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俊男離開了春生藥鋪。心里還是挺美的。幫助尹春生提前有了藥鋪。給省委提供了資金還給他們找了兩處房產。建議買下了通達車行。日組織上有了一定的穩定收入。提供情報讓巴彥抗日游擊隊有了補給沒有像歷史上那樣解散。

正當東野俊男暗高興時一陣哭聲驚醒了他。他隨著哭聲望去一群在路邊一邊圍觀一邊議論著什么。東野來到人群中間向里看去。一個四十五歲的婦女正抱著一個口吐白沫的少女哭泣。

一個目光呆滯的男人緊緊抓住了婦女的衣襟。嘴里嘟囔著聽不清的話語。東野俊男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側耳聽旁邊人的議論。

原來這一家在傅家甸也算殷實人家。家里經營一家南貨店。傳到現任老板這里已經三代了?，F任老板是個獨苗所以從小嬌生慣養，不太會做生意。好在娶了一房好媳婦把店經營的有聲有色。

可九一八事變以后南貨渠道不通了。他們的南貨店也經營不下去了。老板娘果斷轉行開了家樣布店。經營日本樣布和俄國呢料。老板娘心靈手巧還會裁剪畫報上的西式服裝看了就會做。吸引了不少中層漢奸家屬和小商人的太太小姐們來。生意很是興隆。

老板看老板娘經營有方就當了甩手掌柜。整天無所事事喝茶看戲聽書。男人雖然有手好閑但沒啥惡習。老板娘也就放心讓他去玩了。

可世上的事就是這樣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老板在書館聽書交了一個朋友。此人姓崔叫崔敏石是個朝鮮人。他為人儒雅客氣不像其他給鬼子服務的朝鮮那樣盛氣凌人。而且漢學水平也不錯。

自詡是讀書人的老板和他聊的不錯。一來二去就成了朋友。前些日子日本洋布貨源緊張。老板順嘴說了下崔敏石就說可以幫著進貨，還答應貨到付款。

老板覺得崔敏石是吹牛也沒往心里去。誰知道三天后崔敏石真給店里送來緊俏的洋布。至此二人真正成了朋友。

老板從氣管不好到了春天容易腰腿疼。原來的時候老板就是減少外出再吃幾副中藥也就過去了。今年犯了病他幾天沒去聽書看戲憋在家里調理病情。

不知怎的崔敏石知道他病了來探望。得知他經常這個時候犯病就說自己有特效藥。下午就可以給他送來。

老板開始還推辭說這病中西醫大夫都看過來。只要這時候減少外出注意保暖吃點中藥就沒事的。崔敏石卻說他的特效藥對治療這個病是一絕。三天見效一個月除根。

下午崔敏石真把藥送來了。老板抹不開面子復用了一包。真別說一晚上身體一點沒疼。而且精神也特別好。接著老板連吃了三天見效神速。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他又可以出去看戲聽書了。

可等吃完了崔敏石送來的藥后，卻有了新的癥狀那種癥狀說不上來的難受。老板找崔敏石問是怎么回事。崔敏石說是這個藥的一點副作用。只要堅持吃就會好的。

崔敏石還熱心的介紹老板去日本人開的宏濟堂去買這種藥。老板半信半疑就去了宏聚堂。一問還真有不過價格有點高。老板難受的厲害就掏錢買了。宏濟堂的人說口服效果慢吸食效果快。他們提供免費的吸食工具和場地。老板來到后院覺得有點不對勁可身體太難受了。就接受了宏濟堂的服務。宏濟堂還宣傳這是治療各種疼痛的特效專用藥。并且還有可以戒掉鴉片煙的功效。

就這樣老板漸漸上癮了。坊間也慢慢傳說宏濟堂賣的止疼戒鴉片煙的藥。其實是比鴉片煙更容易上癮的海洛因俗稱白面兒。

老板開始用自己的零花錢買白面兒。后來騙老婆的錢再后來偷家的的錢。最后向崔敏石借高利貸。

半年下來他家的店成了宏濟堂的了。再后來住宅也沒了。老板娘一氣之下和老板斷了夫妻情分。帶著獨生女租了房子以賣早餐為生。

可幾個月下來賣宅子的錢又沒了。老板又把主意打到獨生女身上。要把女兒賣到窯子里。女兒也是個烈性子。在窯子來帶人時吃了耗子藥。剛從家門就死了窯子的人不愿意找老家退錢。老板竟然讓老婆頂賬。

