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警察廳接到線報。江北松江驛被不知名的武裝襲擊。現在的松江驛只有餓的奄奄一息的幾十個警察。三個鬼子整兵和另外十十幾個警察都失蹤了。
更可氣的是這些警察一個個都被扒的只剩下挑內褲。警務站的給養和警察隊押送的武器彈藥都不見了蹤影。要不是運糧隊路過發現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結局會怎樣?萬幸的是現在不是冬天!
廳長金榮桂和副廳長松田芳助氣的七竅生煙。離開派特務科長帶人過江去勘察。
特務科長大元長喜帶著特務股長山田信。一個警察小隊以及三個鬼子憲兵牽著軍犬,來到了松江驛。
首先審問了松江驛警務站的偽警察。他們的口供一致都說晚上睡著覺就被人摸了進來。然后就被繳械綁在后面的空屋里。至于哨兵和站長他們不知道去向。
當問到有沒有聽到槍聲。他們異口同聲的說沒有。接著再審問押運武器彈藥的警察。他們的口供也一致。就是來到了警務站喝了綠豆湯后都昏迷不醒了。醒來也被綁在一間空屋子里。
他們信誓旦旦的說警務站的人和劫匪是一伙的。因為他們來時警務站的崗哨,招待他們的人都是警察。至于日本兵隊長還有十幾個警察的去向他們不知道。
審問完了大園長喜讓憲兵牽著軍犬去站長屋里搜查一遍。接著讓軍犬帶著去找人。結果在松江驛警務站后面的草叢里發現了六具尸體。三個鬼子兵是被匕首抹的脖子。兩個警察應該是中了毒箭。而警務站長是被人扭斷了脖子。
昨天剛下過雨其他的氣味找不到了。大園長喜心想五輛大車總會留下點線索吧。去巴彥縣查找下。
到了巴彥縣警務科。警務科長說他們接到的通知只是近期送一批武器彈藥來,具體時間沒說。所以他們沒有去接應。大園長細心說是哪個傻瓜下的通知。
不過消息很快傳來。一股穿著警察制服的人襲擊了黑山警察所。造成警察所所長以下無人傷亡。黑山鎮公所也遭到洗劫。
他們自稱是巴彥抗日游擊隊張甲洲的隊伍。他們還開公審大會處決了幾個他們稱之為漢奸的人。他們在黑山鎮待了半天就進了大黑山。
張甲洲這個人大園長喜知道。不是說帝國的討伐隊已經消滅了他們嗎?怎么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巴彥抗日游擊隊。找到元兇大園長喜也不去黑山鎮了,直接回哈爾濱報告。
東野俊男聽到游擊隊順利截獲了這批武器彈藥的消息。已經是大園長喜回來的第二天了。
現在東野俊男已經搬到劉作林說的那所房子里了。這里離外事科的大樓不遠。東野俊男上下班騎輛自行車就可以。
下了班東野俊男換好衣服。提鼻子一聞西服上傳來肥皂特有的香味。他知道這是玄其東的母親特意買的新肥皂。
東野俊男來到外屋看到玄其東也正在收拾文件準備下班。他對玄其東說:“其東君把文件鎖好特別是那份調查報告要格外小心。”
玄其東答應著拿起文件貼合封條放到文件柜里。東野俊男說:“沒有其他事你可以下班回家了。”東野俊男邊說邊開門出了辦公室。
玄其東也起身看了下辦公沒有什么遺漏。站在窗口看著東野俊男的身影出了大門。他迅速打開抽屜拿出幾張紙貼身放好。鎖好辦公室的門像平常一樣下樓取自行車。和其他警員打趣幾句出門回家。
在路上玄其東看看沒人注意,他的車速開始快了起來。到了家放下車子就向旁邊院里看。母親在后面笑著說:“東子啊!小嫚沒在家去送繡活了!”
玄其東臉一紅說:“媽是看薛大叔下班了嗎?沒找小嫚!”
玄母笑著說:“嗷!那你去買點鹽吧。回來我炒個茄子咱就吃飯!”
