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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蝠尸突圍:狼狽相遇與正邪初逢

在這危機四伏的環境下,張小凡、曾書書和陸雪琪三人,連眼睛都不敢輕易眨動一下,雙手緊緊握著各自的仙劍法寶,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著,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與緊張,時刻關注著周圍的動靜,仿佛只要稍有不慎,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唯有碧瑤一人,周身環繞著一層淡淡的功法光芒,以自身獨特的功法進行防護,她的神色相較于其他三人,顯得更為鎮定,但也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那些如烏云般龐大的蝙蝠群,似乎真的再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攻擊方法了。它們只是在四周不停地盤旋飛舞,發出陣陣低沉的嘶鳴聲,卻始終不肯離去,然而也沒有再次發動像之前那般猛烈的攻擊。就這樣,僵持的局面一直持續到了黎明時分。

當天邊第一縷曙光如同希望的使者般輕柔地照過來時,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召喚。剎那間,所有的蝙蝠忽然齊刷刷地飛起,在空中慌亂地盤旋了片刻,像是在進行著某種神秘的儀式。隨后,它們都不約而同地往昨晚飛出的那處地方飛了回去,速度之快,讓人咋舌,來得快,去得更是迅速,不消片刻,這遮天蔽日的無數只蝙蝠,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它們從未出現過一般,只留下一片寂靜的山林和心有余悸的眾人。

青云門的四人這才緩緩松懈下來,但又過了許久,陸雪琪一直保持著警惕,直到完全確定那些蝙蝠不會再突然出現的時候,她才緩緩撤去了六合鏡。隨著六合鏡光芒的消散,那層守護著他們的光圈也漸漸隱去。

就在光圈消散的瞬間,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四人周圍堆積如山、如小山一般的蝙蝠尸體,忽然間從四面八方朝著中間傾倒進來。一時間,塵土飛揚,令人作嘔的氣味愈發濃烈,四人瞬間被淹沒在這惡心可怖的“尸河”之中。

在那一刻,碧瑤只感覺心臟猛地一跳,仿佛停止了跳動一般,一種極度的恐懼瞬間籠罩了她。她心急如焚,急切地在混亂的蝙蝠尸體中尋找著陸雪琪的身影,眼神中滿是焦慮與擔憂,然而四處搜尋,卻始終不見陸雪琪的蹤跡。

而就在這同一時刻,她更是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尖銳的尖叫,一只纖細的玉手猛地伸了過來,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力氣之大,隔著衣服,指甲都深深地陷入了碧瑤的肉里,那痛楚如電流般迅速鉆進了她的心頭。

碧瑤下意識地回過頭,看到的是那張受驚后略顯蒼白的美麗臉龐。陸雪琪的臉上帶著一絲驚惶,在朝陽的映照下,更顯楚楚可憐,這一幕讓碧瑤心頭莫名地一陣刺痛。

碧瑤眼中涌起無限溫柔,她輕輕地抬手,將陸雪琪面前凌亂的碎發溫柔地別在耳后,陸雪琪那原本絕美的容顏再次展露在她眼前。冰肌雪骨,美得柔和而又絕艷,宛如春日里最嬌艷的花朵。

然而,此時蝙蝠并沒有停止攻擊,仍然前仆后繼地朝著陸雪琪襲來。碧瑤眼神瞬間變得冷冽如霜,她左手直直抬起,掌心之中赫然出現一朵潔白如雪的小花。那花仿佛被層層煙霧輕柔地籠罩著,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光芒雖不耀眼,卻透著一種神秘而柔和的力量。

碧瑤毫不猶豫地向前走上一步,堅定地擋在了陸雪琪的身前,如同守護公主的騎士,為她遮風擋雨。陸雪琪急促的喘息聲在碧瑤的守護下,緩緩地平靜了下來。她微微抬起頭,嘴唇輕輕顫動,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沒有出聲,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碧瑤的臉龐,眼神中滿是復雜的情緒,隨后慢慢地松開了緊抓住碧瑤胳膊的手。

碧瑤見狀,右手微微抬起,輕輕地附在左手邊緣。只見那手腕之中的花朵光芒陡然大增,原本柔和的光芒瞬間變幻成數道耀眼的白光,如離弦之箭般齊齊向著大片蝙蝠射去。剎那間,光芒閃耀,只聽得一陣密集的“簌簌”聲,數百萬只的蝙蝠如同被收割的麥子一般,瞬間落地,一時間,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息。

陸雪琪看著堅定地擋在自己身前的碧瑤,心中一陣恍惚。在她的記憶中,這個人是除了恩師水月之外,最了解自己的人,也是最愿意拼盡全力保護自己的人。只可惜,命運弄人,自己投錯了門派,身處正邪對立的局勢之中,怕是注定要辜負這人一片深情厚意。

此時,天色似乎又漸漸暗了下來,黑色漸濃,不知何時,蝙蝠再次如牛毛般密集地涌現出來。碧瑤深知此刻情況危急,她集中精力,以強大的功法為陸雪琪開辟出了一條狹窄的出路。兩人相互扶持,艱難地在蝙蝠群中穿梭,終于順利地與曾書書等人匯合。

四人好不容易才從堆積如山的蝙蝠尸體中掙扎著走了出來,此時的他們,模樣狼狽之極。身上沾滿了污穢暗色的鮮血,那些鮮血仿佛有生命一般,緊緊地黏在他們的衣物上,怎么甩都甩不掉。而且,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惡臭無比,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腐臭氣息,令人作嘔。

