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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歸墟全圖

隕星谷的天空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裂縫,暗紫色的魔氣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將谷地染成詭異的色調。

歸墟外泄的靈氣,卻被魔氣扭曲成了攻擊的利器。

周元勒住馬韁的瞬間,圣劍戒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守護劍意鋪展開來,在三人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墜落的星石碎屑盡數擋在外面。

他望著谷中央那座由星石堆砌的祭壇,祭壇頂端懸浮著一顆人頭大小的黑色晶石,晶石中隱約可見魔主的虛影正在緩緩睜眼。

“來晚了一步。”

陳燁的環首刀重重砸在地面,土系靈力順著刀身蔓延,在光罩外凝結出層厚厚的石甲,“那老東西已經開始獻祭了?!?

祭壇周圍站著數十名觀星閣修士,他們正用自身精血繪制著巨大的星陣,陣紋中流淌的血色絲線將所有人與黑色晶石連接在一起,形成一個詭異的能量循環。

星陣中央,觀星閣閣主身披星袍,雙手結印,眉心的魔紋與晶石中的魔主虛影產生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

【魔主復蘇儀式:以觀星閣修士精血為引,星石陣為基,即將喚醒魔主的完整殘魂,需在儀式完成前擊碎黑色晶石】

靈兒的月靈珠突然從掌心飛起,銀輝如利劍般射向星陣,卻在接觸血色絲線的瞬間被彈開。她看著那些被精血束縛的修士,眼眶微微發紅:“他們中的有些人,眼神是清醒的……”

“被魔主的氣息控制了?!敝茉氖従彸銮?,劍尖指向祭壇頂端的黑色晶石,“觀星閣閣主用‘同心咒’將他們與魔主綁定,一旦儀式完成,所有人都會成為魔主的養料。”

話音未落,觀星閣閣主猛地睜開眼。

他的瞳孔已完全變成純黑色,周身的星袍無風自動,化作無數星鏈纏向三人:“周元,你終究還是來了?!?

他的聲音帶著魔主特有的沙啞,又夾雜著人類的癲狂。

“可惜太晚了,再過三刻鐘,魔主大人就會降臨,到時候整個九山縣都會成為新的歸墟!”

陳燁的環首刀劃出一道土黃色的弧光,將星鏈劈成數段:“老東西被魔主徹底吞噬了心智!”

他翻身下馬,刀背重重砸在黑石灘上,地面突然隆起數道石墻,將觀星閣修士與祭壇隔開,“周元,我攔住這些小嘍啰,你去解決那老怪物!”

靈兒的月靈珠與青靈珠、火靈珠同時共鳴,三顆靈珠懸浮在半空,組成一個等邊三角形。

銀輝、翠綠、金紅三色光芒交織成一道光柱,射向星陣中的血色絲線:“哥,我試著切斷他們的聯系!”

周元的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沖向祭壇。

圣劍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流光,沿途的星石碎屑被劍意絞成齏粉。

他腳踩《周天劍法》的步痕,每一步落下都激起一圈淡金色的漣漪,那些漣漪與歸墟靈氣產生共鳴,竟在魔氣中開辟出一條通路。

“攔住他!”

觀星閣閣主的星袍突然炸裂,露出里面覆蓋著鱗片的軀體。

他指尖的黑色晶石射出一道魔光,擊中祭壇周圍的星石,那些星石突然活過來,化作數尊黑石巨人,擋住周元的去路。

【星石傀儡:由隕星碎片與魔氣融合而成,刀槍難入,弱點在眉心的紅色晶石】

周元的圣劍劃出“星落”式,淡金色的劍虹如流星般掠過,精準地擊碎第一尊傀儡的眉心晶石。

傀儡轟然倒塌的瞬間,他借力躍起,劍脊重重砸在第二尊傀儡的脖頸處,黑石碎屑飛濺中,露出里面纏繞的血色絲線——正是連接修士與魔主的能量通道。

“原來如此?!?

周元的圣劍突然轉向,劍刃順著絲線滑行,將其盡數斬斷。星陣中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三名觀星閣修士身上的魔紋突然消退,眼神恢復清明,對著周元深深一拜,然后自爆經脈,用最后的靈力沖擊星陣。

觀星閣閣主見狀發出憤怒的咆哮:“叛徒!”

他猛地拍向黑色晶石,晶石中的魔主虛影突然睜開眼,一道漆黑的光束射向周元,所過之處,連空間都泛起了漣漪。

周元的圣劍戒與三顆靈珠同時亮起,混沌之力與木、火、月三系靈力交融成一道彩虹般的光墻。

光束與光墻碰撞的剎那,整個隕星谷劇烈震顫,裂縫中的魔氣翻涌得更加狂暴,卻在接觸光墻的瞬間被凈化成點點金光。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同時掌控這么多力量?”

觀星閣閣主的鱗片開始脫落,露出下面滲血的皮膚,“魔主大人說過,人間無人能同時駕馭正邪之力!”

