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友拜訪。
- 我的飯館通東漢末年!
- 書蟲一只
- 2680字
- 2025-07-05 18:24:30
劉昴星在東漢的事業正在蒸蒸日上,現代的事業則不溫不火。
畢竟酒香也怕巷子深,百味小樓所處之地又不在鬧市區,飯館的生意自然就遠遠不如東漢那邊了。
特別是他制作出遠超時代的發面饅頭后,在著名老餮韓歷的肯定之后已經漸漸在洛都有了些名氣。
有了生意后,劉昴星終于發現一個大問題——缺人。
劉昴星盯著百味小樓門口排起的短隊,額角沁出細汗。
案板上的面團剛揉到一半,蒸籠里的饅頭又該揭蓋了,隔壁桌的客人還在喊著要加一碗白粥,他一個人在灶臺和堂屋間轉得像個陀螺,腰間的圍裙都被汗水浸得發沉。
“客官稍等!這就來!”他揚聲應著,手里的鍋鏟卻沒停,鐵鍋里的白粥咕嘟冒泡,來自后世的五常大米香漫出后廚,引得排隊的人直咽口水。
這場景放在三天前想都不敢想。
自從貴公子韓歷在銅駝街連吃了三個發面饅頭,摸著胡子贊了句“面性通透,發得有靈氣”。
百味小樓的名聲就像長了腳,往朱雀大街向外彌漫。
先是幾個穿長衫的文吏尋來,接著連城西酒樓的掌柜都派人來打聽:“那蓬松得能彈起來的饅頭,到底用了什么引子?”
可名氣越大人越累。
劉昴星算過賬,現在每天要蒸兩百個饅頭、一百碗粥,還要應付隨時上門的散客。
別說研究新菜式,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
曹操袁紹等人乃是太學生,袁清瑤乃是執金吾之女,自然是指望不上了。
“得找個幫手。”劉昴星往灶里添了塊柴,火苗“轟”地竄起,映得他眼底發亮。心里打定了主意。
等到時鐘指向九點時,朝食已完,劉昴星才可以稍微喘口氣。
根據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劉昴星明白距離他再次忙碌還有六個小時。
因為東漢繼承了先秦至西漢的飲食傳統,兩餐制是社會的主流,尤其在普通民眾中最為普遍。
第一餐稱為“朝食”(或“饔”),通常在上午辰時(約 7-9點),是一天中相對豐盛的一餐,為勞作提供能量。
第二餐稱為“夕食”(或“飧”),在下午申時(約 15-17點),規模和熱量略遜于朝食。
當然,這些規則并不包括有錢人。
隨著社會經濟發展,東漢時期上層貴族、官僚和富裕家庭中已出現三餐制,甚至部分皇室成員有四餐的記載。
所以說局限人們的并不是生產力,而是沒錢,歷朝歷代皆是如此。
于是他立刻在門前貼下招聘告示,底層人不認識字沒有關系,只要他們知道這個消息便好。
飯館不能沒有員工,就像3D區不能失去蒂法!
當然,在東漢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吃苦耐勞的打工人還是很好找的。
在這個時期,土地兼并問題日益嚴重,10%的權貴幾乎掌握全國80%的土地,剩下80%的勞動人民平分剩下來的20%的土地。
這樣必然有許多失去土地的人被迫到大城市謀生了。
“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絕不是一種空話。
無田流民為生存被迫起義,東漢末年的黃巾起義便是土地兼并激化社會矛盾的總爆發。
其口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反映了底層民眾的絕望。
不過這些事情對于劉昴星目前來說毫無關系,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回到了現代。
他今天和往日的好友有約。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他剛回到現代就看到一款嶄新的AE86停在店門口。
劉昴星不見其人,便聞其聲:“劉大廚最近生意怎么樣了?好久沒吃到你做的料理,想死我了!”
