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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樞紐站臺

  • 鬼門村
  • 作家TODmlA
  • 6522字
  • 2025-07-11 10:24:12

“坐標……坐標在日志……C-09……日志……”

周銳痛苦地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肩膀被培養艙碎片刺穿的傷口血流如注,染紅了骯臟的白大褂。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如同破舊的風箱,眼神渙散,指向不遠處摔在地上的平板電腦。屏幕上,那個打開的加密文件夾頁面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燈塔。

“C-09(陳默)標本觀察日志-絕密”!

心錨坐標!打開應急通道、通往“樞紐”的密碼!

生的希望如同在絕望深淵中點燃的火星!但死亡的陰影已然降臨!

T-9那冰冷的金屬頭顱微微轉動,猩紅的感應器如同滴血的獨眼,瞬間鎖定了周銳和我!它裝備著槍管的機械臂沒有絲毫猶豫,槍口內部那致命的紅光瞬間充能至頂點!刺耳的充能嗡鳴如同死神的低語!

另一邊,冒著黑煙、機體扭曲的T-7,也掙扎著用那只完好的合金爪刃支撐起龐大的身軀,關節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猩紅的感應器同樣亮起,鎖定目標!它無法精準射擊,但那閃爍著寒光的爪刃,足以將我們撕碎!

沒有時間了!一秒都沒有!

“啊——!”一聲混合著劇痛、憤怒和絕望的嘶吼從我喉嚨里迸發出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所有傷痛!我像一頭被逼到懸崖邊的野獸,爆發出最后的力量,身體朝著摔在地上的平板電腦猛撲過去!

翻滾!沾滿血污、泥濘和培養液的手指,在身體撲倒的瞬間,不顧一切地戳向屏幕上那個“C-09(陳默)標本觀察日志-絕密”的文件圖標!

“滋——!”

T-9的槍口噴吐出刺目的能量光束!一道熾熱的、帶著毀滅氣息的紅色光柱撕裂空氣,狠狠轟擊在我剛剛撲倒位置旁邊的儀器外殼上!

“轟?。。 ?

劇烈的爆炸伴隨著刺眼的火光和灼熱的氣浪猛地炸開!破碎的金屬碎片和滾燙的零件如同彈片般四散飛射!我被狂暴的沖擊波狠狠掀飛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實驗室內側那扇厚重的合金氣密門上,震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眼前金星亂冒,一口鮮血再次噴了出來!

平板電腦!它在哪?!

爆炸的濃煙和火光中,我看到那個平板電腦被氣浪掀飛,打著旋兒撞在不遠處另一臺儀器上,屏幕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但藍色的幽光,還在裂紋后面頑強地閃爍著!文件打開了?!

“目標未清除。執行二次……” T-9冰冷的電子音在濃煙中響起,槍口再次開始充能!

而T-7,拖著殘破的機體,帶著沉重的金屬腳步聲和刺耳的摩擦聲,如同從地獄爬出的金屬惡鬼,已經逼近了重傷倒地的周銳!那只閃爍著寒光的合金爪刃高高舉起,帶著撕裂血肉的尖嘯,狠狠朝著他的頭顱抓下!

“不!”周銳發出瀕死的尖叫,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嗡——!”

實驗室內側,那扇厚重的合金氣密門,突然毫無征兆地發出低沉的嗡鳴!門框邊緣亮起一圈幽藍色的指示燈!

門……開了?!

不是被炸開!是有人……或者什么東西,從里面打開了?!

沉重的合金門無聲地向內滑開一道縫隙!一股更加強勁的、帶著機油和臭氧味道的氣流猛地從門后涌出!

“咻!”

一道極其細微、幾乎難以察覺的破空聲響起!

緊接著!

“鐺!??!”

一聲清脆刺耳的金鐵交鳴!

T-7那只抓向周銳頭顱的合金爪刃,在距離目標不足十厘米的地方,被一道從門縫中激射而出的、同樣閃爍著金屬寒光的細長物體精準擊中!巨大的力量讓T-7的爪刃猛地一偏,狠狠抓在了周銳旁邊的地面上,堅硬的防靜電地磚瞬間碎裂!

