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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雷霆清算與遲來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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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科技總部大樓的會議室里,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巨大的投影屏幕上,清晰地展示著王海手下張濤篡改數據的鐵證:服務器異常訪問日志、被破解的加密通訊記錄、隱蔽攝像頭拍下的U盤丟棄畫面,以及恢復后U盤內原始報告與篡改版本的刺眼對比。

沈硯站在長桌的主位,氣場冷冽如西伯利亞寒流。他臉上依舊帶著濃重的疲憊,但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在座的寰宇科技高層,以及公司內部臉色慘白的王海及其黨羽。林薇坐在他身側,氣場沉穩,將江晚那份條理清晰、邏輯縝密的澄清報告和風險重估方案,配合著沈硯提供的鐵證,一一闡述。

“……綜上所述,數據篡改并非我方團隊工作失誤,而是由公司內部人員王海副總指使,其下屬張濤具體實施的有預謀的破壞行為!”林薇的聲音清晰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其目的在于打擊我方項目負責人江晚總監的威信,破壞寰宇項目進展,進而達到其不可告人的個人目的。我方對此惡劣行徑表示強烈譴責,并已掌握全部直接證據!”

王海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紫,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他猛地站起來,指著屏幕,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尖利:“污蔑!這是赤裸裸的污蔑!沈硯!林薇!你們為了保江晚,竟然不惜偽造證據構陷我?!寰宇的各位,你們不要相信他們!他們這是在推卸責任!”

“偽造?”沈硯冷冷地開口,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刺穿了王海的咆哮。他拿起遙控器,點開一段音頻。

揚聲器里清晰地傳出王海的聲音,帶著慣有的油膩腔調:“……張濤,那份報告,你找個機會,‘潤色’一下。把風險給我放大,把用戶接受度給我壓低!做得自然點……江晚那個小丫頭片子,剛升職就目中無人,這次讓她栽個大跟頭!順便……也給咱們沈總添點堵嘛,呵呵……”

這是陳哲不知何時在王海辦公室安裝的微型錄音設備捕捉到的!鐵證如山!

會議室內一片嘩然!寰宇科技的高層們臉色鐵青,看向王海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憤怒。王海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頹然跌坐回椅子上,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沈硯不再看他,目光轉向寰宇的負責人,語氣沉穩而帶著歉意:“張總,各位寰宇的領導,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方管理失察,給貴方帶來了困擾和不必要的疑慮,我代表公司深表歉意。對于王海及其同伙,公司將立即啟動內部調查和司法程序,絕不姑息!同時,江晚總監抱病期間,依舊以極強的專業素養和責任心,第一時間完成了這份無可挑剔的澄清報告和優化方案(他將一份裝訂精美的文件推到寰宇負責人面前),充分證明了我方團隊的專業能力和對寰宇項目的絕對重視!我方懇請貴方,基于事實和方案本身的價值,繼續信任并支持我方團隊完成后續工作。”

寰宇的負責人張總翻看著那份由江晚在病中完成的報告,又看了看桌上沈硯提供的鐵證如山,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他抬頭看向沈硯和林薇,眼神中重新燃起了信任:“沈總,林總監,貴方的處理速度和專業態度,我們看到了。這份澄清報告和優化方案,邏輯清晰,數據扎實,非常好!至于害群之馬……”他厭惡地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王海,“貴公司自行清理門戶即可。寰宇項目,我們依然信任貴方團隊,尤其是江晚總監的能力!期待后續合作!”

塵埃落定。

沈硯微微頷首:“感謝張總和寰宇的信任。我方定不負所托?!彼S即轉向王海,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裁決:“王海,你被解除公司一切職務。保安,請王副總去他辦公室收拾個人物品,并‘護送’他離開公司。法務部、監察部,立刻跟進,該報警報警,該起訴起訴!”

