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拾境 落雪與初見
- 我的戀愛修羅場有十二位男主角
- 竹小凌
- 6277字
- 2025-07-12 14:49:50
張聞曦踩著夕陽的余暉回家,忽然瞥見路邊草叢里有什么東西在反光。
她彎腰撿起——竟是一面古色古香的銅鏡,鏡面泛著淡淡的青金色,邊緣雕刻著繁復的纏枝花紋,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仿佛帶著歲月的溫度。
“誰會把這么漂亮的鏡子扔在這兒?”她嘀咕著,順手塞進了書包。
深夜,張聞曦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里,她站在一座精巧的六角亭子里,四周霧氣繚繞,遠處隱約傳來潺潺流水聲。
亭中石桌上擺著茶盞,茶香裊裊。
“姑娘何故來此?”
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張美麗猛地回頭——亭柱旁站著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月白色長衫,墨發用玉簪束起,眉目如畫,卻帶著幾分警惕。
“呃……你好?”她試探性地打招呼。
少年眉頭微蹙,似乎沒聽懂,又嘰里呱啦說了一串古語,語調急促,像是在質問。
張聞曦:“……”
——完蛋,聽不懂!
她急中生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擺擺手,假裝聽不見。
少年愣了下,隨即快步走到石桌前,鋪開宣紙,提筆蘸墨,寫下幾個遒勁的大字:
此乃何處?
張聞曦盯著看了兩秒,勉強認出了意思。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啊!”她無奈地攤手。
少年似乎從她的表情里讀懂了什么,又低頭寫字:
姑娘可識得此物?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瑩潤剔透,上面刻著繁復的紋路。
張美麗搖頭。
少年眼神一暗,正要再寫什么,忽然,遠處傳來悠遠的鐘聲——
“咚——”
夢境驟然破碎。
張聞曦猛地從床上坐起,額頭上全是冷汗。窗外,天剛蒙蒙亮。
她下意識摸向枕邊——那面銅鏡正靜靜躺著,鏡面冰涼。
“怪了……”她喃喃自語,翻來覆去檢查鏡子,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放學路上的梧桐葉被夕陽染成金紅色,胡宥錦等人有說有笑的一起走著,只有張聞曦背著藍色的帆布書包,一路都在沉默。
她忽然停下腳步,從書包夾層里掏出那面青銅古鏡——鏡面蒙著層薄塵,邊緣雕刻著纏枝蓮紋,蓮花瓣的紋路里還嵌著細碎的貝殼,在暮色里泛著珍珠般的微光。
“宥錦你看。”她神秘兮兮的遞給旁邊的胡宥錦看。
胡宥錦“哇”了聲,毛茸茸的馬尾辮隨著動作晃到胸前,她伸手去夠鏡子的指尖都在發亮。
“這花紋是鏨刻的吧?你看這蓮瓣紋,跟我在博物館看的宋代銅鏡好像!”
她眼睛瞪得溜圓,睫毛上沾著傍晚的碎光,“我表哥在文物修復中心工作,明兒讓他瞧瞧?”
“別碰!”
徐銘皓突然伸手奪過鏡子,他校服袖口蹭到鏡面,留下道模糊的指紋。
他皺著眉把鏡子翻過來,指腹蹭過鏡背的饕餮紋,忽然打了個寒噤:“你們沒覺得這玩意兒發涼嗎?陰氣森森的,咦!”
羅婉晴抱著英語課本湊過來,發尾的櫻桃發繩掃過張美麗手背。
她盯著鏡面映出的晚霞,臉頰泛起層薄紅。
“說不定是哪個清冷貴公子掉的呢?就像《浮生六記》里寫的,‘情之所鐘,雖丑不嫌’,撿到定情信物然后開啟一段命中注定的……”
她話沒說完就被徐銘皓打斷。
“停!”
徐銘皓把鏡子拍回張美麗手里,校服袖子甩到羅婉晴課本上,“沈旭陽你管管你家這位,怎么白天還做夢呢。”
“誰、誰是他家的!”
