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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高三第二學(xué)期

終究還是迎來了最后一個高中生涯的學(xué)期:高三第二學(xué)期。

2014.2.17,開學(xué)典禮上我拿了上學(xué)期的三好學(xué)生。前一晚被班主任通知開學(xué)當天到后臺排隊準備去領(lǐng)獎,當天不要再遲到了。對于這個獎項我卻表現(xiàn)的十分的震驚和詫異:誰?我嗎??

作為第一屆的頭號刺頭,翻墻、跑車道、威脅校警、翹課、不尊師重道等等壞事做盡,我能讓老師們少頭疼幾次就謝天謝地了,我居然還能有資格拿這個三好學(xué)生的榮譽獎項?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且天方夜譚。真的沒有發(fā)錯人嗎?我真的配得上這個三好學(xué)生嗎?做夢呢吧我。

或許是上學(xué)期我獨自堅守在整個高三的教室陣地上,頑強地一個人上完了整個學(xué)期的晚修和獨自住校,給第二、第三屆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做了個榜樣。我要讓他們知道高三中美的旗幟不能在我的手里倒下,我要做那個最后堅守陣地的人,我就釘在這了。上學(xué)期爾后的早上從未再遲到過一次,仿佛脫胎換骨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老師們對于這種逆天的反差還是很震撼的。

到了開學(xué)那一天,大家難得都到了。唯獨沒看到我在隊伍里,或許還在議論我是不是遲到了還是又跑到網(wǎng)吧包夜去了。結(jié)果到頒發(fā)獎狀時,念到我的名字和獲獎項目還有看到我站在了主席臺上時,國際部方陣爆發(fā)出排山倒海般的臥槽聲和漫天噓聲。動靜是真的很大聲,弄的其他班的人都看向我們。尤其是熟知我為人的死黨們和高二學(xué)弟們,他們的聲音則更為大聲。

校方和其他年級的同學(xué)打死都不會知道他們的反應(yīng)為何會如此的激烈,就連我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覺得這個獎項受之有愧。回到班級陣營大家還不忘拍著我的肩膀調(diào)侃我咦喲可以哦,我則是不好意思地笑了。回到教室發(fā)了個朋友圈,配文周杰倫《以父之名》的那一句歌詞:“榮耀的背后刻著一道孤獨”。熟知我的學(xué)弟評論我朋友圈:“全勤獎”,其實他說的也沒毛病。

真是的,我在期待什么啊。

大概已經(jīng)成為通病了,開學(xué)前我總要期待一下所謂的新氣象。但是這個概念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寬泛了,不需要高考的高三級學(xué)生大概已經(jīng)等同于“兵油子”這般的概念,要求自然是帶著一些奸猾的抽象和苛刻。

我雖然心知肚明,但還是忍不住期待一下驚喜。

早上確實還是有一些驚喜的,人數(shù)只是比去年期末考試少一點。很多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紛紛出現(xiàn),能熱鬧地度過新學(xué)期的第一天還是很滿足的。就算那嘈雜的人聲叫我看不進書,不過坐在熱鬧中,分辨著人的聲音,然后聽著他們的語氣揣測他們的心情,這種過程我本人是非常享受的。

我似乎也說過,我喜歡站在旁觀者的角度。

不過下午大家的本性就暴露出來了,一聽說是體育課就爆發(fā)出了“下午不來了”這樣的音潮,直接把我從期冀的云端拍回現(xiàn)實的沙灘。好像,跟去年也并沒有什么兩樣?

真的是不該有兩樣,因為我們還是高三,還是中美班,還是那些課程,還是那些心照不宣的規(guī)矩。于是下午只剩四個人,聊天扯淡。可無論聲帶扯動得如何激情,都被一股莫名的寂靜壓得死死的。不大的教室里,單調(diào)的回音針尖對不到麥芒,潰散在下午懶洋洋的日光中。

不讓我住校了,美其名曰說是沒有房間,其實是國際部為了避免尷尬,給第三屆留下不好的印象,徹底把我封殺在住校的搖籃里。因為他們就會問說為什么高三只有一個學(xué)長在住校,那其他人呢?是不是可以辦走讀?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辦走讀?這樣的話管理就會亂了套。

