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以為我只會玩陰的?
- 我在八零年代靠系統吃瓜看八卦
- 兔小熹
- 2695字
- 2025-07-04 08:00:00
清晨的霧氣又冷又重,蘇晚照踩著薄霜的青石板路去學校,老舊的棉鞋底在寂靜中發出細碎的咯吱聲。這具身體的記憶告訴她這是冬天,但對她來說,只是從一個爛攤子換到另一個,溫度不同罷了。
路過傳達室,門衛張大爺呵著白氣沖她招手:“晚照,你哥今兒可真勤快,天不亮就來了,說是幫你把作業本落家里了,特地送來?!?
蘇晚照腳步一頓,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蘇文濤?那小子昨天在全校大會上,跟鵪鶉似的縮在最后排,連頭都沒敢抬。今天倒是有膽子主動出擊了。
第三節是數學課,卷子剛發下來,王老師的老花鏡就“啪”一聲拍在講臺上,鏡片都震了震?!疤K晚照,你給我站起來!”
全班幾十道目光瞬間聚焦在她身上,帶著幸災樂禍和好奇。
蘇晚照將鋼筆往課桌里一推,不緊不慢地站起身,姿態挺拔,沒有半分心虛。
王老師捏著兩本作業本,氣得手指都在抖,封皮上都寫著“蘇晚照”三個字?!澳阕约航忉尳忉專槭裁茨愕淖鳂I,跟前排林小慧的,連最后一道幾何題的輔助線畫錯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前排扎著羊角辮的林小慧立刻把頭埋得更低,肩膀輕微聳動。后桌的二壯立刻找到了表現機會,壓著嗓子對同桌說:“我就說她抄我公式,看吧,慣犯!”
蘇晚照的視線落在講臺那本作為“罪證”的作業本上——粉色塑料封皮,邊角還粘著一小塊沒擦干凈的陳年飯粒。那是上個月李秀蘭非要塞給她的,品味堪憂。
她忽然很輕地笑了一下,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安靜的教室:“王老師,我這學期用的都是藍皮本。”
她說著,不慌不忙地從書包夾層里抽出另一本作業,封皮是洗得微微泛白的藍色,紙頁整潔。她將本子遞上去:“您看,這是我昨晚寫的。為了攻克那道幾何題,草稿紙都用了三張,現在還壓在課桌里。至于那本粉色的……”她頓了頓,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教室最后一排,“可能有人覺得我礙眼,想看我出個丑吧。”
最后一排,蘇文濤正埋頭假裝認真地摳著指甲,他那白襯衫的領口處,一片緊張時就會冒出來的紅疹子格外顯眼。
王老師翻開藍皮本,越看臉色越緩和,又對比了一下那本粉皮的字跡,雖然模仿得像,但筆鋒的力道終究不對。他把藍皮本還給蘇晚照,沉著臉道:“坐下吧?!?
下課后,蘇晚照把蘇文濤堵在了水房。
冰冷的自來水“嘩嘩”地淌著,蘇文濤漲紅了臉,反復搓著手背:“我……我就是看不慣你總是一副什么都懂的樣子,想……想挫挫你的銳氣?!?
“是嗎?”蘇晚照伸手,一把扯過他的袖口。蘇文濤手腕上,一道細長的新抓痕清晰可見?!斑@是李阿姨撓的吧?她是不是跟你說,只要我今天在全班面前丟了臉,她就不撕你攢了半年的那本寶貝郵票冊?”
蘇文濤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抽回手,喉結上下滾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放學時,北風卷著雪粒子,直往人的脖子里鉆。
蘇晚照裹緊圍巾往家走,眼前忽然炸開一道只有她能看見的光屏:【檢測到目標人物李秀蘭計劃于今晚八點,向廠領導遞交匿名信,舉報蘇建國貪污。任務發布:阻止舉報發生。完成獎勵:解鎖李秀蘭核心八卦?!?
她腳下的步子立刻快了許多。剛拐進家屬院,就看見李秀蘭那輛舊自行車的車筐里,塞著一個鼓囊囊的藍色布包。
廚房里飄出燉蘿卜的寡淡香氣,蘇建國正蹲在院里,滿手黑灰地修著蜂窩煤爐子。李秀蘭站在他身后,手指緊張地絞著挎包的帶子:“建國,我……我明天想去廠里找一趟周主任……”
“等等?!碧K晚照把書包往院里的石凳上重重一扔,發出“砰”的一聲。兩人都嚇了一跳,回頭看她?!袄畎⒁蹋抑苤魅握f什么?是說您為了幫他老婆安排工作,收了他家兩條的確良褲子當謝禮?還是想聊聊,您上個月替車間墊付的那三百塊材料費,其實是挪用了我爸的獎金?”
