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日方長,我的大小姐
- 錯嫁兄長過命交,他夜夜哄我叫哥
- 一木姑娘
- 2109字
- 2025-06-26 07:00:23
阿遇輕笑了一聲,“可惜啊,找錯了人。”
話音未落,阿遇身形一閃,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輕松避開了數個家丁的圍攻。
他宛若游龍一般,身手快得只留下道道殘影,轉瞬就擊倒了一屋子圍攏的家丁。
沈白榆裹著身上破被瞪大了眼睛——這,這是一個馬奴該有的身手?!
“一群廢物!還不快給我拿下他!”沈老爺更加憤怒地吼著。
阿遇猶入無人之境,幾個起落就退到了窗邊。
臨走前,阿遇忽地駐足,回眸深深看了沈白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以口型無聲道:“來日方長,我的大小姐。”
說完,他便縱身一躍,幾個起落,人就消失在了乍現的晨光之中。
沈白榆裹緊了身上破碎的衣衫,只覺肩頭的牙印火辣辣地疼。
她望著阿遇消失的方向,心中翻涌著無數疑問: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為何要偽裝成馬奴潛入沈府?
更重要的是,他說的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來日方長?
誰和他來日方長了?!
是夜,沈府家祠里,幾盞燈燭幽幽燃在供桌之上,映出一道倔強的身影。
沈白榆獨自跪在祠堂陰冷的青石地上,雙膝早已麻木的與磚石化作一處,連痛覺都無了。她微微晃了晃身子,暗自調整著力道。
這些年罰跪罰出來的經驗,讓她懂得如何將重量分散,不至于熬不下去壞了身子。
那個自稱阿遇的馬奴就仿佛人間蒸發,府里府外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半點蹤跡。
“小姐,”天色終于擦黑,碧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壓得極低,“奴婢給您帶了點吃的。”
沈白榆揉了揉酸痛的膝蓋,接過碧石從門縫塞進來的油紙包。
油紙里裹著早已冷透的糕點,邊角碎得不成樣子,渣屑干得簌簌地往下掉。這不入眼的吃食,卻是碧石好不容易藏下的。
沈白榆胡亂將食物塞進口中,囫圇吞咽著,每一口都帶著幾分狠勁,喉嚨急促地滾動,連咀嚼都成了奢侈,只求快點填飽空空如也的五臟府。
其實白日里,碧石還曾偷偷塞給她一個軟墊,卻被李管家發現沒收了。
“大小姐做出那等傷風敗俗的丑事,還敢妄想舒坦?”那時李管家臉上帶著刻薄的冷笑,“老爺可吩咐了!要大小姐跪到三更才能起來!”
“薛家那邊白日里派人來退婚了,”碧石在外面小聲道,“外面各種謠言傳的沸沸揚揚,老爺說,從今日起十天里,沒有他的允許不準小姐踏出院門半步!”
禁足就禁足,沈白榆不置可否。
除了可以見到哥哥外,她平日的生活和禁足也沒什么兩樣。
“那個馬奴……”她壓低聲音,忍不住問了一句,“有打聽到他什么來歷了嗎?”
碧石搖頭:“奴婢只聽旁的下人說,他是才來的,自稱從北邊逃荒過來的。因為那馬奴體型健碩,干活又勤快就留下了。沒人知道他真名,只聽他說叫阿遇。”
阿遇?逃荒來的?
沈白榆瞇起眼睛。只怕這名字是假,這經歷也是假的。
她突然想起昨夜里在馬奴身上嗅到的香。
一個馬奴,為何身上有名貴的甘松香味?
沈白榆不由問道,“碧石,白日里我讓你去收起來的東西呢?”
碧石摸出一塊薄薄的包袱,囫圇塞了進去:“奴婢偷偷去柴房找的,這是那馬奴平日換洗的衣衫。”
沈白榆接過衣衫,湊近鼻尖。
兩件清洗過的粗布短打,布料上只有淡淡的皂莢味,卻沒有分毫的甘松香。
難道是她之前聞錯了?
“小姐,您說……他會不會是潛伏進府里,伺機作案的采花大盜啊……”碧石暗自揣測著,欲言又止。
沈白榆一下將手中粗布衣衫攥緊:“不管是誰,他都死定了!”
三更的梆子敲響,沈白榆終于得以從祠堂回到院里。
她端正坐在妝臺前,身上衣衫半褪到肩頭,銅鏡映出她蒼白的臉色。
府里禁足了她,她那繼母自然也不會好心給她請大夫。
碧石攥著濕帕子的手微微發顫,指尖懸在那道猙獰的傷口上方,遲遲不敢落下。
已經結痂的傷口盤踞在她白皙的肩頭,牙印的輪廓依然清晰可辨,像是野獸留下的標記,有些駭人。
最終,碧石用了最輕的力道貼上傷口,呼吸也跟著放輕了。
饒是如此,刺刺的疼痛也讓沈白榆狠狠蹙了眉。
那個叫阿遇的馬奴,咬得可真狠。
還問她有沒有想過后果,可他有什么資格教訓她?
她若不是這樣做了,此時此刻,早被嫁給那癆病鬼沖喜去了。
“狗東西!”沈白榆罵得咬牙切齒,卻不由自主想起昨夜那雙如狼般銳利的眼眸。
那個男人,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窗外傳來一陣敲擊的異響,沈白榆示意碧石去查看。
碧石剛推開門,驚叫一聲就退了回來。
“小、小姐!那個馬奴……阿遇……他……”碧石指著外面,手指哆嗦。
沈白榆聞言猛地站起,肩頭的傷口被扯得生疼。
她拉攏衣衫,踉蹌幾步走到了窗前。
朗朗月光撒下,只見后院的墻頭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悠閑地坐在那里,手里把玩著一根更加眼熟的金簪。
正是阿遇。
還有她用來買下他的那支金簪。
他依舊身著粗布麻衣,卻掩不住骨子里透出的矜貴氣度。月光如水,溫柔的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幾分朦朧美感。
察覺到沈白榆投來的目光,他轉過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好巧,大小姐也出來賞月?”他聲音不大,卻又清晰地傳入沈白榆耳中。
沈白榆攥緊了窗欞,指節微微發白。
這個膽大包天的男人,竟然真敢回來!
“你究竟是什么人?”她站在窗邊,壓低了聲音,質問道。
高大的身影正從墻頭躍下,落地時幾乎沒有聲響。
“小人阿遇,是府里的馬奴。”他字字清晰。
沈白榆微微瞇起眼眸:“馬奴可不會有你這樣的身手。”
阿遇低笑一聲,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細白的手腕。
沈白榆還未來得及驚呼,就被他拉得從窗前傾身,兩人呼吸幾乎交織在一起。
“小姐這么關心小人,”他低沉的嗓音裹挾著溫熱氣息,尾音上揚,“莫非是……食髓知味了?”