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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逃離王府

雨珠砸在蘇玉策的月白內衫上,暈開一朵朵暗紅的血花,像極了那年母親靈前燃盡的殘燭淚。蘇玉琴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三哥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帶著他從未有過的慌亂:“琴琴,撐住,我們馬上回府請大夫,你說過要幫我查西北軍營的蠱蟲,說過要看著我打勝仗回來……”

那些被塵封的記憶碎片突然拼合。母親臨終前躺在床上,氣息微弱地攥著三哥的手,指尖反復摩挲他袖口的云紋刺繡,眼神里藏著她從未讀懂的急切與囑托。那時她只當母親是舍不得就這樣走了,此刻才驚覺,母親望著三哥的目光里,分明藏著“保重”二字以外的深意——或許母親早就知道什么,只是被病痛和隱秘裹挾,沒能說出口。

“三哥……”蘇玉琴的聲音輕得像雨絲,“母親她……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今日?”

蘇玉策抱著她的手臂猛地一緊,下頜抵著她的發頂,雨水混著什么溫熱的液體落在她額頭:“別胡思亂想,先養好傷。母親若在,最心疼的就是你流血。”他的聲音在發抖,可護著她的姿態卻穩如磐石,仿佛這具剛在刀光劍影中浴血的身軀,能為她撐起一片無雨的天。

王府門口的廝殺聲漸漸遠了,三哥的親兵舉著盾牌在雨幕中開出一條路。蘇玉琴靠在他懷里,能清晰地聽到他胸腔里急促的心跳,和自己越來越慢的呼吸。腰間的傷口還在滲血,可脖頸處那枚剛被取下的玉牌留下的灼痛感,卻突然變成了尖銳的提醒——趙承鈺說這蠱蟲與之前不同,封苒的古書里分明記載過,子母蠱若母蟲被毀,子蟲會反噬宿主,可她剛才引蠱時,分明感覺到兩股蠱蟲在體內相斗,最終竟同歸于盡。

“三哥,那玉牌……”她想說自己可能沒解干凈,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腥甜涌上喉嚨。

蘇玉策立刻加快腳步,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什么都別想,你只要活著。母親留的那支護心簪,你貼身戴著呢,它會護著你的。”

護心簪?蘇玉琴下意識摸向發髻,那支母親親手為她插過的羊脂玉簪還在,簪頭的鳳凰眼里嵌著的細小珍珠,在雨光中閃了一下。她忽然想起小時候偷翻母親妝奩,曾在錦盒底層見過半張殘破的紙條,上面畫著與玉牌相似的紋路,旁邊寫著“西北”二字。

原來那些被忽略的細節,早就是母親埋下的伏筆。

雨水模糊了視線,蘇玉琴望著三哥浸透血水的月白內衫,突然笑了。原來母親最牽掛的從來不是遠在天邊的戰事,而是他們兄妹二人能否在這波譎云詭的棋局里,護彼此周全。

“三哥,我不疼了。”她輕聲說,任由意識沉入黑暗前,將最后一絲力氣用來抓緊他的衣襟,“等我好起來,我們一起查……查清楚母親沒說出口的話。”

蘇玉策抱著她的手更緊了,在漫天雨幕中,他的聲音穿透風雨,清晰地落在她耳邊:“好,三哥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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