老板娘回來看到死在路上的女兒痛不欲生。引來了路人圍觀。可已經如同行尸走肉的老板竟然抓著老板娘去頂賬！

東野俊男聽了路人的介紹心里的火大了。恨不得上前打一頓老板。可又一想這都是鬼子害人斂財的手段。拿毒品當藥品坑人咱們中羽人。那些朝奸還助紂為虐幫著他們的主子害人。更加可恨！

自己現在的身份不能管這些。東野咬著牙轉身走人。剛走出幾步后面一陣驚呼。回頭一看圍觀的人跑了大半。里面老板已經躺在血泊之中。

老板娘手拿短刀看了男人和女兒一眼。高聲的大叫著：“是宏濟堂是日本人害的我家破人亡。日本人是鬼子是鬼子！”

喊完這些老板娘把刀插入自己現在胸膛！東野俊男轉身急走他怕自己再看了下會暴怒。會干出不理智的事情。

從馬車上下來東野的心情平復了一些。但看到了街邊宏濟堂的牌子心里的火一下又竄了起來。走了一段路另一個大滿號的牌子出現在離他家不遠的地方。這個大滿號和宏濟堂一樣都是靠販賣毒品發財的。

他們背后都是日本帝國主義政府支持的。東野俊男進了附近的小巷子。圍著這家大滿號轉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

午夜的中央大街已經沒有行人了。巡邏的警察憲兵過去了兩波。街邊的黑影里走出一個黑衣人。

他看著遠去的巡邏兵。等巡邏兵走遠了。他迅速穿過街道進了對面櫥窗小巷。拐彎抹角的來到大滿號埠頭分號附近。

觀察下四周沒人他踩著一個垃圾池的矮墻上了大滿洲的屋頂。接著手腳并用東爬過房頂來到大滿號的后院的二層小樓的側面。這里開著扇窗戶東野翻進窗戶來到二樓的走廊。

他屏住呼吸觀察下二樓好好沒有燈光。他趴下匍匐前進到樓的另一側。

這時大滿號剛關門不久。幾個伙計打掃完后堂的衛生正在水池邊洗手。聽他們說的都是日語不過有兩個明顯有朝鮮口音。

二樓有個平臺和南面的房子連接著，房子的山墻上有個氣窗。東野俊男半蹲在平臺上向屋子的氣窗望去。

和東野觀察判斷的一樣這里是個廚房。廚房里正有兩個廚師在做夜宵。一個在熬湯另一個在弄一些小菜。

東野下了平臺向左轉。果然這里有窗子開著。窗子里面就是灶臺。鬼子廚師正哼著小曲攪動著鍋里的湯。

另一個廚師在弄一些小菜。他招呼了一聲熬湯的鬼子。燒湯的鬼子放下湯勺過去幫忙。東野俊男看準時機掏出一包蘑菇粉撒進了鍋里。湯鍋嘩嘩的開著瞬間就把蘑菇粉給吞沒了。

東野俊男慢慢退到屋角藏好。幾個洗手的伙計來到廚房。廚師已經把湯盛在一個大盆里。接著拿出一個托盤把四盤菜放進托盤。點手叫一個青年伙計過來。青年伙計給廚師鞠躬后端著托盤轉身出門上的樓。

