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手工要術》成,驚動戶部官
- 醫學女大穿大明:朱棣跪求當國師
- 小新幼稚園
- 6253字
- 2025-07-10 08:08:00
建文元年,京城的熱浪里裹挾著一股山雨欲來的沉悶。溫府“聽雨軒”的書房內,門窗緊閉,隔絕了外界的蟬鳴與喧囂。空氣里彌漫著松煙墨的苦香與陳舊紙張特有的氣息,還有一種近乎凝固的專注。
溫楚瑜伏案于一張寬大的紫檀木書案前,案頭堆滿了各式各樣的物件——幾塊顏色、質地迥異的土壤樣本,一束干枯的稻穗,幾片染著靛藍、茜紅的碎布頭,幾根形狀奇特的木制構件,甚至還有一小堆散發著泥土和腐殖質混合氣味的“黑金”(堆肥)。她的手指纖細卻異常穩定,握著一支狼毫小楷,筆尖在攤開的澄心堂紙上飛快地移動,留下一個個清晰雋秀、力透紙背的小字。偶爾停下,她會拿起一塊土樣捻動嗅聞,或是對著那束稻穗凝思片刻,又或是拿起一根木制構件比劃幾下,眼中閃爍著冷靜而銳利的光芒,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解剖與重構。
齊凌云坐在一旁的書案后,面前也堆著厚厚的稿紙,正逐字逐句地審閱著溫楚瑜剛剛寫就的部分。他的神情專注而凝重,時而眉頭緊鎖陷入沉思,時而眼中爆發出難以抑制的驚嘆光芒,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篤篤的輕響。他感覺自己不是在審閱書稿,而是在挖掘一座前所未有的寶庫!
書稿的封頁上,是溫楚瑜親筆題寫的幾個遒勁大字——《農桑手工要術》(上冊)。
這絕非一部尋常的農書或匠作雜錄。它像一把鑰匙,試圖撬開蒙蔽了千百年的智慧之鎖,將那些被經驗口耳相傳、極易湮滅的“巧技”,用最清晰、最系統的方式記錄下來,并注入了溫楚瑜來自另一個時空的、超越時代的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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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藝卷:
*“沃土生金”堆肥法:不再是“漚糞”的粗放概念。溫楚瑜詳細分解了糞肥、草木灰、廚余(菜葉果皮)、河塘淤泥、甚至粉碎的作物秸稈等不同材料的比例搭配,強調了“分層堆積、適時翻動、控水保溫”的關鍵步驟。更令人拍案叫絕的是,她引入了“溫度”這一古人幾乎無法量化感知的指標——“以手探堆心,溫而不燙手為佳,若燙如沸水則氣散力弱,若冰冷則腐化遲緩。”并點出其核心原理:“腐熟之要,在于引天地間肉眼不可見之‘微蟲’(微生物),使其生生不息,化腐朽為神奇!”這已隱隱觸及了微生物學的門檻。
*“巧育秧苗”水稻篇:顛覆了傳統的“水育密植”。溫楚瑜提出了“旱育稀植”的雛形——選擇背風向陽、土質疏松的旱地作苗床,精細整地,施足底肥(強調用腐熟堆肥)。種子需經“鹽水選種”汰除秕谷,溫水浸種催芽。播種強調“稀、勻”,覆土薄而細。最關鍵的是苗期管理:“視墑情小水勤澆,忌大水漫灌淤根;待苗二葉一心,擇無風晴日通風煉苗,使其莖稈粗壯,移栽后方能經風雨。”寥寥數語,道出了培育壯秧、增強抗逆性的核心。
*“曲轅犁”巧思改良:溫楚瑜并未畫出超越時代的圖紙,而是在現有曲轅犁的基礎上,提出了幾處看似微小、實則影響深遠的改進點:其一,“犁轅彎曲之度,可依土質松緊微調,硬土則曲緩,深耕省力;軟土則曲急,翻土迅捷。”其二,“犁梢(扶手)加一活動橫木,高矮可調,使高矮農人均能省力扶犁,腰背不易勞損。”其三,“犁鏵與犁壁連接處,可加裝一活動‘分土板’,使翻起的土垡能更順暢地向一側翻轉覆蓋雜草,碎土更勻。”這些改進,將“省力”、“高效”、“適應性”的理念融入其中,直指農具實用性的核心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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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卷:
*“化朽為奇”古法造紙:從選料(楮皮、桑皮、竹、麻頭、破布)的預處理(浸泡、捶打、去除雜質),到制漿(石灰水蒸煮、反復漂洗捶搗至“糜爛如粥”),再到關鍵的“蕩料入簾”——“竹簾入漿池,需輕、快、勻,手腕抖動如春風拂柳,使纖維均勻交織于簾面,厚薄一致為佳。”以及壓榨去水、火墻烘干的火候掌控。步驟清晰,要點明確,尤其強調了水質(需用流動活水)、捶搗力度(決定紙張韌性)和烘烤溫度(文火慢烘,忌急火焦脆)的細節,仿佛一位經驗無比豐富的老匠人在耳提面命。
*“草木生韻”染色秘方:這部分尤為瑰麗。溫楚瑜不僅記錄了藍靛(蓼藍)、茜草(紅)、蘇木(紅紫)、槐米(黃)、梔子(黃)、紫草(紫)等常見染材的提取方法(浸泡、發酵、沉淀靛泥或煎煮濃縮),更詳細列出了不同染材的媒染劑(明礬得色鮮艷,綠礬得色沉著,鐵漿水得色灰暗)及其效果對比,如同開出了一張張精準的染色處方。更令人驚嘆的是“復色”與“套染”的技巧:“欲得秋香色,可先用槐米染黃,再以極淡藍靛水套之”;“欲得沉靜之青,需以蘇木打底,再覆以藍靛,其色深穩如夜”…文字間仿佛流淌著斑斕的色彩。
