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經紅衣提醒，槐樹妖這才不得不開始往張恒身上想。
但很快槐樹妖就又搖搖頭：“不可能，如果是他的話，不可能還會讓我活著離開蘭若寺。”
從之前他在李府時的判斷，認為張恒的實力絕對是在那位黑山老妖之上。
連黑山老妖都能隨意打殺他，又何況是更強的張恒？
所以他還是覺得，即便寧采臣確實與李府有關，但應該不會是張恒在出手才對。
畢竟，張恒是張恒，李府是李府，二者本身沒有任何關系，只是巧合才湊到一塊而已。
“姥姥，您難道忘了我之前說過的，那個姓張的他有傷在身？”
紅衣并不死心，她繼續為槐樹妖分析道：“倘若姓張的真有比黑山大人還要厲害的本事，一開始在蘭若寺他不可能會放過我和小珠她們。”
“您帶我們到李府找他麻煩的時候，但凡他有本事將我們都留下，他也不可能會放您和我們離開……”
這其實是她一直堅持的觀點，只是前幾天在李府的時候，槐樹妖自己先慫了。
“那你的意思是？”
再次經紅衣的一番勸說，槐樹也不由得開始動搖了想法。
“我認為叫寧采臣的書生，就是姓張搞的鬼，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讓一個文弱書生變得如此厲害，但是此番估計也就是那個姓張的，他的最強實力了。”
紅衣非常篤定道。
篤定完之后，紅衣并沒有停止話語，又接著為槐樹妖出謀劃策道：“所以，我們不能再唯唯諾諾，繼續拖下去了。”
“我們必須要先下手為強，在姓張的沒有完全恢復實力之前，徹底將他除掉。”
提議罷，紅衣便不再言語。
接下來，就只能看槐樹妖是否相信她的話，然后再去賭張恒是否真像她判斷的這樣。
“好，姥姥就信你一次。”
思考一會，最終槐樹妖還是下決心道：“紅衣，這次姥姥手下的妖鬼就全部交給你來率領。”
“你先帶領眾妖鬼去試一試姓張的深淺，倘若他真名不副其實，姥姥我再出手助你們。”
雖然已經下定決心，但槐樹妖還是選擇了相對保守的方式。
畢竟他現在同樣有傷在身，先讓手下妖鬼去消耗一番張恒，多少也能拉近一些雙方的差距。
“是，紅衣一定不會讓姥姥失望的。”
見槐樹妖要將號令千萬妖鬼的權利交給自己，紅衣盡管也知道槐樹妖是想要她當炮灰，但她還是異常欣喜。
有槐樹妖的命令，很快在午夜時分，紅衣就帶領著千萬妖鬼再次來到了郭北縣城的城門口。
“姥姥現在需要大量的血食，小倩，你先帶他們去為姥姥準備血食。”
來到郭北縣城的城門口，紅衣倒是沒有急著帶眾妖鬼直接去找張恒的麻煩，而是扭頭先吩咐起了一旁的聶小倩。
畢竟槐樹妖才是他們這些妖鬼的底氣，她當然要先保證槐樹妖盡快恢復傷勢。
而對于槐樹妖來說，恢復傷勢最快的方式，自然是食人血肉了。
所以，她只能先帶著眾妖鬼再等一等，等晚點再去找張恒麻煩。
“是，我這就去。”
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和不情愿，聶小倩低聲應道。
她倒是與張恒記憶認知中的聶小倩一樣，本是一名十八歲就夭死的美貌女子，死后被葬在已荒涼的蘭若寺附近。
然后，她的魂魄便與大多數槐樹妖手下的鬼魂一樣，被槐樹妖控制，身不由己了。
“你們去那邊，你們去這邊，盡量分散一點下手，如果引起巨大恐慌把縣城里的人都嚇跑了，我一定回稟姥姥拿你們是問。”
帶著一群妖鬼與紅衣帶領的大部隊分開，進城后聶小倩第一時間就將這群妖鬼，全部都從自己身邊支開。
“要不要賭一把呢？”
待只剩下自己后，聶小倩臉上才浮現出糾結之色。
之所以會糾結，那是因為她覺得，或許這次就是一個，可以脫離槐樹妖控制，獲得自由的機會。
只要她現在去向在李府的張恒告密，選擇背叛樹妖，那她就一定能抱上張恒的大腿。
如果她賭對，那么她便也能通過張恒之手，徹底擺脫槐樹妖的控制。
“拼了，反正最后被送給黑山老妖也是死。”
想到槐樹妖身邊的漂亮女鬼、漂亮女妖，她們最后的下場，聶小倩咬咬牙心一橫，便直接朝著李府方向而去。
全速行進之下，聶小倩很快也來到了李府門前。
看了一眼李府，她并未多猶豫，便徑直飄了進去。
“嗯？”
“李府怎么會有陰氣？”
當聶小倩踏進李府的時候，打坐吐納的張恒，以及睡覺的燕赤霞，他們頓時都睜開了眼睛。
“張先生，我叫聶小倩，本無意攪擾您，但奈何有些事情不得不當面與您說，還望您能讓小倩見您一面。”
進入李府，由于不敢直接上門去打擾張恒，聶小倩只得用若有若無的聲音低訴道。
但未等張恒回應，燕赤霞就先忍不住出來了。
“你這女鬼，來李府做什么？”
手持佩劍，燕赤霞質問女鬼道。
也就是他多次與槐樹妖手下妖鬼接觸過，聶小倩在他的印象中又還算是守規矩的，他才沒有上來就動手。
“燕道長，我是來向張先生告密和求救的。”
聶小倩向燕赤霞微微欠身，即便是見燕赤霞用劍指著自己，她眼中也是沒有半點害怕。
“燕大俠，不妨先聽聽她怎么說。”
張恒的身影出現在燕赤霞面前，并且壓下他的佩劍道。
示意完燕赤霞，張恒這才好奇看向聶小倩。
原本他納悶，怎么槐樹妖姥姥、燕赤霞、寧采臣這些都出現了，卻唯獨不見女鬼聶小倩。
原來是在這了。
“你找我？”
張恒看著聶小倩問道。
迎著張恒目光，聶小倩直接跪地道：“張先生，槐樹妖現在要對您動手了……”
沒有多余的廢話，聶小倩將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先向張恒講了個遍。
然后才哭訴道：“為槐樹妖驅使，非是小倩所愿，小倩與張先生說這些，也只是希望張先生擊敗槐樹妖后，能夠讓小倩獲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