他們四人,平日里一向極為注重自身的潔凈。尤其是來自小竹峰的陸雪琪,更是生性愛潔,對自身的整潔有著極高的要求。此刻這般狼狽的情景,對她來說,真的比砍她三刀還要難受。她緊蹙著眉頭,眼神中滿是厭惡與無奈,不停地在身上的衣裳上用力拂拭著,試圖將那些惡心的污漬去除。

四人忙不迭地朝著遠處走去,此刻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那堆令人作嘔的蝙蝠尸體越遠越好。他們一口氣走出了老遠,終于來到一塊還算平整的巖石上。四人紛紛拍打衣衫,整理了許久,也只是拂掉了一些表面的雜物,但那些蝠血留下的痕跡,以及那令人難以忍受的惡臭腥味,卻是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張小凡和曾書書這兩個男人,相對來說還好一些。碧瑤憑借自身強大的功法,使得全身無一處粘上這令人厭惡的蝙蝠污漬。但陸雪琪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她平日那冷冰冰的臉此時更是如霜似雪,仿佛能刮下一層冰來。她緊緊咬著嘴唇,狠狠地在衣裳上用力搓揉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絕,看來不把這些惡心的東西從她身上弄走,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曾書書和張小凡看著陸雪琪這般執著的模樣,面面相覷,就算是平日里最老練、最善于應對各種場面的曾書書,此刻神情也是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安慰陸雪琪才好。兩人心中不約而同地把希望寄托在了碧瑤身上。

碧瑤看著陸雪琪這般倔強又狼狽的模樣,心中既覺得好笑,又有些無奈。最后,她輕輕走到陸雪琪身旁,伸出手,想要摸摸陸雪琪的衣服,看看是否能幫她把污漬去掉。然而,她的手還未碰到陸雪琪,便被陸雪琪側身躲開了。

本來心情就糟糕透頂的陸雪琪,此刻更是一臉黑線,她皺著眉頭,冷冷地說道:“碧瑤師妹,你這是作何?”

碧瑤無奈地收手,臉上卻依然帶著俏皮的笑容,嬉笑道:“陸師姐,你這般模樣,難道還嫌棄我不成。”

“沒。”陸雪琪下意識地回答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

碧瑤看著陸雪琪,淺笑靜默,那笑容如春日暖陽,美艷至極。

陸雪琪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回答有些生硬,而后又趕忙解釋道:“我實在是受不了這污漬,所以不愿碧瑤師妹染上。”

碧瑤不以為意,依然淺笑盈盈地盯著陸雪琪看,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與溫柔,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微妙。

就在四人默然不語,只有陸雪琪皺著眉頭,還在不停地搓揉衣服的時候,天空中忽然傳來幾聲尖銳的呼嘯,仿佛是打破寂靜的警報。眾人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天空,只見天際閃現出四道光芒,兩道金黃,一道潔白,一道青翠,光芒璀璨奪目,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耀眼。片刻之后,這四道光芒在他們前方不遠處緩緩落下,光芒閃爍過后,現出了四道身影。

站在左側的兩人,卻是兩個和尚。稍后的一個身材高大魁梧,濃眉大眼,滿臉橫肉,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若不是身著一襲袈裟,只怕還真會被人誤以為是攔路搶劫的盜匪。但站在他身前的另一位出家人,卻是與他截然不同。這位年輕和尚比他矮了一個頭,皮膚白凈細膩,目光明亮有神,一身月白袈裟,看上去顯得有些瘦弱,然而他身上卻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輕視的氣質。

右側站著的兩人,分別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那男子長相俊俏,劍眉星目,透著一股英氣;女子容貌秀媚,眉眼含情,身姿婀娜。兩人站在一起,宛如天成,極為般配,恰似神仙座前的金童玉女一般,讓人不禁眼前一亮。

這四人的目光朝著青云門四人看了過來,當看到他們身上沾滿血污的狼狽模樣時,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那年輕白凈的和尚率先雙手合十,喧了句佛號,聲音溫和而沉穩:“阿彌陀佛,請問四位施主可是青云門下?”

碧瑤站在人群之中,目光淡淡地落在那身著紅衣的男子身上,神色平靜淡然,仿佛對眼前的一切都早已習以為常。

青云門四人彼此對望了一眼,曾書書從眾人之中快步走出,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回了一禮,說道:“正是,在下青云曾書書,請問諸位是……”

那年輕和尚微微一笑,笑容如春風拂面,讓人感覺格外親切,他緩緩說道:“小僧是天音寺法相,這位是師弟法善。旁邊這兩位乃是焚香谷的杰出弟子李洵、燕虹。”

身材高大的法善甕聲甕氣地朝著眾人問候了一聲,但那焚香谷的李洵和燕虹卻都是神情倨傲,只是微微點頭,就算是見過禮了,那目中無人的態度盡顯無疑。

曾書書見狀,眉頭微微一皺,當下便決定不理會焚香谷這兩人的無禮,轉而面向法相,滿臉笑容地說道:“啊!久仰天音寺法相師兄大名,早聞師兄被正道修真譽為千年罕見的人才,今日得見,果然風采過人!”

法相謙遜地微微一笑,眼中透著溫和與睿智,說道:“曾師兄實在謬譽了,小僧資質魯鈍,只是幸得恩師普泓不棄,傳授我真法,只希望能為天下蒼生做些善事,又怎敢與青云門諸位師兄相提并論呢。”

曾書書不失禮貌地大笑起來,連連擺手,說道:“法相師兄太謙虛了,來,我為諸位引見一下我的幾位師弟師妹。”說著,便將碧瑤、張小凡和陸雪琪三人依次介紹給他們,碧瑤等人也隨著曾書書的介紹,與他們一一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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