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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家分晉

《忠義侯林虎傳》:

“秦十六年,朝廷商議裁軍一事。林虎提議保留現有編制,并加強東部的防御。之后鎮西將軍林虎被調任到潼關練兵。

林將軍挑選了一些優質精兵,混入到新兵中,通過老兵的言傳身教,新兵們進展迅速,訓練效果大大提升。

訓練大比時,林將軍訓練的兵取得了好的成績。”

秦二十五年,十二月上旬。

潼關里面重新征集了三萬新兵正在訓練,他們來日也將奔赴前線。曾經這個軍營有十萬大軍,現在國力已經不足以支撐那么多的兵力了。

林驕趕回晴川軍營,連續兩場大戰,又是長途奔渉,全軍開始休整。軍營中積攢的家書有很多封,其中有一份是林驕的。

家書是林軍寫的,說他已經回家了,家人都好,讓林驕不用擔心。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林驕一時輕松不少,一掃戰后的疲憊。林驕回信自己安好,今年過年回不來,讓家人勿念。

趁著全軍休整沒有戰事,林驕和禾薇到附近城鎮的集市逛了逛,采購了大量的畫本。這些畫本里面還有《捉妖記》,里面有林驕沒看過的幾篇,像白蛇傳、青蛇傳、火神篇、神龍篇、八仙傳等。有三本是傳記,里面又分了好多篇章,還在連載中。

禾薇:“小韻這兩年畫了不少呢?!?

林驕:“這小子腦洞真大,好羨慕啊?!?

禾薇:“你又不創作,羨慕什么?”

林驕指了指天空:“我是替某個人羨慕的,當一下那家伙的嘴替?!?

禾薇:“好吧,那讓他羨慕死。以后小韻還會創作出很多很多精彩的故事?!?

林驕:“……”

兩人回到軍營后,挑選了《木蘭從軍》《牛郎織女》《白蛇傳》等幾篇故事,然后讓親兵以及軍醫一起排練。之后在隊伍訓練之余,就出來巡場表演,每個縣武校尉千人為一個場次,九天一個巡回。

林驕:“牛大,你扮演的牛郎,演技有待提高啊?!?

牛大:“少主你就別取笑俺了,要不你讓我扮演牛吧,這牛郎我實在是扮演不來?!?

林驕:“那頭牛套路太深了,我怕你把握不住。”

禾薇:“牛大你演的挺好的啊,看著很樸素,很適合在軍中表演。”

牛大:“我就是本色出場,一點可沒演?!?

禾薇:“那你就是天選牛郎了。”

荀矛:“鄭七和王八都成婚了,不肯演牛郎和許仙,你和熊二這次可得抓住機會了。”

牛大、熊二:“啥機會?”

禾薇:“成雙入隊的機會嘍,牛郎和織女,許仙和白娘子,多好啊。”

牛大和熊二頓時臉紅起來。

荀矛:“誰讓熊二演許仙的,這個有點絕?!?

林驕:“禾薇?!?

禾薇:“書生么,粗獷一點,略懂些拳腳,很合理吧?!?

林驕、荀矛:“合理,很合理。”

軍中的娛樂活動太少了,連續作戰全軍疲憊的情況下,掰手腕、拔河等活動也不太合適,林驕就搞了這個說書的方式來給將士解壓,效果還不錯。

秦澈來巡營的時候,看到林驕麾下個個都精氣神神,和其他兩個州武校尉的隊伍相比完全是兩幅軍容,就問是啥原因。林驕說明緣由,于是秦澈留下看了兩天演出。將士們看臺上的表演,秦澈看臺下的將士,看完后秦澈贊嘆不已,之后把這個方式傳到了全軍。

秦澈:“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林校尉對軍心倒是有獨到的見解?!?

林驕:“秦將軍過譽了,這兩年來一直作戰,自己心中的壓力確實也不小,切身體會罷了。正好現在處于休整期,就想著法子來緩解一下士卒的壓力?!?

秦澈:“做的很好,故事的選材上,軍事題材的故事要占比重一些。畢竟是在軍營,情愛的柔情可以用來調劑,但更多的應該還是鐵血?!?

林驕:“好的?!?

