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凰隊那寬敞而略顯昏暗的營帳內(nèi),燭火搖曳,光影在粗糙的墻壁上跳動。夜梟心事重重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糾結(jié)的思緒之上。這時,炎烈邁著輕快而有力的步伐走了過來,他身材矯健,一身利落的勁裝凸顯出他的干練,眼神中透著一股熱血與沖動。
“夜梟,”炎烈開口,聲音洪亮,“我琢磨著,咱們不如去把霜月隊給打敗!那霜月隊平日里囂張跋扈,沒少給咱們使絆子,要是能把他們拿下,咱們鳳凰隊在這一帶的威望肯定能大大提升!”
夜梟腳步一頓,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厭煩,沒好氣地回應(yīng)道:“不去。就霜月隊那群小嘍啰,有什么好打的?還不如去會會緋宴那家伙,他才是個棘手的對手,解決了他,可比對付霜月隊有意義多了。”
炎烈一聽,著急了,趕忙湊上前,繼續(xù)勸說道:“可是,這打敗霜月隊是凌峰隊長一直以來的愿望啊!你想想,隊長把這么重要的地位給你,不就是希望你能帶領(lǐng)大家守護好鳳凰隊,完成他未竟的心愿嗎?”
就在兩人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君逸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他身形修長,一襲淡青色長袍更顯他的文雅氣質(zhì),但眼神中卻藏著一絲狡黠。君逸走到夜梟身邊,微微低頭,帶著幾分恭敬卻又別有深意地說道:“血兒……不,隊長,您看,咱們?nèi)裟艽驍∷玛牐粌H能實現(xiàn)凌峰隊長的愿望,還能讓隊里的兄弟們士氣大振啊。而且,打敗霜月隊之后,咱們再去對付緋宴,豈不是更有底氣?”
夜梟聽到君逸的話,身子猛地一僵,那些不幸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還記得那時,在鳳凰隊的會議室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凌峰面色凝重,坐在首位,蘇瑤則憂心忡忡地站在一旁。
“魔鬼隊一來,夜梟竟然殺不死魔鬼,難道我們找錯人了?”凌峰聲音低沉,透著失望與懷疑,他緊緊盯著桌上的一份文件,仿佛那上面寫著夜梟的“罪證”。
蘇瑤輕輕嘆了口氣,說道:“我都說了,他只是幸存者。殺死魔鬼的是另一個人,聽說是叫陸的,還把林星瀾給帶走了。也不知道林星瀾現(xiàn)在面對的是什么……”
夜梟想到這些,心中一陣刺痛。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仿佛要將這份屈辱與不甘都攥進心里。此刻,面對炎烈和君逸的勸說,那些過往的質(zhì)疑聲在他耳邊回響,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似乎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月色如水,灑在靜謐的小徑上。零邁著輕盈的步伐,一邊走著,一邊悠然地吹著笛子,那悠揚的曲調(diào)在夜空中緩緩流淌。夜梟獨自在這月色下散步,聽到笛聲,不禁循聲望去,見是零,沒好氣地說道:“你倒還有心思吹笛子啊。”
零停下吹奏,抬眸看向夜梟,目光清澈而溫和,說道:“你似乎有心事。”
夜梟自嘲地笑了笑,眼中滿是苦澀與迷茫,緩緩說道:“是啊,我一直以為是林星瀾殺死了村里的人,我……我還對她……”話未說完,他便頓住,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零輕輕起身,走到夜梟面前,眼中閃過一絲神秘的光芒,問道:“你想知道真相嗎?”說罷,他伸出手,指尖泛起一抹柔和的藍光,輕輕點在夜梟的額頭。
夜梟微微一怔,毫不猶豫地說道:“想。”
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剎那間,夜梟只覺眼前光芒一閃,一幅畫面如電影般在他眼前展開。
畫面中,原本寧靜祥和的村子里,百姓們過著平靜的生活。突然,一位名叫陸的男子,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魔鬼路過。那些魔鬼一個個面露貪婪之色,看到百姓們的食物和錢財,便起了歹心。其中一個魔鬼二話不說,抽出長刀,寒光一閃,便殘忍地殺死了一位百姓。那把刀仿佛有生命一般,瞬間吸收了百姓的靈魂,而這一幕,似乎正好滿足了魔鬼對這把刀的某種需求。
此時,夜梟正沉浸在夢鄉(xiāng)之中,渾然不知危險降臨。林星瀾卻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她不顧一切地朝著夜梟的方向跑去。當(dāng)魔鬼舉刀正要砍向沉睡的夜梟時,林星瀾迅速沖到夜梟身前,伸開雙手,大聲喊道:“住手!”