其實這種不正之風早已在第二屆那里蔓延開來,他們的晚修也開始沒多少人來上了。哈哈哈,壞習(xí)慣一脈相承。或許在相同的時間他們也和我們一樣,跑去上網(wǎng)、唱歌和回家了吧。

所以我索性就更不想來學(xué)校了,因為我家真的很遠。本來還想乖乖上課,校方不給機會。那我就冠冕堂皇的翹課和只是來學(xué)校打個籃球,吃完食堂的午飯就走吧。這個學(xué)期的很多時候教室都是空蕩蕩的,宛如一座人去樓空的爛尾樓。上學(xué)時間沒一個學(xué)生在教室里坐著,荒謬。

2014.2.19,在煥哥的空間里翻出了一組老照片。看著看著,心就癢了起來,覺得應(yīng)該去寫點什么。

過去、永遠是回味悠長的,因為最美好記憶的時間線都會蜂擁到昨天,在晨光中睜眼的時候腦海里閃過牡丹一般盛大的顏色——那是以前的歲月留在眼里的影子。

以前大家都是住宿的,會跟好脾氣的男舍管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還會跟一臉“我更年期不要來惹我,惹我就讓你卷鋪蓋滾蛋,快來惹我吧”的女舍管斗智斗勇陽奉陰違,當然最后是以我們集體敗退告終。不過大家也沒覺得如何,畢竟家里更舒服啊!

以前大家還需要分班上課,老師跑完這班去那班。大家分組坐著,正襟危坐,私下里卻嘻嘻哈哈,會在某人答題坐蠟的時候起哄。現(xiàn)在我一個人坐在下午寒冷的教室中,桌椅光鮮。

我哈著暖氣默默地看書,腦海里卻是一群人在打鬧的幻聽。

以前我還經(jīng)常跟同學(xué)出去瘋玩一個晚上,然后回到宿舍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起來的時候大腦里面都是橡皮泥一般,脈搏都要爆炸,可下周五依然樂此不疲。以前我覺得我大概是外向的,現(xiàn)在才知道我是多么的虛偽、行為多么的卑劣,而我卻絲毫沒有更正的想法。

以前真的是太多太多了。它們秘密地堆積在昨天的某一個角落,等待著陽光揭開塵封。我們驚喜地捧出其中的一個,看著它在手上碎裂成泡沫,平淡如水的生活就突然就多了一些折射出來的色彩。

以前太多了,難怪回憶總是讓人無法承受。那不是靈魂能夠負荷的重量,只有生命這樣高貴的存在才能依然地扛起那日漸沉重的包裹。而我們駐足長眠之地,總有青山平地而起。

那就是最好的墓志銘。

2014-2-21,忘記了我是在哪里玩到的德國心臟病,我就買了一套帶到班里和大家一起玩了。確實有一些東西是電腦無法替代的,就算畫面再絢麗、模型再精致、音效再逼真,終究無法跨越次元的限制。畢竟是冷色調(diào)的造物,就算把自己涂上艷麗的顏色也無法掩飾金屬的冰冷。

“德國心臟病”大概是只有大家聚在一起才能體會到樂趣的桌游吧?三國殺什么的都被網(wǎng)絡(luò)的觸手所盤踞了,只有這個粗糙卻又精致的桌游還能安安靜靜地擺在我們的面前。

“疼!”我收回手,呲牙咧嘴。但是更多的是春風得意,想必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隨后就是大大方方地把桌面上的明牌攬入懷中,立下一個flag:“我要連殺!”“呵呵~”小胖說。

啪!“你大爺?shù)模銈€萬年擼管手能不能給點面子?三次了都!”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的牌組,瞬間一副慘淡的光景。“呵呵”,小胖說。

“老高你快點!”我們?nèi)齻€催促著只剩一張牌的老宅,而且那張牌我們都知道,是五個草莓。

他一臉凝重,因為他知道他這次一旦出手必須第一個按到鈴。不然就是直接抹殺出局,可是三只手已經(jīng)在桌面上蠢蠢欲動了。

老高翻牌了!牌面才剛剛翻出30°,其他三人的手就已經(jīng)迅猛地按向了鈴,但是老高更快!