秦二十五年,十二月下旬。運輸隊帶來了物資,帶走了家書。同時林驕的升遷任命書也下來了。另外由于大戰結束,衛靖的大將軍一職也同步卸任。

林驕,升任鎮東將軍,封長樂縣侯,領八百戶。三日內前往蕭關任職,可選若干麾下軍官攜同上任。

這個攜帶手下的特權還是可以的,不過長樂縣還在淪陷的十三州,林驕去哪里領這八百戶的俸祿?之前長樂縣伯的爵位還有九百兩俸祿呢,別再升到侯爵反而沒錢了。不過鎮東將軍的俸祿是兩千兩,也夠用了。

林驕的麾下也都得到了升遷,最終林驕決定由郡武校尉戚文替任林驕現在的職位,戚文的副官、參軍同步替任林驕的副官和參軍。而林驕則帶奚流、范石、江寒、曹預以及他們挑選的部分軍官去蕭關上任。

決定好了之后,林驕發信到函谷關,衛靖同意了申請。

收到批復,林驕等人立即出發,在路途上度過了這次的新年,也算是難得的一次體驗了。這是林驕參軍以來的第三個春節,三年都未曾回家。不過好在今年大哥回家了,想到這個林驕開懷一笑。

除夕夜,沒有月亮的夜晚,眾人在篝火旁聊天。

林驕:“對于現在的局勢,大家怎么看?”

范石:“晉軍北營撤退到了兩大后營的后方,現在三大軍營成三角形,依然很穩固。而且原先的后營現在成了前營,戰線也拉長了,對防守方有利?!?

曹預:“等晉軍的援軍到來,局勢又會恢復到之前的樣子。而且按現在晉軍的部署情況來看,就是在拖延時間等援軍趕來?!?

奚流:“就算晉軍援軍趕來,我們據守三關,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

江寒:“打了一圈,現在看來,還是在原地踏步。而兩國的國力又憑空消耗了那么多,民生多艱啊。”

這一瞬間,眾人對自己的一路升遷,也多了一些反思。國力消耗了,戰略意義沒有達到,眾人不但沒有受罰反而得到獎賞,何德何能?而他們確實也是在浴血奮戰,辛苦奮斗來著,只不過創造的好像是虛空價值。

不知道秦國整體將領的看法又是如何,如果現在都是有些反思戰爭的話,接下來就要減少出戰的頻率了。有好的機會再出戰,沒有機會就固守三關。

秦二十六年,一月。

林驕趕到蕭關,先面見了自己的上司征北將軍?,F任征北將軍是秦澈,也是林驕的老上司了。原征北將軍已經告老還鄉卸任官職。

秦澈:“對于現在的局勢,你怎么看?”

早就知道你會這么問。

林驕:“固守三關,發展民生,以待天下有變?!?

秦澈:“你的意思是需要減少戰爭的次數嗎?”

林驕:“是的,這兩年連續的大戰,士卒們已經疲憊不堪了?!?

秦澈:“是啊,國力也經不起這么消耗。還記得你我當初第一次見面說的話嗎?”

林驕:“記得。內部的分裂遠勝外部的威脅,只要秦國上下一心,總會有戰勝晉國的一天?!?

秦澈:“現在你的看法,倒是比之前明確了些?!?

林驕:“實事做得多了,自然也就務實些了。秦將軍認為這種方式可行嗎?”

秦澈:“可行。你現在升任鎮東將軍了,給你分配的金丹期修士護衛叫俞輝,已經先到軍營了。你也先回軍營看看吧,現在有一堆軍務等著你來處理安排。”

林驕:“好的?!?

鎮東將軍林驕麾下有三個州武校尉,分別在三個軍營駐軍:靖遠軍營、臨川軍營、內官軍營。直屬軍駐扎在靖遠軍營,所以目前此營是主營所在地。

林驕一行先來到靖遠軍營,州武校尉岑信和金丹修士俞輝已經在軍中。大家彼此先互相認識,然后林驕做了人事的安排。

副將奚流和參軍范石留在靖遠軍營,奚流統領直屬軍;江寒任州武將軍,駐地臨川軍營;曹預任州武將軍,駐地內官軍營。還有些江寒和曹預帶來的下級軍官,一起隨他們上任。

林驕分配好了之后,各軍官前往赴任。以后每隔半月,兩個副營的軍官都需要一同來主營商議軍務,林驕有時也要到各個軍營巡視。三軍各自獨立,一起行動時按軍令行事。

現在林驕的官職也是達到了和他父親當前一樣的級別。從校尉到將軍,這是一次大的升遷,麾下整整三萬士卒,已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秦二十六年,二月。

