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該不會想把我做成藥人吧?
- 聽我心聲后,爐鼎們瘋狂淪陷
- 天玄瑤章
- 2038字
- 2025-07-04 10:37:26
被拖回玄陰教后,真正的折磨才剛剛開始……
“跪下來舔我的靴子,就給你修煉資源。”原主慵懶地靠在軟榻上,足尖輕點地面。
回應她的是一口帶血的唾沫。
“我知道你的滅門之仇。”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語,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廓,“與我合作,我幫你手刃仇敵。”
青年冷笑:“與魔族為伍?不如一死。”
最屈辱的是那場宴會。原主命人給他換上近乎透明的薄紗侍從服,強迫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為魔族權貴斟酒。當酒水不慎灑出時,噬心蠱發作的痛苦讓他蜷縮在地,渾身痙攣。滿堂哄笑聲中,原主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叫一聲主人,就給你解藥。”
他咬破了嘴唇,鮮血順著下巴滴落,卻始終沒有出聲。
記憶突然跳到那個雨夜。
在又一次反抗后,原主當著他的面,將玄天劍宗的首席弟子做成了琉璃缸。琉璃缸中,那個曾經溫潤如玉的劍修只剩下殘缺的軀干,喉嚨里發出不成調的嗚咽。
“好好看著,”原主抓著他的頭發,強迫他直視這人間地獄,“這就是違逆我的下場。”
葉辰的臉被按在缸壁上,冰涼的琉璃貼著顴骨,血腥味混著藥香往鼻腔里鉆,原主冷冷的說:“本座最討厭不聽話的爐鼎。”
那一刻,青年眼中的光終于熄滅了。不是屈服,而是某種更可怕的東西在滋長,那是連死亡都無法消弭的恨意。
最后的記憶碎片是采補儀式上的暴起反抗。即便被魔氣擊中胸口,青年仍拼死撞破窗戶,縱身躍入萬魔淵。原主追到崖邊時,只看見他墜淵時翻飛的素白中衣,像被撕碎的往生幡。
“有意思。”她撫著被劍氣劃傷的臉頰輕笑,“我等著你爬回來報仇。”
三年后,他確實回來了。帶著九陽神體,帶著滔天恨意,第一劍就斬斷了她的咽喉。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
凌霜猛地睜開眼,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銅鏡中,她的臉色蒼白如鬼,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但該死的原著根本沒寫明,葉辰是不是在最初的八個爐鼎里!她搜尋原主的記憶也搜尋不著,這八個爐鼎都是怎么來的,前面的記憶有些殘缺不全。
凌霜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她掰著手指細數那八人:
謝凜那個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尸體的劍修。可疑點:都是劍修,而且右手虎口有常年練劍的繭,但所用心法與玄天宗心法不符,而鎖骨被衣領遮得嚴嚴實實,原著里葉辰的噬心蠱印就在左鎖骨下第三寸。
了塵表面悲天憫人的佛子,卻面無表情地推著琉璃缸。可疑點:上次他彎腰撿佛珠時,后頸閃過金芒,九陽神體小成時會有太陽紋。
楚昭裝成小奶狗的瘋批,演技浮夸得令人發指。對原主有偏執的占有欲,看著乖巧,實則是個瘋批,這個應該不是……數了半天,她心里升起一股希望。
但萬一……
一個非常美好的想法突然浮現:萬一葉辰根本還沒被抓呢?萬一原著劇情還沒開始呢?
她猛地掐住自己大腿,疼痛讓混亂的思緒暫時清明。
算了,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蘇玉衡這個定時炸彈!至于未來會一劍斬殺她的那個男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系緊夜行衣的最后一根束帶,指尖撫過藏在靴筒里的匕首。
子時的梆子剛敲過三響,凌霜已經蹲在寒潭邊的老松枝椏上。夜行衣與樹影融為一體,只有袖中緊攥的顯形散藥包硌得掌心生疼。
【這破地方陰氣這么重,蘇玉衡該不會想把我做成藥人吧……】
潭水泛著詭異的藍光,水面漂浮著幾具泡發的獸尸。她盯著其中一具疑似狼形的腐尸,看著它突然被什么東西拖入水底,咕咚冒出一串氣泡。
凌霜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魔教的生存環境,果然不太適合她,有機會得想辦法換個環境好點的地方。
“圣女大人來得真準時。”
帶笑的聲音貼著耳后響起,凌霜寒毛炸立,險些從樹上栽下去。
蘇玉衡不知何時立在樹下,月色如霜,寒潭幽暗。
水面獸尸,腐爛的皮肉被某種東西啃噬得七零八落,偶爾翻涌出森森白骨。夜霧彌漫,裹挾著腥臭與草藥苦澀的氣息,絲絲縷縷纏繞在潮濕的空氣中。
而他就站在這樣的地獄繪卷里,一襲月白長衫,衣擺繡著銀線勾勒的曼陀羅,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冷玉般的手腕。
他的眉眼生得極好,如工筆勾勒的畫卷,眉如遠山,眼似寒星,鼻梁高挺,唇薄而色淡,微微上揚時,便透出一股子矜貴疏離的意味。長發半束,玉簪斜插,幾縷碎發垂落,襯得膚色愈發蒼白,近乎透明,像是久不見天日的病人,又像是……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
可偏偏,他的氣質又溫潤至極。
唇角含笑,眸色清淺,連垂眼時睫毛投下的陰影都顯得溫柔無害。若是在凡間,他這般模樣,大抵會被誤認為哪家清貴世族的公子,或是懸壺濟世的神醫,絕不會有人想到……
他是個毒修。
一個被藥王谷除名、親手毒殺過長老、如今靠噬心蠱吊著命的瘋子。
凌霜盯著他,喉嚨發緊。他太干凈了。干凈得和這陰森詭譎的寒潭格格不入。
水面浮尸腐爛,他卻連衣角都不曾沾濕;夜風裹挾腥臭,他卻連呼吸都未曾紊亂,仿佛周身的空氣都被某種無形的屏障隔開,只余一縷若有似無的藥香,清苦、幽冷,像是經年累月浸泡在藥罐里的……
毒。
“圣女大人?”他開口,嗓音清潤,如珠玉落盤,尾音卻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喑啞,像是久病之人,又像是……刻意壓抑著什么。
“夜露寒涼,您站得太近了。”他微微傾身,指尖虛虛一拂,像是要替她拂去肩頭并不存在的露水,卻在即將觸碰到她衣料的剎那,停住了。
他的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指尖卻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那是常年試毒留下的痕跡。
凌霜猛地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