羅婉晴的聲音陡然拔高,手里的課本“啪”地拍在徐銘皓胳膊上,卻被沈旭陽伸手接了過去。
男生把課本卷成筒狀,輕輕敲了下徐銘皓的發頂,袖口露出腕間的銀色手表:“別理他,你上次說的那個《輞川圖》還沒給我講完呢。”
張聞曦看著他們打鬧的背影,把鏡子塞進書包最底層。
晚上寫作業時,臺燈的光落在書桌角落,那面鏡子不知何時滑了出來,鏡面映著她轉筆的手影,像團晃動的墨漬。
她猶豫著把鏡子推到書架最里層,卻在睡前鬼使神差地又把它擺在了枕邊。
夢里的檀香味濃得化不開。
張聞曦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在一片桃花林中,她穿著漿洗得發硬的青布儒衫,袖口還沾著點墨漬。
眼前是排排雕花木案,案上的硯臺里還盛著半池墨汁,同桌少年的儒衫領口磨出了毛邊,正在偷偷往書頁里夾桃花瓣。
“你。”講臺上的老先生敲了敲戒尺,象牙柄上刻著“明德”二字。
“以‘春’為題,作首七言絕句。”
他說話時,下巴的白胡須隨著動作顫了顫,袖口露出的玉扳指泛著溫潤的光。
張聞曦愣了一下,是在叫我嗎,是在叫我吧!
——可是。我不會作詩啊!
她余光瞥見后排有個白衣少年正把玩著一支玉簪,發間的墨色發帶隨著動作晃到胸前——是他。
張聞曦緩緩起身,旁邊的少年遞給他一個同情的目光。
“金釵影搖春日斜,”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空曠的學堂里發顫,“木杪生春葉半遮。”
窗外的玉蘭樹沙沙作響,有片花瓣飄進窗欞,落在李長卿攤開的書卷上。
老先生手里的戒尺“當啷”掉在地上,象牙柄在青磚上磕出道白印。
他顫巍巍地站起來,袖口的茶漬暈開片深色:“此句‘影搖’‘生春’用得絕妙!”
同桌:你真會啊,你不是跟我說你不學嗎!
張聞曦:......
——貫云石老師,對不住了
后排的少年忽然舉起手,老師看了一眼,“李長卿你也想出來了嗎?”
張聞曦在心里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李長卿點了點頭,“是的夫子,我想出來的是,春風拂柳綠如煙,燕子歸來尋舊檐。”
張聞嘻:小樣?跟我比?
她清了清嗓子,:“子規啼徹三更月,未肯歸時已斷魂。”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看見李長卿手中的筆桿突然掉落,墨汁濺在他月白袖口,像朵突然綻放的墨梅。
窗外的梆子聲“咚”地響起時,張聞曦正想追問李長卿其他的事。
眼前的景象突然像被水暈開的畫,青磚地縫里滲出的水漬迅速蔓延,沾濕了她的褲腳。
等她猛地驚醒時,床頭的鬧鐘正指向六點零五分,窗簾縫隙里漏進的晨光中,書桌上的古鏡靜靜躺著,鏡面映著她額角的細汗。
她坐在床上翻手機時,手指在搜索欄里敲下“夢見古代人兩次”,屏幕上跳出的詞條花花綠綠。
直到點開一個標題為《神奇夢境碎片》的博客,最新更新停留在半年前。
“第三次夢見他時,他遞了塊桂花糕給我,溫熱的觸感像真的一樣。”
張聞曦在評論區打下“我也遇到了類似情況,怎么辦?”