晉國境內黃河泛濫,沿途百姓死傷千萬。卻是黃河有巨魔出世,禍亂世間。大魔是元嬰期,魔神是化神期,巨魔介于其中。這是晉國的大不幸,卻又是秦國的大幸。

晉國宗正府修士迅速出手鎮壓,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卻依然沒能鎮壓巨魔。情況危急之下,晉國趙魏楚三大世家請求天行教教主周恒相救萬民于水火,周恒出手消滅了巨魔。周恒以天行教教主的身份出手,這個是沒有問題的,修行教派和俗世國家體系不同,有交纏也有獨立。修士的職責是鎮壓妖魔,天下間的各個區域都有對應一方修士負責,一方修士無法應對時可以請求另一方的修士協助。

秦二十六年,三月。

趙魏楚三家合力滅晉國宗正府核心成員,之后三家分晉建立趙魏楚三國。三大世家的祖上都有仙人飛升,本身實力不弱,晉國此次遭逢大難,卻是被鉆了空子直接被滅。正是應了那句內部的分裂遠勝外部的威脅。

秦澈和林驕談到的天下有變居然以這樣的形式出現了,而且是這樣的迅速,當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三月上旬,晉國宗正府核心成員被滅,晉國名存實亡,這時趙魏楚三國還未成立。

之前駐守十三州的晉國五大軍營,其中三大營的主將就分別出自趙魏楚三家,另外兩營是晉國宗室成員,其中姬獻兼任大將軍。被秦軍消滅的中大營和南大營分別歸屬魏楚兩家,所以現在剩下的三大營,兩營是晉國嫡系,一營是趙國嫡系。

現在晉國宗正府被滅,這三大營的處境就很尷尬。晉國嫡系無家可歸,趙國嫡系有家回不了。天下的局勢是三家分晉,這三大軍營也是馬上就要內訌分裂了,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瓦解,攘外必先安內。

秦二十六年,三月中旬。

晉國大將軍姬獻認為趙氏這一營已經算是叛軍,于是聯合另一營,決定先下手為強發動進攻。姬獻了解所有大營的布防,再加上二倍的兵力,這一戰的勝負已經毫無懸念,只是時間問題。

蕭關,軍議廳。秦澈和副官、參軍以及鎮東將軍林驕、定西將軍、定東將軍一起議事。

秦澈:“關于現在的局勢,大家有何提議,一起討論討論?!?

參軍:“目前敵軍三大軍營應該會分成兩派,我們到時候可坐收漁翁之利。趙魏楚三國分晉已成定局,但不知他們是否會插手十三州之事?!?

定西將軍:“誰要插手十三州之事,就是和秦國為敵,這又是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事。所以除非他們三家聯合,否則絕對不會率先插手十三州?!?

定東將軍:“趙魏楚三方還要商議怎么劃界,以及自己內部的穩定,并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精力來插手十三州。另外魏國地理上必然和秦國對線相交,聯合對付我們,對魏國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三家聯合插手十三州,應該不可行,我們秦國也沒有強大到迫使他們聯合的程度。”

秦澈:“也就是說,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收復十三州了。那十三州的這三大軍營又該如何應對?”

副官:“三大營其中兩營是晉國嫡系,一營是趙氏嫡系,現在他們爭斗起來,獲勝的大概率還是晉國嫡系,我們發兵二十萬即可殲滅他們,到時再收復十三州?!?

秦澈:“林驕你呢,有什么想法?”

林驕:“消滅晉軍和收復十三州可以同時進行。武關出兵從南邊開始收復,先快速攻到最東再北上,收復外圍失地。同時蕭關和函谷關出兵,壓制晉軍大營,晉軍已經沒有援軍并且斷了補給,我們圍住切斷他們和外界的聯系,等他們糧盡即可。同時,朝廷也需要派出使臣,和趙魏楚建立外交,聲明十三州是秦國的領土?!?

秦澈:“好,我派修士乘坐飛行坐騎向朝廷請旨,同時也向函谷關和武關發出消息,讓他們做好戰斗準備。你們也做好隨時戰斗的準備。”

眾將領命。

長安,皇宮。

皇帝和眾臣結合三關上報來的情報,商議后同意了秦澈的提議,任命秦澈為大將軍負責此次戰役。

這是真正的破局之戰,源于晉國內部的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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