王海被兩名高大的保安架起來,面如死灰地被拖出了會議室,留下一片狼藉和滿室的唏噓。

會議結束。沈硯和林薇走出寰宇大樓,外面陽光刺眼。林薇長舒一口氣,看向沈硯:“沈總,危機暫時解除了。晚晚那邊……”

沈硯的目光卻越過她,死死鎖定了大樓門口不遠處樹蔭下的一個身影。

江晚站在那里。

蘇禾陪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她身上還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外面罩著一件蘇禾帶來的長外套,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大病未愈的虛弱感籠罩著她,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但她的背脊挺得很直,眼神不再是病房里那種被真相碾碎后的茫然和痛苦,而是沉淀下一種異常清明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塵埃落定后的疲憊釋然。

她顯然知道了會議結果。她沒有上前,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隔著一段距離,靜靜地看著沈硯。

沈硯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他立刻撇下林薇,大步流星地朝江晚走去。他的步伐又快又急,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迫切和緊張。

蘇禾看到沈硯過來,下意識地想擋在江晚身前,卻被江晚輕輕拉住了手腕。江晚對她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她沒關系。

沈硯在江晚面前站定,距離很近。他比她高很多,此刻卻微微低著頭,目光貪婪地、帶著無盡的心疼和愧疚,描摹著她蒼白憔悴的容顏。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深處的平靜,那平靜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他此刻的狼狽和內心翻涌的驚濤駭浪。

“你……”沈硯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聲音干澀沙啞,“你怎么來了?醫生不是讓你靜養嗎?你……”

“我沒事。”江晚的聲音很輕,帶著病后的虛弱,卻異常平靜地打斷了他。她抬起眼,目光清澈地直視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結果……我都知道了。林薇姐發消息告訴我了。”她頓了頓,補充道,“做得很好?!?

這句平靜的“做得很好”,像一根羽毛輕輕拂過沈硯緊繃的神經,卻讓他鼻子猛地一酸。他寧愿她罵他,打他,繼續質問他,也不愿看到她這樣平靜地接受一切,仿佛……仿佛在跟他劃清界限。

“江晚……”沈硯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凝聚起所有的勇氣,拋棄掉所有的驕傲和偽裝。他看著她,眼神里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痛苦和深沉的悔意,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無比沉重地說道:

“我欠你一個道歉。一個……遲到了三年的、正式的道歉?!?

江晚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晃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如同受驚的蝶翼般顫動。她靜靜地看著他,沒有移開目光,也沒有說話,仿佛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沈硯的喉結劇烈地滾動著,眼底瞬間彌漫開濃重的水霧。他微微側過頭,似乎想掩飾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但最終,他還是強迫自己轉回來,直視著江晚的眼睛,讓那深沉的痛苦和悔恨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她面前。

“對不起。”他的聲音哽咽了,帶著濃重的鼻音,每一個字都像從靈魂深處艱難地擠出來,“為我三年前的自以為是,為我愚蠢透頂的‘保護’方式,為我親手給你帶來的傷害和污名……為我讓你獨自承受這三年的痛苦和恨意……對不起!”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砸在寂靜的空氣里,也砸在江晚的心湖上,激起了巨大的漣漪。他眼中那深切的、幾乎要將他淹沒的痛苦和悔恨,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沉重。

“我知道,一句‘對不起’太輕了,輕得無法彌補你萬分之一的傷痛?!鄙虺幍穆曇粼桨l沙啞,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卑微,“我知道,我當年錯的有多離譜。我自以為是在保護你遠離風暴,卻親手把你推入了另一個深淵。我懦弱地選擇了獨自承擔,卻忘了……忘了你從來都不是需要躲在我羽翼下的弱者。我低估了你的堅強,更低估了你的痛苦……”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淚水終于無法抑制地滑落,沿著他瘦削蒼白的臉頰滾下。

“這三年……每一天,每一刻,我都在后悔。后悔那個雨夜對你說出的冰冷話語,后悔讓你背負著那樣的污名離開,后悔沒有早一點……再早一點掙脫枷鎖回來找你……”他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深沉的痛楚,“江晚,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我甚至不配站在你面前說這些話。但是……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一個彌補的機會……一個……重新認識你的機會……好嗎?”

最后一句,他幾乎是帶著卑微的祈求,聲音輕得如同嘆息,卻蘊含著三年來所有的思念、痛苦和絕望的希望。

風,輕輕吹過,拂動江晚額前的碎發。她依舊靜靜地站在那里,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那雙清澈的眼睛,如同深潭,倒映著沈硯淚流滿面、悔恨交加的身影。

她沒有回答。

只是,那一直緊握著、藏在病號服袖子里的手,指尖微微動了一下,觸碰到了口袋里那枚冰冷的、承載著太多過往的鋼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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