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正忙著勸慰一大媽呢，何保國在一旁也不好上前阻攔或拉人。

雨水年紀還小，已經跑到后院去歇著了。

此時，何保國也感覺有些困意襲來。

下班之后，他跟幾個朋友出去小酌了幾杯，這會兒酒勁慢慢上頭了。

只覺得腦袋昏沉，腳底發飄，有點撐不住了。

看到一大媽能頂住當前的狀況，何保國心里也就踏實了。

“還是先回家睡覺吧。”這么想著，何保國便搖搖晃晃地朝家走去。

回到家，何保國連腳都沒顧得上洗，直接倒在床上就睡。

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昨晚喝得稍微過了點，這會兒醒來，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不太舒服。

他起床后，先點上一根煙，想提提神。

吸了一口煙，感覺精神了不少。

一根煙抽完，他才去洗漱。

“老易，你怎么還沒去上班啊？”

何保國意外地發現老易還在院子里溜達。

傻柱、賈東旭和劉海中他們可都去上班了。

這個點，老易就算現在趕去廠里，也肯定遲到了。

老易黑著臉，媳婦都要跟他鬧離婚了，他哪還有心思去上班啊？

他讓賈東旭幫他跟廠里請了個假。

今天他老易就守在家里，哪兒也不去，就盯著媳婦。

何保國看了看周圍沒人，便湊近老易，低聲問道：“老易，賈東旭是你兒子吧？”

老易心里咯噔一下，也趕緊看了看四周。

“別急著否認啊，你看賈東旭那眉眼，跟你簡直一模一樣，跟老賈卻是一點都不像。要說他不是你兒子，我可不信。”何保國繼續說道。

聽何保國說賈東旭長得像自己，老易心里其實也挺高興的。

不過，他嘴上還是沒有承認。

“你可是對不住老賈啊！不過，你能有個兒子，我這心里其實也挺替你高興的。”何保國拍了拍老易的肩膀，遞了根煙給他。

老易也不用過濾嘴，直接把煙點上就抽了起來。

沒過濾嘴的煙抽起來辛辣苦澀，但老易早就抽習慣了。

“我確實對不住老賈，可我真不是存心的啊，當年就是那么糊里糊涂地就成那樣了。”老易總算說了幾句真心話。

不過呢，老易也就是趁著這會兒沒人，吐吐心里的苦水，等事兒過了，打死他都不會承認自己說過這些。

“至少你還有個兒子嘛，就別在這裝模作樣了，心里肯定樂開花了吧！”何保國笑著打趣道。

一提到兒子，老易的臉上立馬就浮現出了笑容。

在老易心里，兒子那可是比啥都重要。

好好培養東旭，這也是老易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做的事兒。

可惜啊，賈東旭就是缺那么點鉗工的天賦。

哪怕老易沒少費心教他，可賈東旭到現在也就只是個一級鉗工。

“要不你就離了吧，跟賈張氏湊一塊兒過日子，就算是為了你兒子著想。”何保國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終于開口勸老易離婚。

要是光說讓老易離婚，然后跟賈張氏搭伙過日子，老易肯定一百個不愿意，堅決反對。

但如果說是為了兒子好。

老易心里就開始犯嘀咕，猶豫起來了。

“你要是跟賈張氏一起過日子，那跟賈東旭就是光明正大的父子關系了，說不定還能讓他改姓易呢。就算他不改，以后讓賈東旭的孩子姓易，那也容易多了~”何保國接著往下說。

聽著何保國說的這些，老易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一時間，老易心里越來越糾結，拿不定主意了。