薛茂義在路上遠遠的就看到了玄其東在向這邊眺望。他停下車子對兒子說:“把車子騎回家,我去買包煙。”
薛小明一聽高興了接過自行車掏上腿一溜煙的騎跑了。薛茂義看著兒子走遠了。就迎上抱著鹽罐子的玄其東。
玄其東趕緊說:“薛叔下班了。”薛茂義一點頭就向雜貨店走去。玄其東攔住他說:“薛叔你干嘛去?“
薛茂義說:“攔著我干啥?我去買包煙!”玄其東一手抱著鹽罐子一手從兜里掏出兩盒老刀牌香煙說:“科里查獲的走私煙一人兩包。我不抽煙孝敬大叔您了。”
薛茂義接過煙聞了下轉身進了雜貨店。玄其東說:“老摳兩毛的老刀不抽。非換成八分的老巴奪!”
這時薛茂義喜滋滋的出來了。他一手拿著四盒老巴圖一手抓著幾個糖球。邊走邊對玄其東說:“趙老西這次沒坑我。兩盒老刀換四盒老巴圖。還多給了五塊糖球。”
玄其東沒打岔看了下四周低聲說:“刷標語時被油漆桶扣頭上那小子進了偏臉子了!”薛茂義沒有驚訝而是微微一笑說:“你小子的情報晚了。我們警署負責支援他們。我就是支援的警長之一!”
玄其東說:“那怎么辦。他認識張叔和程書!”薛茂義沒有接茬而是用右手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
夜半三更便衣特務秦山林在一家白俄旅館睡的正香。房間的門卻一點點的開了。兩個黑衣人慢慢進來。兩人躡手躡腳的來到床前。
窗外的微光正好照在床頭。秦山林睡的正香一雙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個按住他的身體。幾分鐘以后秦山林不動了。二人相互看了下拿出一個大麻袋。把秦山林裝進麻袋。一個人從窗口探頭向下看了下。向后一擺手另一個人已經打掃完戰場。
秦山林的盒子槍備用彈匣錢都留下了。其他的證件衣服一股腦的塞進麻袋扎好口。用繩子綁好從窗口順了下去。
地下的薛茂義接住麻袋。屋里的人看消除了腳印。拿出半瓶酒撒在地板上窗上。然后順著繩子下了樓。接著一抖收回繩子幫薛茂把麻袋抬上自行車就走了。
東野俊男的生物鐘又準時的叫醒了他。看了下表離上班時間還早。他又閉上眼睛回想了下昨天的事。昨天他接頭了不過接頭的對象不是滿洲省委的人。而格別烏外情處哈爾濱聯絡員代號波奇塔。
東野俊男昨天下班后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中央大街。在中央大街上欣賞著現在的街景。回想著她將來的模樣。走了一會東野俊男觀察了下周圍。沒發現什么可疑的人。
他招手叫來一個報童買了份《大北夕刊》看了一眼。就進了路邊的一家俄式茶館。這時茶館里的人不多。只有幾個商人模樣的人在聊著生意。
東野俊男坐在墻角靠窗的一個座位上。女招待過來東野俊男用中文點了一杯茶和兩樣俄式甜點。
一會女招待端來了茶和甜點。東野喝了口茶吃了點兒點心就看起報紙來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白俄濟寧了門。他也拿著一份《大北夕刊》。他進門掃了下整個茶館。走到東野俊男背后的位置坐下。
東野俊男用報紙擋著半個身體。大胡子則斜靠在座椅上。東野俊男仿佛是和你隨意東把報紙的內容讀了出來:“茲有一套俄式別墅出售。上下兩層南邊通透前院后院…”仿佛知道自己不該念出聲來。東野俊男讀到一半停住了。
大胡子抬眼看了下側后這個不禮貌的人翻了下報紙。好巧不巧剛才東野俊男讀到的廣告正好對著他。
東野放下報紙喝了口茶看著窗外。他的嘴沒有動一段俄語卻傳到大胡子的耳朵里。
“一個叫葉利寧.馬爾帝諾夫.馬利維奇的人是日本收買的密探。他已經察覺了莫伊謝亞診所和羅曼諾夫成衣店有所不同。他在羅亞克夫車行當車夫。“
大胡子聽著迅速在腦子里記下了名字和工作地點。再抬頭看了下窗口有一臉絡腮胡子帶著寬邊眼鏡的人。這人會腹語聽起來卻很清楚。
大胡子把剛才的關鍵詞在腦子里又過了一遍。確定記下來了把報紙合上放到桌上。東野俊男又說了下人名和車行名。大胡子的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告訴東野已經記住了。
二十分鐘后東野俊男喝完了茶把錢壓在茶杯下。打了個響指讓女招待過來收錢。自己拿起報紙出了茶館。
大胡子看著窗外遠去的絡腮胡子。慢條斯理的吃完點心喝完了茶。也學著東野俊男打了下響指。女招待過來收來錢大胡子慢慢出了茶館向著東野向反的方向走了。
女招待聞了下錢有股淡淡香味。心說這個啞巴大胡子有點變態!
