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妙計生財
書名: 重生八零:我靠預(yù)知發(fā)家了作者名: 牛肉吃不膩本章字?jǐn)?shù): 4057字更新時間: 2025-07-14 15:47:11
院子里傳來一陣規(guī)律的“咔嚓”聲,將沈秀蘭從淺眠中喚醒。
她披上外衣,推開主屋的門,晨光柔和地灑在青磚地上,帶著初秋清晨特有的涼意。
門廊下,葉昭正彎著腰,一下一下地劈著柴。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汗衫,汗水浸濕了后背,勾勒出寬厚堅實的肩膀和脊背輪廓,動作干練,毫不拖泥帶水,劈好的木柴在他腳邊整整齊齊地碼成一小堆。
廚房的方向飄來陣陣食物的香氣,混雜著豆?jié){的醇厚和油條的焦香。
沈秀蘭轉(zhuǎn)頭看去,只見石桌旁已經(jīng)坐了三個小小的身影。
“媽,快來吃飯!”招娣看見她,眼睛一亮,抬起小手用力揮了揮。
聽到聲音,葉昭停下手中的斧子,直起身,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
他轉(zhuǎn)過頭,迎上沈秀蘭的目光,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嚴(yán)肅的眼睛里,此刻竟透著溫和。
“洗臉?biāo)谂枥铮瑴氐摹!彼瘡N房門口的木架子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沈秀蘭走到水盆邊,觸手果然是恰到好處的溫度。
她洗漱完畢,走到石桌前,瞬間愣住了。
桌上擺著一海碗熱氣騰騰的小餛飩,皮薄餡足,湯里飄著翠綠的蔥花和紫菜。
旁邊盤子里是炸得金黃酥脆的油條,還有一個小鍋,里面是冒著熱氣的豆?jié){。
這豐盛的程度,不像尋常人家的早餐。
“這些……都是你做的?”沈秀蘭的語氣里滿是驚訝,她看向葉昭。
在她的記憶里,別說李文博,就是村里絕大多數(shù)男人,也是從不進(jìn)廚房的。
葉昭只是“嗯”了一聲,將斧子靠墻放好,走過來拉開凳子坐下,拿起一個碗開始給團(tuán)子盛餛飩。
等到沈秀蘭落座的時候,面前已經(jīng)擺放好香噴噴的早點了,連同上輩子一起,她還從沒被人這樣伺候過,頓時有些不自然起來。
飯桌上,氣氛比昨晚融洽了許多。團(tuán)子吃得小嘴油乎乎的,還不忘用勺子給招娣舀了一個餛飩。
招娣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了句“謝謝”。
只有葉邵凱,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默默地喝著豆?jié){,啃著油條,眼神卻時不時地往桌子中央的餛飩碗里瞟。
沈秀蘭看在眼里,沒說什么,只是默默給每個孩子的碗里都添了幾個餛飩。
飯后,葉昭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對沈秀蘭說:“落戶的事我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你空了可以直接去辦理。”
他說話的語氣平淡,卻像一顆定心丸,讓沈秀蘭懸著的心徹底落了地。
“好,麻煩你了。”沈秀蘭點點頭,心道這是給自己“走后門”了。
飯吃到一半,沈秀有心事,動作慢了下來,葉昭看在眼里,于是問道:“是不合你胃口?”
“啊,哦,沒有,沒有,我就是...就是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沈秀蘭被打斷了思緒忙聲道。
“你說。”葉昭放下筷子,靜靜的看著她。
沈秀蘭和他錯開眼神,“我想帶孩子去趟西市。”
她必須盡快把國庫券的事情辦了,這關(guān)系到她未來的第一桶金。
葉昭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眼看她:“去西市?什么時候?”
“就這倆天吧。”
“這幾天隊里有任務(wù),我不能陪你去了,那你帶孩子們?nèi)ネ姘桑飞献⒁獍踩!?
沈秀蘭正想解釋自己是去辦私事,而且她只打算帶上招娣,哪想到這位大哥覺著自己想和他還有他的孩子一起出游,她請問呢,你哪知眼睛看到我想和你們一家子出去了。
反觀一旁的團(tuán)子已經(jīng)興奮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拍著小手歡呼:“哦,太好啦!媽媽要帶我出去玩嘍!”