……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大媽跟老易攤牌都過去好幾天了。

跟老易攤牌的第二天，一大媽就跑到街道辦去找王主任了。

王主任一聽一大媽竟然要和老易離婚，也是驚訝得不行。

街道辦的人也都幫著勸和。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說一大媽不守婦道。

王老實也被這事兒給牽連進去了，不過他挺有擔當的，并沒有跟一大媽劃清界限，撇清關系。

何保國對王老實心里有點過意不去，雖然之前給他介紹了個對象，可這事兒也把王老實的名聲給搞壞了。

在某些人的嘴里，王老實成了勾搭有夫之婦的人。

一大媽心里也不好受，被一些人在背后指指點點，說三道四的，甚至還有人指桑罵槐地罵她。

老易心里其實并不愿意離婚，可這事兒偏偏由不得他做主。

這次鬧離婚，對老易的名聲多少有點波及，不過說實話，影響并不算大。

那些不好的名聲，幾乎全讓一大媽給擔了。

但老易呢，對一大媽可是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

哎，不對，現在一大媽和老易已經離了，不能再叫一大媽了，得改口叫前一大媽了。

離婚之后，前一大媽就和王老實去領了結婚證。

老易這邊呢，倒是不急著再找，這么一比，大家對前一大媽的指責就更多了。

對了，這幾天老太太沒少偷偷抹眼淚。

自從和老易離了婚，前一大媽就搬走了。

老易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更別提照顧老太太了。

再說，剛離婚，老易心里亂糟糟的，哪有心思去管老太太。

所以，這幾天老太太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以前有前一大媽照顧，老太太沒覺得啥，現在自己動手了，才知道不容易。

賈家。

母子倆心里各有各的盤算。

對賈東旭而言，他還是挺認可老易的，要是老易真是他親爹，他也不反對他媽和老易在一起。

至于賈張氏，她可是要面子的人，可沒打算再嫁給老易。

不過，既然老易現在單身了，她以后幫老易洗洗衣服啥的也行，讓老易把一半工資給她，這要求應該不算過分吧！

……

院子里，許大茂正拿著掃帚掃地。

許大茂掃大院的時候總是敷衍了事，隨便掃幾下，根本掃不干凈。

老易心情正糟糕呢，看到許大茂這副懶散的樣子，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許大茂，你連掃地都不會？你這是掃的什么地？”