他壓根就沒把心思放在翻牌上,翻牌與出手都在同一瞬間。這一刻他伸向鈴的手就像刀一般凌厲,終于搶先按響了鈴。

“呀哈!”老高雙臂高舉,為自己的絕地反擊自得不已,他的那張牌早不知道被他的掌風掀到哪里去了。

“繼續(xù)繼續(xù)!老叔我要逆襲啦~”

糙于制作,精于過程。很久都沒有這么痛快地笑過了。

2014.3.5驀然回首,生日已經(jīng)過去了4天。鬼混完了這幾天之后,我在想是不是該寫點什么去紀念一番這場不平常的成年禮。

還記得在生日的前兩個星期就充滿信心地規(guī)劃著我今年的成年派對,包括該去邀請誰、大概要花多少錢、是一起吃飯還是開個包廂大家在里面一起high、會喝多少的酒、要去準備多少包香煙等諸如此類的細節(jié)問題。

本來這種細如牛毛的小事完全可以在一兩天就能弄完,但天性敏感的我會考慮到很多別人都不曾考慮過的細節(jié)。比如說叫了這個人還能不能叫那個人,他們看見彼此會怎么想,他們會不會責怪我等等。朋友嘲笑我,說你多慮了。沒辦法,誰讓雙魚天生就會考慮到別人的感受。

說到邀請名單,我是拿著班里的花名冊一遍遍看過后,才小心翼翼地圈出16個人。再加上高二的兩位好友,首席陣容有了18個人。但是后期我思來想去,考慮了很多的因素。首席陣容一直搖擺不定,眼看就要到生日了,最重要的首席陣容卻還沒一錘定音,讓我甚是煩悶。

生日的前一天,我經(jīng)過慎重的考慮,最終確定下來了19個人的首席陣容。本來還說再搞個替補陣容,但是我的好友和我說:“你的生日派對是拿來玩的還是拿來湊人數(shù)?生日派對的朋友你要的是質(zhì)量還是數(shù)量?”想想也是,直接就扼殺掉了還在搖籃里的替補陣容。我終于能放下心了,隨即向這19位好友發(fā)送告知函,請盡可能的抽取時間來參加我的成年派對。

地點的選取也是一個大的問題,原計劃是一起吃完飯后再去嗨歌。但是經(jīng)過我的實地考察后總覺得大家在一起吃飯不帶勁,吃完后就各回各家了,這豈能是嗨神能容忍的?我果斷地去選擇了開包廂,但是我又想起了去年的陰影。去年開了最大的777包廂,后面才有7個人來。

掏出手機一看,往下一滑,都是清一色的sorry,明天要SAT模考,我都沒力氣哭出聲了。

今年我預(yù)定的是555,該不會接著上演去年的場景吧?這也是我的一塊心病。但是后來我又轉(zhuǎn)念一想,今年或許不一樣。大家都塵埃落定了,有空的應(yīng)該都會來吧。畢竟我的名聲在這大中美帝國,乃至國際部,也算是半個知名人物,大家不會不給我面子吧。臆想也沒有用,我只好默默地祈禱著那天會有很多人來捧場。畢竟18歲的成年禮,一輩子就這一次。

說到煙的問題嘛,本來想買中華的。但是煥董有特別的點單,他說要抽萬寶路繽綠。問他說為什么,土豪說中華抽煩了。不愧是高貴的煥董,我就笑笑不說話了哈。飛龍說哪有讓壽星掏錢買煙的道理,你不用買了,到時候會有很多的煙擺在桌子上的。我還記得我和茄子說:“你那天要是不帶著國酒香,你就休想踏進派對。”茄子笑得很耐人尋味,仿佛老謀深算般。

終于迎來了3.5,我18歲的生日,標志著從一個稚氣的小人轉(zhuǎn)型成一位成熟的小青年。剛過12點,手機就開始震動了。我都不用想,我知道是誰在為我守歲。其實那天我都沒有守歲,草草地睡了一覺。第二天5點多的時候就醒了,是太過于激動了吧,接著意氣風發(fā)的去上學(xué)。