東野俊男在墻角看著青年伙計上了二樓后敲了下東邊第四個門。一會兒青年退了出來下樓了。廚房里幾個伙計都夸廚師做的湯真鮮。有股濃濃的蘑菇香。

廚師鞠躬感謝說：“這都是滿洲蘑菇的功勞。我只不過盡力讓諸君吃好喝好而已！”大家又夸廚師謙虛。

東野俊男沒有細聽廚房里歡笑聲。而是輕輕來到樓房的后面。這里是樓房和后墻中間的一條夾道。夾道收拾的很干凈沒有一點雜物。

東野俊男穿過夾道來到樓房的東面。這里有個小樓梯可以上二樓。東野輕輕的來到二樓，亮燈的只有剛才青年伙計送餐的那個房間。

東野俊男躡足潛蹤來到亮燈房間的隔壁。慢慢推門正巧門沒鎖。他輕輕的開門進來左邊的門縫里透過來一絲亮光。

東野俊男關好門脫鞋來到發出光的門前。透過門縫向另一邊去。隔壁的房間比這個房間大的多。西邊有一流屏風?？礃幼邮莾蓚€人在喝酒聊天。

東野俊男回身觀察這個房間。木地板很光滑東墻是一排廚子。北邊靠墻有張方幾和一個文件柜。東野俊來到文件柜前輕輕一拉門。柜子開了掃了一眼沒什么東西。

他剛想再仔細搜一下樓下一陣喧嘩。隔壁有腳步聲和開門聲。接著二樓走廊里傳來了怒罵聲。樓下的喧嘩聲停止了。

東野俊算了下時間毒蘑菇的發作時間快到了。他也懶得再搜文件柜了。文件柜的底層很大坐一個人沒問題。

東野俊轉身坐進文件柜等待看這幫畜牲的表演。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一響進了一個穿和服的男人。他嘴里哼著小曲打開了燈。東野俊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手里提著一個包來到東墻邊的櫥子邊。他先跪坐在地板上接著打開櫥子門。拉開櫥子的后面板里面是一個保險箱。

和服男掏出鑰匙打開了保險箱。突然胸口一緊嗓子難受想咳嗽又咳嗽不上來。就像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用手撕開了衣服想讓呼吸通常一些。可不管用他掐著自己的脖子發出嗯嗯的叫聲。一會他的脖子讓自己撕爛了血流了下來。他也停止了翻滾躺著不動了。

東野俊男從文件柜里出來。徑直來到保險箱前。嚯！里面裝了不少紙幣。東野俊男打開另一個櫥子門。找到了一個大布包。他把錢一股腦的掃進包里。

可惜沒有金條也沒有銀元。只在最下層找到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有些戒指耳環一類的東西。東野俊男又翻找了所有的櫥柜。又找到一把馬牌手槍和半包子彈。

另外和服男提的包里也是紙幣，一根金條也沒有讓東野有點掃興。他提著兩個包來到隔壁房間?？吹椒瘕惱镉袀€佛像不知是銅的還是金的。

不管了東野把佛像和桌上的銅缽都塞進兜里穿鞋下樓。樓下仿佛經歷了一場生死打斗。四個伙計兩個廚師還有一個賬房都死在了各自的門口。

東野掃蕩了他們的宿舍。賬房先生屋里有兩根小黃魚?；镉媯兊乃奚崂锍擞兴陌疡g殼槍錢真是少的可憐。駁殼槍子彈東野俊男都塞進了布包。

加了幾把槍和子彈布包變的沉多了。東野俊男剛想走看到了廚師還有在努力的爬著。他過去一腳踢在了他的太陽穴上。廚師翻了個身手里竟然握著一把王八盒子。

東野俊踩著他的手背櫥子的手張開了。東野俊男拿起王八盒子萬幸里面沒有子彈。另一個廚師手里拿著一把刺刀死在了廚房門口。

廚師宿舍里倒是找到了一把銀元和十幾發王八盒子的子彈。東野俊男又看了下整個后院已經沒有了活人。想了下沾著幾個伙計脖子上的血用左手在墻上寫下了：殺鬼者！共產黨松江游擊隊！

東野俊從后門走出不遠天空中響了一個悶雷。今年夏天哈爾濱的第一場雨落了下來。

天亮的時候雨停了。東野俊男來到了外事科時天色已經放晴了。玄其東已經把辦公室打掃了一遍茶也泡好了?？粗璞瓥|野俊男想著早晚有一天里面會有毒藥。

一上午都很平靜可吃過午飯。東野俊剛想休息一會桌上的電話就急促的響了起來。東野抓起電話松田芳助的聲音傳急促的來：“東野君！你馬上到中國大街大滿堂藥店來一趟！”

東野俊男趕緊說：“哈衣！馬上去中國大街大滿堂！”放下電話東野拿起自己的配槍和武裝帶扎好。出門喊玄其東說：“走去中國大街！”

玄其東抓起自己駁殼槍背好。緊跟著東野俊男下樓。值班的警察正在瞌睡。東野俊上去就是一腳嘴里喊：“到發動摩托車去中國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