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補腎湯惹風波,戰神連夜問醫
- 全家偷聽我心聲我靠吐槽搞垮仇家
- 罄祿
- 2563字
- 2025-06-30 20:37:08
祠堂那場鬧劇后,沈棠又被丟回了冷院。功德箱里搜出的密信坐實了蘇婉兒勾結柳成蔭的罪名,但侯府上下對此諱莫如深。蘇婉兒被禁足繡樓,而沈棠這個“揭發者”卻也沒討到好,依舊被關在西南角的小破院里。
原因很簡單——她太“邪門”了。
夜深了,冷院里的老鼠窸窸窣窣地在墻角打洞。沈棠蜷縮在硬板床上,裹著那床薄得透光的舊棉被,盯著破窗外一彎慘淡的月亮發呆。三天了,自從祠堂那場鬧劇后,再沒人來找她麻煩,連送飯的婆子都只敢把食籃放在院門口就逃也似的跑開。
咕嚕——
肚子又叫了一聲。今晚的飯里多了半碗稀粥,好歹是熱的,但依舊填不飽肚子。沈棠翻了個身,木板床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突然,院門處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響動。
不是婆子送飯時粗魯的踢門聲,也不是風吹動破木門的吱嘎。而是某種刻意放輕的、金屬與木頭的摩擦聲——有人在開鎖!
沈棠渾身一緊,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手指下意識摸向枕頭底下——那里藏著她這幾天偷偷磨尖的半塊碎瓷片。
門開了。
月光如水,傾瀉而入,勾勒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輪廓。那人逆光而立,看不清面容,只有腰間一塊令牌在月色下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蕭珩。
沈棠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但手指仍緊攥著那片碎瓷。這位世子爺深夜造訪,總不會是來送溫暖的吧?
蕭珩悄無聲息地踏入院子,反手合上門。他穿著一身夜行勁裝,黑巾蒙面,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隼的眼睛。若不是那塊令牌,沈棠幾乎認不出他來。
他手里拎著個雕花紅木食盒,看上去頗為精致,與這破敗冷院格格不入。
食盒放在瘸腿桌上,發出一聲輕響。蕭珩沒說話,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沈棠,目光復雜難辨。
沈棠警惕地站在原地,沒動。
蕭珩似乎嘆了口氣,伸手掀開了食盒蓋子。
一股濃郁的藥香混合著肉味撲面而來。食盒里是一盅黑漆漆的湯,表面浮著一層油光,里面密密麻麻漂著枸杞、紅棗和一些……形狀可疑的條狀物。
“喝了。”蕭珩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沈棠湊近了些,借著月光仔細打量那盅湯。湯色深褐,泛著詭異的油光,枸杞和紅棗還算正常,但那幾根粗壯的、扭曲的、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器官的條狀物……
她胃里一陣翻騰,差點嘔出來。
這他媽是什么黑暗料理?!
蕭珩見她不動,眉頭微皺:“十全大補湯。對你身體有益。”
十全大補湯?!
沈棠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中醫養生節目的片段——這玩意兒不是給腎虛中年男人喝的嗎?!里面那些條狀物……該不會是……
她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著蕭珩那張嚴肅冷峻的臉,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臥槽!壯陽湯?!鋼鐵直男送姑娘壯陽藥?!這腦回路是塞了鋼筋嗎?!他自己腎虛喝不完拿來給我?!怪不得整天板著張棺材臉,原來是腎虧憋的?!】
這心聲如同炸雷,在她腦海里轟然作響。
蕭珩的身體猛地僵住了。
月光下,沈棠清晰地看到他露在面巾外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耳根紅到了耳尖,像被燙熟的蝦子。
“我……”蕭珩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聲音罕見地有些發緊,“不是……”
他話沒說完,手突然一抖,碰到了食盒邊緣。那盅十全大補湯搖晃了一下,然后——
嘩啦!
整個翻倒在了桌上!