生活節(jié)奏的也沒什么不一樣,忐忑不安的到了晚上,最擔心的是首席陣容中會有幾個人會來。

我一下出租車就有電話打過來,居然還有人來得比壽星還早,而且還不止一個。陪小jazzy買水的路上還看到了小胖和麥口,心里暫時沒有那么緊繃了。接著阿宅打電話過來罵街了:“壽星你遲到啊!你幾個意思啊喂!”聽他的語氣我直想笑,連忙說我在樓下了,現(xiàn)在上去。

好家伙,上樓了已經(jīng)有好多人在等著我了。呀呼,今年派對不怕沒人了!急忙開了包廂招呼著大家進去,進去玩起來后就覺得不對勁了。不是大家一起玩,而是分散著玩。這個不是我想要的效果啊,然后莉莉來了送了禮物,待了一會就急忙閃退了,后來三位朋友說來不了了。

我提議說玩真心話大冒險,但是被冠以幼稚的罪名被拋棄了。我漸漸地發(fā)現(xiàn)我控制不了局面,大家都各玩各的。要么刷手機,要么搖骰子。我想召集大家一起玩,但是我沒法子了,只好順其自然。等女孩們走完,老流氓們開始行動了。跳舞、飆歌,這些活動就不能在女孩們的面前展示嗎?大家都是一起同窗三年的同學(xué)了誒,這又有什么放不開的呢?

轉(zhuǎn)念一想,或許是因為老流氓們會害羞吧,畢竟大家不是跟每一位同學(xué)都很熟的。十點半,大家都累了。有些朋友都已經(jīng)提前走了,那剩下的幾個人就草草的拍張照留念一下吧。對了,我玩嗨到備用手機都搞不見了,已經(jīng)重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回來了,這派對的成本有點大。

對于18歲的派對還是想給個好評吧,但是還留有諸多遺憾。例如不能照一張全部人都在的相片、備用手機不見了、大家都分散著玩或者各玩各的。和我一樣能玩得起的朋友你們都去哪了,從幾何時大家都開始變得內(nèi)斂,不敢在公眾面前展示自己了。

但我更希望看到大家一起和和睦睦的玩,肆無憚忌的笑。這才是我理想中的派對。

那晚沒回家,在外開了個膠囊酒店度過這個奇妙的成年之夜,別有一番風情在心頭。

2014.3.12拿到了我大學(xué)offer的紙質(zhì)通知書,這封橫跨大洋的信函漂洋過海來到我的手上,拿在手上有著幾分沉甸甸的重量。雖說我?guī)缀鯖]怎么費力,但覺得之前一起協(xié)同作戰(zhàn)的家人們所付出的艱辛真的不簡單,常常跑前跑后和處理這些準備資料。過程瑣碎且復(fù)雜,謝謝。

臺灣的同學(xué)(綽號閃電俠,打籃球上籃時速度快如閃電因此得名)要回臺灣了,然后從那里直接飛美國。當晚班里的男生們就為了他組局吃晚飯和打桌球,打的是桌球車輪戰(zhàn),也算是自發(fā)地為他踐行。每個人都碰一碰,奈何我當時是菜雞水平,要不了多久就被斬落馬下。

一共開了4張桌子,輸了的話還是可以去別桌湊湊熱鬧的。煥哥就從來沒輸過,成為了全場唯一的站神。他跟我說媽的累死了,站了4個小時。后來終于被臺灣所打敗,輸?shù)袅艘痪帧KK于可以坐下歇10分鐘了,臉上滿是藏不住的笑容。

第二天下午,班里剩余的男生們還前去機場送他,其實當時還是上課的時間。上課?上個屁。我記得我們中午時分,網(wǎng)吧上完網(wǎng)后直接路邊攔出租車去的去機場。司機阿姨問我們?nèi)ツ模艺f去機場。當時是下午的3點,阿姨看到我們?nèi)看┲7f別開玩笑了。我們說是真的沒開玩笑,快走吧,快趕不上送人了,阿姨這才彈射起步把我們火速送到機場去了。