一聲清脆的“媽媽”,讓院子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招娣的臉色微微一變,捏著衣角的手指緊了緊,低下了頭。
“別亂叫!”一聲厲喝打破了寂靜。
葉邵凱猛地站起身,死死地瞪著自己的弟弟,將他竄起來的身子按在座位上,又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掃向沈秀蘭,“她不是你媽!”
團(tuán)子被哥哥的怒吼嚇得一哆嗦,眼圈立刻紅了,癟著嘴不敢說話。
“葉邵凱!”葉昭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坐下!跟你沈阿姨道歉。”
葉邵凱梗著脖子,一臉倔強(qiáng)地與父親對視,毫不退讓:“爸,我沒錯!我也不想去什么西市,我自己待在院子里就行!”他沒說家,只說是院子,打心眼里不認(rèn)為他們現(xiàn)在組成了一個新家。
他不想和這個女人,以及她的女兒扯上任何關(guān)系。
他覺得父親被騙了,這個女人肯定是為了他們的戶口和爸爸的工資才結(jié)的婚。
葉昭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他看著自己這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大兒子,語氣更加強(qiáng)硬:“不行。”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隊里最近有案子,這幾天我可能都要睡在隊里,不回來了。你只能跟著你沈阿姨,聽她的話,沈阿姨和爸爸領(lǐng)了證,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這話不只是說給葉邵凱聽,也是說給沈秀蘭和招娣聽。
他明確地將看管孩子的責(zé)任和權(quán)力,交到了沈秀蘭手上。
葉邵凱的臉漲得通紅,他想反駁,卻在父親那雙深邃嚴(yán)厲的眼睛逼視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最后只能憤憤地一跺腳,扭頭沖回了廂房,“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招娣看了一眼緊閉的廂房門,又悄悄瞥了一眼母親,神情復(fù)雜。
院子里,只剩下團(tuán)子小聲的抽泣和葉昭沉重的呼吸聲。
去西市這件事,就這樣在大家各懷心思的不情不愿中,被強(qiáng)行敲定了下來。
葉邵凱把自己關(guān)在廂房里,再沒出來過。團(tuán)子抽泣了一會兒,被招娣笨拙地遞過來的一塊水果糖哄住了,眼淚還掛在睫毛上,便小口小口地舔著糖。
氣氛沉悶,午飯也吃得悄無聲息。
下午,葉昭去隊里拿了戶口本,又帶著沈秀蘭去派出所辦好了遷移手續(xù),效率高得驚人。
沈秀蘭看著戶籍警客氣的笑臉,心里明白,這都是葉昭提前打點好的。
夜晚,秋蟲在墻角低吟,月光如水,灑在青磚地上,映出斑駁的樹影。
孩子們都睡下了,整個院子靜悄悄的。
沈秀蘭在主屋的燈下,輕輕撫摸著那本嶄新的紅色戶口本,心里五味雜陳。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沈秀蘭理了理身上的確良襯衫,確認(rèn)沒什么不妥,才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葉昭。他剛洗過澡,身上帶著一股好聞的肥皂清香,黑色的短發(fā)還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珠,水滴順著他剛毅的臉部線條滑落,沒入他敞開一粒扣子的軍綠色襯衫領(lǐng)口。
“有事嗎?”沈秀蘭輕聲問,手還搭在門框上。
“我明天一早要去隊里報到,有個案子要跟,晚上估計也回不來。”
他的聲音低沉,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不能送你們?nèi)ボ囌玖耍銕е齻€孩子,路上注意安全。”
他說這話時,目光落在她臉上,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緒。
“嗯,我知道了。”沈秀蘭點點頭。
葉昭沒再說話,空氣似乎停滯了片刻。他忽然伸出手,手里是兩張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大團(tuán)結(jié)”。
“在外面不比在家里,該花錢的地方別省。”他把錢遞過來,“給孩子們買點好吃的,別委屈了。”
那是兩張一百元的鈔票,在這個人均月工資不過百元的年代,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沈秀蘭看著那兩百塊錢,一時間愣住了,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手。
她不能要這個錢,他們只是搭伙過日子,她不能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錢。
