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懇請陛下準許臣卸去密察司職務。“
朝堂上一片嘩然。女帝瞇起眼睛:“為何?“
蕭銘跪得筆直:“臣欲入贅蕭府,與蕭柔小姐完婚。按律,密察司統領不得與朝中重臣有姻親關系。“
女帝沉默良久,突然笑了:“好一個癡情種。準了。“
就這樣,蕭銘放棄了人人艷羨的高官厚祿,選擇以白衣身份入贅蕭家。消息傳出,京城嘩然。有人說他傻,有人說他癡,更多人好奇蕭家大小姐究竟有何魅力,能讓這樣一位青年才俊為她放棄前程。
對此,蕭銘只是淡然一笑:“比起權位,我更珍惜與她相守的每一天。“
當蕭柔聽聞此事時,又是感動又是擔憂:“你不必這樣的...我可以等你完成使命再...“
蕭銘用吻封住她的唇:“我的使命從十歲起就只有一個——守護你。其他都是次要的。“
蕭柔鼻子一酸,撲進他懷里。她知道,這個決定對蕭銘意味著什么。他從小被蕭丞相收養,一直渴望建功立業來報答養育之恩。如今為了她,甘愿放棄所有榮耀...
“父親不會同意的。“她悶悶地說。
蕭銘輕笑:“那就看他能不能扛住陛下的壓力了。“
果然,當蕭丞相得知這個消息時,勃然大怒,罰蕭銘在庭院長跪。蕭柔不顧禮儀沖出去,跪在蕭銘身旁:“父親,是我先喜歡仔仔的!要罰連我一起罰!“
蕭丞相氣得胡子直翹:“胡鬧!你們名義上是兄妹,傳出去成何體統!“
就在僵持不下時,宮中突然來人宣旨。女帝不僅賜婚,還特準蕭銘保留官職,只需回避與蕭丞相直接相關的政務。圣旨最后還意味深長地加了一句:“朕樂見有情人終成眷屬。“
面對皇命,蕭丞相再不甘心也只能叩首謝恩。起身時,他狠狠瞪了蕭銘一眼:“你小子早有預謀是不是?“
蕭銘一臉無辜:“伯父明鑒,柔柔六歲就說要我做她童養夫了。“
蕭柔羞得滿臉通紅,掐了他一把。蕭丹丹在一旁笑得直打跌,被蕭丞相瞪了一眼才收斂。
婚事定在三個月后。這期間,蕭銘一邊養傷,一邊暗中繼續調查“殘蓮“組織;蕭柔則忙著準備嫁妝,同時向夜鶯學習一些基本的防身術。
一天夜里,蕭柔做了個噩夢驚醒,發現蕭銘正坐在她床邊,輕輕拍著她的背。
“夢見什么了?“他柔聲問。
“夢見你...不見了...“蕭柔哽咽著撲進他懷里。
蕭銘緊緊抱住她:“我在這里,不會離開。“他吻了吻她的發頂,“等成親后,我每晚都會這樣抱著你,什么噩夢都不敢來。“
蕭柔抬頭看他,月光下他的輪廓如雕塑般完美。她突然想起什么,從枕下摸出一個小木盒:“給你。“
蕭銘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佩,一面刻著“銘“,一面刻著“柔“。
“我親手刻的。“蕭柔有些不好意思,“手藝不好,將就著戴吧。“
蕭銘珍而重之地將玉佩掛在腰間:“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兩人相視而笑,十指緊扣
大婚之日,整個蕭府張燈結彩,紅綢從大門一直鋪到正廳。蕭柔天不亮就被嬤嬤們拉起來梳妝打扮,一層層穿上繁復的嫁衣。
“小姐今日真美。“白芷為她戴上最后一支金釵,眼中閃著淚光。
銅鏡中的少女鳳冠霞帔,眉如遠山,唇若點朱。蕭柔摸了摸發間的金鳳簪,那是蕭銘昨夜悄悄送來的,簪尾刻著一個小小的“柔“字。
“堂姐!“蕭丹丹風風火火闖進來,手里捧著一個錦盒,“大哥讓我給你的!“
蕭柔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對翡翠耳墜,碧綠如水,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說這是用第一次領俸祿時買的,“蕭丹丹擠眉弄眼,“藏了四年就等今天呢!“
蕭柔鼻子一酸。四年前蕭銘剛入仕途,俸祿微薄,這對耳墜恐怕花光了他所有積蓄。她小心地戴上,翡翠映著她雪白的肌膚,更添幾分嬌艷。
“吉時已到!“門外喜娘高聲喊道。
蕭柔深吸一口氣,由蕭丹丹和白芷攙扶著走向正廳。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分。轉過回廊,她遠遠看見正廳門前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蕭銘一身大紅喜服,腰間玉帶流光,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他轉身的瞬間,目光穿過人群直直落在蕭柔身上,眼中的柔情幾乎要溢出來。
正廳內賓客滿座,最上首的座位上,赫然坐著女帝本人!這是莫大的殊榮,朝中多少王公大臣成親都求不來的恩典。
蕭丞相和夫人跪在女帝左側,神色復雜。盡管有圣旨賜婚,蕭丞相對這個“養子變女婿“的轉變顯然還沒完全適應,時不時瞪蕭銘一眼。
婚禮儀式繁復而莊重。當司儀高喊“夫妻對拜“時,蕭柔透過珠簾看見蕭銘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揚起嘴角。
“禮成!送入洞房!“
在一片歡呼聲中,蕭柔被送入新房。按照習俗,蕭銘還得留在前廳招待賓客,尤其是女帝這樣的貴客。
新房內紅燭高燒,喜床上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寓意“早生貴子“。蕭柔坐在床邊,肚子餓得咕咕叫,卻不敢動那些吉祥物。
“小姐,先吃點東西吧。“白芷端來一盤糕點,“姑爺特意吩咐廚房準備的,說是您最愛吃的桂花糕。“
蕭柔心頭一暖。即使在大婚之日,蕭銘也沒忘記照顧她的需要。她剛吃了幾口,房門突然被推開,蕭丹丹鬼頭鬼腦地鉆進來。
“堂姐!“她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猜怎么著?陛下把大哥叫去單獨說話了!“
蕭柔心頭一跳:“說什么了?“
“不知道,關著門呢。“蕭丹丹攤手,“不過我看大哥出來時臉色挺嚴肅的,應該是什么重要的事。“
蕭柔若有所思。女帝對蕭銘一向器重,這次突然召見,恐怕不只是為了祝賀新婚那么簡單。
正說著,外面傳來腳步聲和丫鬟們的問安聲。蕭丹丹沖蕭柔擠擠眼,飛快地溜走了。
門被輕輕推開,蕭銘走了進來,身上帶著淡淡的酒香。他揮手讓白芷退下,然后走到蕭柔面前,輕輕掀起她的珠簾。
“夫人今日真美。“他的聲音因酒意而略顯沙啞,眼神卻格外清明。
蕭柔臉上一熱:“陛下跟你說什么了?“
蕭銘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杯合巹酒:“先喝了交杯酒再說。“
兩人手臂相交,飲盡杯中酒。酒液微甜,帶著淡淡的花香,蕭柔卻覺得比最烈的酒還讓人暈眩——或許是蕭銘近在咫尺的呼吸所致。
“陛下給了我一個新任務。“蕭銘放下酒杯,輕聲道,“繼續暗中調查'殘蓮'組織,但不必再隱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