那是一枚……造型奇特、尾部帶著穩定翼的合金弩箭?!

“愣著干什么?!進來!!”一個嘶啞、急促、卻異常沉穩的男性低吼聲從門縫后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生的通道!

我顧不上去想門后是誰,也顧不上查看平板是否還能用!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我強忍著全身散架般的劇痛,連滾帶爬地沖向那扇開啟的合金門!路過周銳身邊時,一把抓住他染血的衣領,用盡吃奶的力氣將他朝著門縫拖去!

“目標轉移!清除!” T-9的感應器瞬間鎖定了開啟的門縫!槍口充能即將完成!

“快!”門縫后的聲音再次催促,帶著一絲焦急。

我用肩膀狠狠撞在沉重的合金門上!門縫擴大!一股更加強勁的氣流涌出!我拖著半昏迷的周銳,如同兩條喪家之犬,狼狽不堪地滾進了門后的黑暗!

“轟!”

幾乎就在我們滾入的瞬間,T-9那致命的能量光束狠狠轟擊在合金門剛剛關閉的位置!厚重的合金門發出沉悶的巨響和劇烈的震顫!門板上瞬間出現一個焦黑、深陷的熔融凹坑!灼熱的氣浪透過縫隙噴涌進來,燙得皮膚生疼!

門……關上了!外面傳來T-9和T-7憤怒的撞擊聲和電子嘶鳴,但厚重的合金門紋絲不動!

暫時……安全了?

我癱倒在冰冷、堅硬、布滿灰塵的地面上,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和灼痛感。全身無處不痛,左手掌心的“債”字烙印在劇烈的逃竄后,灼痛感似乎被身體的麻木掩蓋了一些,但依舊隱隱作痛。

周銳在我旁邊痛苦地呻吟著,肩膀的傷口還在流血。

這里是什么地方?

我掙扎著抬起頭,環顧四周。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如同地下火車站臺般的空曠空間!

這就是……樞紐?

穹頂極高,隱沒在濃重的黑暗里,只有零星的、昏黃的應急燈如同垂死的螢火蟲,在遙遠的高處閃爍著,勾勒出巨大的鋼鐵骨架輪廓。空氣冰冷,彌漫著濃重的灰塵、機油、鐵銹和……一種淡淡的、如同地下停車場般的潮濕霉味。

腳下是堅實的、布滿油污和灰塵的水泥月臺。月臺邊緣,是兩條深不見底的、如同巨獸咽喉般的幽深軌道,一直延伸向黑暗的遠方。軌道旁,散落著廢棄生銹的集裝箱、扭曲的工程機械殘骸、還有幾節早已銹蝕得不成樣子、如同巨大鋼鐵棺材般的廢棄車廂,靜靜趴在軌道上,訴說著被遺忘的歲月。

這里顯然已經廢棄了很久,但又透著一股詭異的不協調感。那些廢棄的車廂和機械殘骸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和蛛網,但月臺邊緣的幾盞應急燈,卻似乎還能工作?更遠處,月臺的盡頭,似乎有微弱的、更加現代化的燈光?

“咳咳……”周銳痛苦的咳嗽聲打斷了我的觀察。他掙扎著想坐起來,但肩膀的劇痛讓他瞬間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別動!按住傷口!”一個嘶啞的聲音在我們前方響起。

我猛地抬頭!

只見前方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從一堆廢棄集裝箱的陰影里走出來。

他看起來五十歲上下,身材魁梧,穿著一套沾滿油污、多處磨損的深藍色工裝服,外面套著一件同樣臟兮兮的帆布背心。臉上布滿風霜的溝壑和灰白的胡茬,一雙眼睛卻異常銳利,如同鷹隼,在昏暗中閃爍著警惕和審視的光芒。他的右手,正握著一把造型粗獷、閃爍著金屬冷光的重型手弩!弩臂上還搭著一支剛才救了我們命的合金弩箭!

就是他!剛才在門后出手的人!

