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侯府滿門瘋批,虐的惡人死去活來
- 會切菜的兔師傅
- 2004字
- 2025-07-16 15:06:19
她的手指不再是試探,而是再沒有半分猶豫,直搗鎖孔最深處。
銅鎖內部復雜的機括在她指下發出細碎而急促的呻吟。
之前那些無法逾越的障礙,此刻卻像是脆弱的枯枝,被她毫不留情地一一折斷、碾碎。
整個過程甚至不足十息。咔。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脆響。
那把號稱無人能解的銅鎖,鎖舌應聲縮回,鎖環彈開了寸許。
軒內死寂,風也停了。然而,就在鎖芯歸位的最后一瞬,一根細如牛毛、閃著幽藍光澤的毒針,從鎖孔內壁無聲無息地彈出,精準地劃破了潘寒的指尖。一滴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為烏黑,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一聲輕微的“滋啦”聲,腐蝕出一個焦黑的小點。
劇痛襲來,潘寒的指尖一陣麻木。
她心頭卻是一片冰冷的了然。原來如此。
師門用以清理門戶的“絕命鎖”,根本就沒有萬全的破解之法。
所謂的開鎖,不過是讓你在打開它的同時,也親手為自己送上死路。打開它的人,必然會留下被標記的烙印。
謝翊安看著她那滴落在地的黑血,終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要的,從來都不只是一把被打開的鎖。
他要的,是一個有通天之能,卻又被他牢牢攥在掌心,永遠無法掙脫的工具。
他抬了抬手,架在姜昭菱脖子上的刀鋒隨之撤去。
隨即,他從懷中取出一只小巧的錦盒,隨意地扔到了潘寒面前的桌上。
“解藥。”
“每月初一,來我這里取一次。”
錦盒打開,里面是一枚散發著淡淡異香的黑色藥丸。
潘寒心里一片雪亮。這不是解藥,這是另一把更加惡毒,更加無形的枷鎖。
她沒有半分猶豫,拿起藥丸,仰頭吞了下去。
藥丸入喉,一股寒意順著血脈蔓延至四肢百骸,讓她心中最后一點溫度也消失殆盡。
姜昭菱快步沖了過來,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潘寒。
當她看到潘寒那根已經完全發黑的指尖,和那張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時,胸口涌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恐慌與愧疚。是她。
是她的沖動,將潘寒徹底推入了這萬劫不復的毒淵。
謝翊安很滿意眼前這一幕。
他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并無褶皺的衣袍,轉身向軒外走去。
行至門口,他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地傳了進來。
“姜小姐,你的《破陣樂》,彈得太舊了。”
“往后,該換個新曲譜了。”
“總揪著那些不該記的人和事,會惹人厭煩。”
南陽侯府的馬車。玄黑車身,烈焰徽記,車輪碾過青石板,最終悍然停在了姜府緊閉的大門前。
守門的家丁被驚醒,睡眼惺-忪地出來,一看到那枚在燈籠下閃著暗光的徽記,瞬間酒醒了一半,嚇得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他連滾帶爬地敞開了中門,連向內通報都忘了。
馬車長驅直入,碾碎了一路的寂靜,直至二門前才停下。
車簾掀開,姜昭菱先一步下了車。
她沒有絲毫停頓,轉身探入車內,將那個虛弱不堪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攙扶出來。
月光如水,傾瀉而下。潘寒一張臉白得近乎透明,唇色烏青,唯有那只無力垂下的手,指尖一抹濃墨般的黑色。
“姐姐這是從何處歸來?”一道柔婉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嬌弱,從垂花門后傳來。
姜子玥提著一盞精致的羊角宮燈,在一眾丫鬟婆子的簇擁下款款走出。
她的目光看似關切,實則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刺向姜昭菱,又在她身旁那個“男人”身上打了個轉。語調里,是恰到好處的驚訝與痛心。
“姐姐深夜不歸,竟是與……這位公子在一起?”
“聽聞南陽侯府的二公子謝翊安聲名狼藉,最喜流連花叢。姐姐可千萬要當心,莫要因一時糊涂,毀了自己清白,更連累我們整個姜家的百年清譽啊。”
她的話不高不低,卻字字句句都像石頭,投進了周圍下人心里,激起一片意味深長的漣漪。
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微妙起來。姜昭菱眼中的血絲,幾乎要比潘寒唇上的烏青更重。
她甚至沒有多余的力氣去理會姜子玥的挑釁,每一分心神都緊緊系在身旁那個呼吸漸弱的人身上。
正是這份焚心般的愧疚與恐慌,讓她強行壓下了所有情緒,側過頭,聲音因竭力克制而顯得愈發冰冷。
“去,把西跨院最好的那間‘風荷軒’收拾出來。”
“備上最好的金瘡藥和熱水。”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久違的、不容反抗的威嚴。
“這位潘公子,是南陽侯府的貴客。若有半分怠慢,便是得罪了南陽侯府。”
“你們自己,掂量清楚。”
姜子玥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不甘心地又上前一步,身子一橫,直接攔在了姜昭菱面前,擺出義正辭嚴的姿態。
“姐姐,這不合規矩!”
“祖宗家法,外男不得留宿后院!您這是要將我們姜家的臉面,扔在地上任人踐踏嗎?”
她眼中閃過一絲得色,厲聲喝道。
“來人!將這個來歷不明、企圖穢亂我姜家后宅的男人,給我……”
她的話,戛然而止。沒有預兆。姜昭菱突然動了。
她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隨即化為一抹沉痛的決絕。
她沒有再看姜子玥,而是垂眸看向懷中氣若游絲的潘寒,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飛快地說了句“得罪了”。
下一瞬,她猛地抬手,精準地抓住潘寒衣襟的交疊處,用力向兩側一分!刺啦!布料并未完全撕裂,只是被強行拉開。
月光下,潘寒頸下大片的肌膚瞬間暴露。
那纖細脆弱的鎖骨,平坦的胸口,以及被緊緊束縛其上的、雪白的裹胸布條……在所有人面前,一覽無余。是個女人。
滿場死寂。那些原本等著看好戲、抓把柄的下人們,臉上的幸災樂禍瞬間凝固,轉為難以置信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