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黃皮之果
- 我!督公之軀,權(quán)傾天下
- 愛國愛黨好青年
- 2039字
- 2025-07-05 20:25:26
“你在等什么?”
小德子看著陳皓不說話,微微皺著眉頭,有些不太舒服。
陳皓開口道。
“不知道主管什么時候回來,一上午的東西校對完畢之后,總要把東西給他看看。”
“等著吧,白公公事務(wù)繁忙,怎么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陳皓這才知道這嶺南司的主管太監(jiān)姓白。
只是,卻不再答他的話了。
這后宮之中,小太監(jiān)也各有品級。
這小德子與他品級相同,又都在嶺南司做事。
二人屬于同事的同時,關(guān)系又頗為微妙。
對方想接主管太監(jiān)的缺,害怕被自己截胡了,所以自然要給自己挖坑。
這是利益使然,陳皓早就看清楚了其中的問題。
那邊,小德子見到陳皓這般謹(jǐn)慎,一心想要找白公公。
害怕自己做的馬腳,被陳皓告發(fā),知道這新來的小太監(jiān)也不是好欺負(fù)的主。
于是收拾起來了輕視之心,開口說道。
“白公公事務(wù)繁忙,我看短時間內(nèi)不會回來,既然如此,我們二人不如再校對一遍。”
聽聞這話,陳皓知道對方有意緩和關(guān)系。
初來乍到,他也害怕出錯,于是又和小德子重新校正了一遍。
這一次,小德子倒是沒有再下什么絆子。
而是用字正腔圓的聲音認(rèn)真念誦了起來。
臨近晌午時,眾人饑腸轆轆。
白公公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端來了兩碗燉好的血燕麥粥說道。
“都來吃飯吧,這血燕麥來自北疆,平日里都是供給圣上,剩下的殘次品才落到咱們口中。”
“此物吃了能延年益壽、煉精化氣,便是王侯之家也沒有這等福氣,我等正是跟了圣上才有這般恩寵。”
陳皓和小德子,以及白公公身后的兩個小太監(jiān)聽聞此話,急忙跪下,說道。
“我等感謝圣上恩寵。”
不知圣上是否知道還有他們這些個小太監(jiān),真有這般恩寵之意。
但這血麥粥的確美味,入口軟糯香滑,還帶著一股特殊的酒香氣。
尤其是陳皓吞服之后,就連體內(nèi)的太陰樁功法運轉(zhuǎn)起來都微微活泛了幾分。
一股浩蕩真氣在體內(nèi)不停流轉(zhuǎn)。
他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闹邪迪搿?
都說皇家是世上最大的武學(xué)圣地,果然不錯。
不說別的,單說這血燕麥粥,尋常人即便不修行功法。
就算是日日服用,恐怕也能延年益壽、長命百歲。
等夜幕降臨,這一天便算是過去了。
忙碌了一天的陳皓捶了捶肩膀,拖著疲憊的身軀向住處走去。
躺在床上,他并沒有睡著,而是又開始修行起來了太陰樁。
第二天,陳皓又伏案做了一整晚的賬。
而小德子則是借口有事,向白公公請了安,去府庫之中擦拭庫房去了。
陳皓則是覺得他應(yīng)當(dāng)是不想和自己一起校對貢品。
想要將這些不出成績的活計,扔給自己,才故意離開的。
時光如流水,半月倏忽而過。
陳皓已逐漸適應(yīng)了嶺南司的繁雜事務(wù),在枯燥的登記與清點中,他將謹(jǐn)慎刻進了骨子里。
那十二枚紅雞蛋、巴掌大的化州橘紅、暗藏玄機的紅魚賬目,連同小德子陰晴不定的態(tài)度,都成了他每日必修的功課。
他像一顆沉默的釘子,牢牢釘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絲不茍地完成著白公公交代的每一項差事。
那白公公一連觀察了他幾天。
見他做事踏實,且心思細膩謹(jǐn)慎,心中愈發(fā)滿意。
陳皓也察覺到小德子心機深沉、心性浮躁。
因此并不太討這白公公的歡心。
直到半個月后。
白公公啜了口茶,白胖的手指在案幾上輕輕敲打,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窗外斜陽透過雕花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小陳子啊!”
白公公咂摸了一下手中的茶水,壓低聲音。
“嶺南道今年進貢的物件里,有件'鮫綃帳'你可知道?“
陳皓心頭一跳。
這鮫綃帳傳聞是南海鮫人所織,薄如蟬翼卻刀劍難傷,乃是嶺南節(jié)度使獻給楊貴妃的壽禮。
他連忙躬身。
“小人略有耳聞。”
“你倒是個明白人。”
周公公滿意地點頭,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
陳皓心頭一緊,卻見他從那竹簡之中倒出一封火漆密信。
“這是嶺南節(jié)度使的親筆。今年除了明面上的貢品,還有三箱'黃果'要單獨呈送李貴妃。”
“那節(jié)度使有些意思,一方面看準(zhǔn)了楊貴妃的潛力,時刻巴結(jié),另一方面卻又抓著李貴妃不放松。”
“雖然說李貴妃進宮八載不受寵,但是畢竟是嶺南道之人,也難為對方有心了。”
“既然如此,小陳子你將這貢品送到李貴妃處吧。”
陳皓接過信箋,只見封口處蓋著嶺南節(jié)度使的私印。
陳皓雙手接過黃皮,掌心瞬間感受到錦盒的冰涼。主管太監(jiān)指尖輕叩盒面,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這黃皮果選的是嶺南老樹頭茬果,每顆都要經(jīng)三關(guān)篩選。”
“果形必須圓潤如珠,色澤要黃中透金,捏上去軟硬適中。”
說著掀開盒蓋,露出鋪著冰綃的夾層。
“此果最講究的是熨制,用沉香木小火慢烘,每隔半個時辰就得翻一次面,撒上用蜂蜜、桂花熬制的秘料,再加上運到京城,一顆果子耗費的人力物力,足抵百兩黃金。”
陳皓喉結(jié)滾動,想起父母在鄉(xiāng)下刨了一輩子地。
也湊不出十兩碎銀,自己當(dāng)年被牙子領(lǐng)走時,賣身契上的數(shù)字不過五兩。
白公公白胖的手指敲擊著桌面。
“這東西,金貴得很,也麻煩得很。”
“嶺南那邊快馬加鞭,密信先行,貨隨后就到。此事干系重大,容不得半點閃失。咱家思來想去,嶺南司里,數(shù)你心細,嘴嚴(yán)。”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緊緊鎖住陳皓。
“這差事,就交給你來辦。秘密接收,單獨存放,送到李貴妃處。”
“記著,除了你我和李貴妃,這后宮之中,天知地知,再不許有第四人知曉!”
“包括…”
他眼神往門外方向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這哪里是貢品?
這是嶺南節(jié)度使在兩位炙手可熱的貴妃之間,玩的一手極其危險的平衡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