李秀蘭的臉一瞬間血色盡失,煞白如紙。
蘇晚照從兜里掏出一個牛皮紙袋,抽出里面的幾張紙,拍在石桌上?!斑@是周主任老婆的工作分配表,審批欄是他自己的簽名。這是財務科的收據,您墊的錢,上個星期就批下來了,直接入了您的賬。您要是現在拿著舉報信過去,不如先想想,等紀委的人查到周主任頭上,他為了自保,會把誰供出來?”
李秀蘭手一軟,布包“啪”地掉在地上,幾封信紙散落出來。
蘇建國難以置信地撿起一張,看到上面熟悉的、屬于李秀蘭的字跡,和他所謂的“貪污罪證”,氣得手都在抖:“秀蘭,你……這都是你寫的?”
系統提示音恰到好處地響起:【任務完成。系統升級至2級。解鎖李秀蘭核心八卦:1978年寫給時任廠長秘書的情書(附原件掃描)】
當晚,蘇晚照拿著幾份情書的復印件,像個幽靈般在家屬院里穿行。她將那封寫著“張秘書,只要你肯幫我把蘇建國的賬目做平,我……我什么都愿意……”的信紙塞進了張阿姨家的門縫,又在愛聊八卦的劉奶奶家、對門王嬸家都各塞了一份,最后在李秀蘭常去的裁縫鋪窗臺上,用一塊小石子壓了一張。
三天后,家屬院的風向徹底變了。張阿姨在路上遇見李秀蘭,直接掉頭就走;劉奶奶在井臺邊和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路過的李秀蘭聽見:“我就說嘛,那女人哪能那么賢惠,整天把建國掛嘴邊,合著都是裝出來的!”李秀蘭去打開水,新買的暖水瓶被人“不小心”碰倒在地上摔碎了,周圍一圈人,沒一個上前幫她。
周六傍晚,蘇文濤一個人蹲在院里的老槐樹下。他手里捏著半塊烤紅薯,皮都被他摳得坑坑洼洼?!巴碚?,我昨天……聽見張阿姨她們說,我媽以前……還害過我爸?”
蘇晚照在他身邊坐下,風卷著干枯的槐樹葉,在他肩頭打著旋兒?!案?,你記不記得你五歲那年發高燒,是爸背著你,在雪地里走了十里路才到的衛生院?那時候李阿姨說她怕黑,一個人躲在被窩里哭,一步都沒踏出房門?!?
蘇文濤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起來,手里的紅薯“啪”地掉在地上,碎了?!拔摇沂遣皇亲鲥e了?”
“現在想明白,還不晚。”蘇晚照撿起那塊紅薯,拍了拍上面的土,“你看,這紅薯外面烤焦了,可掰開里面,還是甜的。人心也一樣。”
雪停了,路上的積雪化成了亮晶晶的水洼。
陳默川抱著一摞書從后面追上她,有些氣喘,將一個藍布包塞進她懷里:“我……我整理的數學重點,你上次說立體幾何總出錯,我把易錯題都用紅筆標出來了?!?
藍布包里透出淡淡的墨香,蘇晚照翻開第一頁,空白處用一種比試卷上更柔和的字跡寫著:“晚照,輔助線從這個頂點畫,會更簡單?!彼ь^看他,少年白凈的皮膚下,一股紅色從脖頸迅速蔓延到了耳尖。
“謝謝。”她輕聲說。
夜里,蘇晚照蜷在被窩里點開系統光屏?!瓣惸ā钡倪M度條已經悄無聲息地爬到了45%,最下面多了一行她從未見過的小字:【關注者身份:特殊綁定對象】。
她盯著那行字,一向平穩的心跳,此刻在胸腔里有些失序。
窗外的月光透過冰凌的窗花照進來,在系統界面上投下一片清冷的銀白。隔壁隱約傳來李秀蘭壓抑的啜泣聲,可蘇晚照已經聽不清了,她的注意力全在那行備注上。手指無意識地碰了碰光屏,一個新的提示框突然彈出:
【檢測到特殊綁定對象,系統即將開啟隱藏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