*“巧手織云”簡易織布機:針對農家個體小作坊,溫楚瑜設計(或改良)了一種結構相對簡單、易于制作和操作的腳踏提綜織布機。她用清晰的文字配合幾張簡潔卻精準的示意圖(由齊凌云執筆繪制),標明了機架、經軸、卷布軸、綜框(提拉經線形成梭口)、筘(打緯)、踏板的尺寸比例與聯動關系。重點講解了“開口”、“引緯”、“打緯”、“卷取”、“送經”五大動作的協調配合,并點出關鍵:“綜框提綜之力,可借滑輪省之;腳踏之力,需均勻持久;引梭過口,手腕需穩而快。”讓復雜的機械原理變得可觸可感,仿佛一架精巧的織機已在眼前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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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凌云放下手中的一頁稿紙,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滿紙的珠璣智慧都吸入肺腑。他抬起頭,看向依舊沉浸在書寫中的溫楚瑜,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震撼與欽佩。這哪里是什么閨閣女子的消遣之作?這是足以利國利民、福澤蒼生的煌煌巨著!每一句話,都凝聚著對自然規律的深刻洞察和對民生疾苦的深切關懷;每一個字,都閃耀著實用智慧的光芒!
“楚瑜…”齊凌云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拿起那本已裝訂成冊、墨跡初干的上冊書稿,厚實的手感沉甸甸的,“此書…此書若行于世,何止增歲入三成!此乃開萬世太平之基的寶典啊!農得其法,則倉廩實;工得其巧,則衣食足!此等功德…”
溫楚瑜終于擱下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臉上并無太多激動,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凌云,過譽了。不過是將前人經驗略作梳理,添了些自己的淺見罷了。”她目光掃過書稿,“上冊所錄,皆是易于推廣、立竿見影之法。至于更深的水利營造、精工機械、乃至…‘格物窮理’之道,”她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深邃,“還不到時候。”
齊凌云瞬間明白了她的深意。懷璧其罪!眼下賈黨虎視眈眈,若此書展現出的“智慧”太過驚世駭俗,非但不能推廣,反而會引來滅頂之災。這半部書,是投石問路,是展現實力,更是…護身符!
“我明白。”齊凌云重重點頭,眼中精光閃爍,“此書上冊,分量已然足夠!父親與戶部左侍郎張大人乃是多年同窗摯友,張大人為人清正,心系農桑,又深得陛下信任。我即刻親自將書稿謄抄一份,明日一早便送至張大人府上!由他呈遞御前,最為妥當!”
溫楚瑜頷首:“有勞凌云。此書上呈,一為天下黎庶得利,二為明曦館爭一線生機,三…”她看向齊凌云,目光真誠,“亦盼能為齊伯父在戶部的考績,添一筆實打實的功勛。”這是將一份沉甸甸的政績,拱手送到了齊家面前。
齊凌云心頭一熱,鄭重地將書稿抱在懷中:“楚瑜放心!此書,必不負你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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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驚夜,寶典動天聽
翌日黃昏,戶部左侍郎張謙的府邸。
書房內燈火通明,張謙卻無暇處理堆積如山的公文。他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面前的紫檀木書案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齊凌云白日親自送來的那冊《農桑手工要術》(上冊)。
張謙年逾五旬,面容清癯,三縷長須已見花白,此刻卻不見平日的沉穩持重。他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如鷹,正逐字逐句地研讀著手中的書稿。起初,他不過是抱著提攜后輩、給老友之子齊凌云幾分薄面的心態翻閱。然而,僅僅翻過“堆肥法”幾頁,他的呼吸便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分層堆積…控溫…引‘微蟲’化腐朽…”他喃喃自語,枯瘦的手指微微顫抖。作為主管天下錢糧賦稅的戶部侍郎,他太清楚土地肥力意味著什么!此法若推行,無需增加田畝,僅靠提升地力,便能憑空多出無數糧食!這簡直是點石成金的神術!
