野小聲問道。

裴臨故作老成：“當然，我聽王大叔說，縣城集市上人擠人，賣什么的都有?！?

燕照雪聽著孩子們的對話，嘴角不自覺上揚。她前世是特種軍醫(yī)，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一個古代農(nóng)婦，帶著三個孩子趕集。但奇怪的是，這種生活竟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實。

兩個時辰后，他們終于看到了縣城的城墻。青灰色的磚墻高約兩丈，城門上方刻著“青山縣“三個大字。城門口有衙役把守，進出的人排著隊接受檢查。

“記住，進了城要緊跟著娘，千萬別走散了?！把嗾昭┰偃冢叭绻孀呱⒘耍驼驹谠貏e動，大聲喊娘的名字。“

三個孩子齊齊點頭，小手緊緊抓住她的衣角。

進了城門，眼前的景象讓孩子們瞪大了眼睛。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有挑擔的貨郎，騎馬的富商，還有坐著轎子的官家小姐。

“娘，那個是什么？“裴寧指著一個賣糖人的攤子，眼睛亮晶晶的。

燕照雪笑著帶他們過去，買了三個糖人。裴寧得到一只小兔子，歡喜得不得了，小舌頭小心翼翼地舔著，生怕吃太快。

他們先去了布莊。燕照雪選了結實耐用的棉布，給每人做了兩套衣服，又買了些柔軟的細布做里衣?？粗⒆觽兠虏剂蠍鄄会屖值臉幼?，燕照雪心里酸酸的——這些在現(xiàn)代孩子看來再普通不過的東西，對他們而言卻是奢侈品。

“老板娘，這些舊衣服能幫忙改小一點嗎？“燕照雪拿出自己的一些舊衣服，“改成孩子們能穿的尺寸?！?

布莊老板娘是個和善的中年婦人，爽快地答應了：“小娘子好手藝，這些衣服雖然舊，但料子不錯。改好了能再穿一兩年呢。“

出了布莊，燕照雪又帶孩子們?nèi)チ穗s貨鋪，買了新的鍋碗瓢盆、鹽糖調(diào)料，還有三雙結實的布鞋。最后，她在一個書攤前停下。

“娘，真的要買這些嗎？“裴臨看著筆墨紙硯，聲音有些發(fā)抖。在這個時代，讀書是奢侈的事情，普通農(nóng)家孩子很少有機會接觸。

他們以前更沒有機會識文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