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角處東野跳下車。看著汽車跑遠了。他轉(zhuǎn)身向回走剛走了幾十米就看到了街對面的謝爾蓋。
東野慢悠悠的過了馬路。謝爾蓋仿佛沒看到他自顧自的上了一趟有軌電車。東野也緊走了幾步跳上了電車。觀察了下發(fā)現(xiàn)不算自己至少有兩個人在跟蹤謝爾蓋。
謝爾蓋換了兩次車又叫了一輛人力車。在東野有意無意的配合下甩掉了包括東野俊男在內(nèi)的跟蹤者。
另外兩個相互看了下對方。都認為是對方讓自己跟丟了目標。東野看他們上了另一輛有軌電車。又等了會確定沒有跟蹤者。才走進了一條小巷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滿是咖啡店的小巷里。
這里是專門為了吸引在日本的各國商人使館人員興起的歐洲風格的咖啡酒吧一條街。
東野看了下各個店鋪的招牌。進了一家名曰溫馨里約的咖啡店。這時謝爾蓋已經(jīng)換了一身裝扮。現(xiàn)在他上身穿了白色短袖衫、下身的褲子也換顏色。嘴上多了個八字胡,一副黑邊眼鏡桌旁還掛了頂巴拿馬草帽。
他這簡單的一化妝乍一看真有點認不出來了。東野漫步走到他旁邊的空座點了杯咖啡和一盤蛋糕。
謝爾蓋頭也不回的說:“想立功嗎?”東野本以為他要問烏里諾娃的事。沒想到他卻說想立功嗎?
東野用勺子輕碰了下杯壁算是回答。謝爾蓋繼續(xù)說:“左側(cè)角落處的兩人。一個是海軍艦炮所的渡邊文,另一是美國國大使館武官處的凱文、戴維斯。他們已經(jīng)往來多次了。”
東野俊男不動聲色謝爾蓋沒聽到東野俊男的回音。他停了下繼續(xù)說:“烏里諾娃是意外。她身上有本俄文圣經(jīng)想法拿給我!”
說完謝爾蓋喝完咖啡打放下錢起身走了。服務(wù)員拿錢過來收拾咖啡杯。東野從謝爾蓋的背影收回目光。向服務(wù)員要了謝爾蓋留下的報紙。服務(wù)員展開報紙看了下沒有別的東西就遞給了他。
東野拿過報紙向服務(wù)道謝。轉(zhuǎn)頭看向左側(cè)的角落。渡邊文帶著一副眼鏡身合體的西裝。不過有點愁眉苦臉的樣子。面對著他的人是個高個,背面只能看到他一頭棕色頭發(fā)。
東野俊男不緊不慢的吃完了蛋糕喝了口咖啡。隨手拿過謝爾蓋留下的報紙。果然在中縫的廣告欄里留下了痕跡。
東野沾了下口水抹掉了痕跡。邊看報紙邊觀察渡邊文和凱文戴維斯。一會他們好像聊完了。凱文推給了渡邊文一張紙制品。渡邊文面有難色。凱文又說了幾句讀邊文才拿起了紙制品。
東野突然覺得有人在看自己。他調(diào)整下姿勢發(fā)現(xiàn)是門口一個金發(fā)的歐美人。不過他并不是只看東野一個人。他像探照燈一樣掃過了咖啡店里的所有人。包括老板和服務(wù)員。
東野不再觀察渡邊和凱文。而是專注的看報紙。大約又過了五分鐘。渡邊起身走了一會凱文也走了。接著是金發(fā)男。
東野剛想起身離開角落里又站起一個人來。這個人東野見過。他來練習所講過一節(jié)防諜課。高橋淳一介紹他是憲兵司令部近藤少佐。
東野剛才觀察過這個位置剛才沒人。近藤一定是在東野專注看報紙的時候進來的。近藤起身并不是離開。他來到另一張桌前和一個歐美人聊了些什么。
這個歐美人一副商人打扮。看到近藤滿臉堆笑。二人聊了大約十分鐘近藤走了。歐美商人收住笑臉。
東野起身腹脹走人。歐美商人也起身腹脹走出了店門。商人上了一輛人力車。出了這條街區(qū)。很快他來到一家洋行門前下了車,進了德嘉染料行。
東野俊男也從一個人力車上下來。看了下這家德嘉染料行。現(xiàn)在日本的紡織業(yè)很多,染料行開的也不少。
正在四所憲兵司令部的少佐怎么和染料行的人搞在一起了。旁邊的人力車夫說話了:“先生剛才跟著的人是這家染料行的經(jīng)理穆勒先生。”
東野俊男一愣怎么人力車夫認識這個人。東野微笑著對車夫說:“你怎么認識這個外國人的?”車夫一笑說:“我們什么人沒拉過。先生還走嗎?不走的話請付下車錢。”
東野老臉一紅忘了付錢了。他又重新上了車說:“櫻田門!”車夫答應(yīng)一聲拉起車就走。
東野回到警視廳特高課時石田已經(jīng)回到了外事組。正在和三井警官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警官在商討案情。
石井看東野進了門微笑著說:“一個新進警員跟丟了目標不丟人!”另外兩個人也微笑著說:“跟丟了正常要是跟去了大使館那才是笑話!”