東野俊男在一條小巷里出來不緊不慢的跟著大胡子。看他進了一家皮貨店。東野靠在一個樹旁假裝看過往的俄國女孩。可眼睛卻盯著對面櫥窗的玻璃。大約十五六分鐘后一個大胡子俄語人出了皮貨店上了一輛馬車。
東野俊男沒有動他還是看著對面的櫥窗。又過了十分鐘一個俄國女人走出了皮貨店。她左右看了下向著東野來的方向走去。
東野俊男心里數著她的步伐一直數到三十。東野在心里笑了。他確信和自己接頭的大胡子就是眼前女人。很可能是大名鼎鼎的燕子中的一員。
看了下手表已經六點半多了。他放下報紙慢慢向敖連特電影院走去。一部電影看完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東野俊男還是沒有回家。他信馬由韁的來到一處中俄雜居居民區。
他翻閱文件時發現了這里住著一個外事科的密探。接著他再調閱了附近派出所的暫住和租房記錄。東野俊男發現了熟悉的名字滿洲省委團委書記和一個委員的名字。
他提醒過滿洲省委這里已經暴露。不過他把時間提前了一年。按照另一個時空的記載更夫發現委員在廁所藏匿文件應該發生在一年以后。
不過東野俊男想防火于未然。提前說了這件讓滿洲省委損失巨大的事。今天他要來看看團委書記和那個委員搬走了嗎!
夜色籠罩著這個大雜院。飯后的住戶在院門外坐著閑聊。那個密探也在幾個男人堆里閑聊。按照歷史記錄他就是在今夜跟蹤了委員產生懷疑的。
八點半委員出現在了門口。東野俊男在戶籍記錄上見過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如果不知道他以后會叛變從長相上看就是個正人君子。
突然腳下一絆手里的幾張紙掉了下來。他趕緊手忙腳亂的去撿。好巧不巧有一張落在了密探的腳下。委員撿的很快可幾個醒目的字還是讓密探看到了。
委員撿起了散落的紙和幾位幫忙的鄰居道了謝匆忙的走了。密探看了下委員找了個理由起身離開聊天的鄰居。快步跟上了委員。
東野貼著墻根在黑影里跟著密探走了一段路。委員已經拐向了另一條街。密探還一步步緊跟著。他們前后腳來到了一個小學校。委員進了學校的角門。
密探看了下學校的名字。轉身要走。可這時幾個工人打扮的青年有說有笑的過來。他們和門衛打了招呼就進了學校。密探急走了兩步跟著青年工人后面也進了學校。
東野俊男看了下自己穿著心想自己是進不去了。旁邊有個餛飩攤。東野要了碗餛飩順便和老板聊了幾句。知道學校晚上開辦了工人夜校。因為是免費的來上課的青年有很多。
東野俊男吃了兩碗餛飩又喝了一碗湯后。密探終于出來了他急匆匆的跑出。門衛攔了下他沒攔住。門衛急匆匆的進了學校。
歷史記錄記載密探去了特務機關在道里的一個點。不過特務沒來查封這個夜校。而是讓密探放長線釣大魚。注意觀察這個委員。找到確鑿證據連同他的聯系人一塊抓。
果然密探向著西十道街走去。東野緊跟著密探當他們進入一條小巷這里是去西十道街的近路。
密探走到小巷中間最黑的地方時,東野俊男出手了。他手一揚一顆石子兒飛向了密探。密探就感覺一陣風吹來接著后腦一痛。他回身想看下誰打了自己。
他剛一回頭一只大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沒一分鐘密探就翻了白眼。東野俊男抱住他的頭一擰咔嚓一聲密探的脖子斷了。
東野像提著小雞一樣把密探提到房子的后面。這里有個化糞池他打開井蓋把密探塞進了進去蓋好蓋子。看了下四周確定沒人東野慢慢走出了小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