“飯館也就新開張,目前生意也就這樣,你也看到了,幾乎沒啥人。“劉昴星佯裝憂愁,攤開雙手。
“害,我相信你的廚藝一定行!”來著比了比大拇指,表示對于劉昴星廚藝的肯定。
“江昱你家不就是開制作預制菜的工廠的嗎,難道不知道預制菜對于傳統飯館的沖擊嗎?”劉昴星看著眼前的好友無語道。
沒錯,劉昴星眼前的這個名為江昱的家伙其實是個富二代,他家就是制作流水線預制菜的工廠。
當初他們兩個在新東方烹飪學校當學徒,劉昴星憑借著家學淵源成為烹飪班里最亮的仔,而江昱則是個只愛吃飯,不愛做飯的差生。
所以當初劉昴星能進五星級大酒店幫廚,而這位江昱只能被迫回家繼承家業了。
如今一畢業,二人的差距陡然拉大,劉昴星回家繼承小飯館,如果沒有系統還不知道未來會怎樣,而江昱已經開得起AE86了。
“預制菜再好,在我這里也不如你做的佳肴,實不相瞞,我其實是個傳統派,吃飯從來不吃預制菜,抽煙從來不抽瑞克五代!”江昱信誓旦旦地說道。
“就你嘴貧,說罷,今天想吃啥?”劉昴星倒是挺高興的。
“那肯定是紅燒肉啊,吃了你的紅燒肉,那可一輩子都忘不了!”江昱瞬間口水直流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好嘞,你且等著!”劉昴星拎著食材便進了廚房。
劉昴星系著圍裙站在灶臺前,指尖在案板上敲出輕快的節奏。
江昱搬了張小馬扎蹲在廚房門口,胳膊肘支著膝蓋,活像只等著投喂的大型犬:“記得多放冰糖,我就愛那口黏糊糊的甜香。”
“知道你饞這口。”劉昴星笑著應,手里的刀“篤篤”落在五花肉上。
選的是東漢帶回來的土豬肉,三層肥瘦像被尺子量過般均勻,皮上還帶著層薄霜似的油脂。
他特意切成兩指寬的方塊,邊緣修得整整齊齊。
這可是江昱當年在新東方烹飪學校總念叨的“紅燒肉標準件”。
鐵鍋燒得冒煙,肉塊下去“滋啦”一聲炸開油花。
劉昴星握著鍋鏟輕輕推散,看著五花肉的邊緣慢慢蜷起,肥肉里的油脂浸出來,在鍋底積成淺淺一層金黃。
“當年你總說我炒肉太急,”他忽然開口,“非說要讓每塊肉都煎出焦糖殼才夠香。”
江昱嘿嘿笑:“那不是被你帶的?明明是學川菜的,偏要搶粵菜師傅的活兒。”
說話間,劉昴星撒進一把冰糖。
糖粒在熱油里慢慢融化,從透明變成琥珀色,最后泛起誘人的焦香。
他迅速把煎好的肉塊倒回去翻拌,讓每塊肉都裹上糖色,接著舀入老抽、生抽,沿鍋邊淋了圈黃酒,蒸汽騰起時,連空氣都染上了醇厚的醬香。
“加水要加開水,”劉昴星往鍋里添水,漫過肉塊一指高,“這樣肉才不會柴。”
他丟進兩顆八角、一段桂皮,又捏了把花椒。
這是從東漢市集淘來的蜀地花椒,比現代的更麻更烈。
蓋上鍋蓋前,江昱突然湊過來:“等等!少放蔥,我不愛吃那股沖味兒。”
“知道。”劉昴星無奈地把剛備好的蔥段放回菜籃,“就你講究多。”
小火慢燉的功夫,肉香順著鍋蓋縫隙往外鉆。
江昱抽著鼻子繞著灶臺打轉,像只被香味勾住的蝴蝶:“要不先撈一塊嘗嘗?就一塊。”
“急什么。”劉昴星拍開他的手,掀開鍋蓋攪了攪。
肉塊已經燉得酥爛,用鍋鏟輕輕一碰就顫巍巍的,湯汁收得濃稠,在肉塊表面裹上了層紅亮的琥珀色。
他撒了把枸杞,又燜了兩分鐘,才關火端鍋。
白瓷盤里,紅燒肉塊碼得像座小山,每塊都挺著油光锃亮的肚皮,顫巍巍地晃著,筷子剛碰上去,肉皮就往下滑。
江昱不等裝盤,直接用手捏了塊塞進嘴里,燙得直吸氣,卻舍不得吐:“就是這味兒!皮糯得像年糕,肉縫里全是甜汁……”
“你這肉哪買的?”江昱含混不清地問,“比超市的香太多,嚼著還有股……谷物味兒?”
劉昴星往他碗里添了塊肉,笑而不語。
鍋里的余溫還在蒸騰,混著肉香的熱氣里,藏著個跨越千年的秘密!
這紅燒肉的靈魂,從來不止是火候與調料,還有那片東漢土地上,慢悠悠長起來的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