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世外桃源
- 我的家族修仙游戲成真了
- 筆挫不更
- 2034字
- 2025-07-27 23:55:15
“嗯,倒是一處不錯的風景,來日北疆若是起事,抑或此地靈力地脈興盛,可以將族人安置到此處?!?
沒有一眼就看到師父,李圖南也不惱,信步在這處山地。
草葉沒及腳踝,踩上去軟綿綿的,好似落了一層北疆軟綿綿的春雪。
蹭著茅芽,小腿傳來細碎的癢意。
“味道也不錯?!崩顖D南嗅了嗅空氣中泥土的潮氣,夾雜著花草的熏香,清潤無比。
他信步游覽,不知過了好久,忽遇一片桃花林,林盡水源處,有一山石壘砌的入口。
李圖南眉頭一挑,謹慎起見,掐了個訣,隱匿了自個兒的氣息,才邁步直入。
初極狹,才通人。
復行數百步,穿過一道石拱門,方覺柳暗花明,豁然開朗。
但見屋舍儼然,田壟間的新插的秧苗整齊排列,有戴斗笠的農人牽著水牛,走在田埂上。
李圖南神識一掃,果然不過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莊,撤去隱匿,
一穿藍布短打的婦人正彎腰,翻曬新收的豆子,抬頭見了生人,直起身擦了擦手,
“官人打哪兒來了,來我們村兒可有事?”
那女人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不著粉黛,說話有些嬌憨之氣。
李圖南走得近了,小聲問道:“姑娘,你可知道村里有個姓岳的道士?”
那女子聞言愕然,眼神四下飄了飄,扭捏不答,回頭張望,也不知是去找誰。
似乎頗為糾結,那務農婦人支支吾吾:“官人別問了,咱不曉得?!?
李圖南察覺端倪,“那好,我去問問別人。”
方才神識一掃,不見師父本人蹤影,眼下那看著憨厚的農婦也對自個兒扯謊,必有隱情。
再看村里一干人等,多少眼神往身上飄,
李圖南尋到一個牽水牛的老耕農,見面扔出一角碎銀子,把老耕農嚇了一跳:
“少爺,你這是?!”
“老丈別急,我問你幾個事兒,若是答得出來,再送您銀子也無妨。”
“少爺您說!”
“嗯,這村叫什么名字?”
老農一下愣住,抓耳撓腮:“我在這兒住了六十多年,不曉得村的名字,村里姓王的人多,不如叫王莊?”
李圖南又問:“老丈,村里以前住過一個老道不?”
“公子尋他作甚?”
李圖南也不管這老農無禮,扯了個慌:“那老道騙了我家二百兩銀子,我多方打聽,好不容易才尋到這里?!?
“二百兩!”
老農夫倒吸大口涼氣:“他拿那么多錢干嘛的?”
李圖南心中一合計,與這老農一時盤扯不清,佯裝不滿狀:
“他拿錢干嘛去了,我如何知道的了?你既認識他,便告訴我他住哪里,要不你也別拿我銀子了!”
老農忙俯首致歉,遙指村落西頭的一處茅屋,“公子不知,那老道前些年病死了,剩下個撿來的丫頭,每天就在屋里悶著。”
聽說師父死了,李圖南心中咯噔一聲,不善地掃視一圈村內村民。
但轉念一想,師父的能耐夠大,他們幾個凡人,想害師父無異癡人說夢。
扔下一角銀子,李圖南直奔村西頭茅屋。
那茅屋沒個院落,甚至大門都沒安,屋頂茅草枯如敗絮,東缺一塊,西缺一塊,抬頭可見天光。
李圖南丟出神識探查,見著屋里躺著個女孩兒,一動不動,好像死了。
他連忙搶步入門,剛進門口,惡臭撲鼻,李圖南忍不住遮掩口鼻,
若不是見那女孩兒此時正坐在矮凳上,左手按著織機,右手捏梭子,忙碌織布,他準定以為女孩兒已經死了幾天,才能發出如此惡臭。
定睛一看,房間臟亂,地面積著水跡,散亂擺放瓷碗,雜草破布。
“姑娘,怎么不收拾下屋子?”
李圖南一時手足無措,
女孩兒停下操弄織機的手,轉過一張慘白的臉兒,蓬頭垢面,一副呆呆然的樣子:“額?!?
“姑娘,你織出來的布,可是用去換銀子了?”
“額……”
見女孩兒似乎生得癡傻,李圖南無奈搖頭,又試探著問:“你認得個做道士的老頭不?”
李圖南思來想去,以為村里人欺負這孩子,騙這傻孩子白白織布。
等等,真的傻么?
他忽地回想起方才沒入門時,用神識探路,女孩兒躺在床上,似是休息模樣。
“你方才可是偷懶了?”李圖南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那女孩兒聞言,眼神閃過錯愕,愣了小一會兒,教李圖南敏銳捕捉到。
這姑娘絕對不傻,至少不像表現的那般傻,
“姑娘,不管你信我與否,且如實答話,否則我轉頭便走,你恐怕要在茅屋裝一輩子的傻子。”李圖南半勸導半威脅的說。
女孩兒撲通跪地扣首,惶然道:“公子莫怪,小奴平日里素來扮作癡兒,不輕易洗漱凈屋,用以自保,否則怕是引來禍端?!?
“嗯?!?
李圖南回頭望了一眼,見到有村民瞪眼往屋里看,面露狠厲之色,盡數嚇退。
那女孩兒全看在眼里,心中稍定,仍跪地不起,說話干脆利落:
“小奴姓陳名月,不知公子可是我師父故交?師父他前些年因病去了,如今草草葬在后山。”
李圖南沉吟道:“岳道長莫非是被這村內的刁民害的?”
“回公子的話,那村民固然可恨,卻萬萬沒能耐害了師父。”
陳月提及師父,悲上眉梢:“老人家受人委托,幫一富戶看風水,不曾想受了陰風,前年去了?!?
確認師父確實故去,李圖南心中五味雜陳,雖與師父只有一日之緣,傳道受業之恩難忘。
陳月繼續道:“師父一死,小奴當年不過十二三歲,每日守著一畝三分地,連師父死在哪兒都不曉得。”
“但也盼師父落葉歸根,便拿師父留在屋里的銀票,叫村中人找回了尸身,一并火化了。”
“但村中人漫天要價,說是一百兩銀票都不夠抵,要小奴織布還債,
小奴算了算他們給的賬目,恐怕織到一百年后都還不完,索性裝作大病一場,化成癡兒,每天織布也偷偷懶……”
到最后,已然語無倫次,唯見她臉上的清淚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