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華山贈禮
- 江湖廟堂與我無關,就要回地球
- 一架戰斗機
- 2010字
- 2025-08-21 22:47:28
貨船靠岸了。
一陣七手八腳的混亂,甲板歸于平靜。
張越蘭提槍上岸,走回茶寮。
看到白馬系在門口,抱了抱它脖子。
“夫人。”里面的河工看到她進來了,全都站起行禮。
問了沒人受傷,張越蘭很是欣慰。
有河工氣喘吁吁跑來,匯報貨區泊位上已沒青龍會的人了,五艘漕船在等著裝貨。
危機暫時解除,當下安全,她向師兄點了點頭。
“老趙,上工了。”韓更年吩咐今日當值的舵頭。
河工蜂擁而出,不出工,就斷糧,這是最性命攸關的大事。
人一下走完,他坐了過來。
“師妹,你用什么法子贏了?”
“合適的時候告訴你。”張越蘭笑了笑,沒征求何風同意,不便透露蜻蜓之秘,“明天不用守了,青龍會沒把握勝我前,不會動碼頭。”
提槍上馬,緩緩向外騎去。
見值守的廂軍,在樹蔭下嘻哈打鬧,弓刀長矛隨意放在一邊,心里嘆了口氣。
這些本應維護秩序的士兵,卻因私利,而對爭斗視若無睹。
青龍會要吃掉河陽幫,目的很可能也是漕運。
鑒于可能有通玄境存在,先不去動,等何風過幾天回來了,商量行事。
現在需要十八社的介入,來給這幾天的相安無事上鎖。
引人入蜀,現在對方要打破原有的瀘州江湖格局,羅云總要給個交代吧。
出了碼頭,策馬回到竹舍。
去書房寫了封信,讓小菊把信給值事,派人送到十八社。
喝了杯冰鎮烏梅,休息到接近午時,小菊通報羅云到了,已迎至水月軒。
張越蘭覆上面紗,向外走去。
“夫人,老朽特來告罪。”堂內的羅云見她來了,忙站起一揖。
“不敢,社頭請坐。”張越蘭還了一禮落座,“貴社和青龍會互不干涉,是不是它要吞掉我們,也只能任其所為?”
羅云啜了口茶,總舵也不允許青龍會這般野心勃勃,要控制局勢。
“不可能,我下午就調人入碼頭。”羅云果斷一揮手,低問,“是不是與何兄的私人恩怨?”
“不確定,現在他有事不在。”張越蘭決定把責任套在他身上,“你們是朋友,社頭別讓他回來看到幫內滿是傷亡,遷怒于人。”
“回來前,碼頭一定平和。”羅云面露猶豫,“但他回來就要撤,我方在瀘州不中立,那對方在隨州也不中立,還請體諒。“
要的就是維持住這幾天,讓他完全兩肋插刀也不可能,張越蘭點點頭。
“那就勞社頭費心了,據聞青龍會還有通玄,請幫忙留意。”
羅云面色驟沉,青龍會派這么高戰力入蜀,只是為買賣保駕護航?
其中必有蹊蹺,重重點頭。
談妥事務,張越蘭送他出門上了馬車,返回竹舍。
快中午了,我一會吃鴿子,也不知道何風在華山,吃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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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金絲蜜蠟封存的羊脂白玉丹瓶,輕輕放在案上,瓶身陰刻的陳摶老祖《睡仙圖》,泛著凝脂般的光澤。
“何兄,華山鎮派之寶九轉玉液丹,具有起生回生的功效,請笑納。”滿臉笑意的施長發,已親熱地稱他為兄了。
“施院監的禮太重了,何某無法承受。”何風輕輕將瓷瓶推了回去。
施長發笑呵呵手一揚,又將一支繪華山日出圖的天青釉瓷瓶落到了案上。
日光下,瓶身如雨后晴空般純凈。
“昨天與何兄在這間洗塵廳,有了點小小誤會,必須要真誠賠禮致歉。”他鄭重一伸手,“華山秘制的紫霞保命丹,是續命療傷的圣品,對行走江湖大有裨益。”
施長發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噠”一聲,將一個金絲藤藥囊落在案上,藤條間隱約可見碧色藥玉,淡淡清冽的松脂氣息飄來。
“此華山朝日峰特產的藥玉,產量極其稀少,遇毒霧瘴氣,會自動紓解百毒。”
不可能專為道歉,大約聽說了昨晚比劍的事,何風笑了笑。
“施監院有心了,不妨明說。”
施長發的表情,漸漸變得痛惜又無奈。
“華山延續百年的劍丹之爭,實在是一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可人在其中,身不由己。”
他拿了一個精致的梨木盒,將禮物放進了內襯的虎皮絨裹好,麻利地用錦緞扎了個包:“恩恩怨怨延續到今天,都想置對方于死地。”
何風沉默不語。
“何兄昨日啟蒙了劍宗,這讓丹宗危矣。”施長發目現焦灼之色,一揖到地,“還請指點自保之法,救千余人性命,大恩大德銘感五內。”
何風明白了,看來兩宗互有耳目,都力求做到知己知彼。
“丹宗也同樣受教,雙方依然勢均力敵。”
施長發面色漸漸漲紅,躊躇片刻,嘴唇翕動:“請勿責怪冒犯,丹宗深慮陳院首深夜造訪,何兄另授了機宜。”
何風不想一位六十余歲的長者對自己行禮,連忙招呼坐下。
端起茶盞一口飲盡。
也告訴他們吧,這樣兩宗都有了集體追求,一心要在劍術造詣上超過對方,能少些人間慘劇。
“迅捷劍只有理念沒有固定招數,它的基礎是對人體構造的透徹了解,我只提示了他這句話,剩下就看天賦悟性了。”
施長發面色精彩紛呈地變了又變,忽轉身撲到書案上,將話記錄下來。
恭恭敬敬地拿給何風過目,見他點頭,如釋重負地長嘆一聲。
“我一點也聽不懂,但神術自當如此,丹宗有救了,多謝何兄。”
何風心情極其復雜。
稍有不慎,宋金之爭就會把華山派絞成碎片,可這些人,精力還全都放在內斗上。
難得的清醒者,卻毫無話語權根本不受待見。
這種事,歷史上又何止一次,南明如是,華山派亦如是。
最終,全部毀滅。
自己也只能做個觀察者,靜看文明的螺旋。
案上的沙漏快到正午了,施長發提議就在洗塵廳用餐,這樣無需應酬。
何風推測他是怕劍宗的耳目,也不點破,正好自己需要這樣的場合,來打探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