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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三章 凰鳴破曉

燃燒著灼熱高溫的鬼爪撕裂空氣,帶著濃烈的血腥與毀滅氣息,在云傾月急劇收縮的瞳孔中急速放大!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全身血液仿佛都在這一刻凝固!

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就在那鬼爪即將觸及她咽喉肌膚的剎那——

指間的青銅戒指驟然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灼熱!一股沛然莫御、遠超之前的暖流如同決堤的洪流,轟然沖入云傾月近乎枯竭的精神識海!同時,一段更加清晰、更加急促的信息碎片如同炸雷般在她腦海中閃現(xiàn):

「引!氣!歸!元!星輝為引,破妄鎮(zhèn)邪!」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云傾月福至心靈!在那股龐大暖流的支撐下,她根本來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和前世無數(shù)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戰(zhàn)斗意識瞬間壓倒了一切!她眼中爆發(fā)出駭人的精光,不退反進,迎著那抓來的鬼爪,右手并指如劍,指尖凝聚起戒指賦予的全部精神力與她自己殘存的力量,以一種玄奧無比的軌跡,閃電般點向蕭燼那只燃燒著血焰的手腕內(nèi)側(cè)!

指尖未至,一縷極其微弱、卻精純凝練到極點的銀色星輝,竟憑空在她指尖凝聚!如同黑夜中驟然亮起的寒星!

噗!

指尖精準無比地點在蕭燼手腕的神門穴上!

嗤——!

如同滾燙的烙鐵浸入冰水!那一點凝聚的銀色星輝瞬間沒入蕭燼灼熱的肌膚!

“呃啊——!!!”

蕭燼發(fā)出一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凄厲、都要痛苦的慘嚎!那只抓向云傾月的鬼爪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猛地痙攣著縮了回去!他整個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皮膚下瘋狂燃燒的赤紅紋路如同被潑上了冰水,光芒驟然黯淡下去!一股深沉的、仿佛來自九幽的墨黑色寒氣,與他體內(nèi)焚身的赤紅烈焰瘋狂地交織、對抗、吞噬!

冰火兩重天的極致煎熬,在他體內(nèi)轟然爆發(fā)!

“王爺!”墨羽目眥欲裂,強提一口真氣,不顧自身傷勢,如同離弦之箭般撲到玉臺前,雙掌再次狠狠拍在寒玉臺上!另外兩名宗師也掙扎著爬起,拼盡全力催動內(nèi)力!

刺骨的寒氣再次從玉臺洶涌而出,將劇烈掙扎、痛苦嘶吼的蕭燼牢牢包裹!

“云小姐!現(xiàn)在怎么辦?!”墨羽焦急地嘶吼。

云傾月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掛著血跡,剛才那一指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心神和戒指賦予的力量。她看著玉臺上在冰火地獄中痛苦掙扎的蕭燼,眼神卻異常冷靜銳利。

“護住心脈!藥力已入體,正在對抗火毒!他現(xiàn)在神志被強行喚醒,處于最痛苦也最脆弱的時刻!外力介入,助他疏導(dǎo)!否則經(jīng)脈寸斷!”她語速飛快,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墨羽,點他膻中、巨闕!引氣下行!兩位前輩,護他心俞、神道!穩(wěn)住心神!”

墨羽和兩位宗師聞言,毫不猶豫,立刻按照云傾月的指示,將精純的內(nèi)力化作一道道溫和的暖流,精準地點入蕭燼周身要穴,強行引導(dǎo)他體內(nèi)那兩股狂暴沖突的力量!

“呃……啊……”蕭燼的嘶吼聲漸漸低了下去,變成了痛苦到極致的悶哼。他身體依舊在劇烈顫抖,汗水混合著蒸騰的白汽浸透了單薄的中衣,緊握的雙拳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淋漓。但他那雙原本充滿瘋狂血焰的眸子,此刻卻劇烈地波動著,赤紅與清明交替閃現(xiàn),顯然在藥力和外力護持下,那被劇痛吞噬的神志正在被強行拉回!