魔鬼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嘲笑道:“不就是個毛小孩。”說著,便舉刀朝林星瀾砍去。然而,奇怪的是,當(dāng)?shù)都磳⒂|及林星瀾時,一股莫名的力量竟阻止了他。魔鬼不信邪,再次舉刀,結(jié)果依舊如此。林星瀾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透著堅定與無畏。魔鬼惱羞成怒,第三次舉刀,那刀卻停在半空中,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落下分毫。無奈之下,魔鬼一腳踢開了林星瀾,正中她的胸口。
魔鬼轉(zhuǎn)身,再次將目標對準夜梟。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星瀾激發(fā)了自身的異能,只見她抬手一吸,便取下了魔鬼手中的刀,然后奮力朝著魔鬼攻擊過去。魔鬼猝不及防,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恐懼,隨著一道寒光閃過,魔鬼被擊中,鮮血飛濺而出。
魔鬼隊的其他人見狀,紛紛圍了上來,對林星瀾發(fā)起攻擊。林星瀾毫不畏懼,手持魔鬼的刀,與他們展開殊死搏斗。然而,對方人多勢眾,漸漸的,林星瀾體力不支。就在這時,陸趁林星瀾不注意,一腳踢向她,林星瀾手中的刀應(yīng)聲掉落。她艱難地起身,氣喘吁吁,滿臉疲憊。而就在這時,夜梟醒了過來,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脫口而出:“你……殺了他們。”林星瀾聽到這話,眼中露出難以置信與絕望的神情……
夜梟看著這一切,眼眶漸漸濕潤,心中滿是懊悔與自責(zé)。原來,自己一直都誤會了林星瀾……
零緩緩收回手,那抹藍光也隨之消散,他靜靜地凝視著夜梟,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問道:“你對她究竟是怎樣的感情?”
夜梟微微仰頭,望向那皎潔的明月,臉上露出一抹溫柔且真摯的微笑,那笑容仿佛能驅(qū)散這世間所有的陰霾。他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帶著一絲調(diào)侃的意味,對零說道:“我對林星瀾啊,那可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那笑容里滿是坦誠,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
零聽聞此言,輕輕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他轉(zhuǎn)過身,手中握著那支笛子,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漸漸遠去。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早知道,就不該讓你知道真相。”聲音很輕,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的。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直至漸漸消失在夜梟的視線里。這短暫的交流,在零一貫冷靜的表象下,泛起了一絲難得的不平靜,就如同平靜湖面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的漣漪久久未能消散。而夜梟則站在原地,望著零離去的方向,心中思緒萬千,此刻他滿心懊悔之前對林星瀾的誤解,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找到她,向她傾訴自己的心意,彌補曾經(jīng)犯下的過錯。
晨曦破曉,柔和的陽光如紗幔般緩緩鋪灑大地,驅(qū)散了一夜的黑暗與涼意。林星瀾與一群狼人相伴而行,腳下的道路蜿蜒曲折,延伸至遠方。行至一處開闊之地,林星瀾腳步一頓,清脆的聲音響起:“到了。”
為首的狼人停下腳步,滿臉疲憊且?guī)е鴰追譄┰辏罂诖謿獗г沟溃骸耙皇悄阋宦飞纤瘋€不停,我還得一直背著你趕路,昨晚為了保護你,我都沒睡個好覺!”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
旁邊另一頭體型稍小的狼也跟著附和,聲音帶著哭腔:“就是就是,咱可不敢不走快點啊,要是惹惱了她,被她的水元素欺負,那可就慘咯!555~即便這么累,我還不忘抽空梳理梳理毛發(fā),可不能把咱帥氣的形象給弄沒了。”說著,還特意用爪子輕輕理了理頭上的鬃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林星瀾聽到動靜,緩緩回頭看向這群狼人。盡管他們表面上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樣,但那隱隱透露出的不情不愿還是沒能逃過林星瀾的眼睛。她看著他們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一臉茫然,實在不明白他們剛剛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林星瀾微微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忍不住輕笑一聲說道:“喲,狼竟然也會有黑眼圈啊,這要是走出去,可不就成了熊貓嘛。”她眼中帶著一絲戲謔,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弧度。在這緊張又奔波的旅程中,這獨特的一幕倒為她帶來了片刻輕松。
狼人首領(lǐng)聽到這話,無奈地嘆了口氣,嘟囔著:“姑奶奶,您就別打趣我們了,為了保護您,我們?nèi)菀茁铩笨稍掚m如此,他看向林星瀾的眼神里,依舊帶著幾分敬畏與無奈。
