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皇上，要是想治本的話，需得做個手術才行。”

洛凡早就做好了老朱會這般詢問的準備了，有條不紊的答道。

“做個手術？這手術是何物？”

洛凡的話語出口，讓在場所有人都心下疑惑，即便是旁邊的戴御醫也一臉懵逼，顯然這個專業詞，是他都沒有聽過的。

“簡單來說，那就是曹國公的腹內，有的東西已經爛了，需要將那爛了的地方切除掉才行。”洛凡想了想，用這個時代的人更容易理解的話語，來解釋了一下。

“這，這豈不是要開膛破肚嗎？”旁邊的朱標聞言，神色驚駭的說道。

“殿下，并不是開膛破肚，而是，而是，好吧，其實就是開膛破肚。”

洛凡只覺得開膛破肚這個詞太驚悚了一些，想要用個比較婉轉的詞，可是，醞釀了許久，都覺得沒什么適合的，只能點了點頭，順著朱標的話來說了。

“戴思恭，這開膛破肚還能治療？你有沒有什么見解？”老朱看向一旁的戴御醫，開口問道。

“回稟皇上，這開膛破肚治療，臣也不是很清楚，不過……”

“臣知道，三國時期，神醫華佗想要劈開曹操的頭顱，為他治療頭風。”

“當然，這個治療手段還未施展，神醫華佗就被曹操所誅殺了。”

聽老朱的詢問，戴思恭想了想，給了個自己不擔責任的回答。

這個話，讓老朱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這些太醫院的御醫們治療，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態度。

“洛道長……”

倒是這個時候的李文忠開口了，對洛凡道：“不知，我這個病癥究竟如何？若是只用治標之法的話，能活多久？而治本之法的話，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夠成功？”

“曹國公，我方才說了，你的病癥主要是腹內某個地方爛掉了。”

“我這所謂的治標之法，其實只是單純的讓你感覺不到疼痛了而已，該如何的爛，還是如何的爛，沒有絲毫的緩解。”

“要說活多久的話，腸癰這個病也是有記載的，運氣好的話，活個三五年都不成問題，但時不時要忍受病發的痛楚。”

“而且，每次病發，都有一定的幾率會導致喪命。”

“至于說治好的把握，我有大概八成的把握吧。”聽患者對自己的詢問，洛凡很耐心的開口解答道。

“嗯，腸癰的確如此，每一次發病都痛苦萬分，而且伴隨著一定的概率會讓人喪命。”

旁邊的戴御醫發揮了捧哏的作用，點了點頭，幫洛凡證明了一句。

“才八成的概率？不行，這太危險了。”老朱一臉關切的模樣，搖了搖頭的說道。

此刻的老朱不是那個一路廝殺打下了大明王朝的傳奇皇帝，他此刻只是單純的一個舅舅。

“舅舅，有八成的概率，我愿意去做，畢竟，在戰場上有八成的勝率，這幾乎是必勝的戰局了。”

倒是李文忠看向老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嘴里稱呼對方為舅舅，那自己秉承著不同的意見，這就是舅舅和外甥之間的各執己見而已。

可若是稱呼對方為皇上，那可就是抗旨了。

“這……”畢竟李文忠才是當事人，聽他自己都做出決斷了，老朱遲疑了。

“標兒，你怎么看？”如此，沉默了片刻之后，老朱看向一旁的太子朱標問道。

“父皇，此事，兒臣覺得，還是讓表哥自己做決定的好。”朱標開口，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行吧，洛凡是吧？曹國公的腸癰，就交給你來了，若是能治得好的話，咱重重有賞。”

連自己的好大兒朱標都這么說了，老朱也就點了點頭，而后對洛凡說道。

雖然只說了利誘的話，但洛凡也很明白，老朱還有后半截威脅的話沒說出口來。

若是治不好，甚至是出了什么三長兩短的話，后果也不堪設想。

旁邊的戴思恭低著頭沒說話，只是看向洛凡，心中暗自的感慨著，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明明有這等治標之法，非要冒險去開膛破肚的治療？

這萬一有個差池的話，這后果他擔待得起嗎？

給王公貴族治病，能和給尋常老百姓治病一樣嗎？

……

且不說旁邊的戴御醫心中是什么樣的想法，事情確定了下來之后，老朱安排著李文忠在太子的東宮暫且住下了，所有治療都交給洛凡了。

洛凡和師父張正常，自然也在東宮待著，同時，洛凡給李文忠交代一些做手術需要注意的事。

腸癰，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闌尾炎，而且看曹國公的模樣，屬于急性闌尾炎了，這的確是有性命之憂的。

首先，闌尾炎手術前七八個小時左右，需要禁食。

提前三四個小時左右還得禁水，避免麻醉嘔吐的風險。

而且，手術前需要用抗生素預防感染。

在龍虎山這些年，洛凡用發霉的水果這些，倒是成功提取了青霉素了，這個時代的人沒有經歷過什么藥物，也沒什么抗藥性，這青霉素絕對是核武器級別的藥品了。

洛凡好好的給曹國公交代了一番禁食禁水之類的事情后，接下來洛凡跟著準備手術所需要的東西了。

首先是手術室，無塵室是別指望了，但是隔一個單間出來，好好打掃清理干凈，再用自己倉庫空間里早就準備好的酒精消毒一下，還是勉強可以用的。

東宮這邊忙碌起來了，洛凡則拉開自己的倉庫空間，扒拉著這八年來，自己兩三千個盲盒開出來的各種東西。

比如說手術刀之類的，這些是自己從盲盒里開出來的。

也有些，如同羊腸手套和口罩等等，是這八年來自己手工制作出來的。

“洛凡啊，曹國公的病，你為何要主動站出來？”

趁著洛凡所有的準備工作差不多了，在休息的時候，張正常有些忐忑的對洛凡問道。

“師父，有人生病了，自己能治療，這不是應該站出來嗎？難道該袖手旁觀嗎？”

“再說了，治好了曹國公的腸癰，才算是證明了我的醫術，到時候不用我主動說，皇上都會主動求著讓我去看看皇后娘娘。”

“只要能治好皇后娘娘，那咱龍虎山就算是有了一塊真正的免死金牌了，比皇上開國時候發給那些功勛的都要有用千百倍。”

“最后，剛剛所說的八成概率，那是我謙虛的說法。”

面對師父的疑問，洛凡胸有成竹的模樣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