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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溯光破繭

  • 鯨魚的歌聲
  • 璃楠亭
  • 2201字
  • 2025-07-01 17:04:46

留聲機的童謠在骸骨堆中回蕩,姐姐被觸須纏繞的指尖微微顫抖。林夏抓住機會,將染血的懷表狠狠砸向?qū)Ψ绞种械淖⑸淦鳌K{色液體飛濺的瞬間,地下室的鯨魚腹腔突然坍縮,所有骸骨化作星塵,在共振的星圖下匯聚成發(fā)光的鯨魚脊椎。

“小夏,別相信任何鏡像!”姐姐突然撕開白大褂,胸口的鯨魚烙印正在逆向旋轉(zhuǎn),“他們篡改了我的記憶……”話未說完,疤痕男帶著黑衣人破墻而入,他們后頸的生物芯片發(fā)出刺目紅光,將姐姐拖入由鏡面組成的囚籠。少年奮力揮動透明的鯨魚尾鰭阻攔,卻被一道藍光貫穿身體。

倒計時跳至55:59:59,手機彈出新的加密文件,竟是段監(jiān)控錄像:孤兒院院長在深夜將幼年的林夏與姐姐推進手術(shù)臺,無影燈下,鯨魚形狀的基因圖譜在她們頭頂盤旋。“你們是‘雙生容器’,缺一不可。”院長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姐姐負責(zé)承載深淵意識,而你——”

少年的身體開始潰散成藍色粒子,他將最后一縷光芒注入林夏后頸:“用共振的力量,回溯到一切的起點。”話音落盡,整個地下室的時空開始扭曲折疊。林夏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拽入記憶的深淵,眼前閃過無數(shù)畫面:姐姐偷偷喂她吃藥、在實驗報告上劃掉危險數(shù)據(jù)、還有那只螢火蟲玻璃瓶里,藏著的竟是對抗鯨魚計劃的密鑰。

當(dāng)她再次睜眼,發(fā)現(xiàn)站在孤兒院的櫻花樹下,七歲的自己正仰頭看著天空。姐姐捧著玻璃瓶走來,笑容純凈:“小夏,等我們長大了,就把這些秘密都告訴世界。”林夏沖過去想抓住姐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穿過了對方的身體。原來這是記憶的殘影,而真正的姐姐,此刻正在鏡獄中承受深淵意識的侵蝕。

突然,所有櫻花化作藍色鱗片,現(xiàn)實與記憶開始重疊。林夏后頸的鯨魚烙印爆發(fā)出強光,她看到地下室的鏡面囚籠、天文臺的星象儀、還有正在融化的實驗體名單——“9號”位置的紅叉變成了姐姐的照片。疤痕男舉槍逼近的瞬間,林夏將手按在記憶中姐姐藏玻璃瓶的樹洞,摸到了那枚關(guān)鍵的鯨魚吊墜,吊墜背面刻著:“光,在逆溯的眼淚里。”

鯨魚吊墜在掌心發(fā)燙,林夏的意識如潮水般倒灌進記憶深處。1998年的孤兒院地下室,年幼的姐姐正將螢火蟲放入特制玻璃瓶,瓶底藏著的微型芯片映出模糊的“終止代碼”。現(xiàn)實中的槍聲驟然響起,林夏側(cè)身避開子彈,吊墜突然迸發(fā)出全息投影——院長與疤痕男的交易畫面在空氣中浮現(xiàn)。

“雙生容器的共振能開啟深淵之門,而那個女孩...”院長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指向監(jiān)控里玩捉迷藏的小林夏。畫面突然扭曲,無數(shù)個平行時空的片段重疊:姐姐被注射藍色液體、實驗體們的記憶被篡改、還有林夏在不同場景中發(fā)現(xiàn)的鯨魚標(biāo)記,竟都是姐姐暗中留下的求救信號。