老易一發火，許大茂心里還是有點怕的。

于是，許大茂掃地也稍微認真了點。

不過，許大茂心里卻記恨上老易了。

后院，二大爺那屋。

“一大媽都搬走了，老太太身邊現在沒個照應的人，要不以后我來照顧老太太，你覺得咋樣？”二大媽跟劉海中商量著。

劉海中自然是舉雙手贊成。

畢竟，照顧老太太每個月能從街道辦領點物資和錢。

一大媽心眼好，從來不多拿老太太的，還經常自己搭錢進去。

可二大媽心里盤算著照顧老太太，就是想從中撈點好處。

至于劉海中呢，他倒不是光想著占點小便宜，他琢磨著要是他媳婦來照顧老太太，那以后他也能借老太太這塊招牌辦點事兒，不能光讓老易一個人出風頭。

……

前院三大爺屋里。

三大媽也琢磨著想接手照顧老太太這事兒。

三大爺當然也是一百個支持。

不過，三大爺心里也明白，照顧老太太有好處，不光他家盯著，這院子里肯定還有別家也惦記著。

想爭到這個機會可不容易。

關鍵還得看老太太自己的意思。

想照顧老太太的人不少，至于最后讓誰來照顧，街道辦會尊重老太太的想法。

“我去找老何聊聊。”三大爺在家琢磨了半天，起身就往外走。

老太太現在住在何家的小偏房里。

而且老太太對傻柱和雨水都特別好。

三大爺覺得何保國說話老太太能聽進去。

要是能和何保國談妥，那爭取到照顧老太太的機會就大了。

兩口子在家商量來商量去沒用，還是得找找關系才行。

可偏偏不巧，何保國前陣子剛出門了，三大爺去何家沒見著人。

南鑼鼓巷，23號院里。

王老實和前一大媽李淑芬領證結婚了。

兩人辦得挺低調。

也沒擺酒席，就買了點喜糖分給大家。

不過，王老實還是特意請了何保國來家里喝酒。

怎么說也是朋友一場，王老實的喜酒，何保國肯定得來喝啊！

何保國到王老實家的時候，時間還早著呢。

“這有了媳婦就是不一樣啊，家里都變樣了！”何保國笑著跟王老實打趣。

上回過來的時候，王老實家里那叫一個亂，跟個豬窩似的，可現在再看，被收拾得那叫一個干凈整潔。

那些臟兮兮的衣服、臭烘烘的襪子，全都洗得干干凈凈，晾在了外頭。桌子、柜子啥的，也都擦得一塵不染。

墻上還糊上了些舊報紙，看著整齊多了。

窗戶上的玻璃也換成了嶄新的，透亮透亮的。

大門上貼上了大紅的“囍”字，屋里還點上了紅蠟燭，床上鋪著嶄新的被褥。

整個家看起來完全變了樣，煥然一新。

這時候，王老實的新媳婦正在廚房里忙活著呢。

這媳婦真是既賢惠又能干，王老實看在眼里，樂在心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至于領養孩子這事兒，王老實兩口子也不著急，打算等過幾個月，一切都穩定下來再說。

畢竟剛結婚不久，急著領養個孩子也不太合適。

再瞅瞅王老實他媳婦，整個人精神煥發，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何保國呢，自然也是送上了滿滿的祝福。