她的猶豫被葉昭看在眼里。他眉頭微蹙,沒有多言,直接上前一步,捉住她微涼的手,不由分說地將那兩張帶著他體溫的鈔票塞進(jìn)了她的手心。
他的手掌寬大而粗糙,布滿了厚實的繭子,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不容拒絕。
“早點睡。”他松開手,只留下這三個字,便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回了西廂房。
沈秀蘭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手心里緊緊攥著那兩百塊錢,紙幣的邊角硌著掌心,那份溫?zé)釁s久久不散。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葉昭就已經(jīng)離開了。沈秀蘭醒來時,廚房的灶臺里溫著早點,院子里空蕩蕩的,只有清晨的涼風(fēng)。
她先去了一趟火車站,買好了次日清晨開往西市的火車票。
售票窗口前排著長隊,空氣中混雜著各種氣味。
拿到那幾張硬紙板一樣的綠色車票時,沈秀蘭不由得想起了前世乘坐這種綠皮火車的經(jīng)歷。
1988年的火車,沒有空調(diào),只有頭頂上“嘎吱”作響的風(fēng)扇,徒勞地攪動著渾濁的熱空氣。
六個多小時的車程,車廂里永遠(yuǎn)塞滿了人,各種味道交織在一起,嘈雜得讓人頭疼。
孩子們小,哪里受得了這種罪。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揪,改變了直接回家的路線,拐進(jìn)了附近一條名叫朝陽胡同的巷子。
巷子口有一家國營的熟食店,她前世路過無數(shù)次,卻從沒舍得進(jìn)去過。
今天,她沒有絲毫猶豫。
“同志,給我來一只燒雞。”她指著櫥窗里那只烤得通體紅亮、油光锃亮的燒雞說道。
售貨員用油紙麻利地將燒雞包好,沈秀蘭又稱了半斤鹵肝、半斤豬頭肉,還買了一大包酸甜的話梅和幾串山楂果干。
前世的她,總覺得錢要省著花,要為了不可知的未來做儲備,結(jié)果虧待了孩子,也虧待了自己。
這一世,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錢是用來花的,是用來改善生活的,而不是一張鎖在存折里的數(shù)字。
提著沉甸甸的吃食,沈秀蘭覺得心里也跟著踏實起來。
回家的路上,她路過街角一家名叫“人民電器”的商店。
店門敞開著,里面卻冷冷清清,看不見一個顧客。
一個約莫三十四五歲、眉清目秀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臺后,百無聊賴地翻著一張《人民日報》。
沈秀蘭心里一動,走了進(jìn)去。
“老板,看看電視。”
賀國慶聞聲抬起頭,見有客上門,臉上立刻堆起熱情的笑容:“妹子,想看什么樣的?我們這兒有最新的海燕牌彩電,14寸的,圖像清晰,顏色正!”
他指著店里唯一一臺開著的彩色電視機(jī),屏幕上正播放著新聞,色彩確實比黑白電視鮮艷奪目。
“多少錢?要票嗎?”沈秀蘭問。
“三百塊錢一臺,要工業(yè)券。”賀老板的笑容淡了一點,補(bǔ)充道,“現(xiàn)在這彩電可是緊俏貨,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三百塊,還要票。這個門檻在1988年足以擋住絕大多數(shù)家庭。
難怪店里如此冷清。
沈秀蘭看著賀老板那張因為生意慘淡而略帶愁容的臉,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她腦中迅速成型。
這念頭來自于她多活一世的見識,來自于后世那些爛熟于心的商業(yè)手段。
她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不緊不慢地在店里踱步,最后停在賀老板面前,嘴角帶著一絲神秘的笑意。
“老板,看你這生意,不太好做吧?”
賀國慶嘆了口氣,收起了報紙:“可不是嘛,東西好,就是貴,還要票,看的人多,買的人少。”
“我有個法子,能讓你這電視機(jī)賣出去,而且生意興隆。”沈秀蘭的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賀國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個穿著普通的婦道人家,能有什么好辦法?
他撇撇嘴,顯然不信:“妹子,你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我沒開玩笑。”沈秀蘭走到他跟前,壓低了聲音,“你這電視三百塊一臺,普通人拿不出這么多錢,也拿不出工業(yè)券。但如果,買電視的人能有機(jī)會把這三百塊錢賺回來,甚至賺得更多,你覺得會有人買嗎?”
賀老板愣住了,皺著眉頭思索她話里的意思:“怎么賺回來?”
“賀老板,你敢不敢試一試?我們可以立個字據(jù),如果我的方法能幫你賣出五臺電視機(jī),你送我一臺,成不成。
他看著沈秀蘭坦然的眼神,咬了咬牙,決定賭一把,“成,什么方法你只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