林星瀾邁著輕盈的步伐向前走著,那群狼人則老老實實跟在她身后。突然,前方一個小伙子如疾風(fēng)般快速沖了過來,這人身手矯健,攻擊性十足。只見他手中緊握著一把魔鬼刀,氣勢洶洶地朝著這邊奔來。就在上一次相遇時,這小伙子的攻擊極為猛烈,一頭狼人直接被他攻擊得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般飛了出去。
此刻,小伙子背著那把散發(fā)著詭異氣息的魔鬼刀,徑直朝林星瀾的方向猛沖。眼瞅著就要撞到林星瀾跟前,那把魔鬼刀卻像是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竟發(fā)出一陣刺眼的光芒,好似想要掙脫小伙的掌控拼命逃跑。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刀身爆發(fā)而出,直接將小伙枱如炮彈般彈飛出去。
枱在空中一臉懵逼,完全沒搞清楚狀況,就這么直直地飛了出去。林星瀾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壓根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只感覺一陣風(fēng)快速掠過,等她回過神,就看到那狼人一臉敬畏地雙手合十,嘴里念叨著:“好厲害啊!”林星瀾一臉疑惑,轉(zhuǎn)頭看向狼人,又看看被彈飛在地的枱,滿心不解,不知道剛剛這瞬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神奇的事。
狼人滿臉驚嘆,看著林星瀾,急切地解釋道:“您是不知道啊,這小子邪乎得很!之前就突然冒出來,拿著那把魔鬼刀,見誰砍誰,上回我們兄弟就是被他一刀給擊飛了。剛剛啊,他又氣勢洶洶地沖過來,眼看就要傷到您了,結(jié)果那把刀像是中了邪,突然發(fā)光,把他自己給彈飛了!這事兒簡直太離奇,就好像那刀認識您,不想傷到您一樣。”
狼人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似乎想讓林星瀾更清楚地了解剛剛發(fā)生的驚險一幕。“我們在這一帶闖蕩這么久,還沒見過這么奇怪的事兒呢。您說,他為啥突然又沖著您來,那刀又為啥會突然這樣呢?”狼人撓了撓頭,滿臉困惑,眼神里滿是對林星瀾的好奇與探尋,似乎期待著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另一邊,被彈飛的枱狼狽地趴在湖水邊。他呲牙咧嘴,艱難地挪動著身軀,顯然剛剛那一下摔得不輕。好不容易找了個相對舒適的位置,便一屁股坐下,開始養(yǎng)傷。
枱惡狠狠地盯著手中的魔鬼刀,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怕老婆的玩意兒!平時耀武揚威的,見著那丫頭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還把老子給彈飛,我看你就是個慫貨!”他越說越氣,伸手用力拍了一下湖面,濺起的水花弄濕了他的衣衫,可他渾然不覺,依舊對著魔鬼刀罵罵咧咧,仿佛這樣就能解了他心頭之恨。
魔鬼刀像是聽懂了枱的咒罵,刀身劇烈顫動起來,發(fā)出的光芒愈發(fā)強烈,刺得枱不得不瞇起眼睛。那光芒如同實質(zhì)一般,從刀刃上緩緩流淌而下,在湖面上勾勒出一圈圈奇異的光暈,與湖水相互輝映,如夢似幻。
隨著光芒逐漸向下蔓延,湖面開始泛起層層漣漪,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攪動。原本平靜的湖水變得波濤洶涌,浪頭不斷拍打著岸邊,發(fā)出陣陣轟鳴。枱驚恐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他下意識地想要握緊魔鬼刀,卻發(fā)現(xiàn)那刀柄滾燙無比,仿佛要將他的手掌灼傷。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枱聲音顫抖地對著魔鬼刀喊道,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那愈發(fā)強烈的光芒和洶涌的湖水。在這光芒的籠罩下,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神秘而危險的世界,隨時可能被未知的力量吞噬。
魔鬼刀那刺目的光芒在持續(xù)了一陣后,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力量,開始緩緩黯淡。原本洶涌的湖面隨著光芒的減弱,也逐漸恢復(fù)了平靜,層層漣漪漸漸消散,只留下微微晃動的湖水證明著剛剛的異動并非幻覺。
枱緊張地盯著魔鬼刀,手心全是汗水,心中既恐懼又好奇。隨著最后一絲光芒熄滅,魔鬼刀又恢復(fù)了往日那副冰冷而暗沉的模樣,靜靜躺在他顫抖的手中。枱長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放松了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枱喃喃自語,臉上滿是疑惑。剛剛魔鬼刀的詭異舉動讓他心有余悸,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把一直以來都聽他使喚的刀,為何會突然失控,還對他發(fā)起攻擊。他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刀身,試圖從這冰冷的金屬上找到一絲線索,然而除了熟悉的觸感,沒有任何異常。
“哼,最好別再給我來這一出……”枱低聲威脅著,像是在給自己壯膽。但剛剛發(fā)生的事情,還是讓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場遠超想象的神秘事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