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時分，天臺鐵門被推開時發出悠長的呻吟

顧長清將便攜投影儀架在生銹的欄桿上，光束在水泥墻面投出搖晃的影像。鐘瑾看見自己出現在畫面里——那是上周體育課自由活動時，她坐在梧桐樹下讀《夏目友人帳》，風掀起書頁的瞬間被定格。

“第37秒。“鐘瑾突然指著屏幕。顧長清手一抖，遙控器掉在地上滾到她腳邊。當畫面中的自己轉身時，右眼下方那顆小痣清晰可見，鐘瑾感覺臉頰發燙：“為什么留著這種鏡頭？“

“因為……“顧長清扯松領帶，投影儀的光在他睫毛下投出扇形陰影，“你回頭的樣子像在等誰赴約。“

遠處傳來教導主任的腳步聲，鐘瑾慌亂中抓住顧長清的衣袖。他反手將她拽進儲物間，門縫透進的光束里，兩人能聽見彼此重疊的心跳。鐘瑾發現顧長清的相機包上掛著自己掉的發繩，用藍色絲帶綁成蝴蝶結。

“本來想剪掉的。“顧長清突然關掉投影儀，黑暗中他的呼吸擦過她耳尖，“關于你的所有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