“王……王工?!”周銳看到這人,眼中瞬間爆發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夾雜著巨大的震驚和一絲……恐懼?“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在……”

“哼,我不在這里,你們倆剛才就成肉醬了!”被稱為王工的男人冷哼一聲,聲音嘶啞低沉。他快步走到周銳身邊,動作麻利地檢查了一下他肩膀的傷口,眉頭緊鎖?!柏灤﹤?,沒傷到動脈,算你命大!”說著,他從工裝服口袋里掏出一個小鐵盒,打開,里面是簡陋的止血粉和繃帶,手法熟練地開始給周銳包扎。“忍著點!”

他的目光隨即掃向我,銳利的眼神在我布滿血污、狼狽不堪的身上停頓了一下,最后落在我緊握的左手上——那截沾滿污穢、但依舊能看出是某種金屬工具斷片的鐵片,以及……我掌心那若隱若現、在昏暗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微不可察紅光的烙印。

“‘活體賬簿’?”王工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其凝重,甚至帶著一絲……憐憫?“還帶著‘債契’烙印?小子,你惹上大麻煩了!天大的麻煩!”

他認識這烙?。∷馈盎铙w賬簿”!

“我妹妹!陳默!她還在外面!”我顧不上他的警告,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指向身后那扇隔絕了實驗室的厚重合金門。妹妹生死不明地躺在爆炸后的廢墟里!“她被……被關在培養艙里!爆炸了!她……”

“那個女娃?”王工包扎的手頓了一下,眼神更加復雜,他搖了搖頭,聲音低沉,“來不及了?!罱K清理協議’啟動,那個實驗室已經廢了。T-7和T-9會處理掉里面的一切‘異常’,包括……所有生物痕跡。你現在回去,就是送死?!?

處理掉……生物痕跡?!

妹妹……陳默……她……

巨大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我無力地癱坐在地,喉嚨里發出野獸受傷般的嗚咽,眼淚混合著臉上的血污滾落。難道……難道我歷盡千辛萬苦,找到的只是妹妹冰冷的尸體?!甚至……連尸體都無法保全?!

“不……不一定……”周銳忍著劇痛,虛弱地開口,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我懷里——那個屏幕布滿裂紋、但依舊頑強亮著的平板電腦!“日志……打開了嗎?坐標……心錨坐標!那是……那是關鍵!”

平板電腦?!

我猛地回過神來!剛才在爆炸前,我撲過去點開了日志!它還在!屏幕雖然碎了,但藍光還在閃爍!

我顫抖著將平板從懷里掏出。屏幕裂痕密布,但還能勉強看清上面的內容。果然,那個“C-09(陳默)標本觀察日志-絕密”文件已經打開!

屏幕上顯示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幅如同監控錄像截圖般的動態畫面和復雜的數據流!畫面的主角,正是浸泡在淡綠色培養液中的陳默!

畫面快速閃動:

*陳默被固定住,一群穿著白色防護服、看不清面目的人(其中有一個身形很像周銳?。﹪僮鲀x器。一根細長的探針,帶著微弱的藍光,刺入她的太陽穴附近!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

*她的掌心(和我同樣的位置?。?,被一個冰冷的金屬儀器烙印上了一個扭曲的、暗紅色的“債”字!烙印的瞬間,她發出一聲無聲的凄厲慘叫!

*儀器屏幕上,一個復雜的、如同神經網絡般的圖像被點亮,其中一個節點被標記為“心錨”,旁邊是一串不斷跳動的、由數字和字母組成的坐標代碼:**“X-37.8, Y-102.6, Z-0.0, Sector-Gamma”**!

*一份打開的電子文檔標題閃過:“債契轉移協議-目標載體:活體賬簿(血緣關聯體)”。協議內容快速滾動,核心條款刺目驚心:“……當標本靈質抽取失敗或失控,其背負之‘債契’及關聯‘心錨’坐標,將自動轉移至血緣關聯度最高之‘活體賬簿’載體……”!

*最后幾幅畫面:陳默在培養液中似乎有過短暫的清醒?她極其艱難地、用指尖在艙壁上刻畫著什么……正是那些血字!“債契轉移”!“零號站臺不是礦”!“心錨是坐標”!“周銳知道門”!“數據在平板”!“血是鑰匙”!

