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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祭密卷

手機屏幕在掌心炸裂的瞬間,我正將帶血的青銅鑰匙插入城隍廟供桌暗格。時間循環的第四天清晨,鏡中倒影里的我左眼蛇紋已蔓延至太陽穴,而供桌下突然彈出的機關盒里,躺著枚刻著我生辰八字的青銅鈴鐺——與三天前視頻里媽媽死時握著的一模一樣。

“叮鈴——“

鈴鐺在我觸碰時發出攝魂之音,整座廟宇的地磚突然浮現出巫族符文。我看到供桌上的長明燈芯里裹著半片指甲,邊緣泛著詭異的紫黑色,與白盟主掌紋里的毒素痕跡完全吻合。手機相冊里突然多出張新照片:畫面中我正將鈴鐺塞進媽媽嘴里,而她瞳孔里倒映著戴面具的自己。

巫女虛影在鈴鐺聲響中實體化,她伸手撫過我發燙的左眼:“這是巫族血脈覺醒的代價?!八讣鈩澾^的地方泛起冰涼的鱗片,“每次循環都會加速血脈侵蝕,第七次日出前若不能解開輪回咒,你會永遠困在冬至那天。“

我抓住她的手腕,發現她脈搏與我完全同步:“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玉佩里?“虛影突然劇烈晃動,露出脖頸處與黑影相同的龍形燙傷?!拔沂悄隳棠痰囊豢|殘魂?!八穆曇魩е耷?,“當年正道盟聯合巫族叛徒設下輪回局,我們全家都是祭品......“

供桌突然坍塌,露出直通地下的螺旋階梯。我跟著殘魂往下走時,墻壁上的火把自動點亮,照出沿途鑲嵌的無數青銅鈴鐺——每個鈴鐺上都刻著不同的生辰八字。在階梯盡頭的祭壇中央,我看到了三天后視頻里的場景:爺爺、爸爸和媽媽被鎖鏈釘在石柱上,鮮血順著凹槽流向祭壇中央的青銅鼎。

“這是冬至血祭的現場?!皻埢曛钢确序v的黑紅色液體,“你的血是解開鼎中封印的鑰匙?!八蝗黄∥业牟弊樱瑢⑽彝舷蚍序v的鼎爐,“快跳進去!只有獻祭你才能打破循環......“

我掙扎時踢到祭壇下的木箱,里面散落出正道盟的追殺令。最上面那張泛黃的紙頁上,通緝犯的畫像竟是黑影!而在畫像右下角的日期欄,赫然寫著:2003年12月21日——我出生那天。

殘魂突然松開手,痛苦地蜷縮在地:“輪回局開始反噬了......“她的身體逐漸透明,露出背后祭壇上的青銅銘文。我湊近細看,發現那是用巫族古語刻的《血祭密卷》,其中一頁記載著破除輪回的方法:用獻祭者的心頭血澆灌青銅樹,同時敲響九聲祖巫鈴。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陌生號碼發來新視頻。畫面中戴面具的自己正將爺爺推入鼎爐,而在他身后,殘魂舉著染血的鈴鐺對著鏡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視頻末尾突然插入段監控錄像:黑影在二十年前的平安夜抱著襁褓中的我走進城隍廟,供桌上擺著與現在相同的青銅鈴鐺和生辰八字牌。

“記住,子時三刻前......“殘魂的聲音斷斷續續,“黑影......是你爸爸......“她徹底消散前,將半枚巫族圖騰塞進我掌心。圖騰拼接完成的瞬間,整座祭壇開始震動,青銅鼎里的液體化作無數細小蛇形生物,順著我的褲管爬了上來。

我在逃跑時被鎖鏈絆倒,慌亂中摸到媽媽腳踝上的腳鏈——那是她結婚時的信物,此刻正散發著與玉佩相同的光芒。腳鏈內側刻著行小字:“冬至血祭,血脈相連“。而在爸爸的鎖鏈上,我發現了正道盟令牌的碎片,與白盟主掌中的完全吻合。

當我氣喘吁吁跑回地面時,發現城隍廟外的世界變成了黑白默片。過往行人像被按了暫停鍵,只有穿黑色羽絨服的中介小王在風雪中緩緩轉身。他摘下毛線帽,露出與黑影相同的龍形胎記,而他的瞳孔里倒映著我背后正在生長的青銅樹。

“第七次循環開始了?!靶⊥醯穆曇魩е匾簦斑@次你會選誰當祭品?“他身后浮現出三個透明虛影:正是爺爺、爸爸和媽媽。他們的表情與三天前視頻里被殺時一模一樣,只是每個人胸口都插著半截斷箭——箭桿上纏著的紅綢帶,與白盟主劍柄上的紋路完全吻合。

接下來莊沐晨將發現黑影竟是自己父親,而正道盟令牌碎片串聯起三代人的命運。殘魂提到的“第七次日出“倒計時逼近,青銅樹在血脈滋養下快速生長,每片葉子都顯示著不同時間線的死亡場景。手機視頻開始出現新人物:穿著巫女服的奶奶抱著嬰兒站在城隍廟門口,而在她腳邊,散落著與白盟主相同的斷箭...