東野知道這個梗說一個便衣跟著目標去了大使館。結(jié)果讓人家給扣了。外務(wù)省出面解釋才給放了。
東野配合著臉一紅說:“確實是跟丟了。不過我發(fā)現(xiàn)還有兩個人也在跟蹤他。”石井丟下粉筆說:“說說那兩個人長的啥樣?”
東野回憶了下說出了那兩個人面部特征。三井說:“一個是憲兵司令部的竹松。另一是海軍部的野村。”
石井說:“我們判斷的正確這個烏里諾娃就是蘇俄的人。可惜她死了和她關(guān)聯(lián)的兩個人也死了。”
東野不認識的人伸出手向東野說:“你就是新進人員東野君吧!我是外事組行動組的佐藤洋次。”
東野俊男趕緊立正敬禮說:“前輩好!新進警員東野俊男向你報道!”佐藤洋次對東野說:“以后不要左一個敬禮右一句問好的。在我們組這要活干的好可以不拘禮節(jié)。”
石井擺手說:“別聽佐藤前輩的。見到組長課長等關(guān)長還是要禮貌到家的!可別學我脾氣大了就不認長官了。”
佐藤拍了下石井說:“別提那些了。我們繼續(xù)談案子。三井說下搜查一課的通報。”
三井拿出一張紙說:“今天的殺人事件已經(jīng)基本告破。根據(jù)目擊者櫻花小學教師以及三個學生的描述。烏里諾娃在回宿舍的途中碰到了櫻花女子中學校長的次子秋田山。二人聊了幾句烏里諾娃發(fā)現(xiàn)櫻花小學生在看她們。就拉秋田山進了花園內(nèi)部。櫻花小學教師田中理惠和藤也愛子看到了秋天山從花園跑了出來。接著秋田中又進了花園。”
三井看了下眾人的反應(yīng)。大家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他繼續(xù)說道:“秋田中被捕后承認他幫助弟弟毀掉腳印。當時秋天山就站在小路轉(zhuǎn)彎處告訴哥哥他掐死了烏里諾娃。秋田中腦子一熱就動了給弟弟脫罪的念頭。于是就踩著弟弟出花園的腳印看了下烏里諾娃的尸體。然后從另一個方向會宿舍。等聽到呼喊再跑東小花園。”
加藤說:“難道他踩了兩次弟弟腳印?”三井說:“沒有他就用力踩了一次。聽到呼喊他是從另一個方向去的。不過當時人多腳印都破壞了。調(diào)查時他說從有腳印的地方跑進花園也合理。那里離宿舍大門最近。只不過平時沒人走。”
石井說:“秋田山怎么說的?”三井說:“秋田山是在火車站被捕的。他說他喜歡烏里諾娃追求了多次都被拒絕了。這次烏里諾娃還羞辱了他。他一時氣憤就掐住了烏里諾娃的脖子。當時烏里諾娃轉(zhuǎn)身要走所以是從后面掐住的。”
東野沒忍住說了句:“這家伙力氣不小啊!”三井笑著說:“這家伙個頭比東野君還高聽說還是個柔道高手!”
石井聽三井說完說:“兇殺案告破了。可我們的任務(wù)還沒完成。烏里諾娃從三元太郎和其堂弟三元季夫那里拿到了什么情報?我們還一無所知。但我確定情報一定沒有送出去。因為我們對她的監(jiān)控從來沒有松懈過。”
佐藤接過來說:“雖然課長受不了某些壓力。扯換了外事組長停掉對櫻花女子中學的監(jiān)控。但我們行動組卻還是監(jiān)視了烏里諾娃。不過人手有限櫻花女子中內(nèi)部沒進去。所以才發(fā)生了今天的事!”
石井等佐藤說完:“你不用把我踢出去。是我拜托你繼續(xù)監(jiān)控的。出了事我負責!”
