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宇的身體瞬間僵硬,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別鬧!”
池清雪似乎是被他嚇到了,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齊飛宇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他放松了一下語氣,輕聲解釋道:“我媽還在外面,你別亂動。”
池清雪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然而,這聲“嗯”卻像是帶著魔力一般,讓齊飛宇原本就躁動不安的心更加難以平靜。
他感覺到池清雪的身體在他的身側(cè)不安地扭動著,像一只受驚的小貓,想要找到一個安全舒適的角落。她的臉頰緊緊地貼著他的后背,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皮膚上,帶起一陣陣酥麻的電流。
齊飛宇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他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一點一點地被瓦解。為了轉(zhuǎn)移注意力,他開始沒話找話地和母親聊著天,然而,他的思緒卻總是忍不住地飄回到身后那個柔軟的軀體上。
齊飛宇的母親絮絮叨叨地說著,從生活起居到學習工作,事無巨細,仿佛要把這十幾年來缺失的關(guān)心都彌補回來。齊飛宇強忍著內(nèi)心的焦躁,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樣。
“飛宇啊,媽知道你懂事,從來不讓我們操心。你和清雪的事,媽也看在眼里,你們都是好孩子,媽相信你們會處理好的。”
“以后啊,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都要互相體諒,互相包容,知道嗎?”
“媽真的沒想到,你能這么快就接受我再婚的事,還這么懂事地照顧清雪,媽真的很欣慰……”
齊飛宇的母親還在說著,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重錘,敲擊著齊飛宇緊繃的神經(jīng)。他知道,母親說的都是對的,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做一個好哥哥,好好照顧池清雪。
可是,現(xiàn)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池清雪在他身后的溫度,她的呼吸,她偶爾無意識地摩擦,都像是一團火焰,在他體內(nèi)燃燒著,幾乎要將他吞噬殆盡。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媽不打擾你了。”齊飛宇的母親終于說完了,她拍了拍齊飛宇的肩膀,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聽到關(guān)門的聲音,齊飛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像是終于從水里冒出頭來,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他轉(zhuǎn)過身,正準備叫池清雪出來,卻突然愣住了……
池清雪不在床上。
齊飛宇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慌忙地環(huán)顧四周,最后在床邊的一角找到了她。
她縮成一團,背對著他,輕微地喘息著,因為房間悶熱,她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浸濕,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齊飛宇這才想起,剛才母親進來的時候,為了掩飾尷尬,他情急之下把池清雪推進床的最里面,而她為了躲避,只能緊緊地貼著墻壁。
“清雪,你沒事吧?”齊飛宇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池清雪被他的觸碰嚇了一跳,猛地轉(zhuǎn)過身,臉色潮紅,眼神迷離,呼吸急促,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鹿。齊飛宇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一種本能的沖動從心底深處涌現(xiàn)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內(nèi)心的躁動,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清雪,你、你很熱嗎?”
池清雪愣了一下,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呆呆地看著齊飛宇,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嗯……”
“你……你能穿上衣服嗎?”齊飛宇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他不敢再去看池清雪的眼睛,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
池清雪眨了眨眼睛,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太熱了,對身體不好。”齊飛宇別過頭,不敢去看池清雪,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
池清雪這才明白過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臉頰瞬間變得更紅了,她手忙腳亂地從床上爬起來,胡亂地套上衣服。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剛才……對不起。”齊飛宇打破了沉默,他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才自己的失態(tài),只能用最笨拙的語言表達著自己的歉意。
“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池清雪低著頭,聲音很輕,卻像是一股暖流,緩緩地流進了齊飛宇的心里。
“我只是……有點不習慣……”池清雪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見了。
齊飛宇知道她在說什么,他也知道,他們都需要時間去適應這種新的關(guān)系。曾經(jīng)的戀人,如今變成了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兄妹,這其中的尷尬和別扭,都需要他們一起去面對,去克服。
“清雪……”齊飛宇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池清雪打斷了。
“我……我先回房間了。”池清雪低著頭,不敢看他,說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齊飛宇無力地嘆了口氣,他一個人坐在床上,房間里還殘留著池清雪的氣息,以及剛才那一觸即發(fā)的曖昧……
而此時,回到房間的池清雪卻并沒有開燈,黑暗中,她回想起剛才齊飛宇慌亂的眼神和隱忍的語氣,心中某個地方,似乎被輕輕地觸動了……
池清雪回到房間,輕輕關(guān)上門,背靠在門板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房間沒有開燈,悶熱的空氣中夾雜著一絲潮濕,黑暗像一塊巨大的幕布,將她緊緊包裹,卻也給了她一絲安全感。
她抬手拭去額前的汗水,心臟卻依然跳得厲害。剛才在齊飛宇房間里的一幕幕,像電影畫面一樣,不斷在她腦海中回放。齊飛宇慌亂的眼神,隱忍的語氣,以及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樣子,都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悸動。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太熱了,對身體不好。”
她想起齊飛宇說這句話時,別過頭去不敢看她的樣子,以及他微微泛紅的耳根,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輕輕地觸動了。她能感受到他的慌亂,更能感受到他的溫柔。他是在關(guān)心她,怕她著涼。
“他是在擔心我……”池清雪喃喃自語,嘴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微笑。
黑暗中,她仿佛看到了一絲光亮,一絲希望。或許,他們真的可以克服一切,找到一種新的相處模式,像真正的兄妹一樣。
而另一邊,齊飛宇無力地坐在床上,雙手插進頭發(fā)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nèi)心翻涌的情緒。母親離開后,房間里的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那種曖昧的、危險的、卻又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感覺,讓他感到害怕,卻又隱隱有些期待。
他不是沒有過沖動,尤其是在看到池清雪因為燥熱而顯得格外誘人的樣子時,但他清楚地知道,有些界限是不能逾越的。他們是兄妹,是家人,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應該被其他的東西所玷污。
“呼……”齊飛宇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讓夜晚的涼風吹散房間里的燥熱。窗外,城市的燈光閃爍,遠處的高樓大廈,像一個個沉默的巨人,靜靜地矗立在夜色中。
一個月了,自從母親再婚,池清雪搬來和他一起住后,他已經(jīng)漸漸習慣了這種四人生活。表面上,他們像普通的兄妹一樣,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做家務,但只有他知道,在平靜的表面下,隱藏著怎樣復雜的情感。他和池清雪之間的關(guān)系,就像是一團解不開的毛線,剪不斷,理還亂,讓他感到疲憊,卻又無處可逃。
“或許,我真的應該找個時間,和她好好談談了……”齊飛宇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堅定,一絲無奈,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