債契轉移!血緣關聯!目標載體……是我?!

巨大的寒意瞬間凍結了我的血液!我終于明白了!妹妹簽下的那份出賣靈魂的“債契”,在她被“清理”或失控后,會自動轉移到和她有血緣關系的我身上!連同那個所謂的“心錨”坐標!那個烙印在我掌心的“債”字,不僅僅是一個標記,更是一個接收器!一個轉移的通道!

零號站臺!他們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妹妹只是一個“誘餌”,一個“中轉站”,他們真正的目標,是我這個擁有“活體賬簿”潛質的血緣關聯者?!他們想通過我,獲得那個“心錨”坐標?!

“心錨坐標……X-37.8, Y-102.6, Z-0.0, Sector-Gamma……”周銳盯著屏幕上那串代碼,喃喃念出,眼中充滿了驚駭,“Gamma扇區……是‘樞紐’的核心控制區!他們……他們想要那個坐標做什么?!”

“做什么?”王工冷笑一聲,包扎的動作已經完成。他站起身,銳利的目光掃過月臺盡頭那片有微弱現代燈光的區域,又警惕地看了看身后緊閉的合金門(外面的撞擊聲似乎暫時停止了,但威脅并未解除)?!啊腻^’坐標,是錨定現實世界與‘靈質源?!年P鍵節點!有了它,零號站臺就能在現實世界穩定地開啟更大規模的‘債務之門’,把更多像你們這樣的倒霉蛋拖進來!或者……把里面更可怕的東西……放出去!”

把更可怕的東西放出去?!

這個信息如同炸彈,炸得我頭皮發麻!

“我們必須阻止他們!”周銳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臉色因失血和恐懼而更加蒼白,“核心控制區……只有拿到最高權限或者物理破壞主控節點……”

“阻止?就憑我們三個?”王工指了指重傷的周銳,又指了指同樣狼狽不堪的我,還有我掌心的烙印,“一個半殘的研究員,一個被‘債契’纏身的‘賬簿’,再加我這個快退休的老維修工?去闖Gamma扇區?給那些‘清道夫’送菜嗎?”他的語氣帶著濃重的嘲諷,但眼神深處卻燃燒著一種不甘的火焰。

“那怎么辦?!難道等死嗎?!”我握緊了手中的鐵片,那冰冷的觸感和掌心的灼痛提醒著我的處境。債契已經轉移到我身上,零號站臺絕不會放過我!妹妹用命換來的線索,絕不能白費!

“等死?哼!”王工冷哼一聲,目光投向月臺遠處那幾節銹蝕的廢棄車廂,以及更深處那微弱燈光的方向?!袄献釉谶@個鬼地方茍了十幾年,可不是為了等死的!‘樞紐’雖然廢棄了大部分,但當年留下的‘老鼠道’,老子熟得很!”

他頓了頓,銳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小子,想活命,想給你妹妹報仇,就按我說的做!第一,把你懷里那破平板給我!那里面除了日志,肯定還有周銳這蠢貨沒清理干凈的內部網絡后門!老子需要它!”

我猶豫了一下,但看著王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還是將布滿裂痕的平板遞了過去。周銳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最終還是頹然地低下了頭。

王工接過平板,手指在碎裂的屏幕上快速滑動、點擊,動作異常熟練,完全不像一個普通的維修工?!暗诙?,”他頭也不抬,聲音低沉,“Gamma扇區防衛森嚴,硬闖是找死。但‘樞紐’下面,連接著當年廢棄的‘深層物流管道’,管道盡頭有個老舊的維護升降井,能直通Gamma扇區的能源核心——‘聚變爐心’!那地方是整個‘樞紐’的能量來源,也是防御相對薄弱的地方!炸了它,整個Gamma扇區都得癱瘓!包括他們想干的任何勾當!”

炸掉聚變爐心?!這個計劃瘋狂得讓我和周銳都倒吸一口冷氣!