又刪掉重寫,最后只發了個問號。
她從抽屜深處翻出鐵盒,那是個印著小熊圖案的餅干盒,邊角都磨掉了漆。把鏡子塞進去時,她聽見鏡面碰到盒壁的輕響,像聲低低的嘆息。
纏了五圈透明膠帶后,她把鐵盒塞進衣柜最里層,壓在冬季校服下面。
她已經試過各種方法——把鏡子扔進垃圾桶、沉入河底、鎖進保險箱……
可第二天醒來,它總是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她的書桌上,鏡面光潔如新,仿佛從未離開。
“算了,反正除了做夢,也沒什么影響。”她嘆了口氣,最終放棄了掙扎。
可當晚,她還是夢見了李長卿,這次是在一條蜿蜒的河邊,他一襲白衣,站柳樹下望著她。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這次沒帶敵意,反而滿眼好奇。
“上一次我立馬認出來是你,可能是因為原先的張兄對這些書本是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怎么可能突然間開竅會作詩了呢。”
張聞曦猶豫了下,試探性地說:“我其實是來自……八百九十年后。”
李長卿瞳孔微縮,手中的折扇“啪”地合上:“難怪啊難怪……”
自從李長卿知道張聞曦是現代人后開始追問一系列問題。
第四次夢境降臨,張美麗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古色古香的書房里。
李長卿正襟危坐,面前攤開的宣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問題。
「大宋國祚幾何?」
「后世百姓可歲歲食肉乎?」
「女子真能科舉入仕?」
他抬頭時眼睛亮得像星子,手里毛筆還滴著墨:“你來了!今天能幫我解答一下這些問題嗎?“
張聞曦看著那張堪比《五年高考三年模擬》的問題清單,突然無比慶幸自己昨天歷史課沒睡覺。
現實世界的課堂上,歷史老師激動地推眼鏡:“張聞曦同學最近進步神速!居然能指出試卷一處的勘誤!“
徐明浩狐疑地撇頭,看見張聞曦課本邊角全是被翻卷的痕跡,筆記里還畫著奇怪的對照表——
【現代糧食產量VS宋代畝產】
【牛肉價格古今換算】
夢境里的中秋夜,李長卿帶她偷溜出書院,在汴河畔的小攤買酥油餅。
“你們后世的中秋…...“
他忽然低聲問,“可還有人記得《水調歌頭》?“
張聞曦啃著餅脫口而出:“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現在全中國小學生都會背!“
李長卿手里的餅“啪嗒“掉進河里。
河燈映著他微紅的眼眶:“蘇學士若知此詞流傳千載.....“
遠處傳來打更聲,他的身影開始模糊。
張聞曦急忙喊:“等等!你還沒告訴我——“
第二次月考,張美麗的歷史卷子驚現用瘦金體寫的論述題。
批卷老師揉著眼睛:“這學生莫不是徽宗轉世?“
放學路上,徐明浩突然攔住她:“你最近是不是發生什么了?“
張美麗抱緊課本裝傻:“我夢見了《清明上河圖》成精。
——寒假特輯
寒假的第一場雪下得鋪天蓋地,滑雪場的纜車在白茫茫的山間穿梭,像串移動的冰糖葫蘆。
“你們怎么才來?”胡有勁裹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跺著腳抱怨,“我腳趾頭都要凍掉了!”
徐銘皓拎著熱可可遞給她:“還不是張聞曦,非要帶什么暖寶寶,結果自己忘在家里。”
張聞曦裹著黃色滑雪服,拉鏈拉得老高,只露出雙眼睛。
“賴我咯?”
她鼻尖凍得通紅,睫毛上沾著細小的雪花,聽見羅婉晴的聲音從遠處飄來:“聞曦!快來幫我戴護目鏡!”
她舉著副粉色護目鏡,指尖凍得發紅:“這帶子怎么老系不緊?”
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讓我來。”
沈旭陽走過來,他戴著手套的手指靈活地穿過護目鏡的帶子,“你這型號買大了。”
男生說話時,哈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迅速凝結,他羽絨服拉鏈上掛著個小巧的滑雪板掛件,是羅婉晴上周送的。
“徐銘皓?”
突然有人喊了聲,眾人回頭,看見個穿黑色沖鋒衣的男生站在雪道旁。
他頭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額前碎發下的眼睛很亮,鼻梁高挺,左耳戴著個銀色十字架耳釘,在陽光下閃了閃,但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和徐銘皓很熟。
徐銘皓挑了挑眉,滑雪杖在雪地上敲了敲:“張寒祺?你怎么也來這兒了?”
