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的就不清楚了,這種掙大錢的買賣關表少爺怎么會和小的說呢?不過守后門的老劉頭可能知道點。”
“關表少爺成天出去耍,有時到夜半三更還不回來,那時候門早就落鎖了,他夜半回來時總提著酒或者吃食什么的給老劉頭,好從后門溜進來,這一來二去不就熟了。”
“關表少爺白日都是從大門出去的,他很少從大門回來,都是后門溜進來的。”
“進幾日?哦對老爺宴請你們的那天,關表少爺鬧完酒宴后就跑出去耍了,后面就沒見到他人了,不知道有沒有從后門溜進來過,這點得問老劉頭。”
“不過老太太斃了的那天,老爺親自出去把關表少爺拎回來的。”
“對,老爺從正門出去,和關表少爺一起從正門回來的,小的們都看到了。”
劉老頭個子矮小,皮膚皺得跟老樹皮一樣,唯一比較特別的就是他那雙圓圓的小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
老劉頭看著云見曦和許江玙送得酒和吃食嘿嘿一笑“老頭子我啊無兒無女,這輩子是不指望兒女養老送終了。”
許江玙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在桌子上,笑著說“這世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就算有親生兒女也未必靠得住,還是這個更實際些。”
老劉頭拿起錢袋子墊了墊,滿意的笑了笑“你小子,上道。你們是想知道關家小子的事吧!”
“說起關家小子還得叫我一聲表舅呢,我和關家也是沾親帶故,不然也不會得到這個閑差。”
“那小子喜歡出去耍,你們已經知道了吧,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從老爺宴請你們的那天他從正門跑出去后,到老太太死后老爺親自把他逮回來這段時間,他沒有溜回來過。”
當云見曦兩人提到關延宗掙的橫財時,老劉頭又沉默了,他那雙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兩人。
看來又到了付費劇情了,云見曦又拿出了一個錢袋子丟到了桌上。
老劉頭又墊了墊錢袋笑得瞇起了眼睛。
“老話說富不過三代,關家如此,康家也是如此。”說到這老劉頭看起來有些惆悵。
“這可是個好東西。”老劉頭晃了晃手中的兩個錢袋。
“你們聽說過吃絕戶嗎?”老劉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看來你們是知道了,我沒什么可說的了,請回吧!”老劉頭下了逐客令。
云見曦和許江玙回到關延宗廂房時,悟思法師正拿著一套衣服等著他們。
“瞧瞧,有看出什么沒?”
云見曦接過衣服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兩個袖口上都有點臟好像是泥垢,褲子從腳踝到膝蓋地方也有些泥垢,褲子右腿膝蓋的地方有破損,上面還粘了點什么,是血跡嗎?”
許江玙拿過那套衣服看了看“這是關延宗的衣服,康老爺宴請我們時他就是穿這套衣服的。”
“老劉頭說這幾天關延宗并沒有溜回來過,現在看來他是翻墻進來的,所以看門的小廝和老劉頭不知道他回來過。”云見曦大膽猜測。
“還是要再確認一下,我們兵分兩路,我和云姑娘確定一下尸體右膝蓋上有沒有傷口,悟思法師看看關延宗倒到底是從哪里翻進來的。”
或許是因為給關延宗撐腰的康老太太斃了,而康老爺又不喜關延宗的原因,康府并沒有給關延宗布置靈堂,只是置辦了棺材放在了一旁。
兩人合力推開棺材,關延宗就躺在里面,果然就如云見曦所料,關延宗右腿膝蓋上有個傷痕。
悟思法師拿回了一塊尖尖的石頭,關延宗是從西邊的小墻角翻過來的,可能是跳下來時膝蓋正巧砸到了石頭,膝蓋上的傷應該是這么來的。
根據現在目前掌握的信息,云見曦推理關延宗在酒宴結束后從正門出去后,又找機會翻墻進來,目的應該是為了扮演畫皮狐。
之前云見曦還懷疑是不是有人為了栽贓關延宗這個死人才把那套裝扮放在他的房間,現在看來假扮畫皮狐的應該就是關延宗,至于尤姨娘她可能是知情者或者就是她指使的。
老劉頭透露關延宗第一次掙一筆大的,和“吃絕戶”有關,又透露了康家其實已經在衰敗了。
云見曦推測喻家只剩下喻大少奶奶一個人,那喻家所有的財產都屬于喻大少奶奶的,財帛動人!心想必康府向喻大少奶奶求財不得,便以“畫皮狐”為借口設計喻大少奶奶的性命,真是荒誕。
云見曦突然想起茶樓里穿著長衫的癩子,他提著酒離開時說的話“呵,這大宅院里門檻深著呢!一道又一道,進去容易,出來難啊!”
看門小廝說過關延宗曾經掙那筆橫財,大膽猜想一下,關延宗可能參與了當年設計喻大奶奶的“畫皮狐”案件得到了一大筆錢。
等到把錢揮霍一空又想用當年之事敲詐一筆,便假扮“畫皮狐”在康府引起慌亂,這應該就是關延宗所說再掙一筆大的吧,沒想到反被兇手利用以“畫皮狐”的名頭大開殺戒。
“還記得我們之前總結的三個畫皮狐嗎?”
“傳說中霧霾山上的畫皮狐”
“被占了軀體的喻大少奶奶”
“還有在康府新出現的畫皮狐”
“第一個畫皮狐是先前老人編來騙人,怕有人在大霧天去霧霾山上丟了性命,這在茶館里已經有人說了,只不過被康家利用設計殺了喻大少奶奶。”
“第二個畫皮狐的故事應該是假扮畫皮狐的兇手故意在茶樓里放出來的,可能是為了揭露康家所犯下的罪,也可能是殺人預告。”
“第三個畫皮狐是關延宗假扮的,為了引起慌亂好找康老太太敲一筆。”
“簡單的說康家現在有兩個畫皮狐,一個是關延宗,一個是假扮畫皮狐的兇手,現在關延宗已逝,另一隊玩家的目標就只剩下假扮畫皮狐的兇手了。”云見曦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眼中充滿著興奮。
“看來還是得破了這幾起案件了。”許江玙放下手中的茶杯,三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