冰與火的拉鋸戰(zhàn)在他體內(nèi)持續(xù)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寒淵殿內(nèi),只剩下蕭燼壓抑痛苦的喘息聲、內(nèi)力輸送的嗡鳴聲,以及云傾月冷靜的指令聲。

時間一點點流逝。懸掛的水晶燈散發(fā)著恒定的幽藍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蕭燼皮膚下那瘋狂扭動的赤紅紋路終于開始緩緩消退,顏色由刺目的赤紅轉(zhuǎn)為深沉的暗紅,最終隱沒在皮膚之下。那股焚盡一切的灼熱高溫也如同潮水般退去,被玉臺散發(fā)的刺骨寒氣重新占據(jù)上風(fēng)。

他身體的顫抖漸漸平息,緊繃的肌肉緩緩放松。那雙緊閉的眼睫劇烈地顫動了幾下,終于艱難地掀開。

眸中的血絲褪去了大半,雖然依舊布滿疲憊與痛楚后的虛弱,但最深處那令人心悸的瘋狂與赤紅已然消失不見,重新恢復(fù)了屬于蕭燼的深邃與……一絲劫后余生的茫然。

他緩緩轉(zhuǎn)動眼珠,視線有些模糊地掃過周圍。墨羽和兩位宗師臉色慘白,大汗淋漓,顯然消耗巨大。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玉臺邊,那個倚著冰冷墻壁、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帶著血跡、卻依舊強撐著站立的纖細身影上。

云傾月對上他的視線,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下來,一股強烈的眩暈感洶涌襲來。她身體晃了晃,眼前陣陣發(fā)黑。

成功了……那五成的把握……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軟軟地向前倒去。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瞬,她似乎感覺到一股帶著清冽松木氣息的、微涼的力道托住了她下墜的身體,耳邊隱約傳來一聲極其低啞、帶著復(fù)雜情緒的呼喚:

“云……傾月……”

意識如同沉在冰冷的深海里,黑暗粘稠,只有指間那枚青銅戒指傳來一絲微弱卻持續(xù)的暖意,像黑暗中的螢火,牽引著她向上浮升。

痛。

四肢百骸如同被拆散重組過,尤其是強行引導(dǎo)精神力點出那一指的手臂,經(jīng)脈隱隱作痛。識海更是干涸得如同龜裂的河床,每一次細微的念頭轉(zhuǎn)動都帶來針扎般的刺痛。

云傾月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簾。

入眼是陌生的素錦帳頂,繡著雅致的蘭草紋樣。空氣里彌漫著清冽的松木香和淡淡的藥味,沖淡了記憶中那刺骨的寒氣和血腥。她躺在一張寬大柔軟的床榻上,身上蓋著輕軟的云絲錦被。

這里是……宸王府的客房?比她之前的清暉院廂房精致舒適了不止一個檔次。

她嘗試著動了動手指,還好,能控制。目光落在右手,那枚古樸的青銅戒指安靜地套在指間,溫潤依舊,似乎比之前更貼合了幾分。昏迷前那股龐大的暖流和腦海中清晰的“星淬引”藥方,絕非幻覺。

“小姐!您醒了!”驚喜的呼喚從床邊傳來。

云傾月微微側(cè)頭,看見青鸞正端著一個白玉藥碗,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小丫頭見云傾月看她,連忙放下藥碗,撲到床邊,聲音帶著哽咽:“您嚇死奴婢了!墨羽大人送您回來時,您臉色白得像紙,嘴角還有血……王爺也……”她似乎意識到失言,連忙住口,小心翼翼地看著云傾月。

“我睡了多久?”云傾月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干澀。

“一天一夜了!”青鸞連忙倒了杯溫水,小心地扶起云傾月,喂她喝下。“王爺吩咐了最好的大夫來看過,說您是心力交瘁,精神透支,需要靜養(yǎng)。藥也是王爺親自吩咐廚房煎的,用的都是頂好的藥材。”

蕭燼?云傾月心中微動。看來那五成的賭注,他暫時是贏了。只是不知那“九幽鎮(zhèn)魂引”的后續(xù)反噬如何。

溫水滋潤了喉嚨,也帶來一絲力氣。云傾月靠坐在床頭,目光落在青鸞端來的那碗藥上。藥湯色澤深褐,熱氣氤氳,散發(fā)著一股濃郁卻并不難聞的藥香,顯然是精心調(diào)配過的補氣安神方子。

“小姐,您先喝藥吧。”青鸞將藥碗捧過來。

云傾月接過,指尖觸及溫?zé)岬耐氡凇K?xí)慣性地湊近碗口,準備嗅聞藥性。然而,就在她低頭的瞬間,碗中深褐色的藥湯微微晃動,映出了一張模糊卻截然不同的倒影!

云傾月動作猛地一滯!

那倒影……不再是她記憶中那張被毒瘡盤踞、疤痕扭曲的“鬼面”!雖然水影晃動看不真切,但輪廓分明流暢,肌膚光潔,依稀可見挺翹的鼻梁和……一雙清亮如寒星的眼眸!