“第三,”王工終于抬起頭,目光如刀,死死盯著我掌心的烙印,“債契轉移到了你身上,那個‘心錨’坐標現在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的炸彈!零號站臺的人很快就能追蹤到你!在炸掉爐心之前,我們必須想辦法屏蔽或者干擾這個信號!否則,我們就是活靶子!”

屏蔽信號?怎么屏蔽?

“干擾源……”周銳虛弱地開口,他的目光看向月臺軌道延伸的黑暗深處,“深層管道……在穿過‘舊數據墳場’的時候……那里的強磁場……也許……能暫時干擾……”

舊數據墳場?強磁場?

“沒錯!”王工眼中精光一閃,“就是那里!當年一次大事故留下的爛攤子,強磁場區域,電子設備進去就廢!正好能干擾你身上那該死的烙印信號!雖然不知道能撐多久,但總比沒有強!”

他迅速將平板塞進自己的工具包,從里面又掏出幾個造型粗糙、但看起來威力不小的管狀物——自制炸藥!還有幾個類似信號干擾器的小玩意兒。

“沒時間磨蹭了!T系列那些鐵疙瘩不會善罷甘休,它們有備用通道能繞過來!跟我走!”王工將手弩背在身后,一手抓起一個炸藥,邁開大步就朝著月臺軌道延伸的黑暗深處走去,步伐沉穩而迅捷。

我和周銳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悸和決絕。沒有退路了!妹妹的仇,自己的命,都賭在這一線生機上!

我掙扎著扶起周銳,兩人互相攙扶著,踉踉蹌蹌地跟上王工那高大而堅定的背影,一頭扎進了“樞紐”站臺那深不見底的黑暗之中。

冰冷、潮濕、帶著濃重鐵銹味的空氣包裹著我們。腳下是布滿碎石和油污的軌道枕木,每一步都異常艱難。昏黃的應急燈在身后迅速遠去,前方的黑暗如同巨獸的咽喉,只有王工手中一個老舊礦燈發出的、搖曳不定的微弱光柱,勉強照亮腳下幾米的范圍。

軌道兩旁,廢棄生銹的集裝箱如同巨大的墓碑,在黑暗中投下猙獰的陰影。更遠處,那幾節銹蝕的車廂如同趴伏的鋼鐵巨獸,沉默地注視著我們的逃亡。

“沙沙……沙沙……”

細微的、如同砂紙摩擦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我們左側一堆巨大的、覆蓋著帆布的廢棄機械殘骸后面傳來。

王工的腳步瞬間停住!礦燈光柱猛地掃向聲音來源!他另一只手已經無聲地握緊了背后的手弩弩柄!

我和周銳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T系列那種沉重的金屬腳步聲!這聲音……更輕……更密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爬行?!

“吱吱……”

幾聲微弱、尖細、令人牙酸的嘶鳴聲響起!

緊接著,在礦燈光柱的邊緣,幾個小小的、灰白色的、如同被剝了皮的耗子般的影子,猛地從機械殘骸的縫隙里竄了出來!它們動作快如閃電,身體呈現出一種令人極度不適的凝膠質感,沒有眼睛,只有一張布滿細密尖牙的、不斷開合的圓形口器!

凝膠怪蟲?!它們也滲透到“樞紐”里來了?!

更恐怖的是,隨著這幾只“凝膠鼠”的出現,那堆巨大的廢棄機械殘骸后面,響起了更多、更密集的“沙沙”聲和“吱吱”聲!如同潮水般涌來!

“媽的!是‘清道夫’養的‘食腐蛭’!它們聞到血腥味了!”王工臉色一變,低聲咒罵一句,“快走!別讓它們纏上!”

他猛地轉身,礦燈光柱掃向前方軌道深處一個黑黢黢的、如同隧道入口般的巨大管道口!

“深層物流管道入口!進去!”

我們三人跌跌撞撞地沖向那如同巨獸之口的管道!身后,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沙沙”聲和“吱吱”聲如同跗骨之蛆,越來越近!黑暗深處,無數點灰白色的、蠕動的寒光,如同潮水般從廢棄機械堆里涌出,朝著我們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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