他迫不及待地翻到“水稻育秧”。“旱育…稀植…鹽水選種…煉苗…”每一個詞都像重錘敲在他心上!農人世代相傳的育秧,竟有如此多精微關竅被忽略?這哪是農書,這是將老農數十年摸索的經驗,掰開了揉碎了喂到你嘴邊!
當他看到“曲轅犁改良”中那“可調犁轅”、“活動扶手”、“分土板”的巧思時,再也按捺不住,猛地一拍書案!
“啪!”
震得筆架上的湖筆都跳了起來!
“妙!妙極!神來之筆!”張謙激動得滿臉通紅,霍然起身,在書房內急促地踱步,“高矮可調,省力護腰!僅此一項,天下多少農人可免腰背勞損之苦!分土碎垡,省時省力!好!好一個溫楚瑜!好一個明曦館主!”
他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狂喜!草木染的精準配方,古法造紙的詳實步驟,簡易織機的巧妙設計…這半部書稿,包羅萬象,卻又本末兼賅,將最復雜的技術用最淺顯直白的語言道出,直指提升效率、改善民生的核心!其價值,遠遠超過了那些空談義理的鴻篇巨著!
張謙猛地停下腳步,抓起書稿,枯瘦的手指因用力而骨節發白。他眼中燃燒著熾熱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堆積如山的糧倉,看到了百姓豐衣足食的畫卷,更看到了戶部歲入大增、國庫充盈的希望!
“此書本末兼賅,字字珠璣!”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聲音因激動而高亢,“若依此推行天下,精耕細作,工巧盡用,何止增歲入三成?!五成亦有可能!此乃富國裕民、功在千秋的社稷重寶!”
他再也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將書稿用一方明黃色的錦緞包好,如同捧著稀世奇珍。他甚至等不及明日早朝!
“備轎!即刻進宮!本官要面圣!有十萬火急、關乎國本的要事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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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驚雷,毒計再生
張謙深夜叩闕,獻上奇書的消息,如同平地驚雷,瞬間炸響了沉寂的宮禁。建文帝雖年輕,卻非庸主,深知農桑乃國之根本。他連夜召見張謙于暖閣,君臣二人秉燭夜談。當建文帝親自翻閱那字字透著智慧與心血的《農桑手工要術》時,龍顏大悅,擊節贊嘆之聲不絕于縷。
“奇女子!真乃奇女子!”建文帝撫摸著書稿上溫楚瑜清秀而有力的字跡,眼中異彩連連,“明曦館…溫楚瑜…朕記得她!前番御史彈劾女學館,便是她以巧手生計化解于無形!如今又獻此濟世寶典!巾幗不讓須眉,此言不虛!”
他當即下口諭:“此書立意高遠,切中時弊,實乃利國利民之善舉!著張愛卿即刻會同工部、戶部有司,詳加研議,擬定推廣章程!速速刊印,分發各州縣,務使農工得其法,以增歲入,以厚民生!另,溫景明教女有方,獻書有功,著吏部記檔,考績優等!明曦館教化有功,特賜‘淑德惠工’匾額,以示嘉勉!”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飛入了賈思忠的府邸。
“啪嚓!”
一只價值連城的成化斗彩雞缸杯被狠狠摜在地上,摔得粉碎!溫熱的茶水混合著瓷片,濺了一地。
賈思忠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如同被激怒的毒蛇。他剛剛聽完心腹的密報,張謙獻書,陛下龍顏大悅,溫景明得賞,明曦館獲賜匾額…每一條消息都像一根毒刺,狠狠扎進他的心里!
“溫楚瑜!又是這個賤人!”賈思忠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怨毒至極的光芒,“弄個破學堂跟老夫作對還不夠!如今竟敢著書立說,蠱惑圣聽!還讓她爹沾了光,得了陛下青眼?!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他深知這本《農桑手工要術》的分量!一旦刊行天下,溫楚瑜之名將如日中天,溫景明在戶部的位置將更加穩固,明曦館更是有了御賜匾額這塊護身符!他賈思忠再想動他們,將難如登天!更可怕的是,此書一旦推廣見效,張謙在戶部的地位將無人能撼動,這對他安插親信、掌控錢糧的計劃是致命的打擊!
“不行!絕不能讓此書刊行于世!”賈思忠猛地轉身,對著垂手侍立、大氣不敢出的心腹管家賈福低吼道,聲音嘶啞如同夜梟,“溫楚瑜不是只寫了上冊嗎?好!那下冊就讓她永遠寫不出來!還有這上冊…也必須毀掉!”