她下意識地抬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觸手所及,不再是凹凸不平的粗糙疤痕和流膿的毒瘡!而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光滑、細膩!如同最上等的羊脂暖玉!那些折磨了原主十幾年、也伴隨了她穿越后這段艱難時日的丑陋印記……竟然消失無蹤了?!

是因為精神力透支?還是……那枚神秘的青銅戒指在修復(fù)她精神的同時,也激發(fā)了某種潛能,徹底清除了臉上的余毒?

“小姐?您怎么了?”青鸞見云傾月端著藥碗不動,神色震驚地撫摸著自己的臉,有些不解。

云傾月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她將藥碗遞還給青鸞,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顫:“青鸞,取銅鏡來。”

青鸞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中瞬間爆發(fā)出巨大的驚喜:“小姐!您的臉……您的臉是不是……”她激動得話都說不完整,連忙跑到梳妝臺前,手忙腳亂地捧來一面打磨得極為光亮的黃銅菱花鏡。

云傾月接過銅鏡,緩緩抬起。

鏡面清晰地映出一張臉。

一張……足以令明月失色、讓百花含羞的臉。

肌膚欺霜賽雪,瑩白無瑕,如同最細膩的瓷器,在透過窗欞的柔和光線下,仿佛籠著一層朦朧的光暈。曾經(jīng)的毒瘡和疤痕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五官精致得如同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眉如遠山含黛,不畫而翠;眼眸清澈明凈,似寒潭秋水,又似蘊藏星辰,深邃而冷靜;鼻梁挺直秀氣,恰到好處;唇色是自然的嫣紅,如同初綻的櫻花瓣,唇角微微抿著,帶著一絲疏離與堅韌。

這張臉,既有少女的清麗絕倫,又因那雙經(jīng)歷過生死、沉淀了特工靈魂的眼眸,而透出一種超越年齡的沉靜、睿智與淡淡的鋒芒。清冷如月,又帶著浴火重生的明艷。

云傾月怔怔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饒是她前世見慣了各種美人,此刻也被這張臉的完美所震撼。這不僅僅是恢復(fù)了容貌,簡直是脫胎換骨!原主記憶里模糊的美麗輪廓,在這張臉上得到了極致的展現(xiàn),甚至……更勝一籌?

“小姐!您……您……”青鸞已經(jīng)激動得淚流滿面,撲通一聲跪在床邊,“老天開眼!小姐!您終于……終于好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她泣不成聲,仿佛要將這些年來替原主承受的所有屈辱和心疼都哭出來。

云傾月放下銅鏡,心中也是百感交集。這張臉,是新生,也將是新的麻煩的開始。美貌在權(quán)力傾軋的世界里,從來都是雙刃劍。但無論如何,這具身體的枷鎖,終于卸下了最重要的一道。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沉穩(wěn)的腳步聲,接著是輕輕的叩門聲。

“云小姐,可醒了?”是墨羽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

青鸞連忙擦干眼淚起身去開門。

墨羽走了進來,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只是臉色還有些蒼白,顯然護法消耗巨大,尚未完全恢復(fù)。他目光落在靠坐床頭的云傾月身上,當看清那張毫無遮掩、清麗絕倫的臉龐時,饒是以墨羽的定力,瞳孔也猛地一縮,眼中瞬間掠過無法掩飾的驚艷與震撼!他整個人如同被釘在了原地,竟忘了行禮!

“墨羽大人?”云傾月平靜地開口,聲音恢復(fù)了清越。

墨羽這才猛地回神,迅速垂下眼簾,掩飾住失態(tài),抱拳躬身,語氣比之前更加恭敬:“云小姐!您醒了就好!王爺……王爺吩咐,若小姐醒了,讓屬下轉(zhuǎn)告,此次……多謝小姐救命之恩。”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王爺也脫險了,正在靜養(yǎng)。王爺還說,小姐身體未愈,請在暖玉閣安心休養(yǎng),有何需要,盡管吩咐,王府上下,無有不從。”

“王爺可有大礙?”云傾月問道,目光掃過墨羽蒼白的臉。

“王爺內(nèi)力深厚,雖經(jīng)此一劫,損耗極大,但幸得小姐力挽狂瀾,暫無性命之憂,只是需要時間恢復(fù)。”墨羽如實回答,提到“力挽狂瀾”時,語氣中帶著由衷的敬意。“另外,關(guān)于昨夜寒淵殿外窺伺的賊子,‘夜梟’已查到一些線索。”

“哦?”云傾月眸光一凝,“是何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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