看到閃電俠了,辦完了托運,在外面等我們呢。跟他嘮嗑了一會后,大家都在不停地囑咐他說出國后常聯(lián)系,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之前覺得每天見面都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然而到了離別的時刻,才知道什么叫做滿肚的牽掛和不舍。

我們班真的很團結(jié),因為很難能說什么時候才能又見得上一面。所以大家就自發(fā)地又是送機又是吃飯什么的,因為三年的高中情誼早已刻入骨髓里。大家一起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風風雨雨,宛如是一家人了。對于誰的分別或離開,都是很難受的一件事情。

一起在外面合了照片,每個人都擁抱了他一下,做個最后的告別。看他走進安檢口的那一刻,我們才默默地回頭打車回學(xué)校了。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

2014.3.16我們2班班主任的生日,也是這個事件難得把大家又團聚一堂,共同慶生。

看著高三中美的課表:數(shù)學(xué)、美術(shù)、體育、美國歷史、語文、影視文學(xué)賞析、心理、金融、音樂。但是在我的眼里就只有兩節(jié)課:翹課和體育課。

記得有一次數(shù)學(xué)課鬼使神差我沒有跑掉,我以為那節(jié)課會有人來上課,結(jié)果沒有一個人來到教室。老師就這么盯著我,一個人自習(xí)了45分鐘。路過的老師和學(xué)弟們都在暗暗笑話我,說我是博士,該老師是博士生導(dǎo)師。尷尬的腳趾扣地,一直懊悔為何當時上課前沒提桶跑路。

我當時被學(xué)校后面的商城微博互動抽獎拿到了三等獎,是一只鴨子。當時還是蠻欣喜若狂的,悠哉的拿回了我的柜子里。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莫名其妙的到了高二的教室里,也不去追究了。

2014.4.10,下午難得有人來。一位女生不知道去哪搞來的小婚紗在班級里穿上,四處去顯擺嘚瑟。我也是拍了下來,覺得她好真的搞笑。

然后就是同學(xué)拿著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畫框,把自己套在里面cosplay《吶喊》、《蒙娜麗莎》等這些世界名畫。

2014.4.23下午也是難得來人,男生們玩起了阿魯巴。我們本來拖著一個男生去撞就差不多得了,結(jié)果他們看上我了,也把我抓起來撞。他們笑的好開心啊,這就是青春的模樣吧。

2014.4.29到5.12期間,把高中三年期間(一部分)抽過的空煙盒都放到了柜子里作為珍藏,想著最后一次搗個亂吧,隨即拿來雙面膠把所有的煙盒都黏在柜子的內(nèi)壁上。一想到我將要干壞事就想笑,因為這些柜子到底還是要繼承給下一屆的學(xué)弟學(xué)妹們。很期待往后他們打開我的柜子后看到里面東西的反應(yīng),這種感覺不亞于盜墓的那種快感,神秘而又充滿未知性。

此后的幾天我都在給學(xué)校拍一些照片,因為我知道我今后可能很少能夠有機會再回來了。

2014-5-17我爸給我訂了機票。他或許不太會買機票,恰逢我當時也不太會。慣壞的太子爺,什么事情都是爸媽幫著操辦,自己就沒動過腦子。但是我看著那一張老爸從旅行社買的香港飛到多倫多售價為15000的單程票,心里還是為之一顫,這出國的成本也太高了。突然激起了我的羞恥欲,感覺有點愧對于高中這三年的所作所為了,我是真的被票價給震撼到了。

我驚覺到這種跨國意義上的一個人出遠門需要考慮的東西真的有太多太多了,如果真的要把來自四面八方的顧慮換算成行李,想必能單獨塞滿一架波音777。機票倒是能讓老爸代勞,我只要提供自己的護照號碼,到時候就能去換取登機牌了。但之后呢,迷霧四起的前路呢?