他眼中兇光畢露,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浸滿了毒汁:“去!找‘影子’!讓他立刻去溫府!目標,溫楚瑜書房!找到那本《農桑手工要術》的原稿,還有她所有的手稿筆記…一把火燒個干凈!記住,要快!要干凈!絕不能留下任何痕跡!若遇阻攔…”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眼神陰冷如冰,“格殺勿論!”
“是!老爺!”賈福心頭一凜,不敢怠慢,躬身領命,悄無聲息地退入黑暗中。
月黑風高,影魅入府
子時三刻,萬籟俱寂。
溫府高大的院墻下,一道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影,如同壁虎般緊貼著墻根移動。他身形瘦小,動作卻迅捷得不可思議,腳尖在磚縫間輕點幾下,便悄無聲息地翻過了近丈高的圍墻,落地時如同貍貓,沒有發出絲毫聲響。正是賈思忠豢養的死士,專司刺殺與盜竊的頂尖高手——“影子”!
他落地后,沒有絲毫停留,如同鬼魅般在庭院、回廊的陰影中穿梭。對溫府的布局似乎了如指掌,目標明確地直撲“聽雨軒”。今夜當值的護院,在他眼中形同虛設,幾聲刻意模仿的蟲鳴,幾個巧妙的視覺盲區移動,便輕松避開了所有巡邏路線。
很快,“聽雨軒”那座獨立的小院便出現在眼前。院內一片漆黑,唯有書房方向,似乎還透著一絲極其微弱的光亮?影子心中冷笑:這溫小姐倒是用功,可惜,過了今夜,她的心血都將化為灰燼!
他伏在院墻的陰影里,凝神感知了片刻。院中無人,書房內似乎也只有一人的氣息,平穩悠長,似在沉睡?好機會!影子如同離弦之箭,幾個起落便貼近了書房的后窗。他取出一根細如牛毛的特制銅絲,插入窗欞縫隙,手腕以極細微的幅度抖動幾下。
“咔噠。”
一聲輕不可聞的機簧彈開聲。窗戶被無聲地撬開一條縫隙。
影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正欲閃身而入…
“朋友,月黑風高,不請自來,所為何事啊?”
一個冰冷得沒有絲毫溫度的聲音,如同貼著耳朵響起!
影子渾身汗毛瞬間倒豎!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怎么可能?!他完全沒有察覺到任何靠近的氣息!
他猛地扭身,手中淬毒的短匕如同毒蛇吐信,帶著凄厲的破風聲向后刺去!這一擊快、狠、刁鉆,是他浸淫數十年的殺人絕技,自信足以瞬間斃敵!
然而,他志在必得的一擊,卻刺了個空!
就在他扭身出匕的剎那,一只如同鐵鉗般的大手,已經無聲無息地扣住了他持匕手腕的命門!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傳來,影子只覺得半邊身子瞬間麻痹,短匕“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緊接著,一股更猛烈的勁風直襲他面門!影子瞳孔驟縮,倉促間抬臂格擋!
“砰!”
一聲沉悶的肉體撞擊聲!
影子感覺自己像是被狂奔的野牛狠狠撞中,格擋的手臂傳來鉆心的劇痛,骨頭似乎都要裂開!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這狂暴的一拳打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院墻上,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掙扎著想抬頭看清來人,卻只看到一個高大魁梧、如同鐵塔般的身影籠罩在月光投下的陰影里。那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唯有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比刀鋒更冷的寒芒,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雞犬。
正是蕭翎!
他根本就沒睡!或者說,在溫楚瑜完成書稿的那一刻起,蕭翎和他手下最精銳的“夜梟”小隊,就已經如同最警覺的獵豹,潛伏在了溫府每一個致命的角落,張網以待!賈思忠會狗急跳墻,這本就在溫楚瑜的算計之中!這“影子”,不過是自投羅網的獵物!
“拿下!”蕭翎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
幾道同樣迅捷的黑影從不同方向的陰影中撲出,如同捕獵的群狼,瞬間將還想掙扎的影子死死按在地上,用浸過油的牛筋繩捆了個結結實實,連下巴都被卸掉,防止他咬舌自盡或服毒。
影子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絕望。他縱橫江湖多年,從未失手,今夜竟栽得如此徹底!對方仿佛早就知道他會來,知道他的路線,甚至…知道他的存在!
蕭翎彎腰,從影子懷中摸出一個特制的油布包,里面裝著火折子、火油筒等引火之物。他冷笑一聲,將東西扔給手下。然后,他像拎小雞一樣將面如死灰的影子提起,冰冷的目光掃過對方驚懼的臉。
“賈思忠的狗?很好。”蕭翎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寒風,“正好,借你的人頭…和這張嘴,給咱們的賈閣老,送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