“那是因為你們不懂,力量本無正邪。”

周元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祭壇頂端,圣劍直指黑色晶石,“周少龍當年封印你,不是怕你的力量,是怕你被力量吞噬心智?!?

黑色晶石中的魔主虛影突然狂笑起來,聲音震得人耳膜生疼:“說得好!可惜太晚了!”

晶石表面浮現出無數人臉,正是被吞噬的修士殘魂,“用你的血脈來補全最后的缺口吧,周家后人!”

無數血色絲線從晶石中竄出,纏向周元的手腕,試圖鉆入他的經脈。

圣劍戒的“守”字印記突然亮起,守護劍意順著絲線逆流而上,將那些殘魂一一剝離。周元看著晶石中痛苦掙扎的虛影,突然明白了周少龍的用意:“你根本不是魔主,只是他散落的一縷執念。”

“你說什么?”魔主虛影劇烈晃動,黑色晶石表面出現細密的裂紋。

“真正的魔主早已在歸墟中被凈化。”周元的圣劍刺入晶石,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涌入,“你只是觀星閣為了復活先祖編造的謊言,是他們野心的寄托?!?

觀星閣閣主的身體突然僵住,臉上的魔紋開始消退,露出痛苦的神色:“不……不可能……”

他望著黑色晶石中消散的虛影,突然噴出一口黑血,“我被騙了……三百年的等待,竟然只是一場騙局……”

星陣中的血色絲線紛紛崩斷,剩余的觀星閣修士癱倒在地,眼神中的迷茫漸漸被清明取代。

祭壇頂端的黑色晶石在混沌之力的沖擊下寸寸碎裂,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地脈。天空中的裂縫開始緩緩閉合,魔氣如退潮般縮回裂隙,露出后面清澈的藍天。

周元落在祭壇中央,圣劍上的黑白紋路漸漸融合成溫潤的金色。他看著觀星閣閣主癱倒的身影,輕聲道:“執念若能放下,便是新生?!?

閣主抬起頭,臉上的魔紋徹底消失,露出張蒼老而平靜的面容:“周武圣說得是。”

他從懷中掏出塊星紋玉簡,“這是觀星閣世代守護的‘歸墟全圖’,或許對你們有用。”

陳燁和靈兒走到周元身邊,看著谷地中漸漸復蘇的綠意,相視一笑。那些被星石砸出的深坑中,竟冒出了翠綠的嫩芽,在陽光下舒展著葉片——正是歸墟靈氣與魔氣中和后的生機。

“總算結束了。”

陳燁的環首刀在掌心轉了個圈,刀身映出三人的身影,“接下來該去哪?九山縣的酒該釀好了吧?”

靈兒的月靈珠突然飛向天空,與青靈珠、火靈珠一起化作三道流光,融入隕星谷的地脈。

她望著光點消失的方向,輕聲道:“靈珠說,它們要留在這里守護地脈?!?

周元展開觀星閣閣主留下的玉簡,上面的星圖清晰地標注著歸墟與九山縣的地脈連接點,其中一處就在周家老宅的地基下:“看來得回去一趟,把最后的地脈節點封印好?!?

……

九山縣的城門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澤,新砌的城磚上,程地主讓人刻滿了簡化的守護符文。

百姓們扛著鋤頭穿梭在田埂上,新播的種子在歸墟靈氣的滋養下冒出嫩芽,翠綠的葉片上還沾著晶瑩的露珠——這是大戰結束后的第三個清晨,一切都在緩緩復蘇。

周元站在城頭,指尖的圣劍戒已恢復成古樸的銅色,只有在陽光折射下,才能看到戒面深處流轉的淡金色光暈。

他望著城西周家老宅的方向,那里的地脈靈氣正以一種平穩的頻率跳動,與隕星谷、萬佛窟等地的陣眼遙相呼應,組成一張完整的守護網絡。

“程地主說,昨晚城西的地脈節點又亮了?!?

陳燁提著兩壇新釀的米酒走上城頭,壇口的泥封還冒著熱氣,“老東西非要讓你去看看,說是可能有靈珠的余韻。”

靈兒的月靈珠在掌心輕輕旋轉,珠體表面映出周家老宅的輪廓,地基深處的光暈與珠體產生共鳴:“青靈珠和火靈珠的氣息還在,它們好像在加固地脈?!?

她抬頭望向周元,眼底帶著好奇,“哥,你說歸墟的靈氣會不會一直留在九山縣?”

周元接過米酒壇,指尖在壇口輕輕一敲,泥封應聲而裂,醇厚的酒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會的,但需要人守護?!?

他的目光掃過城墻下操練的民兵,石頭正帶著少年們演練簡化的《周天劍法》,招式雖稚嫩,卻透著股認真勁兒,“程地主已經讓人在全縣布下了微型護陣,只要守住七個節點,就能穩定地脈?!?