我從來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獨自出過遠門,只有當自己只身站在通往異國的道路上,才能明白那股對未來的莫名的恐懼。

我在恐懼什么呢?入鄉(xiāng)難隨俗?還是異鄉(xiāng)異客?亦或者是那種“舉杯云遮月,對影天自陰”的落寞?好像都不是,這種感覺好像就是迷惑在心中無限的擴張。因為未知從而擔憂、恐懼,這種感情隨著登機日的迫近就會一點點的放大,不可阻擋。

2014.5.22那天是高三學(xué)子們的喊樓。那天班里沒有來人,就我又來了。我就問之前轉(zhuǎn)班的朋友說我能不能也去北樓湊個熱鬧,他說可以。之前早在微博上看到喊樓這一項傳統(tǒng)習(xí)俗,撕毀書本就往下扔,所以我很期待這一屆的表現(xiàn)。

興致勃勃的到了北樓,費力地爬上了六樓。喊樓開始了,跟我預(yù)期差的有點大。喊得很小聲,跟沒吃飯似的,一點都不激情澎湃。不過后面也算是小規(guī)模的喊起來了,我也順勢地加入了他們,嗷兩嗓子,釋放著那內(nèi)心無處安放的青春。

后來有幾位陌生的同學(xué)問我,說你是幾班的,怎么沒見過你呀。我說是中美班的,他們眼睛都掄圓了。我說我只是來湊個熱鬧,你們高考加油哈。隨即我就離開了,剩下他們在凌亂。

晚上還不忘發(fā)微博吐槽,沒想到挺多素不相識的普通班的同學(xué)也贊同我的說法,覺得沒意思。

當晚就借宿在高二學(xué)弟們的宿舍里,想最后體驗一次住校的那感覺。壞習(xí)慣一脈相承,或許也是臨近期末,宿舍里沒幾個人了。記得自己以前總是做那個最后一個離開宿舍的人,因為我想把悲傷和落寞留給我自己。望著空蕩蕩的宿舍,心里總是有股一種說不上的凄涼的滋味。

打包了份校門口的炒粉回去宿舍吃,因為我知道今晚這會是我高中生涯中最后一次住校了。真的整整三個月沒有回來住了,恍如隔世,感慨萬千。學(xué)弟們對我很客氣,說隨便來當自己的宿舍一樣。

我笑著說謝謝你們接收我這個落難老人家,他們花容失色地說這是哪里的話。

吃完夜宵后還是一如往常,再次捏著一張凳子坐到陽臺前。抽著香煙喝點小酒,這或許是最后一次俯瞰海秀東路的夜景了吧。拍了些許照片,因為我知道,以后怕是很難再能回到這個地方了。沒曾想過高中的這三年居然會過的如此之快,還沒完全和大家玩夠就要各奔東西了。

2014.5.27,下午跑去酒店游泳。雖說是翹課,但是班里好像真的已經(jīng)沒有人去了。整個高三中美已然是一副人去樓空的樣子,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座空城。

來來往往的學(xué)弟妹們看到這般場景,他們又會在想些什么呢。

還沒到畢業(yè)的時間就沒有人在教室里了,在這一點上我們又確實不是個很好的榜樣。

2014.6.7,參加2014屆高考,理論上來說國際部的學(xué)生們不允許參加國內(nèi)高考。一是我們沒有系統(tǒng)學(xué)過普通班教材的相關(guān)知識,二是我們都是要出國的,沒必要考。我和班主任說了我要高考被駁回后,我爸就打電話跟國際部主任進行了“友好交流”,后面就放任我去考了。

同班還有一位同學(xué)也參加了高考,反正我們是抱著一種玩玩的心態(tài),體驗一下這種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感覺。我爸也說了不參加高考會是人生的一個遺憾,不要留下遺憾,去體驗一下那種緊張的氛圍。說罷我便進行閉關(guān)修煉看書一星期,看看我到底能考到什么樣的一個水平。

2014.6.7-6.9 2014年的高考正式拉開了帷幕,改變命運就在今朝這一博。我是以文科生的身份考試,科目為語文、數(shù)學(xué)、政治、英語、歷史、地理。在考場還意外地碰見以往的小學(xué)同學(xué),也是很熱情的相互寒暄。

不同于我的一臉輕松且吊兒郎當?shù)淖哌M去,整個班級里透露出一股透不過氣的壓力和寂靜,都在高度繃緊著他們的神經(jīng)。畢竟這一戰(zhàn),定乾坤。其實也沒事,考好了是畢業(yè),考砸了是青春。考完三天試的我也沒說緊張什么的,感覺體驗了一場很神奇的考試。面對大多數(shù)人覺得如此重要的大考我居然還能有如此等閑的心態(tài),或許我已經(jīng)知道我有退路就有恃無恐了吧。