張寒祺聳聳肩,沖鋒衣拉鏈拉得很低,露出里面的灰色高領毛衣:“我叔在這兒開雪具店,過來幫忙。”
他說話時,目光掃過胡宥錦,恰好撞上她好奇的眼神,又迅速移開,落在遠處的雪松林上。
胡宥錦眼睛一亮,像發現了新玩具的貓,蹭到張寒祺身邊:“上次幫忙調監控的是你啊!那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玩唄,我叫胡宥錦。”
眾人換好裝備,浩浩蕩蕩上了初級雪道。
羅婉晴是第一次滑雪,戰戰兢兢地站在雪板上,死死抓著沈旭陽的袖子:“我、我真的不會滑啊!”
沈旭陽無奈:“那你干嘛非要來?”
“還不是因為——”羅婉晴臉一紅,聲音越來越小。
“……因為你們都來了。”
沈旭陽沒聽清,正要問,胡宥錦已經興奮地沖了出去:“我先走一步!”
張美麗和徐銘皓緊隨其后,張寒祺則慢悠悠地跟在最后,目光時不時落在胡宥錦身上。
羅婉晴在指導下慢慢熟練。
滑雪場的陽光格外耀眼,她被遠處一片未被開發的雪松林吸引。晶瑩的樹掛折射著七彩光暈,宛如童話界。
“我去那邊拍張照!“她朝同伴們揮揮手,沒等回應就滑向了警示牌后方——那里用紅色字體標注著“未開放區域
當羅婉晴舉起手機時,突然發現坡度比中陡峭許多。
驚慌中她試圖剎車,卻因動作變形導致雪板交叉。
“啊——!“
伴隨著尖銳的金屬摩擦聲,她的右腿在摔倒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劇痛瞬間席卷全身,冷汗浸透了保暖內衣
沈旭陽是第一個發現異常的,立刻狂奔而去。
“羅婉晴!”
沈旭陽沖到她身邊,單膝跪地:“傷哪兒了?”
“腳……腳踝……”羅婉晴疼得直抽氣,聲音發抖。
“別動!”沈旭陽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撥開她腿邊的雪。
他手套觸到她腳踝時,感覺到明顯的腫脹,“可能是骨折了,千萬別動。”
他說話時語速很快,額角滲出細汗,在冷空氣中凝成水珠。
沈旭陽用雪杖和圍巾制作簡易夾板時,羅婉晴疼得咬破嘴唇。
“先固定住,避免二次損傷。”
陽光透過雪松林的縫隙照下來,落在他專注的側臉上,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沈旭陽把羅婉晴背起來時,能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
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腳印,羅婉晴趴在他背上,能聞到他羽絨服上淡淡的香味,混著雪的清冽氣息。
醫務室里,醫生給羅婉晴的腳踝纏上厚厚的繃帶,白色的紗布在她紫色的滑雪服下顯得格外醒目。
“至少要靜養一個月。”
醫生叮囑道,遞給她一個冰袋。
羅婉晴看著自己高高腫起的腳踝,眼圈慢慢紅了:“我的寒假計劃……滑雪、看展、還有……”
她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化作聲嘆息。
沈旭陽坐在床邊的小板凳上,把剛接的熱水遞給她:“誰讓你技術不行還逞強?”
羅婉晴瞪他:“我都這樣了,你還嘲諷我?”
“你不是說要去看新上映的電影?”
沈旭陽別過臉,聲音低了幾分,“……到時候我推輪椅帶你去。”
羅婉晴喝水的動作停在半空,熱水從杯口溢出幾滴。
她放下杯子,耳尖慢慢紅了:“哦......好。”
回去的車上,羅婉晴因為吃了止痛藥睡著了,頭輕輕歪在沈旭陽肩上。
胡宥錦從后視鏡里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偷笑,結果一轉頭,發現張寒祺正盯著她看。
“笑什么?”他問。
胡宥錦眨眨眼:“沒什么,就是覺得……今天挺有意思的。”
張寒祺唇角微揚:“嗯,是挺有意思。”
——藝術節
五月的風帶著梔子花的甜香,從紗窗縫隙里溜進房間。
張聞曦皺著眉醒來,額角突突地跳,昨晚的記憶像團揉皺的紙,慢慢在腦海里舒展開。
胡宥錦拽著她去參加藝術節的after party,露天廣場上搭著彩色的帳篷,有人在彈吉他,音箱里放著輕快的流行樂。
她記得自己穿著白色連衣裙,裙擺被風吹得揚起,胡宥錦穿著黑色短裙子,頭發上別著亮片發卡,正拉著她往小吃攤跑。
“快看那個彈貝斯的男生!”