三人剛走下城頭,天機閣的灰袍老者便匆匆趕來,手中的羅盤指針微微顫動,盤面的星圖上,九山縣的光點周圍,環繞著七道淡淡的金光:“周武圣,閣主讓老朽送來這個?!?

他遞過一個紫檀木盒,里面裝著塊半透明的玉簡,“這是從觀星閣閣主遺物中找到的,記載著歸墟與九州地脈的連接圖?!?

玉簡入手微涼,周元將靈力注入其中,上面立刻浮現出復雜的脈絡——歸墟并非只與九山縣相連,它像一顆心臟,通過無數條地脈支流連接著九州各地,而九山縣正是其中最關鍵的樞紐。

玉簡末端的小字讓周元瞳孔微縮:“歸墟每百年異動一次,下一次將在三十年後,屆時需集齊九州靈珠才能再次穩定地脈?!?

“還有三十年?!标悷畹沫h首刀在掌心轉了個圈,刀身映出玉簡上的脈絡,“看來這守護的活兒,得傳下去了?!?

靈兒突然指著玉簡上的一處標記,那里的光點閃爍著與月靈珠相似的銀輝:“這里是玄水城的方向,標記上說藏著‘月魂珠’,和我的月靈珠是同源?!?

周元收起玉簡,指尖的圣劍戒微微發燙:“看來平靜的日子不會太久。”他望著玄水城的方向,那里的天際線泛著淡淡的紫氣,“但至少現在,我們可以好好看看這九山縣的春天?!?

周家老宅的地基已被重新修繕,程地主讓人用隕星谷帶回的黑石圍了個小院,石墻上爬滿了翠綠的藤蔓,藤蔓上開著淡紫色的小花,正是火靈珠與青靈珠氣息交融的產物。

院中央的石臺上,放著個半透明的水晶球,里面封存著歸墟核心的一縷靈氣,正緩緩旋轉,滋養著周圍的地脈。

“這里以后就是新的守護陣眼?!敝茉獙⒂^星閣留下的星圖玉簡嵌入石臺,水晶球突然爆發出柔和的光芒,與九山縣的七個節點產生共鳴,“程地主會派人日夜看守,我們總算能松口氣了?!?

陳燁靠在院門口的老槐樹上,仰頭灌著米酒,酒液順著嘴角淌進脖子里:“老子打算回黑風嶺看看,那只白化巨猿送的果林該結果了?!?

他抹了把嘴,環首刀在陽光下閃著光,“順便找找有沒有新的靈珠線索。”

靈兒蹲在水晶球旁,指尖輕輕拂過球面,里面的靈氣漣漪突然化作一張笑臉,正是蛇母的虛影:“青靈珠說,萬蛇窟的小蛇們開始學守護陣法了?!?

她回頭看向周元,眼底帶著笑意,“等過陣子,我想去萬蛇窟教它們更復雜的陣紋?!?

周元望著兩人的身影,突然覺得這戰后的平靜比任何勝利都珍貴。他走到老槐樹前,伸手按在粗糙的樹皮上,圣劍戒的光暈與樹紋產生共鳴,樹干上竟浮現出《周天劍法》的最后一式——“守心”。

劍招的注解只有四個字:“萬物歸心”。

就在這時,縣城方向傳來一陣喧嘩。

石頭氣喘吁吁地跑進來,手里舉著個染血的信鴿腳環:“周武圣,玄水城送來急信!說是城郊的地脈突然暴動,出現了巨大的裂縫,里面鉆出好多長著翅膀的怪物!”

周元的圣劍戒瞬間亮起,水晶球中的靈氣劇烈翻涌,九山縣的七個節點同時閃爍紅光。他與陳燁對視一眼,后者猛地將米酒壇砸在地上,環首刀瞬間出鞘:“看來這安穩日子,連三個月都沒撐過?!?

靈兒的月靈珠飛至半空,銀輝中浮現出玄水城的地圖,裂縫的位置恰好是玉簡上標記“月魂珠”的地方:“哥,那里的地脈和歸墟支流相連,要是崩了,九山縣也會受影響!”

三人快步走出小院,陽光穿過槐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周元的圣劍在掌心微微震顫,仿佛在呼應遠方的危機。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守護之路沒有終點,只要地脈還在跳動,只要人間還需要安寧,他的劍就永遠不會入鞘。

玄水城的方向,天際線的紫氣越來越濃,隱約可見無數黑影在云層中盤旋。周元握緊圣劍,率先踏出腳步,陳燁的環首刀與靈兒的玄鐵短棍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如同戰前的號角。

九山縣的田埂上,百姓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望著三人遠去的方向,有人舉起鋤頭,有人拿起弓箭,石頭帶著少年們列成整齊的隊伍,目光堅定。

程地主站在城頭,望著那三道漸漸遠去的身影,突然對著城下喊道:“給周武圣他們備馬!帶足干糧和傷藥!告訴他們,九山縣的爺們等著他們回來喝慶功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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