考完那天走出校門口,依稀記得那天的天氣很晴朗,仿佛預(yù)示著我們的前途也會是一片光明。

2014.6.24高考成績出了,475分。還牽扯到什么換算分我就不太懂了,像是能去三本的。

到了我們國際部自己的畢業(yè)典禮&謝師宴,在小禮堂里隆重舉行。因為我們是第一屆的元老,萬眾矚目,全場焦點。我們這些先輩們終于要遠渡重洋,帶頭披荊斬棘了。

今天或許是大家最后一次完整的集結(jié)合體了,往后或許就真的再也沒這個難得的機會了。

時間穿越到2014.6.26那天,手機上突然收到了一條臨時通知:明天在小禮堂開畢業(yè)典禮。看完了手機,回復(fù)了個“收到”就鎖屏了,腦袋里卻是在想明天該穿什么衣服出席會比較好。

左挑挑,右選選,居然沒有中意的衣物。既要講究青春活力,還要凸顯個性,真的很難挑。

我目光瞥向了校服的收納箱,輕輕地打開了蓋子,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清新的校園味道。我把校服平攤在床上,看著校服T桖那醒眼的logo和6個高大上“海南華僑中學(xué)”的校名字時,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敬意之情。

三年以來,我為我是華僑中學(xué)的學(xué)生而感到驕傲。而三年后,我不是僑中能引以為豪的學(xué)生而失落。

有股發(fā)自內(nèi)心深深的愧疚感,但不管怎么說,僑中始終都是我的母校,我永遠都是僑中人。

于是我畢恭畢敬地把整套校服拿出來。把校服重新穿上的那一剎那,那種成就感、榮譽感都涌上了心頭,這校服還是和三年來一樣有著抹不去的親切感。

我去臥室照了一下鏡子,果然還是校服符合我的氣質(zhì),陽光、活力、青春、朝氣。

自戀的在鏡子前轉(zhuǎn)了兩圈,覺得僑中的校服才是全省最好看的,沒有之一。尤其是那條具有辨識度的綠褲子,炸眼到不行。

一想到明天是最后一次披上校服,心里有些淡淡的小傷感。

第二天下午約了好友去打桌球,然后拖到了快3點才到學(xué)校。前期我一直在自責,都是最后一次的學(xué)校活動了我還遲到,幸運的是畢業(yè)典禮還沒正式開始。我們領(lǐng)了學(xué)士服套在身子上,儼然像個讀書人該有的樣子。

由于小禮堂內(nèi)電壓過低,萬眾矚目的整人視頻沒能在預(yù)期中向大家播放出來。這是個小遺憾,因為能和整個國際部的同學(xué)們分享自己高中三年最美好的青春時光,是件喜聞樂見的好事。

那天的畢業(yè)典禮有中美三大神的發(fā)言,高二和高三黨分別合唱自己寫的班歌等等一系列節(jié)目。落幕時已然是6點多了,出了小禮堂,大家瘋狂地在行政樓前留下自己在學(xué)校最后的時光。

各種品牌的手機、顏色各異的自拍神器、百花齊放的相機,咔擦聲不絕于耳,每個人都拉著自己的朋友們美美地拍上幾張照片作為彼此間友誼的見證。禮帽和學(xué)士服都拋了,大家合照也拍得差不多了,于是大家一起浩浩蕩蕩的前去酒店舉辦謝師宴。(美圖手機、HTC ONE)

到了酒店大家又分成幾批來坐,完全不能很好地交流。但我坐的位置很不錯,周圍都是美女圍著我,氣氛自然就不一樣了,所以這頓飯吃的很盡興。我沒吃到多少東西,來的時候不該猛喝水的,以至于交了230塊才吃不到100塊錢的飯。

想想有點血虧,不過沒事,大家能聚在一起就可以了,別無所求。向老師們敬酒是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和每位老師都簡單的聊一會天,說說自己這三年來的收獲,老師們都滿意的點點頭。

