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石破天驚！

大學生脆皮，但最惜命，不管是不是真的，為了小命，現場頓時聽取“嘔”聲一片。

孟南被驚到了，這就是裴硯璟說的社恐？

讓社會恐懼的社恐嗎？

攤主愣了一下，隨即黑臉：“誰在胡說八道？出來，給我滾出來！”

“我說的，”虞年唰一下站起來，“就是有毒，不信報警。”

見是個小姑娘，攤主無奈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喝不慣羊湯的味道？沒事，和你朋友走吧，不收你錢了。”

“是你湯里有毒，我報警了。”

虞年沒動，她的視線放在攤位的小狗身上，過去解開繩子。

攤主急了：“不想付錢可以，你別動我的狗……”

“是你的嗎？”

虞年反唇相譏：“殺了人還偷狗，不怕小狗咬死你嗎？”

原本看熱鬧的人以為虞年是來鬧事的，都同情攤主，但在聽到虞年說攤主殺人后，他們臉上的表情變了。

攤主臉色微變，怒道：“臭丫頭胡說什么？造謠可是犯法的！”

“是不是造謠，等警察來了就知道了。”

裴硯璟將虞年護在身后，低聲問：“怎么回事？”

虞年沒有說話，給小狗解開繩子，它惡狠狠地盯著攤主，卻因為渾身乏力，只能趴在虞年腳邊，沖著攤主低吼。

“這狗怎么回事？怎么兇主人？”

“動物有靈性，不會真的像這姑娘說的，老板殺了這狗的主人吧？”

眾人議論紛紛，攤主藏在袖子里的手抖了抖，他嘆了口氣：“這狗本來就是我撿來的，你要是要，就送你吧。”

“就當我倒霉，都讓讓，我收攤了。”

“不許走，”虞年拽住裴硯璟的袖子，“哥哥攔住他，要找警察。”

說曹操曹操到，話音剛落，警笛聲響起，攤主眼中閃過慌張，竟是連攤位都不收拾，準備跑路。

群眾不是傻子，見此情景，他們攔住攤主的去路。

“都讓開，菜刀可不長眼！”

攤主一咬牙，抓起菜刀胡亂砍了兩下，所到之處人們紛紛退讓。

虞年冷笑一聲，裴硯璟想攔，但根本沒攔住，她就飛了出去。

“打死你！打死你這個欺負小狗的大壞蛋！”

她一腳踹飛攤主手里的菜刀，兩三下按住他，手上一用勁，攤主發出慘叫。

四五百斤的蠻牛都不是她的對手，更別提兩百斤的人。

裴敘帶隊一進來，就看到一個瘦瘦小小的姑娘按著膘肥體壯的大漢，大漢哭爹喊娘。

他一揮手，幾個警察把攤主“解救”出來，裴硯璟也去拉虞年，虞年哼了一聲，踹了一腳才罷休。

裴敘看到裴硯璟后，愣了一下：“哥？”

裴硯璟應了一聲。

隨后，裴敘公事公辦道：“發生什么事了？誰報的警？”

“我，”虞年舉手，一指攤位上熬湯的大鍋，“里面不是羊肉。”

裴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根據多年的經驗，他反應過來。

賣假肉找工商局，他們是刑警，找他們來，只能是……

“嘔--”

也有人猜到虞年的意思，現場的嘔吐聲更厲害了。

見幾個警察去取證，攤主面如土色，裴敘看了一眼，讓人把他們都帶去刑警支隊。

華城南湖區刑警支隊審訊室。

攤主被帶到別的地方，虞年三人坐在椅子上，托她的福，裴硯璟和孟南頭一次來這里。

路上已經了解了基本信息，知道虞年智力低下，裴敘問話的時候很耐心：“虞小姐，你是怎么發現的？”

他們經常跟人體組織打交道，再加上在攤主家里發現了線索，才迅速確定攤主殺人分尸還……

附近醫院塞滿了洗胃的人，有人甚至扣嗓子眼進行催吐。

“小狗說的，”虞年指了指被裴硯璟抱在懷里的小土狗，“小狗的主人被殺了，它被栓住攬客，不讓客人喝湯，客人非要喝……”

聽到虞年的話，小狗點點頭。

“我都那么兇了，他們還來喝，氣死汪了！”

小狗眼神絕望，寫滿了“救不了，根本救不了”。

場合不對，虞年死死壓住嘴角。

裴敘頓了一下，負責記錄的警察驚訝抬頭，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回答。

“哥，她能聽懂動物說話？”

虞年說話顛三倒四，這個問題，裴敘直接問的裴硯璟。

裴硯璟回想昨晚虞年跟蛇交談時的情景：“是寵物溝通師，年年有這方面的天賦。”

聽懂動物說話太驚世駭俗，裴硯璟下意識不想讓虞年暴露在人前。

那就不稀奇了，據裴敘所知，寵物溝通師是個熱門行業，他們真的能根據寵物的叫聲和行為分析出寵物說了什么。

又問了一些問題，加上攤主那邊已經招了，裴敘起身準備送兩人出去。

“對了，哥，我怎么沒聽奶奶說過年年這個妹妹？”

“你整天不著家，從哪兒聽說去？我們先走了。”

裴敘摸了摸鼻尖，送他們出門。

“小年年，幸好有你在，要不然……”

孟南心有余悸，他在網上看到了附近醫院密密麻麻的人群，都是去洗胃的，那家羊湯的老食客恨不得換一個新胃。

小狗是被害人小劉喂養的流浪狗，小劉被殺那天，小狗久久沒有等到小劉去喂它，就去羊湯館找她。

它親眼目睹了小劉被分尸，來不及逃跑，就被攤主抓住灌了藥，被帶到夜市吸引大學生。

孟南打了個哆嗦：“我還真拒絕不了毛茸茸小狗，就算沒喝過羊湯，為了擼狗也可以嘗嘗。”

羊湯是五天前來的，幸好他這幾天忙著做課題，沒時間。

“對了，這只狗怎么處理？”

孟南倒是想養，可他沒時間。

“哥哥，”虞年摸了摸小狗腦袋，眼巴巴望著裴硯璟，“我可以養小狗嗎？”

小狗嗚咽兩聲，還殘留著恐懼，胖蛇探頭爬到它身上，試圖認個小弟。

“可以，不過先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他們住的別墅在虞年名下，裴硯璟其實是沒有話語權的。

孟南攬下帶小狗去醫院的活計，他去開車，打算先送他們回去，打方向盤的時候，一輛車撞過來，日行燈都被撞爛了。

“砰--”

孟南人都傻了：“你怎么開車的……哎，別跑！”

肇事司機根本不搭理他，下車就往警局跑，一邊跑一邊喊：“死人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