第七次循環的冬至日,我在城隍廟供桌下摸到了奶奶的巫女服。布料早已腐爛成灰,卻在接觸皮膚時自動貼合,變成件泛著青光的鎧甲。手機里突然響起熟悉的鈴聲,來電顯示是“爸爸“,而通話記錄里分明躺著三天前他在青銅鼎前被我殺死的視頻。

“晨晨,快回家!“爸爸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爺爺又偷偷多吃了降壓藥......“我望著供桌上突然出現的藥箱,發現降壓藥瓶標簽被人換成了速效救心丸。藥箱暗格里的青銅令牌正在震動,背面浮現出新的血字:“用你的血喂青銅樹,別信戴面具的人“。

巫女鎧甲突然收緊,將我彈向祭壇方向。青銅樹已長到三丈高,每片葉子都在播放不同時間線的死亡場景:某個時空的我正在給爺爺灌藥,另一個時空的媽媽正把降壓藥沖進馬桶,而在最高處的葉子里,戴面具的自己正將爸爸推入沸騰的鼎爐。

“第七次日出前,必須讓青銅樹開花?!皻埢晖蝗怀霈F在樹影里,她胸前插著與白盟主相同的斷箭,“開花的條件是......“話音未落,整棵樹劇烈震顫,無數葉片化作鋒利刀片朝我襲來。

我抱著藥箱滾下祭壇時,發現箱底夾層藏著本泛黃的日歷。2003年12月21日那頁用紅筆圈著,旁邊寫著:“血祭換輪回,記住子時三刻“。而在2023年12月31日那頁,貼著張照片——正是三天前視頻里我殺爺爺的畫面,照片背面蓋著正道盟的印章。

手機突然收到中介小王的短信:“來地下車庫,我知道怎么救你家人“。車庫監控顯示他正在給我的舊自行車打氣,車筐里放著爺爺常吃的降壓藥。當我趕到時,發現他正在用注射器往藥瓶里注射黑色液體,而藥瓶標簽上的生產日期,正是今天。

“這是巫族特制的毒藥。“小王撕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與黑影相同的龍形胎記,“當年你奶奶就是這樣被正道盟害死的。“他掀開衣服,肚皮上縫著無數鈴鐺,每個都刻著不同的生辰八字,“這些都是輪回局的祭品,你家人的鈴鐺已經開始響了......“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三個戴面具的人沖進車庫。為首者摘下兜帽,竟是三天前被我殺死的白盟主!他手中握著半截斷箭,箭桿上纏著的紅綢帶正在滴血?!皠e信他!“白盟主將斷箭插入地面,車庫燈光突然變成詭異的綠色,“黑影才是輪回局的幕后黑手......“

我注意到白盟主的斷箭與青銅鼎里的毒素反應相同,而小王肚皮上的鈴鐺紋路竟與正道盟令牌完全吻合。當兩支斷箭在地面拼接成完整的青銅劍時,車庫中央出現時空裂縫,里面傳來爺爺的呼救聲。裂縫邊緣浮現出巫族符文,與我手臂上的符號組成完整的圖騰。

“選吧?!靶⊥鹾桶酌酥魍瑫r開口,他們的聲音混在一起,“是救家人還是破輪回?“裂縫里伸出無數蒼白手臂,其中一只手腕內側有與殘魂相同的胎記。我突然想起奶奶葬禮上,那個哭得最傷心的司儀也有同樣的胎記。

巫女鎧甲突然傳來灼熱感,我看到自己在裂縫中的倒影——左眼完全變成蛇瞳,右臉浮現出與殘魂相同的鱗片。手機在口袋里震動,陌生號碼發來新視頻:畫面中我正在給家人喂藥,而他們的瞳孔里倒映著戴面具的自己。視頻末尾突然插入段監控錄像:黑影(父親)在二十年前的冬至夜,正將襁褓中的我交給白盟主。

“血祭需要至親之人的心頭血?!皻埢甑穆曇魪牧芽p深處傳來,“你爸爸是黑影,你媽媽是正道盟臥底,而你爺爺......“話音未落,裂縫突然擴大,將小王和白盟主同時吸了進去。我看到他們在虛空中變成兩個發光的鈴鐺,與我藥箱里的令牌碎片嚴絲合縫。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急救室里。心電監護儀顯示的時間是2023年12月31日14:25,而護士正在給爺爺注射強心劑。手機屏幕突然亮起,陌生號碼發來最后條短信:“記住,子時三刻前,用你的血喂青銅樹“。

我低頭看向手臂,巫族符號正在倒計時:00:02:37。窗外飄著血紅色的雪,急救室的電視里正在播放新聞:“冬至日驚現神秘天象,多地出現時空裂縫“。而在爺爺床頭的藥箱里,我發現降壓藥瓶底刻著新的字跡:“晨晨,快跑!他們要的是你的眼睛......“

接下來莊沐晨將發現自己的巫族血脈與青銅樹共生,每只眼睛對應不同的時間線。正道盟與巫族叛徒的真實目的逐漸浮出水面:他們要的不是血脈,而是能打破輪回的“時間之眼“。黑影(父親)的斷劍突然出現在病房,劍柄上纏著的紅綢帶竟與白盟主的完全相同。手機視頻開始出現新內容——三天前的自己正在挖掉左眼,而青銅樹在吸收血液后開出了黑色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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