宴席最后終究還是散場了,有人提議說去看變形金剛4,也有人說去酒吧。其實我這人是很討厭酒這種東西的,入口苦,下肚漲。后來看到去酒吧的人偏多,也就跟風一起去了。我先放話了:“今晚不喝。”去的人群譏諷我沒有一點畢業(yè)時要有的樣子,我暗想,畢業(yè)那天就該喝的爛醉如泥嗎?我有我自己的答案:“不”。

后面的事情是我嫌去酒吧的路太遠就懶得接著走了,于是我就找了公交車站搭車回家,目送他們?nèi)ゾ瓢伞;氐郊遥⌒囊硪淼赝嗜チ伺惆橹胰甑膬S中戰(zhàn)袍,心里默默的向它致敬,接著將它又輕輕的放回收納箱。沒有通宵買醉的畢業(yè)夜晚,這樣的散會結(jié)局還是挺不錯的嘛。

畢業(yè)典禮本來構(gòu)思的一句話“心中掀起酸楚的浪”,但是很快就被我自我否決了。什么玩意?我鱷魚的淚都沒幾滴,還酸楚,那么還是胡諂幾句吧。

我是分外討厭照相的。因為照來照去,身邊站著的人像走馬燈一樣的換,我卻還是用牽強的笑容去對著鏡頭。看著快門咔嚓咔嚓,自己心里也咔嚓咔嚓地想把一些人烙下,但是最后都被時間笑呵呵地一筆抹過。

或許有一天,我自己都不認識照片上的梁思宸了。似乎扯遠了。回到畢業(yè)典禮。

生離死別,是一個非常哀怨的成語,一筆一劃交織起來就是亂麻一樣的怨念。所以就算哭成一個淚人也不會有人指責你,還好大家都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很久以前我對我初中的同學(xué)們說過: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心之間的距離,最近的距離也還是心之間的距離,但是現(xiàn)在我跟他們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形同陌路,甚至已經(jīng)刪除完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

嘛,罷了。生離而已,反正很多人都會經(jīng)歷過。但又不是永決,總會有一些美好的東西跨越。

時空,突兀地浮現(xiàn)。那時候仿佛時光回溯,而后定格。覆著灰塵的陽光依然明媚,從未改變。

諸位明天見,已然成為最遙不可及的回憶。

等到下一個夏天,教室里還是會坐滿了人,但可惜不再會是我們。

我這三年跑的不算快,可以回頭看一下我的青春,因為我真的很珍惜在僑中里的一分一秒。

也記得這三年所發(fā)生的點點滴滴,不像普通班的學(xué)生,拼死拼活內(nèi)卷分數(shù)和班級中的名次。

而我甚至可以有很多時間去漫步操場,聞僑中空氣中的味道。

我知道,往后我會很懷念它。

當時總感覺畢業(yè)遙遙無期,可轉(zhuǎn)眼我們馬上就要各奔東西。

三年的時光換來一張畢業(yè)的合照,照片中的我們都在笑,可是照片發(fā)下來我們心里卻很難受。

一晃兩三年,匆匆一夏天。

有些人再見,有些人再也見不到了。

一直都沒想過要逃離學(xué)校,可是現(xiàn)在看來卻不得不走了,因為實在是沒有一個很好的借口能繼續(xù)留下來了。

別回頭,人還是要繼續(xù)地大步向前走。

曾以為校服是約束,沒想到那是我們青春的無拘無束。

真的好怕在今年的六月之后,大家就像一陣風,徹底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后來啊,我可以很自豪的對外人說:我的高中在市中心,前門出去是海口最繁忙的一條馬路,后門出去就是一個超級發(fā)達的購物中心。學(xué)校大大的,有南樓北樓和邵逸夫電教樓。

最近這幾年還老是出狀元,一所高中硬是有一種最像大學(xué)的感覺。

剛剛又翻了一下相冊里的照片,我馬上要離開它啦。心中雖萬般不舍,但是終究會有分別時。

高考加油,僑中萬歲!!!??(?????)??

第一屆中美班的同學(xué)們,人類群星閃耀時。愿我們在各自的領(lǐng)域閃閃發(fā)光,日后頂峰相見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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