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謝止,我看你就是在嫉妒
- 直播兇宅后,四個大佬輪流當榜一
- 景且月
- 2058字
- 2025-07-12 23:00:00
掃興的人突然出現已經夠煩了,居然還發出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評價,玄無涯反手甩出一道煉火,疾風卷帶著熱浪吹翻屋內的紙扎,直沖向了門邊的虛影。
謝止抱劍疾步閃身躲過,單手掐訣引出一陣罡風,及時打散即將落下的火苗,瞬時拔劍直指眼前這只不知所謂的惡鬼,冷聲道:“要是把這里給燒了,我看你怎么和阿槐交代。”
玄無涯平靜下來才想起他們現在何處,自知理虧地氣哼了一聲,意圖找回場子地懟道:“我沒進去,你不也沒跟進去嗎?”
聞言,謝止腳下云步一頓,黯然垂眸著回轉手腕收劍,悶聲道了句:“她……已經不需要我了。”
玄無涯掃了他一眼,不屑嗤笑:“難怪她后來叛離師門,和你這個師父分道揚鑣。真是矯揉造作,道貌岸然。”
倏地,一道鋒芒寒光驟閃,鶴陽劍凌空破風,直指玄無涯眉心。
“蠻橫無理,孟浪多情。我終究與她有師徒之情,而你們,什么都不是。”
尖鋒直抵眉心命門,倘若只是尋常妖邪,浩然的劍意足以令其原地潰散。可玄無涯處變不驚,篤定謝止顧忌司槐的感受,不會貿然對他動手。
玄無涯咬牙冷笑著說:“謝止,我看你就是在嫉妒,在意自己最疼愛的小徒弟和我拜過堂,跟我更親近。”
他不在乎自己的野心被戳穿,甚至樂得看見司槐知曉曾經發生過什么,總比某些自恃清高,卻在背地里暗藏心思的虛偽小人實在。
“你們沒有完成儀式,做不得數。”鶴陽劍再進一分,殺意足以動搖整座宅院,勝負欲幾近取代謝止的理智,“而且阿槐早就……”
他話說一半幡然醒悟,絕口不再繼續往下說。
“早就什么?”玄無涯霎時惱意上頭,抬手打開面前的破鐵,飛身逼近謝止想要質問,“謝止,你既然想斷,那就斷得干凈,別傷了司槐的心又反過來糾纏,真是令人生厭。”
他緊攥的手指如花開綻,攛了一團細聽之下滿是哀呼的黑氣,奮勁甩向謝止,再留意到對方閃開的第一時間,主動召回氣團,以防這座鬼宅發生意外。
謝止不愿與之讓步,雙指驅使佩劍化影,頃刻間,數以萬計的劍光如雨傾下,封住玄無涯所有去路。
鬼魅并無實體,在劍牢落下的瞬間渙散又在下一秒聚形,玄無涯安然無恙地騰空漂浮著,似在嘲笑修道之人的無能,可他旋即意識到方才萬劍落下皆是夢幻虛影,回身見謝止已閃身至他身后,只怕再晚上片刻,他便要被長劍刺穿。
玄無涯卻不驚慌,嘴角驀然揚起詭譎微笑,似很期待謝止的襲擊。
謝止意識到情況有異,第一時間抽身撤退,僅差分毫便要被召來的惡鬼拿住。
“哼。”玄無涯緩緩落在無數惡鬼之上,與周身縈繞光華的虛相相對,輕蔑嘲諷道,“千余年前,本座姑且還能敬喚你一句神君,但現在的謝止可不是我的對手。”
謝止目光漠然掃過玄無涯,冷聲譏諷了句:“千年前的手下敗將,如今也沒有幾分勝算。”
他懶得同玄無涯再糾纏,翩然落地后緩緩走向神識離體的司槐,盤腿坐在她身后為其護法。
“喂,你可有查出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設計,他明擺著要司槐想起一切。”玄無涯雙手抱臂站在一旁,側目向召來的惡鬼遞去眼色,讓它們守好周圍,切不可讓任何邪祟靠近。
謝止沉默良久才開口:“阿槐自小心善純良,除了那個人,我想不到還有其他。”
玄無涯目光幽幽落在地上的手機屏幕,“要不現在就把她帶走,只要不想起來,那人的計劃就不會得逞。”
“井蛙不可語海。”謝止抬眼遞了一記眼刀。如若禁錮司槐有用的話,當年她就不會偷跑下山,之后的事也不會發生,況且他不希望司槐生生世世活在桎梏之中。
既然籌謀一切的人想要算計司槐,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他就時刻伴在她左右,直至陽壽終老,哪怕她這一生什么都不記得。
謝止心思深重地默默凝望著正播放著司槐見聞的屏幕,透過自己從小帶大的頑劣小徒看待她眼中的世界時,眉眼柔軟舒展,嘴角揚起微不可查的微笑。
靜放在灰暗地面上的手機光亮頻閃,反映的畫面卻是更黯淡凄慘的真相。
司槐再睜開雙眼時,驚覺周遭事物全都變大了,不對,似乎是她的視角變矮了。她低頭向下瞧了瞧,發覺自己正抱腿蜷縮在水缸中,冬日的寒冷隨身下的水逐漸侵襲全身,凍得顫抖不止,又不敢擅自離開這里。
她進入的是鬼喜娘的回憶,現下在水缸中躲藏著的,應當就是為人時的喜娘了,只是沒想到她問有關靈亭山鬼宅的事,在鬼喜娘的記憶中能追溯到這么早。
外頭不知何人傳出凄厲哭聲,悲愴大喊著:“沒人性啊,這要人怎么活啊!”
沒等司槐聽明白當下情況,頭頂的蓋子突然被人從外頭打開,一張滿是擔憂的臉探了進來,“小安,沒事了,阿爹抱你出來。”
男人雙手將缸里的小孩抱出,生怕再出意外地刻意捂住了她的嘴巴,指了指角落的柴火堆,壓低了聲音說:“去找你阿娘,換身干凈衣裳。阿爹出去幫忙收拾。”
他說罷長嘆了一聲,起身開門向外走去。司槐透過懵懂稚童的視線透過門縫向外看,入眼的畫面猶如人間煉獄。
本應燃起炊煙的村落被隨山風蔓延的火焰覆蓋,濃煙騰升如黑云壓頂,如若真有一場雨落下也是好事,能沖刷這滿地的血泊。
原本鮮活的生命為了搶奪家中余糧,而被暴虐的土匪斬殺,他身后半開的屋門后,妻子死死抱著襁褓,也倒在了血泊之中,亦有壯年為守家園主動站出,最終在疾馳的馬蹄下,成了一灘稀爛的血肉,更別提那些無力反抗的老者。
村落上空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隨著一道乍破的驚雷,壓抑許久的大雨傾盆卸下,澆注著眼前的凄慘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