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翟安從房間里醒來,自動存檔已更新。
他照例前往工會大廳一樓,新聘用了幾個成員,又在勞務市場上找到張路,讓他帶這幾人回去訓練。
翟安也跟著回到了漢語協(xié)會營地。
進了帳篷,眾人的態(tài)度與前日并無二致。
翟安暫時無暇揪出眼線。他叫來趙粒,讓對方調(diào)出一幅星球全息地圖投射出來。
這顆星球與地球差異顯著:地球有七大洲四大洋,而眼前的地圖上只有五塊主要大陸,難以一一對應。
地圖上,兩塊已淪陷的大陸被標記為黑色,分別位于北部和西南部;中間大陸西側(cè)為黑色,東側(cè)為白色的抵抗區(qū);剩余東部和東南部各有一塊白色大陸。其余區(qū)域皆是海洋。
翟安看向北邊的大洲,腦海里多了段回憶————那是原身的記憶。他的父親并不是皇帝,僅僅是個地方軍事長官,他抵擋了侵略者一段時間,卻因為武器和制度的落后,被迫棄城,撤向下一道防線。正要組織防御工事修建,卻得知后方已經(jīng)投降了。
「這個洲的抵抗太過于強烈,戰(zhàn)爭不斷,人口已經(jīng)極度衰減,沒有很大價值了?!?
“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趙粒指向中間大洲白色的地塊。
「凱倫如果有行動,那一定是先將這個洲完全打下來,不能跟他正面對抗?!?
他嘆了口氣,將目光看向西南邊的大陸,開口問道:“法語協(xié)會在這個星球上的分部是不是在這個洲?!?
趙粒點點頭。
“這個洲現(xiàn)在的人口多嗎?”
“很多,”張路說道,“那些國家基本沒怎么抵抗就投降了?!?
“好,”翟安點頭,“那我們就解放這個大洲?!?
“拿什么解放?”這是黃朵朵問的。
“斬首行動?!钡园渤谅暤溃皻⒐饽切﹪业木鹾唾F族們?!?
“可笑?!?
陳光明開口:“沒什么可笑的,他只是不清楚‘天樞柱’的存在?!?
說罷,他轉(zhuǎn)過頭向翟安解釋:“為了鞏固統(tǒng)治,凱倫會在每個淪陷洲建立一個聳入云霄的柱子,上面刻著數(shù)百公里外也能看清楚的名字——凱倫?馮?諾瓦雷克斯。”
「如果是之前,我可能會以為他這是為了裝腔作勢;現(xiàn)在我明白了,他這是為了收集民眾的認可,獲得宇宙核心的力量……」
翟安問道:“該怎么樣摧毀這根柱子?”
“很難徹底摧毀,但能讓它暫時失效?!壁w粒放大地圖,“塔周圍有三個國家守衛(wèi),需要大約八千普通士兵去阻擊他們的援軍。至于塔內(nèi)部,像你雇來的那種人手,只要武器裝備到位,幾十個精銳就足夠攻進去?!?
黃朵朵拖長聲音,怪腔怪調(diào)地說:“革命可不是擺造型~”
張路也疑惑道:“就算拆了這根柱子,又能怎樣?”
“那還不簡單,”黃朵朵嗤笑一聲,“關(guān)了這根柱子,就能假裝那個洲被解放了唄。某些人的任務指標嘛,說不定就‘完成’咯?!?
翟安本不想搭理她。但轉(zhuǎn)念一想,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方向,卻壓不住隊伍,拿不出應該有的領(lǐng)導力,那才是真失敗。
他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你們團隊里,最能打的是誰?”
張路和趙粒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陳光明。
“來,”翟安朝陳光明勾勾手指,“既然道理講不通,那就按規(guī)矩來——格斗解決。”
黃朵朵立刻抗議:“不用他替我!這是我和你的矛盾,我要‘挑戰(zhàn)’!”
“你耳朵沒聾吧?”翟安厲聲喝道,“我問的是你們整個團隊里誰最能打。”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四人:“還是說,你們根本就是個臨時拼湊的草臺班子,打架也得各打各的?”
趙粒小聲嘀咕:“團隊成立已經(jīng)三年了……”
“所以,三年了,連個公認的、最擅長格斗的人都定不下來?”翟安手指直接點向黃朵朵,“你覺得你強?他覺得他強?碰上別的隊伍,誰想上誰就上?”
“他……確實更強。”黃朵朵最終承認道。
“那你呢?”翟安盯住陳光明,“你愿意代表你們團隊出戰(zhàn)嗎?”
陳光明點了點頭。
“要準備什么就快去!別磨蹭!”
陳光明緩緩起身,走到一旁的裝備柜前,從中取出一件鎖子甲。那甲由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細密金屬鏈編織而成,嚴密的幾乎不透風,甲面上赫然鑲嵌著兩顆能量核心。
翟安問道:“哪里有空地?”
“跟著我走,”張路帶著眾人出來,走了半公里,指著前面說道,“就這兒?!?
他指的地方是個下沉式的大水泥方坑,邊緣刷著半米寬的白線,四角立著灰色金屬柱,但沒裝護欄。水泥坑外圍是五圈階梯式座位,看著倒挺干凈。
再往外,周邊設施齊全:長廊、售貨亭、籃球場、儲物柜一應俱全。不少協(xié)會成員甚至就坐在水泥坑邊的座位上閑聊。
翟安走進水泥坑。
陳光明在外圍慢吞吞地脫下外套,開始往身上套那件鎖子甲。
周圍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來。認出翟安的臉后,議論聲明顯大了起來,嗡嗡地聽不清在說什么。作為革命軍新上任的首領(lǐng),這里沒人不認識他。
不少人湊近了些,甚至有人直接坐到周圍的座位上。這倒沒什么,這地方本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設的。
翟安站定,朗聲道:“會長把你們指派給我。剛見面那會兒,我說了些難聽的話,那是我有偏見,我道歉。但現(xiàn)在,我需要試試你們的斤兩,就先從格斗開始?!?
說完,他從懷里掏出那顆琥珀金色的能量核心,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能量緩緩引導、匯入自己體內(nèi)。
陳光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翟安環(huán)視一周,接著開口:“雖然沒跟德語協(xié)會的人直接交過手,但很明顯,他們比起法語協(xié)會那幫人,還差著一截。第二,果然不如第一。”
這時,陳光明已經(jīng)穿好了鎖子甲。那甲明明看著厚重,但當兩顆能量核心亮起后,甲胄竟自動收緊腰身、擴展肩部,瞬間顯得輕便利落了許多。
他走上場,整個人往那兒一站,氣勢沉凝,如同一棵扎根百年的古樹。
翟安突然轉(zhuǎn)向張路:“你猜猜,為什么法語協(xié)會更強,但我最后還是跟著德語協(xié)會的人走了?”
張路哪知道原因,見翟安盯著自己,只好順著話頭問:“為……為什么?”
翟安咧嘴一笑:“因為我代替他們,把法語協(xié)會那只小隊里的隊長和最能打的,挨個兒揍趴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