倒計時顯示50:00:00,整個空間開始坍縮成鯨魚形狀的量子態(tài)。林夏后頸的烙印與吊墜產(chǎn)生共鳴,她看見鏡獄中姐姐的眼神閃過一絲清明。“小夏!用共振摧毀核心!”姐姐的嘶吼穿透鏡面,囚籠外的黑衣人突然集體抱頭倒地,他們后頸的芯片開始崩解。

疤痕男舉起冒著藍光的權(quán)杖,穹頂瞬間裂開巨大的鯨魚虛影。林夏握緊吊墜沖向星象儀,將其對準(zhǔn)鏡面囚籠。三道星芒與吊墜光芒交匯,時空產(chǎn)生劇烈震蕩。記憶與現(xiàn)實在共振中撕裂,她看到了最殘酷的真相——姐姐為了保護她,自愿成為深淵意識的容器,用自己的身體封印了整個實驗計劃的核心。

“原來你才是真正的9號...”林夏的淚水滴落在星象儀上,黃銅表面的鯨魚圖騰突然活過來,纏繞住疤痕男的權(quán)杖。少年潰散的粒子重新凝聚,化作半透明的護盾擋下致命攻擊。“啟動最終程序!”姐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地下室的墻壁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基因圖譜。

林夏將吊墜嵌入星象儀中心,所有鏡面開始逆向旋轉(zhuǎn)。倒計時歸零的剎那,鯨魚虛影發(fā)出震天咆哮,藍色的能量洪流席卷整個空間。疤痕男與黑衣人在光芒中消散,鏡獄破碎,姐姐虛弱地跌落在地,她胸口的鯨魚烙印逐漸褪去。而天文臺穹頂之上,真正的星空終于穿透迷霧,將第一縷晨光灑在劫后余生的姐妹身上。

晨光刺破天文臺的殘垣,林夏跌跌撞撞撲向癱倒的姐姐。對方脖頸處的鯨魚烙印如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像是新生的幼鯨尾鰭。手機突然震動,最后一封匿名郵件自動打開,附帶的視頻里,白發(fā)蒼蒼的老院長正在實驗室角落顫抖著刪除所有數(shù)據(jù),身后的監(jiān)控屏幕閃過林夏姐妹幼時的笑臉。

“核心雖然摧毀,但他們的爪牙還在。”姐姐艱難地撐起身體,指腹劃過林夏后頸殘留的微光,“這道印記會引來其他實驗體——那些被鯨魚計劃改造,卻僥幸逃脫的‘殘次品’。”話音未落,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探照燈穿透云層,在廢墟上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

少年的虛影在晨光中若隱若現(xiàn),他手中托著由星塵凝聚的鯨魚骸骨:“我會暫時封存你們的共振能力。”骸骨化作流光沒入姐妹體內(nèi),林夏突然看見無數(shù)陌生面孔在意識中閃過——有人脖頸處的烙印呈火焰狀,有人背后生長著透明魚鰭,他們都在暗處注視著這對劫后余生的姐妹。

三個月后,江川市某間不起眼的舊書店。林夏擦拭著鯨魚造型的臺燈,書架深處藏著姐姐整理的實驗檔案,泛黃的紙頁間夾著螢火蟲翅膀標(biāo)本。門鈴?fù)蝗欢_俗黜懀髦得钡纳倌曜哌M來,他摘下兜帽的瞬間,左耳后隱約可見鯨魚尾鰭的紋身:“聽說這里收購舊日記?我有本1998年的實驗日志,或許你們會感興趣。”

窗外,暴雨再次傾盆而下,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鯨魚游動的軌跡。姐姐從閣樓走下,手中捧著修復(fù)的懷表,表盤6:14的刻度旁,新刻上了“未完待續(xù)”四個小字。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卻在靠近書店時突然轉(zhuǎn)向,監(jiān)控屏幕上,某個神秘組織的基地正亮起詭異的藍光,墻面投影出密密麻麻的鯨魚烙印,而其中最醒目的那個,赫然與林夏后頸的印記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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