接著石井老到黑板前指著一張圖說:“今天佐藤的監(jiān)控人員被調(diào)走了。于是我推測烏里諾娃通知了上線來取貨。今早她給家里打過電話。她的女仆也向外打過電話。所以烏里諾以肚子疼為由想請假回家。可校長卻讓她去宿舍休息。其實烏里諾娃的目的就是宿舍。”
說著石井指著黑板說:“看這個圖。這是女子中這是進入女子中宿舍的小路。可這不是唯一的通道還有這里宿舍的后門。宿舍里是旱廁需要人工掏糞。今天正好是挖廁所的日子。從櫻花小學后墻這里進來就是宿舍的后門。今天它會開一天。而烏里諾娃的宿舍就在門旁邊。接頭人只要進門再走三步就可以從后窗拿走情報。”
東野俊男舉手提問:“平時不可以從這里拿情報嗎?比如從墻上扔到外面。”
石井指著圖說:“平常這條小路南口有一個糖果攤兒,北口有一個修鞋配鑰匙的攤子。今天這兩個攤位的人都被調(diào)走了。”
東野說:“難道是聲東擊西調(diào)虎離山?”石井擺手說:“對今天有突發(fā)情況。所以調(diào)走了所有監(jiān)控人員。不排除是對方有意制造的事端。”
石井說:“對手安排的很好。可那個秋田山卻掐死了烏里諾娃。破壞了他們傳遞情報的部署。所以情報還在地點有兩個宿舍和她家。重點是宿舍!一會申請下來搜查令我們配合搜查一課兵分兩路去搜查。我和佐藤去宿舍。三井和東野去她家!”
很快搜查令就來了東野三井匯合了搜查一課的人準備去烏里諾娃家。搜查一課帶隊的是小野助理是黑田這個家伙。
東野看到了興奮的黑田拍了這家伙一下說:“不錯啊!正式上班第一天就當助理了。”黑田嘿嘿一笑說:“你不是也參加行動了嗎?”東野笑著說:“不能和你比啊!你是助理我只是個跟班。”
兩個新進人員只能和幾個警員站在卡車的后面。不過二人還是有說有笑的。
到了地方小野簡單了分了下工兩人一個房間。犄角旮旯邊邊角角都要搜查到。有俄文的紙張書籍一律拿走。說完給大家看一下房子和平面圖。東野和黑田一組分到了書房。
這座西式別墅是烏里諾娃租的。富商留給她的房子在地震時塌了。警員敲開門一個中年人出來。對話中東野知道他是房子的主人。烏里諾娃女仆被抓后他就來了并且還阻止了石井搜查別墅。
現(xiàn)在有了搜查令警員們不再客氣。讓他看了搜查令就一擁而進。東野黑田案圖來到書房。說是書房可沒有基本書而且都是日文的。一本俄文的也沒有。
東野搜的很仔細他想找到謝爾蓋說的那本圣經(jīng)。可兩人把整個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要找到的東西。
東野不死心開始慢慢的敲擊墻壁希望能找到什么暗門暗洞的。可事與愿違還是一無所獲。
三井和小野過來復查讓東野和黑田去二樓搬東西。在烏里諾娃的臥室有不少書籍。二人領(lǐng)命來到二樓。
一進門就看一個警員把一摞書放到一邊。握草一本小冊子就在最上面。東野的心跳開始加快。他按順序抱起一摞書向樓下走去。
樓下有個警員在登記。東野又快步上了二樓還好那摞書還沒人搬。他又搬起一摞書來到樓下。黑田說:“東野君你慢點這樓梯可不好走。”
東野說:“早干完早下班我連午飯都沒吃呢!”說完東野又快步上了樓。他算的很準那本圣經(jīng)正好輪到他搬。
他搬書下樓正好碰到黑田和另一個警員上樓。東野一側(cè)身書差點掉下來。他趕緊把書擠到墻上。等黑田和警員過去。
黑田和警員拐上了樓東野才慢慢向樓下走。走到樓梯口他迅速從口袋里拿出一本字典換下上面的圣經(jīng)。
可圣經(jīng)比字典厚了點放在口袋里很明顯。東野顧不得這么多了。他快步來院子里放下手里的書。脫下西裝上衣掛在卡車上。
這時黑田也搬了一摞書回來說:“小野隊長命令我們拉著這些東西先回去。一會兒回來就拉別的。我們倆就不用回來了。”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登記完的東西裝上車。黑田和東野上車押送這些東西回警視廳。東野有點累靠在車廂上休息。
回到了警視廳車子開到物證科。他們按登記表簽收。至于哪些東西要去檢驗就不是東野和黑田考慮的事了。
簽收完東野拿起衣服和黑田告別回到特高課外事組。辦公室里只有一個留守人員。東野看了下組長的辦公室。留守辦公室的中村說:“組長去外商理事會開會去了。”
東野這才放心的倒了杯水拿出一盒餅干吃起來。中村看著東野小心的樣子說:“沒事放心吃吧!以前石井前輩當組長時。忙起來別說午飯晚飯都顧不上吃!”
不久后石井回來了他手里抱著一本俄文圣經(jīng)。不過這本圣經(jīng)比東野那本大了很多。
石井把圣經(jīng)和一個帶著方格的硬紙板都給東野說:“這里有頁碼一會你用這個把頁碼上露出來的字都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