王老實特意準備了好酒好菜，等他媳婦忙完，桌上已經擺好了四個肉菜，還有幾盤素菜和一碗熱湯。

這樣的飯菜，就算是城里很多家庭過年吃年夜飯的時候，也未必有這么豐盛。

再看看王老實拿出來的酒，雖然比不上茅臺那樣的名酒，但也是一塊錢一瓶的好酒，算得上是“上等佳釀”了。

“老何啊，你可是我和淑芬的大媒人，沒有你，我們倆也成不了夫妻，來，我們夫妻倆敬你一杯。”王老實兩口子都滿臉笑容地端起了酒杯。

雖然王老實他媳婦平時不太能喝酒，但這次也稍微抿了一點。

……

從王老實家出來后，何保國走路都有點晃晃悠悠的。

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酒勁兒上頭了。

他也沒騎自行車，就推著車子慢慢走。

走了一段路后，酒也醒了一些。

他也不急著回家，而是騎上車子去兜兜風。

對了，何保國還想著去秦淮茹家一趟呢。

王老實都結婚了，他何保國也得抓緊時間了。

要是能把秦淮茹早點娶回家，晚上也就不會那么無聊了。

請幾天假這事兒倒是不難，可他要是沒個蹤影地消失好幾天，雨水還不得哭得昏天黑地啊！

但為了能給閨女找個靠譜的后媽，他也只能咬咬牙狠下心了。

等秦淮茹到了四合院，發現自己突然多了個大概6歲大的“女兒”，還有個比自己還小2歲的“兒子”，估計一時半會兒根本接受不了。

不過好在，她總算能和傻柱分開住了，現在傻柱住后院，何保國住中院。

何保國心里早有盤算，不管是用哄的還是騙的，先把秦淮茹娶回家再說，等她給自己生幾個孩子，以后就能省不少心了。

其實啊，很多事兒壓根兒沒何保國想得那么復雜，他的想法和這個年代的人畢竟有差距。

像那種家里孩子太多養不起，就把孩子送人的，還有用幾斤棒子面就能換個媳婦的，何保國不過是比秦淮茹年紀稍大一點，又離過一次婚，帶著個兒子和女兒，這能算多大個事兒？

可何保國不知道的是，他這一離開，可就錯過了四合院里的一場熱鬧。

……

大院里，三位大爺都在，老太太也端坐在那兒。

賈張氏、二大爺還有三大媽他們，一個個都爭著搶著要照顧老太太。

老太太看著賈張氏這些人，心里跟明鏡兒似的，知道沒一個能比得上以前的一大媽。

但人嘛，總得面對現實。

一大媽和老易已經離了婚，還搬走了，這就是擺在眼前的現實。

而且，前一大媽現在在南鑼鼓巷的名聲也不太好，又住在別的大院，讓她繼續來照顧自己，顯然不現實。

所以啊，這照顧自己的活兒，肯定得是大院里的某位大媽來干。

老易是支持讓賈張氏來照顧老太太。

可老太太心里還能不清楚賈張氏是個什么樣的人？

哪敢讓她來照顧自己啊。

但要是不同意讓賈張氏照顧，老易心里肯定不痛快。

老太太和老易一直是相互幫襯著，要是關系疏遠了，對他們倆都不好。

在心里反復思量后，老太太最終還是決定挑個能把自己照顧得妥妥當當的人。

讓賈張氏來照顧自己，那指定不成。

“老太太，要不就讓賈家那位大嫂子來照顧您吧！大家不都住在中院嘛，她時間也充裕，照顧您也便利。”老易心里自然也明白賈張氏是個啥樣的人，但誰叫賈張氏給他生了個兒子呢！

為了兒子，賈張氏想照顧老太太，那他就順水推舟支持一下唄。

“賈張氏壓根就不太會照顧人，還是讓俺家來照顧老太太吧！”二大媽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

老易一聽，眉頭立馬皺了起來，自己正跟老太太說著話呢，二大媽居然插嘴，這也太沒“規矩”了，一點都不懂事。

唉，可惜老何不在，自己身邊少了這么個能幫忙說話的人。

就在這節骨眼上，街道辦的王主任來大院了。

王主任這次來，就是為了老太太的事兒。

一直以來，都是老易兩口子在照顧老太太。

現在老易成了光棍一個，他自己一個人能把老太太照顧好嗎？

再說了，男女有別不說，老易還得上班呢。

所以啊，還是得重新安排個人來照顧老太太。

要是每天都讓街道辦的人來這大院照顧老太太，那也不太方便。

最好還是讓大院里的某戶人家來負責照顧老太太。

要是這大院里實在沒人能照顧，街道辦再安排人過來。

當然啦，肯定也得問問老太太自己的想法。

既然王主任來了，那肯定得拿個主意出來。

“老太太，您看看讓誰來照顧您合適呀？”王主任先開口問老太太。

老太太心里其實想選前一大媽，可她也清楚這根本不現實。

她把目光在院子里掃了一圈，發現能好好照顧自己的還真沒幾個。

沒辦法，只能在矮子里面挑高個兒的了。

跟賈張氏和二大爺一比，老太太覺得還是三大媽更靠譜些。

雖說大家都說三大爺家特別會算計，但老太太心里明白，三大爺家那都是些小算計，而且人家有良心，雖說這良心不算多。

三大爺是個小學老師，總自認為是個讀書人，講究斯文，為人也還算有原則。

讓三大媽來照顧自己，估計是目前最好的選擇了，對老太太自己而言。

再者說，二大爺“野心勃勃”的，要是讓二大媽來照顧自己，二大爺肯定會借著自己的由頭去打壓老易。

要是讓賈張氏來照顧自己，那自己肯定沒好日子過。

一番權衡，再這么一對比，也就三大媽最合適了。

于是，老太太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王主任說了。

“讓閻家來照顧你？”王主任說著，目光就投向了三大爺兩口子。

三大爺兩口子臉上瞬間露出了藏不住的喜悅。

“沒問題，以后照顧老太太的事兒就交給我了，我肯定盡心盡力。”三大媽趕忙答應下來，那模樣，生怕老太太突然反悔。

這下，老易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心里琢磨著老太太這是啥意思啊？

賈張氏的臉色也陰沉得可怕，嘴里嘟囔著：“這死老太婆，真是不識好歹。”

二大爺兩口子也是滿臉的失望。

不過對于這個結果，劉海中倒也能接受，雖說老太太這“金字招牌”落到了三大爺手里，但三大爺沒什么“野心”，對自己構不成啥威脅。

要說損失最大的那就是老易了，這么一想，劉海中心里的郁悶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那行，以后就由閻家負責照顧老太太了。”王主任做了決定。

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王主任也離開了。

院子里表面上看著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暗潮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