胡宥錦的聲音透著興奮,手指指向舞臺方向,“超級無敵的帥!”
張聞曦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看見個穿黑色夾克的男生,手指在琴弦上靈活地跳躍,手腕上戴著串銀手鏈。
“不跟他要個微信啊?”
胡宥錦嬌羞的推了推她,“走開啊!”
下一秒就上去要微信了。
回來后又拽著她就往東邊的游戲區跑:“我剛才看見了,套圈攤剛補了新玩偶,快走快走!”
兩人正玩的盡興,這時胡宥錦突然悄咪咪的躲起來,手一直比劃著手機,“我爹我爹。”
胡宥錦走后,張美聞曦一個人刷著手機。
有個男生湊過來,手里拿著手機:“美女,加個微信唄?”
他靠得很近,身上的香水味濃得嗆人。
“不好意思啊,我不加陌生人。”
“別這么冷淡嘛。”
男生的手搭在她肩上,指尖碰到她連衣裙的帶子,“交個朋友而已。”
他越靠越近,張美麗的手指悄悄摸到了桌上的空果汁瓶——
“垃圾。”
下一秒,男人的領子被人揪住,狠狠一拳砸在臉上!
“啊——!”
男人踉蹌著后退,捂著臉怒視來人:“你他媽誰啊?!”
男生沒理他,轉身拽住張美麗的手腕:“走。”
張美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往外走。
“等等——”她回頭看了眼,胡宥錦還沒回來。
胡宥錦接完電話回來,發現張聞曦不見了。
“曦曦?去廁所了?”她嘀咕著,轉身往洗手間方向走,卻在路上撞見了張寒祺。
他靠在墻邊,指間的煙燃了一半,煙霧繚繞間,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張寒祺?你怎么在這里?”
胡宥錦挑眉,“心情不好?”
張寒祺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看了兩秒,隨后抬手把煙摁滅,脫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搭在她肩上。
“你朋友剛才被一個男生拉走了。”
他嗓音低沉,“回去的路上別著涼。”
胡宥錦愣了下,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穿著,皺著眉:“莫名其妙。”
張寒祺眼神一暗,卻沒接話,轉身走了。
而另一邊,男生拽著張美麗的手腕,拐進一條安靜的小巷才停下。
“謝……謝謝。”
張美麗喘著氣,終于有機會打量他——一頭蓬松的小卷毛,眼睛圓圓的,估摸一米八左右。
“沒事。”
他松開手,撓了撓頭,“我只是看不慣那種人。”
“呃那個……”
“有家小酒館就在附近,你可以去那邊,店長是我叔叔,沒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張聞曦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開口:“那……你要一起嗎?”
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男生眨了眨眼,隨即笑起來:“好啊。”
他們坐在長桌上聊天,林敘說話時喜歡比劃手勢,手腕上的珠子隨著動作碰撞,發出輕微的響聲。
他們聊了很多——學校、音樂、電影、甚至星座。林敘說話風趣,偶爾帶點小吐槽,逗得她忍不住笑。
酒過三巡,張美麗已經記不清具體聊了什么,只記得自己笑得很開心,而林敘的眼睛在暖光下格外明亮。
《小劇場》
她摸出手機,發現胡宥錦昨晚發了一堆消息:
「你去哪兒了???」
「我回來你人沒了!」
「張寒祺那家伙居然給我披外套???」
「他是不是有病???」
張聞曦嘆了口氣,回復:【昨晚有人搭訕,一個男生給我解圍了。】
同時發現微信里多了一個新聯系人——林敘
五月的風輕輕吹進來,帶著淡淡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