黑漆漆的湯水四濺,那些可疑的條狀物和枸杞紅棗灑了一桌,順著桌沿滴答滴答地往下淌,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油光。
蕭珩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閃爍,竟有些狼狽。
沈棠看著桌上那攤災難現場,又看看蕭珩罕見的慌亂,內心的小人已經笑到打滾:
【哈哈哈哈慌什么!被我說中了?!堂堂戰神腎虛實錘?!怪不得整天冷著臉,原來是虛得沒力氣做表情?!】
蕭珩的耳朵更紅了。他猛地轉身,大步朝院門走去,腳步竟有些凌亂。
“等等!”沈棠下意識喊了一聲。
蕭珩的背影頓住,卻沒回頭。
“你……”沈棠張了張嘴,突然不知道說什么好。問他為什么半夜來送湯?問他是不是真的腎虛?好像都不太合適。
最終,她干巴巴地擠出一句:“謝謝……?”
蕭珩的背影更僵硬了。他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后逃也似的推門而出,消失在月色中。
沈棠站在原地,看著桌上那攤已經涼透的“補腎良方”,哭笑不得。
她蹲下來,用手指戳了戳翻倒的湯盅,里面滾出一根完整的……牛鞭。
“嘖。”沈棠嫌棄地縮回手,“真夠補的。”
她正琢磨著要不要把這堆東西收拾了,突然聽到院墻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近及遠,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跑得真快……”沈棠嘀咕著,突然有點好奇這位世子爺接下來會干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蕭珩此刻正快馬加鞭,直奔城南軍營。
軍醫帳內,老軍醫周槐安正打著瞌睡,突然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帳簾猛地被掀開,蕭珩帶著一身寒氣闖了進來。
“世子?!”周槐安慌忙起身,“出什么事了?有將士受傷?”
蕭珩面色陰沉,耳根卻還泛著可疑的紅暈。他一把扯下蒙面黑巾,聲音沙啞:“補腎的方子……給女子用,有何禁忌?”
“啊?”老軍醫一臉茫然,“補腎?女子?”
蕭珩抿著唇,眼神飄忽了一下,又強自鎮定:“就是……十全大補湯。女子能喝嗎?”
周槐安花白的眉毛高高揚起:“世子,這十全大補湯本是給男子補腎壯陽之用,女子體質陰柔,若貿然服用,輕則上火長痘,重則月事紊亂……”
蕭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老軍醫小心翼翼地問:“不知是哪位姑娘需要……補身子?”
蕭珩沉默了片刻,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字:“……我妹。”
“哦——”老軍醫拖長了音調,一臉“我懂的”表情,“令妹體虛?”
蕭珩點頭,眼神飄向帳外:“她……近日氣色不佳。”
老軍醫捋著胡須,若有所思:“女子體虛,當以四物湯調理氣血才是。這十全大補湯藥性太猛,不合適啊不合適。”
說著,他走到藥柜前,開始抓藥:“當歸、川芎、白芍、熟地……世子稍等,老朽這就配一副溫和的補血養氣方子。”
蕭珩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目光落在案幾上一本攤開的醫書上。那頁正好畫著男性腎經穴位圖,旁邊標注著“補腎壯陽”幾個大字。
他的耳根又紅了。
老軍醫包好藥包,轉身看到世子盯著醫書發愣,好心解釋道:“世子若有興趣,老朽這里還有幾本養生典籍……”
“不必。”蕭珩打斷他,一把抓過藥包,“多謝。”
說完,他轉身就走,腳步匆匆,仿佛身后有惡鬼在追。
老軍醫望著世子倉皇離去的背影,搖頭笑了笑,低聲嘀咕:“年輕人啊……”
蕭珩出了軍醫帳,翻身上馬,卻并未回府。他在月色下疾馳,直到城郊一處僻靜的小溪邊才勒住韁繩。
溪水潺潺,映著月光,清澈見底。
蕭珩下馬,從懷中掏出那個藥包,盯著看了半晌,突然抬手——
撲通!
藥包被扔進了溪水里,很快被水流沖走,消失不見。
“荒唐。”他自言自語,聲音低沉。
月光下,這位鐵血戰神的耳根,依然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